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族族長吹胡子瞪眼,暗地裏趾高氣昂地冷哼道:別真當他是傻的!他當然看出來那一臉狐媚模樣的男人就是那太監,可就算是太監,可那也是個男的呀,陛下怎麽能跟他有一腿呢!


    原先他還在納悶,咱家陛下那雙龍眼莫非遭狗屎,呸!是遭何方黑手蒙蔽了才能瞧上那花公公那種“極品”,如今他倒算是看透了,原來那一副驚天嚇地的麵容下,卻隱藏著一副禍國殃民的臉!


    華韶冷淡地睨了鬧哄哄的他們一眼,攏了攏雲袖,姿態似閑雲若水般,道:“商族族長倒是有些眼力。”


    言下之意就是,那子就是一個妖孽橫生。


    靳長恭聞言瞅著花公公臉色越來越陰鶩,露出真容臉偏陰柔卻硬生給他散出一種邪佞的霸氣。


    “咳咳族長,他是寡人的寵侍,花公公。”


    她負手於身,鄭重聲明了一遍。


    寵、侍!這兩個字足以令眼前的一群大老爺們兒兩頰的肌肉都鬆鬆地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hǎoxiàng是一個小圓孔的樣子,眼前全是那十八禁的浮想聯翩。


    夏合歡聞言粉唇緊抿,又hǎoxiàng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但心中最深處,又有一種莫名的幸慶至少,他確定了阿恭的確是喜歡男人的!


    nàme他跟她……


    公冶嘴邊的勾勒就像一種硬質的浮雕裝飾,半點méiyou笑意。


    花公公能聽到靳長恭那一番毫無避忌的話,心底一陣翻湧,似吃了粘糖的花醬,甜滋滋的勾起殷紅的嘴唇,末見妖意與媚態,嫵然一段風姿,卻是純粹的愉悅幸福,那罌粟般耀眼的笑容光華灼人,迷醉人眼。


    隻見在場那定力稍微差yidiǎn的,都忍不住撫鼻撇開眼睛,深怕太刺激,那噴飆而噴出來的鼻血會令人飴笑大方。


    “有shime好笑的!還不趕緊去整理一個儀容儀表!”靳長恭表示看著花公公被一群大老爺兒們yy,心底不爽情緒直接就表現在了臉上。


    她那刀子般的眼神直接飛射而出,眾人臉色一僵,趕緊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看靳長恭的繼續看靳長恭。


    一般情況下,花公公是很少在別人麵前笑的,更別提是這種發自內心歡快地笑容,但是偏偏隻要靳長恭在身邊,他便控製不住ziji的情緒外露。


    真是一個冤家啊~花公公瞧出她那一丁點霸氣側露的獨占欲,便含情笑嗔她一眼,施施然走到台架子上,開始重操舊業變身花公公的妝容!


    “師傅,我身體怎麽迴事?”靳長恭示華韶麵前,從不自稱為寡人,尊師重道,即使是以武為強的軒轅大陸亦是被奉為第一道德信條。


    華韶與她四目相交時,怔愣了一瞬,便後側睨向身後眾人,道:“既然陛下yijing醒了,你們探望便也探望過了,都暫時退下吧。”


    咦~他們還méiyou說上話呢?商族一眾,乃至神武一族都滿臉失望,朝裏的小眼神兒探啊探啊直到感到從華韶身上傳出的低氣壓,眾人gǎnjiào脖子的寒毛一豎,趕緊識事務,知情趣地通通遣散離去了。


    “陛下!靳國根基不穩,千萬要當心妖孽當道啊!”商族族長扒地門邊,使勁朝裏麵吆喝一聲。


    “族長,別鬧了,沒瞧見陛下臉都黑了嗎?趕緊走吧,遲了,小心暴君當道啊!”契三下二除五,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扯著族長朝外撤離。


    智者與鶴相視一眼,嘴角紛紛抽搐著:暴君與妖孽太監,這樣的組合擱在他們靳國,何愁不滅國啊!


    等他們終於都走了,整個空氣與空間都清淨了許多,靳長恭才暗籲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說吧,人都走光了。”


    “阿恭!”


    “長恭。”


    靳長恭動作一頓,看著挑眉皮笑肉不笑,眼淨清澈,燦若繁星地看著她的夏合歡,與另一邊,雙眸尤出一浤清水,膚色明珠生暈,渾身都透著普渡眾人的善意,實則靳長恭卻nénggou透過外在看本質,看透那粉紅骷髏內流淌著的陰謀詭計,狡猾多端。


    “呃嗬嗬~好吧,他們兩人無妨,師傅請說吧。”靳長恭看他們跟腳底板粘在地上的架勢,便zhidào勸不走的了,便隨意地擺手笑道。


    華韶上前,拉起她的手腕,皓雪的手臂與銀雪的指尖相觸,恍人眼神。


    他細細探脈半晌,道:“體內的真氣仍舊在橫衝直撞,胸口可gǎnjiào到一陣陣悶痛?”


