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玠此刻亦是披著一件黑色的大鬥篷,掩下了一身惹目傾世容顏,唯露一雙眸剪秋水染上淡淡愁,他歎氣一聲,伸出手將靳長恭的臉扭過來,麵向他,才道:“午夜時分已到了,你不去嗎?”


    雖然玥玠此刻的腔調依舊怪異,但是一句話卻說得異外流暢,要說最近他的大陸通用語在陌生環境,再加上自我急迫修行,已突飛猛進了。


    “哦,我忘了,今天就暫時算吧。”其實她已經不打算鬧事了,她已布好局讓事情主動找上門了。


    再說她最近風頭也過足了,這段時間揍人都揍得手軟了,還賺了一個什麽“陰鬼雙煞”的名聲,便決定暫時“請假”一天。


    玥玠看她眼珠子一直朝左邊移,湊近她的臉,水沉為骨玉為肌,美目柔兮:“蝠檢查到妖主已離開妖宮了。”


    “是監查,既然離開了,那就表示她的確開始注重這件事情了,很好,計劃總算邁進一步了。”靳長恭很自然地糾正他用的成語,同時眸光一亮,很滿意地摸了摸下頜,卻發現她的臉仍舊在玥玠的掌中。


    “玥玠,你一直捧著我的臉做什麽?”她挑了挑長眉。


    玥玠勾唇一笑:“很滑,很舒服。”說著,他便從善如流地湊上前,香了她一個。


    靳長恭愣了一下,然後眉毛一抖一抖的。


    “我不是豆腐,而且你好像有點被帶壞了。”


    這坑爹的魔窟,太無下限了,一朵純潔的白蓮花送進來,如今被染成一朵墨染花了,摔!


    ☆、第四卷 第五十六章 解決boss的方案


    妖主赫連姬此趟特去前去覲見魔窟魔主眥暽,但卻白跑了一趟被告知洞主不在府上,唯有憤憤地原路而返。


    隻見四個黑衣勁裝的女子抬著一頂紅紗掩映的轎子,妖嬈的火紅色薄紗悠悠揚揚,極盡神秘與魅惑,在那撩人的薄紗之後,一各紫衣絎紗薄羽身影若隱若現,斜臥於一名彎膝跪坐的男子腿上,她一雙狹長的眸子微眯闔眸,卻有一股淩厲的氣勢壓抑而渾厚。


    “妖主,夜已深,魔窟洞主為何不在洞府?”無豔低眉恬然自怡,輕柔慢撚地詢問道。


    赫連姬此趟無功而返,本就憋悶,聞言頓覺不爽地從鼻腔中輕哼一聲,悠悠睜開雙眸:“師兄此刻不在府上,十有八九混跡在鬥獸場上,本妖主便去鬥獸場上逮住他。”


    無豔肩若削成,腰若約束微彎下,延頸秀項,皓質呈露,他芳澤無加的麵容伏低,幽幽暗香拂於赤連姬微怔的臉上,長睫似弱羽纖纖,黛眉嫵媚一挑,為他無暇氣質增添了幾分妖冶之色。


    “妖主,可是很在意最近妖之界發生之事?”


    赫連姬在他靠近時,心中即喜又激動,一顆心為之呯呯如擂擊,她眼神漸漸迷離而火熱,紅唇輕啟道:“自然在意,雖然那些雜碎之話不靠譜,但他們好歹也算是妖之界的一批老人,被人打成那德行,卻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可見對方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哦~”無豔得到答案便若無其事地起身,明眸流轉水潤之色,神色儼然又恢複了可遠觀不可褻玩神態:“聽妖主口氣,好像確定了些什麽,莫非您有線索了?”


    本想湊上去啃一口那水潤殷紅誘人的唇瓣,卻不想到頭來又撲了個空,赫連姬臉色黑下去了,很想將這個時而妖媚時而莊重的小妖精狠狠地蹂躪一番。


    “線索?明麵上可以推測,那人並非單獨做案,每一次身邊都會跟著一個人,這一點毋庸置移,所以他們私底下才會被人稱之為陰鬼雙煞,雖然那些雜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下手的肯定是人,況且這陰鬼雙煞至今目的尚不明,暗中下手事件已持續半月有餘,的確不能再放置不理了。”赫連姬狹長的睫毛微眯,陰聲道。


    “目的?嗬~雖然不殺人,但凡遇到的陰鬼雙煞的人都必定身受重傷,若不往深究處想,倒像是精力過甚的人半夜睡不著跑出來發泄似的。”無豔撫了撫豐翹的紅唇,半邊臉頰的梨渦淺淺,意義末明地抿唇笑了一聲。


    而赫連姬則一把拽住他滑膩的手腕,那令人愛不釋手的觸感令她唿吸一緊,她大腿一跨反身將他壓於身上,一對“胸器”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而晃蕩不已。


    她緩緩壓下身子像狩獵的母豹子,湊近無豔若美瓷纖細的脖間迷戀地輕嗅,似中毒般不可自拔低喃道:“無豔,無豔,無豔……給我吧,嗯?好不好?”


