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下坐著的白家女子,自然是這皇後的姐妹,一個個都用嫉妒的眼神看著她,顯然都討厭她,沒一個人喜歡她。


    這些人如果能為已用,說不定是幾顆好棋子。


    這時,所有人都坐定,喝酒的喝酒,吃東西的吃起東西來,一派泰然自若的景象,其實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哪裏像表現這麽祥和。


    正在大家吟詩作對之際,台下的白芯瑩率先站了起來,朝裔玄霆行過禮後,突然仔細的打量了白芯蕊一眼,有些疑惑的道:“皇上,您的皇後生得好美,好像仙女下凡似的。”


    “對吧對吧,皇後真像天仙下凡,生得美極了。”白芯瑩一說完,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說得裔玄霆眉梢微抬,嘴角露出一抹很少有的笑。


    正在這時,白芯瑩突然有些驚奇的道:“咦?仔細看一下,臣婦怎麽覺得,這座上的皇後娘娘,怎麽跟臣女的姐姐長得很像?”


    白芯瑩話一出,當即驚了四座,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裔玄霆眉鋒冷擰,臉上已經是隱隱不快,白芯蕊也沒料到白芯瑩會來這一招,難不成,她竟膽大到在典禮上拆穿她?她量她也不敢。


    可是,現在白芯瑩這種人是最困苦的時候,她窮怕了,沒有權勢和地位,沒有金錢名利,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的白芯瑩,竟然敢在大殿上公然懷疑她,一定是早做好準備,或者她想死也不懼的揭穿她?


    不過麵對與九殿下一模一樣的裔帝,白芯瑩們心裏也夠嗆,她們雖然之前聽到這樣的風言風語,卻是沒見過真人,如今看到上邊的與九殿下一樣的人,心裏肯定十分震驚。


    眾人皆在竊竊私語,自從見到裔帝的真麵目後,許多人懷疑他跟闌國九殿下長得像,不過也沒人敢說,如今又站出人來說,這皇後跟別人一樣,這下子,所有人都不禁疑惑起來。


    淩鋒看了站出來的白芯瑩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早猜到會有這一刻,現在就等著看好戲吧。


    白芯瑩見眾人已經被煽動起來,又繼續道:“真的,臣婦覺得,皇後娘娘長得很像我的姐姐,曾經在鄴城很出名的白芯蕊,大家看看是不是?哦,對了,因為我姐姐失蹤了很久,所以我們身上都帶得有她的尋人啟示,這啟示上有姐姐的畫像,大家幫我我對比一下,看娘娘是不是生得跟我姐姐一模一樣?”


    白芯瑩說完,有些激動起來,臉色紅撲撲的,似乎因為座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姐姐,但她卻因為沒地位,接觸不到她而心急。


    白芯瞳和白芯柔忙把身上的幾張畫像拿出來,給邊上的人看,頓時,這原本沉寂嚴肅的朝堂,頓時被白府三姐妹鬧得開始人心浮動起來。


    “夠了!”座上男子再也忍不住,有些惱怒的瞪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朕的皇後名叫方淺笑,怎麽可能是你失散已久的姐姐?”


    白芯瑩一聽,嚇得雙腿直打哆嗦,同時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朝男子眼淚汪汪的道:“請皇上息怒,臣婦實在是太想念姐姐,可能一時看花眼了,可是我對姐姐印象很深,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絕不可能認錯。如果臣婦一人是認錯,那臣婦的其他姐妹,甚至是闌校尉,他們都這麽認為,怎麽有錯呢?”


    白芯瑩說完,忙朝身後的幾人使了使眼色,白芯柔有些害怕,仍舊上前道:“我……六妹說得對,臣婦……也覺得很像,她就是臣婦的姐姐,前闌國曾經的芯蕊郡主,皇上,如果臣女等有半句虛言,便請皇上將臣婦降罪,或許……是臣婦們看錯了,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很多,就連皇上,人們也說跟闌國的九殿下生得很像,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巧合,是我們看錯罷了。


    白芯瑩轉了轉眼珠,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看上去好像委屈得打緊,不過她說的話可是重點,眾人一聽她最後那句,全都開始懷疑起來,這稍微聰明一點的,一聽就知道,這話中還有話,哪裏有這種怪事,不僅皇上長得像,連皇後都長得像的?


