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的口味稍微重了點,他想或許這一次她是想通了,還是覺悟了自知之明,他這張臉才是與她最匹配的,她才將人帶迴來吧。


    噗~靳長恭一口老血差點沒有給噴出來。


    最後,她耐著性子咬牙道:“是,老娘我就是看他長得甚合心意,就帶迴來了!替我顧著點。”


    一說完,靳長恭就像後麵有瘋狗在攆,馬不停蹄地卻迅速迴到自己的房間,她心中一直念叨著等一下公冶要找她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她斂眸想了想,還是拿起繃帶照著水麵,重新想將臉包成原樣。


    “臉既然已經露出來了,為什麽要包迴去?”


    一聲清越柔亮的嗓音忽地從她背後傳來 靳長恭動作一滯。


    她一轉身便感覺背部撞進一個人懷裏,她平坦的背部感受到一陣突突的心跳聲,隻聽他在耳側輕聲嗬著暖氣:“柳梅是你的真名嗎?”


    靳長恭一僵。


    “臉上的這些,是真的嗎?”他胸腔貼在她的脊背上,發出“嗡嗡”的共鳴,淡淡薄涼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聲音沉沉的低啞的,每個字節都讓她耳鳴。


    靳長恭穩了穩情緒,索性轉迴過身。


    公冶就站她身後,笑意盈盈,眼睛深如海的瞧著她。


    那雙眼睛裏藏了什麽,太深,太沉,她一時之間也看不清楚,可是她知道,他肯定是在懷疑什麽。


    “柳梅……”他咀嚼著,從唇舌間過濾一遍,輕輕念著她的假名。


    靳長恭幾乎第一反應便是後退一步,然而她後麵是一堵厚牆,她已退無可退,公冶順勢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臂膀。


    “我的問題很難迴答嗎?”


    “不難,可是我沒有義務迴答吧?”靳長恭挑眉,語氣有些冷然。


    “若你不說,那麽我便不能保證你能夠繼續留在這裏了。”公冶彎唇笑得很溫和。


    “你不想找到雲娘嗎?若沒有我幫忙,你以為你能夠找到她嗎?”靳長恭氣息一沉。


    公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凝視著她道:“隻要她在流失之地,我遲早會找到她的。”


    “那我拿跟‘消失的城堡’的一條重要消息跟你交換……”靳長恭一轉眼便提出另一條誘餌。


    “你怎麽知道這些?”他忽然截了她的話問道。


    靳長恭頓時住了口,他又迫近一步問她:“這件事情,除了當初六國,與我們八歧塢,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了,你又是從何而知,或者說你是哪一國派來的探子?”


    扯大炮,神廟也知道了,好不好?


    “我不是任何人的探子。”靳長恭否決了他的話。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為何一定要選擇留在五區?”他不在乎她的迴答,又問道。


    她沒有避開他的眼神,道:“我說過我是靳國人,自然是想幫靳國這邊的忙。”


    “是嗎?”公冶第一次表現他男子的身高優勢,他傾身伸臂將她壓在牆上,滑膩冰冷的發絲落在她有肩脖間,他笑道:“不知道為何看你說話的語氣,神色,投手舉足某一個瞬間會讓我迷惑你是那個我一個熟悉的人,她霸道卻又很聰慧,她思考的時候愛眯眼,她越是說謊的表情便越真誠,”


    他看著靳長恭的眼睛,道:“但她卻從來不會騙我,當她看著我的眼睛時,總是很任性地表現著自我。”


    他素白的手指從她醜陋的臉頰劃直她那一雙黑闇幽亮的眼睛,冰冰涼的感覺令她眼皮一跳。


    他問她:“你究竟是誰……”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暴露的危機四


    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這很重要嗎?”靳長恭眯長眼睫,薄薄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深陷的唇窩浮現。


    “很重要。”他答得清晰認真,一雙眼仿佛蘊含了重重瞳瞳交織複雜難辨的迷暈柔光,嘴邊擒著一抹令人沁人心扉的笑意。


    “很重要是那個你在找的人吧?那該去找她啊,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靳長恭挑了挑長眉。


    公冶雙臂從牆上見縫插針,滑入她敏感纖細的腰間,那尖尖的下鄂擱在她軟綿的肩上,唇邊的笑,在靳長恭看不見的地方,悄然綻盛放了一朵不世妖嬈的馡靡豔花。


    “我已經找到你了……”