    一向高貴冷豔的妖主竟會對一個男寵用上這一種近似央求的語氣,若被其人魔窟妖之界的人知道鐵定會跌破一雙雙眼珠子的,簡直有一種受寵若驚的錯覺。


    要說先不論她妖主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僅是妖主她這一副豔麗無雙的容貌,那魔鬼般豐滿韻味熟透的身材,都足以令無數男人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如今她為了一夕求歡難得竟會對一個男寵如此低聲下氣,破天荒了。


    可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壓著的那個男寵,竟表現得一臉無動於衷,甚至是冷漠寡淡。


    “無豔無力抵抗,妖主又何必詢問此等低賤之人呢?”無豔神色似風清雲淡,他巧笑翹起的唇角彎起,笑聲燕語鶯,但整個人卻生生透著一種疏離的不在意。


    赫連姬渾身一僵,雙拳悄然地握緊成拳,她憤然起身,惡狠狠地瞪著他:“每一次都是這樣!你!你!你就如此討厭我嗎?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魔窟的鬥獸場上了,你以為你能在魔窟這個地方安然地活到現在?”


    無豔緩緩地看向她,唇綻櫻顆榴齒香,雲鬢浸墨頭插絳,明明臉上有著一條猙獰令人惡心的疤痕,但他卻愣是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令人忽略掉他所有的缺憾,僅看到他所展現的美麗。


    “所以我很感激你,無論你想要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對的。”他朱唇含丹,不在意地說道。


    赫連姬聞言卻沒有半點高興,甚至覺得越來越心寒,就像一腔熱水付之東流般不甘與憤怒:“但你並不願意對不對?你不反抗隻是因為你覺得你是欠了我的,你以為我上了你,這樣一來我們便能扯平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無豔這一輩子都休想離開我赫連姬的身邊!”


    無豔無言以對,唯有選擇沉默下來。


    “無、豔!你的心究竟在哪裏!本妖主自從有了你,便不再碰任何男人了,我如此真誠用心待你,你卻——”似被他的反應打擊,赫連姬眼眶微紅,咬著下唇顫聲不繼。


    他在心在哪裏?無豔聽到她的問話,毫無感情的眸光微顫,似想到什麽而黯淡了一瞬,最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他的心在哪裏,他其實也想問一問,因為他在心連什麽時候丟了他都不知道,如今哪裏來的心給她呢?


    赫連姬最後還是放過了他,這種結果並不意外。


    無豔很清楚她的性子——高傲自負,她不屑於用強迫的手段逼迫他就範,而他就是利用她對他的這種感情,即使毀了容,變成了廢人一個,仍舊能在魔窟混得如魚得水。


    妖之界內最激昂熱血的鬥獸場內,靳長恭拉下玥玠像捧著寵物狗一樣捧著她臉的手,舔了舔紅唇,眸露精光道:“玥玠,你要不要也猜一下,下麵這一對哪個會贏?既然要賭便下了彩頭,若輸的人,便幫贏的一方一個忙,怎麽樣?”


    玥玠看著靳長恭無意識舔唇的動作,眸光一暗,似有一種深層的漩渦從那平靜無波瀾湧出,卻不得不被迫壓抑於心,維持表麵的平靜。


    他反握住她的手,感覺契合度正合,柔柔軟軟的,溫涼似上等的白玉,令他不舍放心。


    他順從她的話望向場上,下場內有一隻斑斕猛虎與一名僅著一塊獸皮的少數民族模樣少年,他長得黝黑,不似中原人的膚色,觀其長相尚且稚嫩,不過十七八九,但他身高卻異常高大壯碩,一雙異彩似野獸般充斥著兇狠的目光,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危險而野蠻。


    “恭,買的誰贏?”玥玠冰清玉潤的麵容輕拂幾分縱容而溫暖,輕聲問道。


    靳長恭目光直直地看著底下那被猛虎一個高跳躍起撲倒,在血盆大嘴下狼狽掙紮著伺機行動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轉眸痞痞一笑:“你猜?”