    卷二第144章叛變


    白府眾姐妹的話一說出來,立即掀起千層浪,大殿上的人議論紛紛,其中還有許多銀國和邊境部落的使臣,這麽多外人在,如果裔玄霆當眾發難處置白芯柔等人的話,難免會給人留下說頭,別人也不會從心裏臣服他。


    這時,大臣們照著白芯柔她們拿出的圖畫,細細的朝上邊的白芯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猛嚇了一跳,這畫上的女子,儼然就是上邊的皇後,兩人簡直不差毫厘,畫像畫得栩栩如生,雖不久真人美豔和出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根本是同一個人。


    現在是最危機的時刻,白芯蕊腦子裏頓時溢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為什麽會這樣?她失蹤,白芯柔等人會那麽好心的用畫像找她嗎?


    她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而且是一個很大的陰謀,這陰謀裏纏雜得有許多人,想到這裏,她忙轉頭看向身側的裔玄霆,見他雙眸冷洌,目光冰冷似劍,正犀利的盯著底下眾人,發現她在看他,他忙給自己示意,給自己一個堅定安穩的眼神。


    白芯蕊這下子更加慌了,看這情況,裔玄霆事先也沒有什麽準備,她隻知道白府眾姐妹要來裔國進貢,卻沒想到,這裏另有深意。


    這時候,大殿上人群全騷亂起來,那幾個少數民族部落的人在看到畫像後,全都一驚一乍的,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又拿了一疊裔玄霆與闌泫蒼對比的畫像出來,這畫像一拿出來,所有人當即哄搶過去。


    白芯瑩一看,眼睛得意的眨了眨,當即道:“怎麽又是這畫像?我們來的路上,老百姓都在傳,居然又是這畫像,看來,不止咱們知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


    白芯瑩話還未說完,隻見座上男子右臂一揮,手中的長筷便嗖的一聲飛向白芯瑩,隻聽啊的一聲,那筷子準確無誤的插到白芯瑩的脖子上,登時,她張著血紅的大眼睛,兩手艱難的撐著,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聽砰的一聲,她哽咽著倒在地上,這時候,她脖子處早已鮮血淋立,一大股大股的濃血漫到地上,看得白芯柔大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白芯瑩一死,男子便冷拂衣袍,霍地站起身,一雙美目陰冷的瞄向眾人,沉聲道:“朕與闌國九殿下長得一樣又如何?朕就是他又如何?朕的皇後,就是白芯蕊,又如何?誰是主謀,站出來,與朕一較高下!”


    男子說完,右手已經握緊一柄十爭鋒利,劍尖還透著寒氣,閃著白光的青霜劍,俊顏上布滿寒冰,整個人身上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與此同時,侍衛、侍簫等人早已提劍立於男子身邊,李公公見勢不妙,忙與侍書等人出去搬救兵。


    白芯蕊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妙,忙差柳汀去稟報惠妃,這些畫像突然神秘的散布出來,那一定是有人早就預謀好了的,想起上次的刺殺,白芯蕊覺得身子發冷,這皇宮,真有個勢力強大的反派。


    “皇上,這姑娘不過說了幾句真話,你竟然對她痛下殺手?”說這話的是一個番邦小族的副族長,實在看不過去,也不顧平日男子的威信,當即站起來道。


    這副族長長著一身橫肉,塊頭巨大,又有少數民族的義氣和匪氣,一站出來,其他就有人跟著附和,男子冷然掃向眾人,這些平日在他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人,竟然全都敢嘰嘰喳喳,這不是預謀好的是什麽?


    既然這樣,他也不必跟他們客氣什麽。


    闌烙蘇鷹眸轉動,一起身,白芯柔等人便躲在他身後,把他當避風港,闌烙蘇則冷目看向裔玄霆,大掌一把伸進身側的貢米堆裏,霍的一聲,抽出一把修精長劍,朝男子道:“裔玄霆,或者本王應該叫你闌泫蒼好些,和你惠妃、白芯蕊聯合起來,滅了闌國,如今又在裔國逍遙,我等闌國舊臣誓死要為闌帝報仇,替父皇手刃你這弑父的狼子!”


    闌烙蘇話一落,身後那些偽裝成宮女、太監的人全都扒掉身上的衣裳,露出裏邊早已裝備好的黑色勁裝,齊聲道:“我等闌國舊部,誓死忠於闌帝,狗皇帝,你拿命來!”