    他胸腔似透來震震共鳴,雙臂收緊,那緊貼在她腰間的雙臂微微顫抖,似想將她整個人狠狠嵌入懷裏,卻又害怕會傷了她,而極力克製的隱忍。


    靳長恭笑一僵,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抱她,她扭動身子想退開他,這種姿勢令她能感完全感覺到他幾乎透過衣服傳來的炙熱溫度,令她很不適。


    沒想到下一秒卻被他整個人翻身抱住,他雙腿擠入她雙腿間,雙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抵在牆上,他唇邊,勾起一抹放蕩蠱惑的笑顏;眼眸,是赤裸裸地勾引赤熱。


    他低頭吻住了她,帶著隱隱花香的唇瓣卻冰冷令靳長恭一顫,他馡麋的粉舌堅韌地想要翹開她那禁閉的牙齒,靳長恭卻緊閉門戶。


    感受到重疊的嘴唇和摸著臉頰的手掌的溫度,濡濕的嘴唇或深或淺地探尋她的……


    公冶滑下一隻手,手指隔著她的衣衽,欲撫向她的胸前鎖骨,卻被靳長恭反手壓住,不讓她恣意妄行。


    公冶似笑嗬了一聲,便反其道而行,他直接扯開自己的衣物,將靳長恭手拉進滑入他那細膩似綢緞般火熱的胸前,靳長恭一愣,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一點迅速抽出。


    他無意義地悶哼一個拖長音節,然後卻長臂一攬將她捆入懷裏,緊緊地抱著,兩人貼得嚴實,想再做什麽不和諧的動作是不可能的了。


    感受他抵在她腿間的火熱直硬,靳長恭一動不動,等著他努力平息著被她點燃起的欲望,他似要說什麽,卻隻讓她聽見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灼熱的吐息似羽毛一樣騷癢著她的耳朵麻麻癢癢,靳長恭傻傻地,無法思考了。


    這是公冶嗎?竟如此放蕩y亂!


    靳長恭眸光一凝,不再顧及手肘反拐一推,將他撞開後,一張嘴欲言,她才感覺嘴唇此刻還麻麻的,微有刺痛感。


    公冶撫著胸前,痛得皺了皺眉頭,但看到靳長恭那桃若豔麗的嘴唇,卻伸出妖冶的舌頭舔了舔唇上遺留的液體,笑盈盈地啟唇道。


    “既然你不想承認那我會一直等著的,隻是……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別讓我等太久了……”他那雙黝黑,濕潤潤的眼眸裏忽然華光大放,雪白的臉頰緋紅,朝著她露出一抹妖媚到極致的笑靨。


    那是一朵絢爛到極致,魅惑到極致,複雜到極致的笑容。


    “別讓我在你背後等太久……好嗎?”


    等,他究竟在等什麽?靳長恭怔怔地看著他,聽著他那一句顫抖著,似痛不欲生,又似卑微的懇求語氣,竟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與澀然。


    不懂,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她覺眼前的公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他了。


    他走了,靳長恭看著屋內的空蕩蕩,腦中一直暈暈沉沉,清冷的眸光似覆了一層朦朧的霧意,渾渾噩噩。


    像是被什麽牽引著,靳長恭似一陣驟風直刮到了公冶的房間,她沒有敲門徑直用力地推開了門,坐在桌邊的公冶一張清雅清秀的臉抬了起來,麵上帶著一絲茫然。


    “柳姑娘?”


    靳長恭麵無表情,眼睛緊緊地看向他的雙唇,淺淡而潤澤,清透不染塵色。


    她眸一炙,不怒而危的氣勢震攝著公冶不得動彈,她上前鉗住抬起他的下鄂,在他微微瞠大眼睛下,重重壓下。


    公冶的唇,仍舊是如此的溫潤柔軟,卻沁了絲清心寡欲的味道,隻是這種青雪淡雅的味道,更是能勾引起人類本能的征服欲望,想要狠狠地將那片平靜無波撕碎,想它因自己的侵入而變得泥濘不堪,展現出心底隱藏的瘋狂、激情。


    但是不對!不是這種感覺!靳長恭驀地推開了他。


    看著他一副被蹂躪過後的氣喘籲籲,抬起微微濕潤的眼眸震驚地看著她,靳長恭心底一亂,一迴頭卻看到止蘭的臉色就像七彩盤一樣,五顏六色地站在門邊。


    “你,少主……你們?!”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表情表達清楚了。


    靳長恭一甩手,大門啪地一聲撞倒地牆上,她便消失在他們麵前了。


    不是那種味道,果然那個人不是公冶,那他到底是誰?


