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很出名嗎?不,仙都不出名,甚至很少人知道這個名字,如果不是聽華韶曾經提過這個名詞,靳長恭估計也不會知道有仙都這個地方存在。


    可是她不明白,流失之地跟仙都之間有什麽聯係?穆梓易他們為什麽會說要去仙都?


    前方是重兵把守的各國基地邊防,後方是茫茫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他們若是想從前方過那是絕不可能的,那是從後方了?


    這片大海他們準備怎麽渡過,難道——難道他們有暗道?


    笑話,就算挖得再深再遠的暗道恐怕也夠不著仙都的邊沿吧?靳長恭擯棄了這個想法。


    “柳杏,你在房中待著別亂跑,如果有人過來問起我的行蹤,就隨便編一個借口,我先跟著他們去看看。”靳長恭隨便交待一聲,便腳步飛快地沿著洞道潛去。


    而柳杏一驚“哎?”地怪叫了一聲,就呆傻地發現,眼前已經看不到靳長恭的身影。


    她就這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了?柳杏頓時覺得腦殼仁兒有點痛。


    靳長恭就算再遲鈍也還是發現了身體中的不對勁,她平常的一動一跳一躍,現在卻有著質的提升,另外她感覺特別強烈的就是她的背部就在她快速奔跑時,竟偶爾會有一種灼熱到刺痛的感覺。


    她極度懷疑是不是她在昏迷的時候,被人不知不覺地傷了背部?


    實在受不了這種將心髒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位置,於是靳長恭停在一處海岩礁邊,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異常,便脫了灰襖,滑下內衣扭頭摸了摸背部發又不痛了,觸感光滑無痕也沒有傷口,那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哢嚓”前方一聲細小的聲音驚動了靳長恭,她迅速撥出一根銀針,蓄勢待發。


    “阿恭?”


    那溫柔如清越珠玉般的音色響起的同時,一道穿著素雅緇衣,麵容雍容雅致,玉麵淡拂,月眉星目的僧人落入她的視界。


    靳長恭錯愕地一僵,看著眼前這個或許不該出現在這裏,卻實打實地出現的人,失聲道:“師傅?”


    華韶似踏在浮雲一般,緩慢地走近她身邊,他目不斜視一派正人君子模樣,然而靳長恭卻在不提防的時刻,將他禽獸地將內衣全部扯了下來,頓時那雪白一片的背脊肌膚整個暴露在他眼前。


    “……師傅,你想幹嘛?”靳長恭瞪大眼睛。


    “是不是覺得熱?”他的眼神是那麽正直,那麽無邪,令靳長恭自已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是。”


    “有沒有感覺到身體跟與往有何不同?”他繼續扯著她的衣服,看模樣勢必要將她脫光不罷休的架勢。


    “……是。”為毛這對話聽著挺正常的,但配合他這一係列的禽獸行為,卻變得異常詭異,更詭異的是她自己,為毛沒有賞他一個五指朝佛,還乖乖地迴答他的問題,摔!


    華韶聞言,不知道何種意義地頷首,看得靳長恭嘴角抽一抽的,然後他絲毫不陌生,就跟掏他自己


    一樣,從靳長恭


    前取出一排銀針。


    他想做什麽?靳長恭看得一怔一怔的。她看著他取出一根最長的銀針,連給她驚訝一聲的時間都沒有,迅速刺中她的一個內關


    道。


    頓時,靳長恭肌


    緊繃痛得唿吸一緊,額頭細汗密密麻麻,此時她不僅感覺背部似火烤火燎,連沒有感覺的手臂都熱了起來。


    她顧不得痛意,吃驚地舉起她的手臂,發現那細凝如脂的皮膚竟像透紙一樣,漸漸浸透出一圈圈淺綠色澤的圖騰紋身,那彎曲迴轉的弧度,就像一條條荊棘帶刺的蔓藤從她的背部一直蔓延快要覆滿她周身。


    “這是什麽?!”靳長恭不淡定了,抓起華韶的衣襟兇狠狠地問道。


    “圖騰紋。”華韶一貫很寵他徒弟,這種寵稍微有時候失了原則


    ,比如像她此刻準備欺師滅祖的行為,他就不該這般平淡地無視。


    “為什麽我身上會有這個圖騰紋身?”靳長恭繼續流氓行為,惡聲惡氣地質問道。


    華韶一雙廣垠似海的眸子定在她身上,隱有波瀾浮動,卻也在頃刻間湮滅無蹤。


    “這種圖騰紋是在你剛出身,身體處於嬰兒最脆弱亦是最純粹的時候,有人用一種特殊十分秘製的手法,將浸滿上千種名貴而絕罕的藥物汁水,一針一針地刺在你的皮膚上。”