    那幾名黑衣人一說完,右手齊揮,將那幾袋米嘩啦砍飛起來,登時,邊上又有幾隊人從貢品裏拔出刀劍暗器站起身,這下子,大殿裏大約有七成人是銀國、各部落和闌國的舊臣,這些人個個目光兇狠,與剛才的溫潤完全不一樣。除了這些人,另外三成左右的人全是裔國王孫貴族的家眷,這些人不會武功,大多是女流之輩,會個什麽?這時候,他們已經嚇得驚叫起來。


    白芯蕊一看,忙朝下首正在喝著茶的淩鋒道:“淩大將軍,還不快帶人前來護駕!”


    “護駕?”男子輕輕搖了搖手裏的茶杯,漫不經心的抬起眸,眼裏透出點點帶有邪性的寒光,扯著紅唇道:“本將軍等這天等了這麽久,假皇帝,你的死期到了!”


    淩鋒話一說完,身子一躍而起,等他躍起身時,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折疊似的軟劍,軟劍閃閃發光,這時候,外邊已經響起轟隆隆、潮水般的腳步聲。


    白芯蕊這下驚了,原來淩鋒他們早有布置,這外邊似潮水般的聲音,就是將士們拿著武器衝進來的聲音,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卻見身側的男子一個淩厲躍過來,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麵前,扭頭對她道:“芯蕊,你別怕,你站後邊點,有朕一人,便足夠對付這些人了!”


    白芯蕊十分著急,她知道裔玄霆不是神人,這裏這麽多人,個個都是高手,他想以一敵好幾百人,那是不可能的,人的體力有限,他就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對付那麽多人,何況這裏的人,淩鋒和闌烙蘇都是武功極好的,還有那些少數民族大漢,個個都以精錘幫武器,看上去肉澄澄的,不是那麽好打的。


    而且外邊衝進來那麽多將士,他們準備采用人海戰術,這樣下去,就是惠妃和她一齊上,也打不過這麽多跟著淩鋒叛變的將士。


    裔玄霆眉目冷清,雙眸倨傲的看著殿下眾人,淩鋒不緊不慢的走上前,朝他道:“大家想知道裔國皇上的真實身份嗎?由本將軍來告訴你們,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六皇子,而是闌國九殿下。在惠妃的操縱下,他倆不停的往返裔、闌兩國,一方麵努力贏得闌帝的信任,成為闌國太子,另一方,又努力在裔國打好根基,她們的真實目的,是一統天下,吞並掉銀國、闌國,甚至你們所有番邦小部落。”


    話一說完,台下的部落首領們全都嘩然一片,一個個起初還不相信淩鋒的話,現在看那畫像有裔帝的態度,全都開始懷疑起來,其實在宴會開始之前,淩鋒已經去找過這些部落首領,企圖用重金收買他們背叛裔帝,但因為虛實不清,他們不知道裔帝的真實情況,又忌憚橫掃千軍的裔帝,一個個都暫時沒答應淩鋒的合作要求,直到剛才那些畫像,以及裔帝自己說他是闌泫蒼又如何的話,他們一下子驚怒了,他們忌憚的裔帝,竟然是個處心積慮,把大家玩弄於股掌中的人。


    當然,這裏不乏許多忠心於裔玄霆的將士和大臣,不過這批人聽了淩鋒的煽動後,一個個猶豫不絕,畢竟皇帝是個假皇帝,沒有大臣接受得了,一個個都持懷疑的態度。


    裔玄霆冷冷盯著淩鋒,眼裏盡是邪戾,紅唇冷啟,道:“這話朕本來想說的,你替朕先說了,朕就沒必要再說一次,朕就是想一統天下,怎樣?”


    男子的態度十分霸道,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到了這一刻,他仍舊臨危不亂,會不會他有準備,否則不可能那麽胸有成竹。


    男人霸氣的話也表明了他天下第一的霸主身份和地位,如此強勢的他,立即嚇得大殿上眾人身子發虛,差點站立不穩。


    淩鋒沒料到裔玄霆如此霸道,他說什麽他都敢承認,於是又道:“你別得意,你的死期就快到了,我要替冤死的六皇子報仇,死到臨頭你就別再嘴硬了。”


    男子微微挑眉,冷聲道:“也不知道是誰死到臨頭,淩鋒,你太沉不住氣了,如果你現在肯投降,朕會留你一個全屍!”


