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看了闌雪鶯一眼,現在的他果然不一樣了。


    正在姐妹們談笑風生之際,外邊突然來了一位手持拂塵的太監,那太監眼睛細長,下巴尖尖的,皮膚有些白,一看就是個人精。


    一進來,他就朝香秀躬起身子,道:“給姑娘請安,奴才奉太後口諭,來領香秀姑娘去金陽宮侍寢。”


    “什麽?這麽快!”香秀正喝著茶,一聽到這消息,高興地手中茶杯都拿不穩了,就這麽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其他秀女見狀,有些一臉羨慕,有的一臉嫉妒,都看向香秀。


    香秀這下更得意了,太後才見過她,就要她去伺候皇上,隻要伺候了皇上,她就能去飛鳳宮申請晉升,如果皇上高興,當即封她做娘娘,那她就能直上青天了。


    那太監當即朝香秀討好道:“香秀姑娘,奴才小九,正在和正宮當值,太後見皇上總醉心國事,便操心抱孫子的事了。剛才太後見香秀姑娘生的標誌,為人大方得體,特命奴才前來接小主。”


    小九說完,外邊就進來四名身著紫衣的太監,太監們手裏捧著一些珠寶衣飾,小九迴頭朝香秀諂媚道:“姑娘,這些都是太後賞給你的寶貝,可見太後有多喜歡你,姑娘趕緊準備一下,隨奴才去金陽宮,姑娘可是皇上此生召幸的第一個女人。這榮耀可是姑娘三生修來的福分。”


    “我是伺候皇上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香秀聽到這裏,興奮的幾乎暈倒,其他人則紛紛咂舌。天哪,誰也沒想到,這竟會是裔國皇帝第一次召幸女人,還是太後招的。


    香秀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皇帝這麽多年都不找女人,難不成他好男風?或者另有隱情?或者是,他有深愛的女人,根本看不上其他女人。


    無論是哪種可能,她都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第一的意義非同凡響,再怎麽也是不一樣的,怎麽著也得是個娘娘。


    其他人紛紛羨慕的圍攏到香秀身邊,連太後身邊的公公都如此巴結她,可見她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姑娘的確是第一個,如果姑娘能討得皇上的歡心,指不定有什麽福氣呢!姑娘,奴才先出去等您,您可要快一點啊!”小九說完,揚起拂塵躬身退去。


    這時,闌雪鶯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拉住小九的手,將頭上的一根銀簪拔出來,遞到小九的手裏,笑眯眯的道:“公公辛苦了,這是我姐姐的一點心意,來!”


    說完,她將小九的手合攏,小九見這個姑娘如此機靈,當即仔細瞧了她一眼,但見她氣質非凡,瞳孔也微微放大,笑道:“你們真是姐妹情深,小主名諱?”


    闌雪鶯當即搖頭不語,笑著退迴到香秀身邊。香秀見闌雪鶯替自己送禮解圍,這才忘記差點沒給公公好處。現現在又見闌雪鶯不居功,一心向著自己,她心裏頓時感動,忙朝公公道:“小九公公,她叫雪鶯,是我的好姐妹。剛才真是麻煩公公了,你快去歇著吧。”


    “雪鶯,好名字,那本公公可迴去了!”小九說完,轉身離去。


    白芯蕊注意到,闌雪鶯雙眸悄然看了一眼香秀,而香秀則飄然盯著桌上的珠寶衣飾,沒發現闌雪鶯眼裏的算計。


    小九一迴去,姑娘們又討論開了,香秀高高在上的瞟了一眼邊上默不作聲的的彩蝶一眼,朝她冷哼了一聲:“剛才那麽咄咄逼人,現在怎麽不吭聲了?看到我受寵幸,心頭不爽嗎?”


    彩蝶立即站起身,朝香秀微微一笑,“姐姐能得到皇上寵幸,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心頭不爽,姐姐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像以前一樣,傷了大家和氣就不好了。”


    “別提以前,你搶了我的鋒哥哥,如今又進宮和我搶皇上,你要再囂張,小心我把你和鋒哥哥的事情告訴皇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彩蝶聞聲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和淩鋒將軍從來隻有兄妹之情,這事眾人皆知,你就是鬧到皇上跟前去我也不怕的,估計我還沒有受罰,皇上就會治你個妖言惑眾之罪。到時候我們就看看,是淩鋒將軍在皇上的心中地位重,還是你香秀!”