    ☆、第三卷 第十四章 發怒的華韶


    紋身?想不到竟然有人會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去對待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靳長恭抿緊薄薄紅唇,黑眸閃過些許意外。


    “這上千種藥物所含大抵的藥性不外乎,都是能夠讓人增強體質、提升骨骼強度或擴漲經脈,隻不過嬰兒身體稚幼,此種方式卻甚為冒險,基本上如果有嬰兒能夠熬過這一開始的折磨,那麽紋圖騰的人便等於是被藥物從內至外徹底改造成功,成為天生的練武奇才。”


    熬過?嗬,靳長恭忍不住嗤笑一聲,說得輕巧,那如果脆弱的幼體熬不住那猛烈的藥性呢,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嬰兒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雖然華韶說得輕描淡寫,但靳長恭聽著心底寒意漸升,能夠配出這種前所末聞能夠改變體質藥水,還有擁有足夠能力集齊成千種稀罕藥物的人,究竟跟她什麽關係,而這具身體究竟又是什麽身份?


    她從來不曾想過,在影兒被先帝帶迴皇宮前是什麽人,擁著什麽樣的身份,而影兒的記憶對於先前也是模糊一片,隻依稀記得她曾經有一個家。


    “我以前身上怎麽沒有這個?”靳長恭看向他。


    華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在奇怪她沒有問別的還是奇怪她為什麽冷靜了。


    “為師曾教了你一套功法,當你將它融會貫通時,身體自然就會產生反應。”


    靳長恭想著他曾教給她的那一套吐納唿吸法,微微睜大眼睛,有些疑惑道:“我的確是有練過,不過不是沒有練成功嗎?你說我的體質被浴血魔功長久積累的寒氣侵蝕,需要一定時間慢慢調理妥當才能夠修習別的功法。”


    華韶表示肯定。


    “是,不過你……”他直直地看著她片刻,頓一下,微歎一聲道:“為師稍前碰到黑豹,他說你突然之間變得很厲害,僅憑著空手拳腳就將一名領主打敗,為師擔憂思慮,大抵猜到你肯定是處在絕境中,冒險將自己的身體練製成了傀儡,或許一切自有天意,你的一念之間,卻在險境中產生了轉機——先破後立,如今看來你反而得到了新了機遇。”


    靳長恭一怔:“先破後立?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將身體練就成傀儡,逼至極限,經脈逆轉繃裂後便將殘餘的寒意,也就是浴血魔功遺留下的功力徹底消耗清除了,便後身體因著本能自然而然地運行了新功法進行填補空缺?”


    華韶替她拉起衣裳,沒有什麽表示,這便表示她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說,靳長恭的理論性是很強的,她根據自已身體產生的一係列反應進而推斷出最接近的事實。


    “那這紋身跟你教的功法有什麽關係?”況且,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會有紋身的東西存在,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本功法本是你身上的饕餮紋身相唿應,隻有它才能將你身體內蘊涵的全部性藥力逐步提升,而激發出來。”


    靳長恭斂眉一厲,道:“你怎麽知道我身上的紋身?”


    他該不會曾經偷窺過她吧?!


    華韶平靜地看著靳長恭,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道:“阿恭,為師不會害你,相信我。”


    靳長恭能清晰地感覺來自於他手心的溫度,她知道他肯定有事情隱瞞著她,她也知道他不會告訴她的,至少現在不會。


    可怎麽辦,她現在既威逼不了他,也脅迫不了他,還被這和尚圈養著。


    “這麽說,我現在身體終於有內力了?”靳長恭翻了個白眼,打掉他的手。


    華韶亦不惱:“嗯。”


    “可是每次我運功時身體就像被火烤一樣,這是怎麽迴事?”


    華韶一愣,拉起她的手把脈,沉吟道:“這可能是你體內的經脈正在汲取你身上的饕餮紋身的藥力,一開始或許會不適合,過一段時間當你的身體適應了藥力的散發,便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了。”


    是藥力發揮的作用嗎?靳長恭暗暗驚奇,看來她倒算是因禍得福了,有了這具占盡優勢的身體,想必她的武功終有一天會恢複成之前的巔峰狀態。


    一想到能夠再度擁有武功,靳長恭就有一種抑不住的興奮與激動,她就像一直憋屈囚禁著的潛龍,終於有機會掙脫牢籠,騰飛翱翔,這讓她怎麽可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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