    “你……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本將軍的人全守在外邊,你就是插翅也難飛,話說迴來,如果你肯投降,把你心愛的女人交出來的話,本將軍還會給你厚葬!”淩鋒說完,目光朝上邊的白芯蕊看去。


    白芯蕊冷冷瞄向淩鋒,這下她終於知道了,原來那幕後主謀竟是淩鋒,想到這裏,她冷聲道:“這麽說,下雨大夜,行刺本宮和皇上的,也是淩鋒你的人?”


    淩鋒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能夠讓刺客進入皇宮的,除了我這個禦前大將軍,還有誰?今天進來的兄弟,全都是我帶進來的,如果不是我掌握著皇宮人員進入的資格,你們就會再欺騙眾人,本將軍是替天行道,替老百姓除害。”


    卷二第145章幸福大結局


    “說得極是!”闌烙蘇與淩鋒對視一眼,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兩人早就合謀,那些畫像也是兩人合夥弄的。


    兩人一人一句,白芯蕊感覺到刺骨的冰涼,裔玄霆這麽信任淩鋒,任命他為禦前大將軍,準他自由進入皇宮,而他也給自己找過父親,這樣的人突然背叛,裔玄霆一定接受不了。


    等等,我父親?如果這一切是淩鋒早有的預謀,他會真的給自己找父親嗎?這一定是他的謊言,裔玄霆是九殿下的事,這事隻有淩鋒一個外人知道,上次她倆還傾心聊過,闌雪鶯那晚怎麽會突然知道,難不成,是淩鋒告訴她的?


    原來白芯柔她們什麽也不知道,可如今看她們的樣子,還有闌烙蘇,白芯蕊猜測,這些秘密一定是淩鋒散布出去的,他一定是想為那六皇子報仇。


    那麽這麽說,這麽些年來,他所有的忠心都是假的,他早就開始收買部下,所以現在有那麽多將士聽他的,這麽說,裔玄霆真的要麵臨這巨大的危機了。


    她輕輕抬眸,看向凜然屹立的男子,見他一雙鳳眸臨危不懼,眼裏帶著濃濃的殺氣,身上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似乎任誰也不敢褻瀆似的。


    都到了這個關頭,他竟然如此沉穩?


    這時候,外邊的重兵已經包圍宮殿,不一會兒,一名副將衣著的男人走進宮殿,看到淩鋒後,立即走到他身邊,拱手道:“將軍,兵馬已經到齊,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將皇宮占領,皇宮各個路口都有我軍把守,現在就等將軍指示,一聲令下推翻暴政。”


    淩鋒一聽,有些訝異的看向這副將,有些懷疑的道:“裔副將,你動作怎麽這麽快?本將軍旨意還沒下多久,你已經將皇宮全占領。”


    裔副將一聽,忙拱手道:“迴將軍,小的隻通知了各個將領,由他們去管製自己的軍隊,所以不到一刻鍾時間已經將皇宮全部占領,裔風跟將軍這麽多年,難不成將軍還不信我?”


    說完,裔風有些惱怒的轉過背,白芯蕊一看,果然是上次去闌國的裔風。


    沒想到他跟淩鋒是一夥的,不過看他倆說話試探的樣子,她覺得這兩人似乎不太信任對方,隻是粗略的合作關係,以後要是淩鋒坐上大位,裔風絕活不了,他怎麽這麽蠢,還為他辦事呢?”


    淩鋒負手而立,聽完裔風的話,再掃了掃外邊的人,在仔細搜索一下後,這才冷然道:“裔副將,幹得不錯,本將軍剛才還沒從你的神速中迴過神來,你已經快速完成任務,好樣的。你現在速去太後寢宮,把那老妖婆抓來,本將軍要他們母子為誓死的六皇子陪葬。”


    “是,將軍。”裔風說完,眼裏閃過一縷暗芒,迅速迴身走了出去。


    看自己部署得當,淩鋒現在氣勢更焰,又將一紙聲討檄文拿了出來,對著眾人念道:“裔玄霆假冒六皇子,穩坐裔國皇位多年,在這些年,他殺人無數,吞並各國城池無數,死在他手裏的老百姓更是數不勝數,本將軍今日是替天行道,為天下老百姓殺掉這個暴君,願意跟本將軍一起討伐暴君的,本將軍一定不會虧待他,如有不願者,仍跟著暴君苟延殘喘的,殺無赦,闌兄,領著你的人,咱們一起上,幹掉裔玄霆!”