    靳長恭的心髒“突突”地直跳,像是被一隻貓爪輕輕重重地撓了一下,癢癢隱痛,生生讓坐立不安著。


    她想她該知道的,也該猜得到的,畢竟她曾經那樣對過他,雖然那一段記憶,一直像隔著一層紗布,很模糊很朦朧,但是她的身體卻比她的腦袋更一步深刻記憶著。


    她……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原來他已經重新迴來了,並且還離她那麽近,他說他已經找到了她,這麽說或許他一直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守著她,看著她……


    “既然不想說便算了,隻是……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別讓我等太久了……”他那雙黝黑,濕潤潤的眼眸裏忽然華光大放,雪白的臉頰緋紅,朝著她露出一抹妖媚到極致的笑靨。


    那是一朵絢爛到極致,魅惑到極致,複雜到極致的笑容。


    “別讓我在你背後等太久……好嗎?”


    想到他說的話,她這才明白是何意思!


    真是一個傻瓜,為什麽要獨自一個人強忍著,是擔心他的出現會暴露她身份嗎?還是害怕他的存在會阻礙到她的計劃?


    他一直在等待她迴去嗎?既使知道她是冒牌的那個靳帝,也依舊在等著她嗎?


    他究竟是有多了解他啊,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的身份,她是假的靳帝,所以她沒有告訴公冶,她是靳長恭,沒有告訴夏合歡,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因為她想憑自己的能力奪迴失去的一切。


    所以因為了解,因為懂,所以他寧願選擇躲在暗處,生生忍耐著,也不願意她有一絲的為難,與不願嗎?


    一個人,究竟該有多笨,才隻能想到這麽一個笨的方法呢!竟扮成公冶來試探她的決定!


    不過——她深吸一口氣,眸光一片幽深無垠。很快,很快,她就會能將一切重新導正,那麽他跟她都不需要再忍耐了。


    她會是他的陛下,一直都會是的!


    靳長恭一頭墨發因一陣狂風放縱地飛舞著,不拘一格地肆意張揚,氣勢攝人心魄,讓人隻願匍匐在其腳下,沉浮那獨立於世的掌控!


    等她稍微冷靜下來情緒後,她才有時間迴想起剛才她對公冶做的那件無恥下流的事情。


    突然感覺太陽穴有些抽痛,她揉了揉額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這件事,於是她很沒品地決定暫時將此事拋之腦後,先去解決“消失的宮殿”目前這件更重要的事情。


    靳長恭不知道止蘭將華韶和尚帶去了哪裏,也沒好意思迴去問了。於是她決定先迴房一趟,還是準備將臉還是重新包紮起來再說,卻沒有一推開門,就看到華韶坐在她房裏一直著她迴來。


    於是兩人大概聊一些如今的情況,聽聞關鍵就是在石柱上的那些字符,華韶便道,他在神廟曾對軒轅大陸皇室的曆史翻閱時曾研究過部分曆記,也許會對此次翻譯有幫助。


    靳長恭一聽,自然大為推崇,便覺得事不宜遲,帶著他一同去幫助蓮謹之完成石柱上的字符翻譯。


    “謹之,在嗎?”來到蓮謹之房門前,看門窗緊閉,靳長恭“叩叩”地敲了敲門。


    房內蓮謹之的應了一聲,聽著腳步是前來開了門。


    拉開門,他抬眸看到門外的站著的靳長恭時,表情一頓。


    “石柱上的字符翻譯進展如何,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幫手……”靳長恭觀察他臉色很差,腳步有些虛浮,想必這項差事確實不輕鬆。


    “是——柳姑娘?”他的聲音驚疑了一下。


    靳長恭不解,看向他那一雙微瞠的清眸,裏麵清晰地映出的一張猙獰可怖的臉龐,靳長恭這才恍然自己剛才迴去一趟,該死的又忘記將這張臉包起來藏來。


    難怪她跟華韶這一路走過來,遇到他們的人不是掩嘴跑開,就是恨不得自插雙目仰天長歎。


    “嗯,怎麽——我很醜?”靳長恭不動聲色,挑眉斜眸反問道。


    蓮謹之眼神極快地閃爍了一下,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恢複一派平靜,他搖了搖頭,道:“麵相雖然重要,卻也並不是最重要的,華易逝容顏易老,百年過後亦不過都是一堆塵土,柳姑娘也不必在意。剛才你說帶來了一個幫手?”


    靳長恭笑了笑,貌由心生,看來他的為人品性與他的姓一般,是一個似蓮般高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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