    玥玠水灩般清澈的瞳仁微凝,看靳長恭一臉等候答案的神秘模樣,心中最柔軟處似被觸動,便嫣然一笑婉媚如月明:“不猜——我選老虎。”


    靳長恭愣了一下,卻不想他會選出這個答案。


    “你確定?”她睨向下方,少年一腳踹開斑斕大虎,撲上去便掰開老虎的嘴,那一身壓製性的巨力令人震驚,周圍喧鬧的人簡直就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有叫老虎上的,有叫少年揍死老虎的,勝負末分,兩方人馬都竭盡全力加油呐喊。


    “嗯。”玥玠頷首。


    事實上,今夜最後這一局贏的是那名叫拉布的少年,看著靳長恭看著那少年贏時眸光發亮,神采熠熠的模樣令玥玠完全沒有一點輸了的感覺。


    若你想贏,那我便輸吧,隻願你能笑靨如花,在我麵前盡情快樂無憂,我便雖輸尤贏了,他暗暗吟唱道。


    而靳長恭毫無壓力地贏了,但卻並沒有感受到玥玠那含情脈脈投來的視線,她此刻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底層的一間觀賞暗房中,看著下方羈押拉布少年關進籠子內送走,又有人將死去的老虎拖走……


    而可憐的卡噠,你的深情目光算是喂狗吃了!


    等靳長恭再去結算數額巨大的銀子時,她終於有幸得到傳說中鬥獸場幕後boss的邀請了。


    要說為了這一刻,靳長恭所做的準備可是足足有一匹布那麽長。


    她每天晚上都得帶著“萬能解毒濟”玥玠與“氣氛製作機”幅,三人既要搞氣氛,搞暴力,還有搞陰謀,這一段時間可謂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要說這人一睡不好覺便容易上火暴躁,一暴躁就容易暴力,一暴力出手自然就沒有一個輕重,所以在對待魔窟一眾其過程的血腥與殘忍就不便多闡述。


    其實,她本想用暴力在魔窟震壓為王,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意外發現這魔窟不少人中了一種子蠱毒,被逼變成一具具不得自由的傀儡,於是她苦逼得沒有辦法,又得開始走謀略篇了。


    因此內心的苦逼積壓越來越多,在揍人的時候便兇殘了一些,卻不想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個“陰鬼雙煞”的惡俗名字。


    為什麽雙煞呢?自然是因為咱玥玠大人出“任務”時總央求一起跟來的緣故蝠則在暗中下黑手,他輕功超群,一般人很少能夠覺察到他來去影去無蹤的身影,於是鬼之形容由此而來。


    在他們揍人套取情報時,玥玠無意中發現這些人的異樣後,便讓她隨機挑些人來揍老實了,便留給他拿去做研究,他一做研究,或者是一碰上感興趣的,便成了一技術流,不嫌髒地在屍體上挖,撕啊,弄啊啥的,這一幕被人瞧見,便成就了一番恐怖景象。


    之後,又因為考慮他們身中的子蠱毒或許不隻是妖之界這一片區域,她便尋著機會,瞧著勢頭,又跑去幹掉了一群正在為禍作惡跑來妖之界的人,因此得知,原來別的區域某些人身上亦中了這種子蠱毒。


    同時,他們也知道這新任洞主眥暽是如何逆襲上位的,原來是配合毒宗給魔窟內部的他們下了子蠱毒全體控製起來了,料想如今基本上魔窟一些上層領導都被統一管製起來。


    而這一段時間在暗巷陰人的成果亦算有效,他們終於從那群笨蛋口中得到了需要的情報,並且讓他們主動去引誘妖主的關注,其實在有人去妖主那裏告狀的同時,靳長與已先派了一撥人去找洞告狀了。


    當然對那群笨蛋以防萬一被策反了,咱玥玠公子發揮了他絕對牛逼功能——下蠱!