    彩蝶說完,冷地拂袖,不像之前那般淡然,眉宇間一起一抹很深的鋒芒,直盯盯的看向香秀。


    香秀一聽,當即啐了一口,罵道:“誰不知道你一心鍾情於鋒哥哥,我就知道,一提到鋒哥哥,你就變得這麽兇狠。在宮外你搶我的男人,可是到了這皇宮,你休想再重蹈覆轍!”


    “香秀,你說話注意點,這裏可不止有你和我。要是這些話傳到皇上和太後的耳朵裏,你我都逃不了幹係,別以為你爹是宰相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了你的命著想,我勸你謹言慎行,小心為上!”


    彩蝶說完,怒的拂袖轉身而去,她的貼身丫鬟也跟了出去。


    彩蝶這麽一出去,香秀氣的臉都綠了,朝門口跺了跺腳,恨恨道:“死不要臉的,給我滾!”


    眾人見香秀生氣了,全都熄了聲音,陸續離開花廳,白芯蕊也跟著出去了,沒想到淩鋒與這兩個姑娘還有這麽一段姻緣,果然是個花花公子。


    眾人一走,香秀就看了眼留在廳中的闌雪鶯,見隻有她一人同情的看著自己,臉上更是感激起來,她走到闌雪鶯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謝謝你,雪鶯,我沒想到你這麽好,真是患難見真情,這個宮中也隻有你真心待我了。你放心,以後我也會真心待你的。咱們姐妹同心,齊心協力。”


    闌雪鶯朝香秀一笑,眼裏閃過一抹冷色,溫柔的道:“你別擔心,彩蝶也是為你好,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你的。既然我們這麽有緣,不如結拜為姐妹?”


    “姐妹?”香秀聽完,更是高興的說:“那好呀,以後咱們就是好姐妹了,雪鶯,你過來幫我看看,我穿那件裙子好看?”


    闌雪鶯高興地走到衣架子前,指著其中一件紅色的衫裳,笑道,“你看這件衣裳好漂亮,穿上去一定貴氣襲人,像極了皇後娘娘!”


    香秀看著這件大紅的衣衫,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便朝闌雪鶯道,“可是妹妹,我覺得這件衣服太紅太豔,怕皇上不喜歡,聽說皇上口味清淡,不喜歡濃豔的東西,而且,紅色隻能給皇後,貴妃穿。我要是穿大紅色,會不會被皇上降罪?”


    “衣裳能放在這裏,肯定是能穿的。皇上哪會管這些,他隻會管你美不美,身段好不好,要是他喜歡你,你就是穿龍袍他也不會怪你的。男人呀,就是這麽膚淺,來,妹妹,你穿上它試一試。”


    闌雪鶯說完,把架子上的大紅羽紗拿了下來,披在香秀肩上。


    衣服一批上,香秀果然不一樣了。她立即走到鏡子前,當她看到鏡中那美如玫瑰的自己時,立即讚歎起來,“妹妹你說的沒錯,這件衣服果然好看,我覺得我的膚色被提亮了不少。”


    說完,她愛不釋手的擺弄起那件衣服來,闌雪鶯見狀,忙道:“姐姐別急,你先讓她們為你化妝,至於衣裳,一會兒洗了澡再穿才不會弄皺,不然弄皺這麽美的衣裳,實在是可惜!”


    “雪鶯,你想的真是周到。”香秀對闌雪鶯這個姐姐的稱唿很是滿意,她們稱她為姐姐,代表這裏她最大,她現在都最大了,那將來更是如此。


    趁著香秀轉身和其他宮女去挑首飾的時候,闌雪鶯迅速瞟了她們一眼,發現沒人注意她,她趕忙將袖中的一隻小瓷瓶拿了出來,走到那件紅裳旁邊,將瓶中粉末迅速倒在衣服上,然後走開來。


    深秋的夜晚美好而靜謐,天色柔軟的像絨布,幾顆星星稀疏點綴在星空,夜風輕輕拂麵,金陽宮裏,男子一襲勝雪白衣,美眸澄淨的站在窗前,看著天上那一輪淺月。


    男子腦子裏的印象仍停留在那日的闌國皇宮,別人告訴他,他叫闌泫蒼,是闌國皇帝的九子,是他親手逼死父親,滅了闌國,這一切,似幻是夢。


    他曾經派人查過,可什麽也沒查出來,身邊的人都不敢講真話,問母後,更是問不出來什麽。這個時候的母後鐵石心腸,這樣的冷漠是他從未見過的。


    在和母後大吵了一架之後,他默然呆在闌國皇宮,獨資呆在東宮裏看著這邊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卻又那麽熟悉,他親手拂過的地方,好像還帶著溫度。