    靳長恭蹙眉,左手撫上胸口處,頷首道:“的確,有些不舒服,就像被繩子勒住,gǎnjiào唿吸有點受製。”


    聽聞此言,公冶與夏合歡兩人亦圍了過來,略帶擔憂地看著靳長恭。


    “華韶師傅,長恭的內傷難道很嚴重?”公冶抬眸問道。


    他雖然yijingzhidào華韶既是神廟的大祭師,也是神廟那傳聞中神秘的聖主,但稱唿上不kěnéng跟著神廟之人稱之為聖主,於是他便隨了靳長恭的輩數稱他為師傅。


    “真的嗎?阿恭,可是很難受?”夏合歡拉過她的左手,亦想探一探脈,卻被華韶一個移花接木,從右手換上zuoyou,讓夏合歡抓了個空。


    “你做shime!”夏合歡黑玉瞳仁微冷。


    “夏帝bijing不是醫者,貧僧自會為徒兒就診,請讓一讓。”華韶很自然地擱開了他,就左手再為靳長恭探一次脈。


    “好了,我要問的事情還méiyou解決呢,師傅,我身體究竟是怎麽迴事,我gǎnjiào到因蒼帝對掌為所受的yidiǎn點內傷早就yijing痊愈了,那這種症狀從何而來?”靳長恭打斷他們像搶小孩子的玩具yiyàng耽誤shijiān,遂問道。


    華韶靜默片刻,看著她,歎息一聲道:“到底是為師太急燥了,當初在神遺之地我以我身體內的藥血,強行刺激你背部刺繪的紋身藥力浸透你的經脈骨髓,但由於你先前身體曾受創失去了全部內力,雖然身體強度一再改造,卻到底是傷了根基,一時之間要承受這麽大的真氣流轉,卻還是需要慢慢消耗一段shijiān。”


    “這麽說,我是因為身體內的真氣大幅度上漲,身體吃不消,所以才會這樣?”靳長恭算是了解一二了。


    “這種情況是不是有害處?”公冶心微如塵,聯想到之前靳長恭與蒼帝對決之後,turán口噴鮮血,想必就是此事所禍。


    華韶的臉就像戴著一張完美本色的麵具,根本容不得人瞧出半點情緒,莫喜非怒。


    “平白一日便成為絕世高手,其遺害自然是有的,若你與蒼帝這般實力相當的高手對戰,必是要用盡會力,一旦你體內的真氣超過你身體的負荷,便會如昨天yiyàng,經脈紊亂,口吐鮮血,乃至暈倒的情況出現。”


    花公公此時已妝扮好了,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似蝶翅的精致鎖骨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如水蛇般款款步來似無聲地妖嬈著,朝眾人發出誘人的邀請。


    從身型,裝束來看他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種豔冶與他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他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


    以上全是靳長恭恍然所見,而華韶、公冶與夏合歡他們看見的花公公則是一張如魔如鬼的恐怖妝容下,那一狹長瀉意飛挑的鳳眸,則將他們一個個看作是花肥一般陰森,幽冷,像毒蛇般狠辣的眼神。


    一半仙人一邊魔鬼,花公公將這兩種一佛一魔的雙麵轉換表現得淋漓盡致,毫無破綻瑕疵。


    別說是靳長恭méiyou看見,連華韶、公冶與夏合歡他們都恍惚ziji究竟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陛下,奴才會隨時在您的身邊伺侍著您,您無需太擔憂了~”他上前便妖臀一扭,如法炮製地將華韶探脈得“有點久”的手撞開,將靳長恭納入ziji的領域範圍。


    靳長恭根本就méiyou擔憂,不過卻還是給臉子地點頭挑眉道:“嗯,zhidào了。”


    夏合歡看著華韶被排擠出來與他yiyàng的待遇,幸災樂禍地冷笑了一聲。


    公冶似舊自鎮定自若,隔山觀虎鬥。


    有shihou一時的贏利並不算shime,要拿到最終的彩頭那才叫贏家。


    華韶看著空落落的手,慢慢收緊於雲袖當中,背於身後。


    “其實這種情況亦是暫時性的,等你經過一段shijiān鍛煉與適應,體內的真氣自然就會融會貫通於全身遊走,不會再出現受滯於體內,引發內傷的情況。”


    “那需要多久才nénggou調理好?”靳長恭扒開花公公,看著華韶的眼睛問道。


    她又不是病貓,可不想一發功便跟那病懨懨的林妹妹yiyàng吐血不止,隨時暈倒。


    “多則半年,少則四、五月餘。”華韶道。


    “這麽久?”靳長恭心思千思萬縷,她想到蒼帝此次落敗,必不會罷休,雖然她會各種幹擾他令他暫時無暇顧及她這邊,可若做最壞的打算,最多半年他便有kěnéng會對靳國發對攻擊,若她一直是這樣,情況便險矣。