    但見玥玠隨便動了動手指,他們就一個個痛不欲生,滿地打滾叫救命,很快便乖得像孫子似的,其結果好得令人詫目不已。


    而她在引得眥暽跑來妖之地界後,她便日日跑來這鬥獸場大出風頭,當然這也是因為提前得知這鬥獸場跟他的關係。


    子蠱毒靳長恭問過,玥玠的確能夠解,但是由於中毒人數眾多,一一解決則需要耗費太多時間,靳長恭考慮這樣下去既不劃算又容易暴露,於是她決定幹脆打個直線球,一舉端窩解決掉大boss。


    於是如今她的攻略目標如下——解決掉最終大boss毒宗宗主——赫連狄。


    當然,一般在解決大boss前,都必須過關斬將解決一些精英怪,比如赫連狄的一雙徒兒——魔窟洞主赫連眥暽與妖主赫連姬,這兩人原就是赫連霸從外麵撿迴來養大的師兄妹,如今替他掌控整個魔窟。


    而赫連眥暽便是抵達赫連霸那裏的直通“鑰匙”,而能夠解子蠱毒的母蠱則在眥暽手中,若能得到母蠱,解了一眾的蠱毒,憑這些笨蛋的實力,逼宮什麽滴十分有愛!


    ------題外話------


    這作死的卡文節奏是為毛……。


    ☆、第四卷 第五十七章 公子變姑娘?


    令邀去見鬥獸場幕後boss的靳長恭,以需要去方便一下為由,於漆黑幽涼的暗道停駐了半晌,這時探聽消息的蝠似暗魅鬼影般展開寬大的黑翼,無聲無息地降落於她跟前。


    “吱~陛下,魔窟的那個妖主來鬥獸場了。”蝠凹凸的兩顆尖牙呲出,一雙夜間閃爍著墨綠光澤的眼睛細細眯起,給人了種陰森不祥的感覺。


    靳長恭伸出手指細細地摩挲著薄薄的唇角,若有所思道:“她還中還有一樣關鍵,既然來了,便稍微改變一下計策。”


    於暗夜中輕抿上揚的嘴角透露著一種詭譎、狡黠而迷人風情。


    迴到鬥獸場頓時人聲鼎沸,各種聲音充斥響徹於耳畔,與外道那寂靜陰涼的氣氛不同,拉了拉黑色鬥篷的帽簷,那寬大的黑衣袍將她身軀包裹得密不透風,她似北淵森林那最筆直而堅挺的喬木,步履似踏鐵無堅不催。


    前方帶路的一名男人,他細碎的發下一雙精明生睿的眼睛斜了她一眼,觀察半響便收迴放肆的視線,總覺得整個紛亂吵雜的環境,到了她身邊便像進入了一個異度空間,她身上散發的壓力足以影響了整個評局。


    這穿黑衣鬥篷的人其實他足足觀察他約有十日,這十日他日日前來鬥獸場下注,談不上是他的運氣太好還是眼睛太毒,這十日他沒有一場輸了的。


    他們鬥獸場一日二十局下注,他每日基本上最秒賭十注,(要不是晚上按排了“事情”,她鐵定二十局全下注了!)她便是用一兩銀子,贏了便加注下一局,贏了再翻倍加注再下一局,而令人稱妙的就是,他贏了錢卻並不結算,用贏的錢一直下注。如此周而複始,倍數翻了又翻利滾利,到如今已是一筆天文數字。


    今日他來結算,身為鬥獸場臨代管事的他既驚訝亦是在意料之中,但這麽一大筆錢他根本不敢擅自作主,唯有上報主子裁定。


    像這種有本事贏得巨額賭注的人,一般由他們判定為有實力與無實力兩種區別對待,有實力的則匯報給上麵,能拉攏便拉攏,不能拉攏則先給錢,再暗中埋伏趁機幹掉。


    而無實力的其結果隻有一種——死!


    但眼前這個人,他第一次發現他眼拙得瞧不清底細與來路,甚至連麵貌體態他都末看清過,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人十分神秘而詭異。


    “公子,主子便在裏麵,請您入內吧。”繞著橢圓型建築一路蜿蜒朝下,來到一扇菱花小軒門前。


    房門是開著,似在等著引君入甕,亦或是等待良久……


    “公子?”靳長恭聽到他的稱唿,似玩味地咀嚼於舌尖,便輕笑一聲,沒有猶豫地踏步入內。


    而引路的臨代管事則被他那雌雄莫辨,清朗而婉約聲音所惑,不由得怪異地心中一突。


    公子這個稱唿難道有何不妥?


    剛進小軒便撲鼻而來一股濃鬱的異香,僅一瞬間她便屏息,但仍舊晚了一步,她能感覺得身體的真氣受滯,要提提不上來,即使再警覺亦被壓製了一部分內力。


    她倒是忘了,這赫連眥暽亦算是毒宗一份子,使毒亦算是爐火純青,這一手算是見麵先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不過她倒不是來踢館的,這種程度的試探根本不需要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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