    那個闌國九子殿下去哪兒了?還有他的太子妃白芯蕊。


    當時他根本無暇顧及白芯蕊,他一心隻想查出些蛛絲馬跡,他在東宮裏呆了三天,三天都在沉思,裏麵有好多女性飾物,那些都是白芯蕊的,不知道是怎麽了,他伸手輕輕觸碰道那冰涼的蠶絲被時,心裏會陡然一驚,手指好像被針刺似的彈跳起來。


    為什麽他對那些東西有這種神奇的感覺?還有看到白芯蕊,他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好像觸電般心跳,這是他麵對其他女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邊上的侍劍看了眼槐樹下的男子,拿起一件披風走上前,朝男子恭敬的道:“皇上,夜深了,湖邊涼,要不要迴宮歇息?”


    男子默然抬手,冷聲道:“不用,朕不冷,下去!”


    “皇上,龍體要緊。”侍劍一臉擔心的看著裔玄霆,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後,皇上再也沒有笑過,對他們四個也很冷淡,完全不像以前,他們都感覺皇上變了,似乎變得更有感情。


    “虛偽,你們要是真關心朕的話,會聯合母後一起騙朕?”裔玄霆不想和侍劍多說,他現在正處於迷霧階段,一切幻像讓他無法撥清迷霧。他想找到白芯蕊,找她問個清楚。


    “皇上饒命,微臣……”侍劍抿了抿唇,他們也是不得已,他們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哪怕被皇上誤會,他也在所不惜。


    裔玄霆知道從侍劍四個口中逃不出什麽話來,便揚眉冷聲道,“這個暫且不論,你告訴我,有沒有找到白芯蕊?”


    “迴皇上,微臣找遍鄴城和金城,沒發現半點她的蹤跡,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兒了。不過皇上請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力尋找她,將她送到皇上身邊。”


    這麽多年,他從未見過皇上在意過誰,太子妃是第一個,皇上作為裔玄霆時,在意的竟然也是太子妃,可見太子妃與皇上的緣分。


    一副身體,兩個靈魂,在意的都是同一個女人,足以見得他對她的深情。


    “你退下吧。”裔玄霆仰頭看向靜謐的夜空。


    正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小九公公的聲音,男子一迴眸,便看見小九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帶著抬有一名女子的小軟轎走進寢殿,朝湖心這邊走過來。


    不一會兒,小九公公已經領人走了過來,一看到男子便恭敬下跪,“奴才參見皇上。”


    “平身,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男子聲音冷冷的,沒半點感情,聲音裏甚至有些厭惡。


    小九一聽,嚇得身子一哆嗦,身上立馬一出一層冷汗,慌忙的低頭道:“迴皇上,這也是太後的意思,太後害怕皇上寂寞,特意找了個新進的秀女來陪皇上。”


    說完,他忙朝後麵的人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太監們忙把轎子放到湖邊,這時,裏邊的女子已經走了出來。


    女子一走出來,男子便冷然看去,見女子模樣不俗,身上著了件紅色羽紗,看上去媚眼含春,嬌滴滴的,腦海裏立即浮現以前看過的那抹倩麗的白影,那個麵色淡然,不卑不亢的白芯蕊。


    為什麽又會想起她來?


    甩開心頭的不悅,裔玄霆鷹隼般的雙眸直看向香秀,香秀見狀,忙低頭朝他行禮,“奴婢香秀,參見皇上。”


    當她看到麵前的皇上時,眼睛差點瞪直了,本以為淩鋒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如今見到當今皇上,她一顆心當即被他俘獲,他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男人有一雙殷紅誘人的唇,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雙眼如鑽石般散發出璀璨的光,身上罩著一種天然的貴氣,還帶有一些王者般淩厲的寒氣,看得她既歡喜,又敬畏,不敢靠近。


    “抬起頭來!”裔玄霆走向麵前的香秀。


    香秀一聽,心下一喜,當即興奮地抬頭,嘴角扯出一個甜甜且有些討好的笑,“是!”