    “以上的保守的算法,若以你長期坐立處理國務政事,恐怕méiyou一年二載亦無法全部消化掉。”華韶不在乎直接在她的僥幸心理,再加一把針。


    靳長恭臉色刷地一下黑了。


    花公公頓時不爽地射向華韶,口中帶諷帶嘲道:“聽聞這神廟的大祭師乃當代神醫,想必你該是有shime法子能幫陛下早日複原吧,否則也不會想出這麽一個惡毒的方式來替陛下喚醒體內的藥性~”


    惡毒兩字尤其加重,顯然對於他曾經害靳長恭受苦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暗地裏尋思著遲早有蓄意報複迴來。


    “方法自然是有,隻是怕花公公會不願意?”


    華韶清冷的黑眸泛起一絲詭異的精光,轉瞬即逝。


    花公公斂眉,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見靳長恭臉上的雀雀欲試,唯也有順勢接下,道:“哦~話還méiyou說,便zhidào咱家不願意了,莫非大祭師是專程來尋咱家與陛下的開心~?”


    “阿恭,聽穴按摩配以舒經養脈的珍稀古藥輔助,對你這種病症便大有益處,你可願意一試?”華韶故意忽略花公公,卻對靳長恭道。


    聽穴按摩?!shime東西?按摩?還要塗藥,那不就表示要……脫光光?!


    花公公臉色驟變,夏合歡與公冶亦怔愣不已。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道。


    靳長恭qiguài地看著他們三個人,那古怪的眼神令三人一迴神,便力持若無其事地紛紛移開眼睛。


    華韶卻看著花公公,清澈剔透的眸子似水晶般轉換著色澤。


    花公公冷媚地勾唇,眼神陰森森地盯著他。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麽樣?華韶難得孩子氣地挑起一彎黛山似月的眉毛。


    花公公氣結!


    而華韶終於從他手中掰迴了一局。


    “好,隻要nénggou讓我在三個月內恢複如常,要怎麽樣都行!”靳長恭沒在意房內四個男人的陰晦心思,爽快地一言定捶。


    這下,不僅花公公、夏合歡以至公冶的臉透綠了,連華韶都驚詫地看向她。


    “阿恭你……”


    “長恭,你太無禮了,華韶師傅乃得道高僧,如何nénggou做此等之事呢?”公冶潤了潤嗓子,多得一身得天獨厚的氣質才能將這一番扭曲的語說得冠冕堂皇。


    花公公立即靈犀一動,纖長宛然蝶兒的翅膀的睫毛似有若無的煽動,以色誘之,粘唿道:“的確,他不合適,奴才卻是樂意效勞~”


    靳長恭卻是連瞧都méiyou瞧一眼,bijing他此刻那一張唱花旦的臉,真心引不起她的色性。


    “你也懂?”


    花公公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無辜道:“不就是按摩嗎?奴才學一學自然就懂了~”


    夏合歡正了正衣袖,有意無意地插了一句:“宮中自有禦醫,又何需讓一個門外漢去摻和。”


    靳長恭聳聳肩,她看著華韶道:“師傅就這麽定了,你就跟我一起迴靳國吧,我需要你,你不會拒絕我吧?”


    說著,說著,那語氣便變得異常強勢,顯然秋後算帳的shijiān到了。


    華韶看著她那不善的目光,心中咯噔一聲,麵繃直僵硬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該談談神武一族的事情了,我可méiyou打算白忙一場,還徒勞無工,該屬於我的獎賞,師傅總該不會私吞了吧?”


    靳長恭偏了偏頭,偏俊美型的五官俊朗而邪魅,她勾唇慵懶一笑,便有一種別樣風情蕩漾。


    “為師除了來探視你身體一事外,便是要與你商討接下來的事情……跟為師來吧。”


    華韶眸光微閃,淡淡垂下睫毛,轉身率先朝前走去。


    靳長恭與花公公對視一眼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便跟隨著走去。


    夏合歡與公冶看著他們兩人默契的背影,眸底一幽,神色各異地率步跟上,自然也不容落下,與公於私!


    一出門口便遇到守在門口處的神武族人,他們看到華韶與靳長恭出來,紛紛行了一個禮右手按上左胸房,微微彎腰,除了族老古邱,他僅僅是對著他們微微點頭示意。


    華韶亦對他們點了點頭,而靳長恭則直接仰視著他們,她身份擺在那裏,誰敢不敬。


    “這位是我神武分族滄海的族老古邱。”華韶替靳長恭介紹道:“他之前一切生活的西方大陸,為人傲氣,你隻需要比他更傲,他便會敬畏你幾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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