    淩鋒說完,闌烙蘇會意的點頭,兩人掄起寶劍就準備上,白芯蕊忙驚慌的扯了扯麵前男子的衣袖,男子卻一個翻身,將身上深黑色的袍子甩過來將白芯蕊蓋了個結實,對她道:“你別怕,朕自會對付他們。”


    說完,男子手中寶劍已經出鞘,嘩啦一聲向前刺去,這時候,淩鋒與闌烙蘇已經雙劍合並,一並朝男子飛刺過來,男子眉鋒一擰,薄唇緊抿,右指冷冷往玉案上一敲,隻聽鐺的一聲,那玉案中立即齊齊射出數十枚羽箭,朝衝刺過來的闌烙蘇等人射去。


    所有人都沒料到,那龍椅前的玉案上竟然有機關,皇上這麽一敲,立即有無數箭向前射過來,當時莽撞衝上去的人,差不多都冷不防的被箭射中,一個個倒地而亡。


    再看那箭尖是黑色的,所有人一看,那箭有毒,男子冷眉微挑,紅唇輕啟,沉聲道:“想反抗朕?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敗臣闌烙蘇、敗將淩鋒,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男子說完,啪的一掌對那玉案一敲,頓時又是幾排密密麻麻的箭像雨般射了出去,闌烙蘇、淩鋒當即躲開,而那些武功一般的人,卻被這毒箭無情的吞噬。


    白芯蕊見這麽一拍那毒箭就能發出來,當即跳出去產,伸手也跟著裔玄霆去拍,剛開始拍的時候,什麽都沒出來,她以為機關裏沒箭了,再一看身側男子使用了內力,她才知道,這桌子要靠巨大的內力才拍得動,否則誰都可以拍動的話,那皇上就性命堪輿了,這宮裏,恐怕能拍動這機關的,隻有裔玄霆和惠妃了,怪不得他敢設置這樣的機關,也如此沉穩。


    “芯蕊,用內力,來,朕教你?”男子見白芯蕊覺得好玩,便將她帶到自己身前,且用一塊盾牌擋在她麵前,大掌握住她的手,一個凝神靜氣,捏著她的手輕輕按了下去,這一按,雖然很輕,不過卻是使用了超強的內力,那毒箭就嗖嗖的飛出來,不一會兒,要上來奪他們人頭的將士們,已經死傷無數。


    淩鋒萬萬沒料到,皇帝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這暗箭,他就不知道,眼看著麵前的人一撥撥衝上去,又一撥撥倒下來,他心急的一個躍起,準備擒賊先擒王,先把裔玄霆擒住再說。


    白芯蕊見淩鋒躍起,眼裏閃過一抹狠厲,當即狠拍了一個玉案,大聲道:“叛賊淩鋒,本宮今天就要你死!”


    說完,她猛地一拍,那箭立即如雨般射了出去,眼看著淩鋒等人就要被射中,他卻一個機靈閃開,就在白芯蕊和裔玄霆想繼續拍時,突然看見淩鋒從人群中鑽出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一把捏住惠妃的脖子,正將嬌小的她提了起來。


    裔玄霆一看竟是惠妃,當即停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朝淩鋒看去,此時,淩鋒已經挾持著惠妃上前,將惠妃當成他的盾牌,沉聲道:“裔玄霆,你以為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會造反嗎?如果不想太後死,你就給我住手,乖乖投降,否則,我一掌掐死她!”


    淩鋒說得很狠,與平時那個他完全不一樣,此時,他如鷹般的手指緊緊掐住惠妃的脖子,惠妃臉色慘白,臉上全是汗,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裏衣,頭發也拆了下來披散著,看樣子似乎是睡夢中被劫走的。


    惠妃武功這麽高,怎麽會輕易被人劫走?正在白芯蕊納悶之際,淩鋒得意道:“還好本將軍料想周到,早就算計好太後身體虛弱的時間,昨晚正好月圓,本將軍一進太後寢宮,便看到太後難受的倒在床上,本將軍便不辭辛勞的將她帶來。”


    “淩鋒!你要敢動她一根汗毛,朕一定要你淩家滿門滅絕!你們所有幫他背叛朕的,如果現在醒悟,站在朕這邊,朕會饒你們一命,如果再執迷不悟,跟著他對抗朕,朕保證,一定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裔玄霆聲音極冷,好似寒刺骨般,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強悍,剛才那一仗,他根本沒出手,隻是按了幾個暗器的機關,淩鋒這邊就死傷無數,這進殿了來的,隻要上去打了的,有八成都死在那毒箭之下。


