程軍輝看了一眼言歡,這個臭娘們兒也太刻薄了,即便他媳婦有錯在先,她也用不著這樣吧?他想替柳茹嗬斥言歡幾句,眼角的餘光掃到她身旁的俞繁,又犯慫了,之前的據理力爭已經用完了他全部的勇氣,想到這兒,他灰溜溜的帶著哭哭啼啼的柳茹離開。


    店裏看熱鬧的人見狀,也都自動散了。


    花襲人和周秀等人同俞繁打了聲招唿後便個忙各的的了。


    言歡拉著俞繁站到店門口的樹蔭下,笑意深深的問他,「你怎麽來了啊?」


    俞繁低眸,將細碎的目光落在言歡的臉上,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映下斑駁的樹影,顯得臉黑一塊白一塊的,卻依舊好的很,「到軍部開會路過此地,趁此機會正好接你去隨軍。」


    言歡試探的問,「今天走?」


    俞繁淺淺的勾了一下薄唇,「不是十三號才放假?期末考試考的如何?」


    「是啊,明天校長要給全校師生開會,我還要上台發言呢,不然今天便可以跟你一起走,至於考試,老師要是沒加錯總分,我還會是第一名。」言歡一個一個問題的迴答。


    還是第一名?她怎麽不知道謙虛一點啊,俞繁淺笑,「不急這一兩天。」


    頓了一會兒,言歡想起校長給她說去哈佛留學的事情,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俞繁。


    俞繁看著言歡沉默了,他的小媳婦也太優秀了,連去哈佛留學這樣的機會都能輪到她頭上,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言歡微仰起頭,望著他英俊的臉,躊躇了幾秒,「你若是不同意我去,那我便不去了。」雖然她很想趁著年齡小多學點知識,但出國畢竟是一件大事,她不能不顧他的感受一意孤行。


    俞繁笑了笑,「我怎麽會不同意呢。」


    言歡驚訝的看了一眼俞繁,跟著言笑晏晏,「你方才不言不語的,我還以為你不同意我出國。」


    俞繁捨不得言歡出國,但他同樣也捨不得將她困住,「我同意,不過前提條件是你真的能做到半年便學成歸來。」她離開他太久,他會受不了的。


    言歡很有信心的道,「我答應你便是。」


    兩人在外頭聊了一會兒,俞繁提議他先迴家,待明天他直接到學校接她去軍營。


    言歡笑說,「行啊,那我在學校等著你。」


    兩人商議好,俞繁進糕點店和花襲人等打了聲招唿便離開了。


    花襲人斜睨了言歡一眼,「小歡,你明天走了,我怎麽辦啊?」她還沒和家裏人打聲招唿呢,要是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她爹媽和哥哥肯定要罵她不孝順,有了男人就把他們給忘了。


    言歡這才想起來她和花襲人這一茬,她訕笑了一下,「我明天和我老公一起將你送迴家,之後你再同家裏說一聲不就行了啊?」


    花襲人想了想,「也行吧,有俞大哥在,我爹媽也不好說什麽。」


    言歡和花襲人在糕點店呆到近五點才返迴學校。


    第二天早上八點整。


    全校近萬名師生在操場上集合,聆聽校長在台上發言。


    這一邊,程軍輝在招待所按捺不住提前來學校接柳茹。


    走在學校寬闊又幹淨的洋灰路上左顧右看,昨天學校還人來人往的,今天怎麽一個人也沒有?還有這些自行車,就這麽大喇喇的停放在路邊,也不上鎖,不怕被人偷了嗎?


    聽到廣播裏校長的說話聲,他忍不住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待看到操場上烏泱泱的人時,他被震撼到了,他們村男女老少全加起來,也沒這裏站著的人多啊,這些都是大學生?之前在路上,也沒見有這麽多人啊。


    聽到校長提到言歡,他忍不住豎起耳朵聽,沒想到那個臭娘們兒這麽能,竟然門門都考了滿分。


    人都說品學兼優,這個言歡真的有他媳婦說的那般不堪嗎?程軍輝走近離他最近的一位同學後方,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肩膀,「這位同學,台上講話的女同學在你們學校為人如何啊?」


    那同學笑了一下,「你說小狀元啊,自然是德智體美全優,我們學校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極少有不喜歡她的啊。」


    程軍輝不太信,「她有那麽好?」


    「是啊......」


    與此同時,台下的同學也議論紛紛,有讚揚的,也有質疑的:


    「這個小狀元到底什麽來路啊,怎麽這麽厲害啊。」


    「你說她的成績有沒有水分啊?」


    「我覺得她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正確的答案。」


    「你提前知道一個給我看看?人家高考就考的這麽好,也是提前知道了試卷......」


    「……」


    講台上,校長笑盈盈的看向言歡班級所在的方向,「下麵有請言歡同學上台來講幾句,給同學們傳授一下學習經驗。」說完帶頭鼓掌,台下的同學們立刻熱烈的迴應。


    言歡淺笑著上台,「各位領導,教授們,同學們好。」


    音落,台下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言歡看了眼台下,她根本沒有學習方法傳授啊,二十一世紀講究題海戰術,高三時試卷多的做不完,來了這年頭,做卷子的人幾乎沒有,大多數都是拿著書本死記硬背,頓了下,她將自己的學習方法說了出來,「我一般在課前會預習,上課時……」


    柳茹看著台上自信張揚的言歡,暗暗咬牙,她現在看這個小賤人怎麽看都不順眼,昨天迴來之後,她特別擔心那個俊的跟神仙一樣的男人會來學校找校長告她狀,心頭一直惴惴不安的,後來一細想,校長是那麽容易見的嗎?那個男人隻是個當兵的,即便在部隊的軍銜再高,應該也沒有她們這些做學生的見校長方便吧?


    發言結束,言歡在同學們熱烈的掌聲中走下講台。


    散會後,言歡和花襲人迴宿舍收拾行李。


    程軍輝看到柳茹後,心頭微微有些複雜,他剛才都聽說了,那個臭......那個言歡,並沒有他媳婦形容的那樣刁鑽刻薄,相反的,她是個三好學生,在學校裏很受老師和同學歡迎。


    柳茹看了眼程軍輝,驚訝的問,同時疑心他有沒有向同學打聽她什麽,「軍輝,你怎麽來了?」


    程軍輝看一眼柳茹,輕嘆一口氣,她都嫁給他了,還是大學生,即使做了點錯事,他作為男人,也應該大度點原諒她才是,他笑了笑,「一個人呆在招待所,急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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