    香秀一抬頭,裔玄霆便看到她身上那件大紅羽紗,他又開始想起皇宮的嫁衣被白芯蕊偷去穿那次,那一次她讓人驚豔,是他第一次見。


    如今看到這個女人,他眼裏隻有不悅。


    香秀心裏暗自高興,皇上在看她,這就說明他對她有意思,想到這裏,她心花怒放起來,錯過淩鋒,沒想到得到一個更優秀的男人,她算是賺到了。


    那個女人要淩鋒,就讓她要去,可是,她已經跟著她進了宮,以後也會來同她搶皇上,她得事先做好防範才是,省的又讓那女人搶了先機。


    “皇上,既然您喜歡香秀姑娘,那今晚就讓她侍寢吧?”小九試探的抬頭,誠惶誠恐的看向裔玄霆。


    小九一聽,這樣的話他就完不成太後交給他的任務了,這兩邊都是死,不如搏一搏,想到這裏,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下,朝男子道:“皇上,奴才這也是沒辦法,奴才也是聽太後的命令行事,請皇上開恩,饒奴才一命。要是皇上不要香秀姑娘,太後會殺了奴才的,求皇上饒命!”


    太後,又是太後!


    裔玄霆很是厭惡這些人全拿母後來壓他,他有他的思想,他有他的人生,憑什麽都要她來做主?


    想到這裏,男子眯起雙眼,冷睨向小九,“要朕要他,也得她有朕喜歡的地方。她都會什麽?”


    小九忙推了推香秀,香秀見狀,高興地站起身,剛才一直蹲著,累死她了!


    她頓了頓身子,朝男子做了個揖,溫柔的道:“皇上,奴婢的舞蹈還可以,讓奴婢為您跳一段,好嗎?”


    她可是大家閨秀中公認的舞王,隨便跳一支舞就能迷倒一堆人,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她相信麵前的男人不會例外。


    正在表演之際,男子突然發話,“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表演,朕還可以讓你自行離開,你無須承擔責罰。可如果你的表演令朕不滿意,朕會罰你!”


    他要罰她?這是不是男人的隱晦之言?他想罰她做什麽,在床上罰她嗎?


    香秀開始想入非非起來,這肯定是皇上對她的挑逗,不管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表演,即使不能得到皇上寵愛,也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這樣她以後才有機會。


    裔玄霆冷然點頭,小九當即想和侍劍退下,他冷聲道:“都站著,你們也得看著,到底是什麽樣的舞蹈,能打動朕。”


    “是。”幾個大男人,除了侍劍都是沒有“武器”的,全都幹癟癟的站在邊上,這皇帝是個真正的男人,要和美女幹著幹那的,他們這些不行的隻得傻傻呆著,還別說,真不好受。


    “多謝皇上。”香秀趕緊起身,想了想,右手輕執紅袖,在草地上轉了個圈,開始跳起舞來。


    可這一跳,她立即覺出不對勁來,好像哪裏有根帶子被扯斷了似的,這下子,她嚇得臉都白了,想停止,可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她隻有硬著頭皮繼續旋轉,再一轉,又是砰地一聲,他感覺腋下已經劃拉出一個口子,這衣裳質量怎麽這麽差,究竟是怎麽迴事?


    不一會兒,她已經感覺全身發癢,好像許多小蟲子鑽來鑽去,而且不斷在身上齧咬,她很想伸手去抓,可是卻不敢,怕被罰。


    就這樣僵持著跳了幾下,香秀不得不跳那些幅度大的動作,以此來偷偷給自己抓癢,不然她一會兒就會癢死的。


    小九見香秀這個狀態,嚇得瞪大眼睛,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像個猴子似的在身上亂抓。


    香秀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她停下舞步,雙手抱胸不停的亂抓亂撓。就像個猴子似的亂竄,小九見狀,更是嚇得不敢說話。


    裔玄霆見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宰相的女兒?哼!”


    香秀急了,一邊撓一邊朝男子道:“皇上,我不知是怎麽了,身上忽然好癢。求皇上開恩,饒過奴婢。”


    “朕剛才已經警告過你,好心提醒你可以先行離開,不用受罰,是你偏要留下。現在就別怪朕無情!來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不得再踏入金陽宮。”


    “皇上饒命,皇上,求您開恩,求您看在父親的份上,饒過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香秀嚇得花容失色,這一嚇,身子一個趔趄,那身上的腰帶砰地一聲斷了開來,頓時,她身上的衣裳散成兩塊,露出裏邊的水紅肚兜。


    侍劍等人一看,趕緊閉上了眼睛,以迅雷之速轉過身去,個個嚇得一臉豬肝像。


    “胡鬧!”裔玄霆看著這樣的香秀,憤然道:“你這樣成何體統?來人,趕緊拖下去。”


    “求皇上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香秀一聽要被拖出去打,更是嚇得抱住男子的腿,難受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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