    所以,這下子有的人一聽到皇上這話,都開始動搖起來,一邊是具有極強統治地位的裔帝,一邊是新興崛起的叛軍,本來以為淩鋒會占上風,現在看裔帝的架式,似乎也胸有成竹,不過太後被淩鋒挾持著,這下子讓他們決擇,他們還真不好決擇。


    這裏大部分人是被淩鋒忽悠的,他們平時向裔玄霆臣服慣了,淩鋒告訴他們可以拿迴自己的地盤,打贏了便不用年年進貢,又以國仇家恨的幌子來刺激他們,他們開始本不敢,後麵見淩鋒連皇帝身邊的大將裔風都給買通,再加上淩鋒有皇帝不是真皇帝的證據,所以大家才跟著他造反。


    現在看裔玄霆的模樣,臨危不亂,有著十足的王者之氣,身上霸氣盡顯,比淩鋒高了好幾個檔次,所以在家開始猶豫不決,不再像剛才那麽充滿決心,現在又死了這麽多兄弟,這些兄弟的刀還沒拔出來,就死在金鑾殿前,足見這皇帝的厲害。


    惠妃臉上全是白汗,冷冷瞪了淩鋒一眼,又朝前邊的裔玄霆焦急的道:“皇兒,不用管母後,你不要理他,守好自己的皇位才是真的,母後沒事,他想困住我,不是那麽容易的……”


    惠妃說完便想扭動脖子,淩鋒的一柄利劍卻早已抵了上來,因為惠妃這麽一動,那利劍輕輕割破他脖子上的一層皮,頓時便有一道淺淺的血絲沿著劍滴了下來,看得白芯蕊和裔玄霆心驚肉跳的。


    白芯蕊看了裔玄霆一眼,輕聲道:“玄霆,母後在他手裏,現在怎麽辦?”


    裔玄霆一臉寒冰,輕輕握了握白芯蕊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裔玄霆冷挑眉梢,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朝淩鋒道:“你要的不過是皇位,朕現在與你做一場交易,朕給你皇位,但是,你必須放了芯蕊和太後。如果你不放她們,朕會讓你的人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你想清楚,是放兩個人輕易奪得皇位簡單,還是拿她們作人質與朕挾持再狠鬥一番簡單。朕先警告你,如果朕的妻子和母親受半點傷,朕絕不會放過你。”


    淩鋒冷冷揚眉,掃了裔玄霆一眼後,沉聲道:“你是說,隻要我放了太後,你就可以把皇位讓給我?我憑什麽相信你?”


    “皇兒,不要!”惠妃急忙看向裔玄霆,大聲道:“皇兒,母後知道你一向孝順,雖然平時不怎麽表現,可你的心母後都知道,母後有你的愛就足夠了。你要相信,如果和他交易,把皇位讓給他,他會暫時放了母後,可是他一得到皇位,成為天下最大的皇帝,他會放過我們麽?到時候,我們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一條。皇兒,你別聽他的,就讓他殺了我,你帶著……芯蕊先逃,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一定要奪迴皇位,為母後報仇!”


    惠妃說完,猛地冷咳一聲,緩緩看向裔玄霆身邊的白芯蕊,見白芯蕊一臉焦急,眉頭皺得緊緊的,有些欣慰的道:“還好,你這孩子沒讓哀家失望,芯蕊,如果哀家不在了,你答應哀家,好好替哀家照顧玄霆,好不好?”


    白芯蕊張了張口,這是惠妃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和她說話,她甚至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如何說,這時候惠妃已經以為她不願意,忙又道:“芯蕊,以前哀家太過看重權位,又怕你搶走皇兒,總是吃你的醋,所以才老欺負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我……錯了,你好好待玄霆。”


    說完,她又看向裔玄霆,像交代遺言般繼續道:“皇兒,你也要好好待芯蕊,哀家從來都知道,她是個好妻子,好媳婦,好皇後……”


    白芯蕊聽惠妃這麽說,忙道:“母後,你別說這種話,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皇上的,你要撐住,我們這就來救你。”


    白芯蕊說完,便看向淩鋒,冷聲道:“淩鋒,你放了太後,這皇位我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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