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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計上心頭


    順著滬寧高速,一路驅車迴到家中。


    可惜父母都需上班,久違的家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我擱下簡單的行禮,緩步走入臥室,張望四周,不知幹些什麽,隻是依照以往習慣,彎腰打開台式電腦,然後坐在柔軟的座椅上,靜靜等待計算機運行。


    或許今天不在狀態,麵對顯示器屏幕,我一臉的茫然,怎麽也提不起興趣。


    於是我索性播放輕柔的音樂,橫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尋思如何利用上次突發其想而萌發的荒唐念頭,爭取把一切想法變為現實,開創一家風味獨特的餐廳,以此補貼我逐漸縮水的錢包。


    可想著想著,也許睡眠不足及駕車疲勞的緣故,我居然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我輕揉發澀的眼睛,睜眼打探窗外,發現外麵已是一片漆黑,而我身上也不知何時蓋了一條薄薄的棉被。


    ……


    一輪彎彎的月亮悄悄爬上夜空,潘家裝飾正規正矩的客廳內,潘衛傑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內低頭閱讀當天的新聞報紙。好像聽見輕微的開門聲,潘衛傑不免迴頭張望,見兒子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他表情嚴肅,冷冷的問道:“你終於知道迴家了?”


    爸爸冷漠的話語,讓我一愣一愣的,剛想開口說話,卻不知如何作答,隻能乖乖的閉上嘴巴,在他身旁坐下,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此刻翁麗身為家庭主婦,正在廚房內準備晚餐,隱約聽見丈夫的說話聲,她急忙放下手中家務,快步向客廳走去。


    見父子倆正坐在一起,翁麗一時激動,幾步走上前,緊緊抱住兒子,歡喜道:“小宇,讓媽媽好好瞧瞧,瘦了沒?”


    像小孩一樣被媽媽摸著麵孔,我有些不習慣,詢問的目光從他們臉上移過,我好奇的問道:“媽,你是怎麽了?”


    潘衛傑緊緊盯住兒子雙眼,語氣沉重的責怪道:“你說呢?在上海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也不和家裏支吾一聲,你何時想過當父母的心情?”


    我終於明白所謂何事,不由申辯道:“爸,媽,我瞞著你們,也是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


    翁麗拉住兒子雙手,語重心長的勸解道:“小宇,你爸爸之所以生氣,正是因為你把不應該隱瞞的事情瞞住家裏。雖然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想過父母的感受嗎?”


    之前我還覺得父母有些小題大做,可換個角度思考,也能體諒長輩的心情。於是我拉下臉,麵帶愧色,歉意道:“爸媽,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對了,這件事情屬於內部機密,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潘衛傑冷眼旁觀,見兒子思維敏捷,還能想到這點,不由暗暗點頭,臉色略微舒緩,同妻子說:“麗麗,把我拿一下公文包!”


    “好的!”翁麗答應一聲,似有深意的看了兒子一眼,舉步向書房走去。


    我瞧著媽媽離去的背影,慢慢收迴視線,等待老爸做出滿意的答複。


    潘衛傑放下報紙,摘去眼鏡,抬頭注視兒子,不緩不急的問道:“小宇,今天中午你大舅來過,你猜他為了什麽?”


    “難道為了我的事情?”我直皺眉頭,怎麽保密事件越扯越遠,居然引起翁家的關注,這也太離譜了?


    正巧妻子從書房走出,潘衛傑接過公文包,從裏邊取出一份文件,慎重其事的講道:“嗯,中午他直接找過你媽媽,給了她這份東西,你自己看看吧!”


    “好的!”我接過文件,再次看一眼爸媽,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馬上開始低頭閱讀。


    潘衛傑同妻子使個眼色,兩人悄然向廚房走去,留下兒子獨自坐在沙發中,表情不時的變化。


    ……


    大半個小時以後,潘衛傑把最後一道菜肴端上餐桌,瞧一眼還緊皺眉頭,陷入沉思的兒子,小聲招唿道:“小宇,過來吃飯了!”


    “知道了!”我答應一聲,擱下這份令我震撼的文件,滿懷心事的站起身,低頭向餐廳走去。


    晚餐氣氛沉悶,翁麗主動給兒子夾菜,可結果卻毫無起色,隻有聲音輕柔的關心道:“小宇,有問題就說出來,別隻顧著埋頭吃飯!”


    “嗯。”我知道有些問題還需要爸媽給出合理解釋,因此猶豫片刻,開口問道:“媽媽,這份文件真是大舅給你的?他有沒有說些什麽?”


    翁麗如實迴答:“是啊,我拿到以後,又第一時間給了你爸爸。小宇,你想問為什麽?”


    潘衛傑放下碗筷,插嘴道:“兒子在奇怪,你大哥如何取到公安局的機密文檔,而關於蔣濤的調查資料又是否屬實,小宇,你說我講的對嗎?”


    “嗯!”爸爸說的一點沒錯,我向媽媽點點頭,等待她給出期待已久的答案。


    翁麗恍然大悟,目光溫和的注視兒子,帶著淡淡的笑容,詢問道:“小宇,知道你表哥未來的嶽父大人是誰嗎?”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關心過,理所當然搖頭否認。


    翁麗先吊起兒子胃口,而後詳細的敘述道:“翁傑那孩子年底沒有出車禍,今年也該結婚了,而他的未婚妻子正是現任上海市市長齊海濤的千金。可由於他一直昏迷不醒,你外公不願拖累女方,就主動解除婚約,因此齊市長欠翁家一個人情,於是你的事情,他第一時間與翁家通過氣!”


    潘衛傑忿忿不平,冷哼一聲:“哼,什麽不願拖累女方,還不是齊海濤升了上去,不願得罪人家!”


    翁麗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隻是幽怨的看著丈夫,並不張嘴反駁。


    齊海濤和外公家還有這層關係,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剛才那份文件如果一經證實,而後直接上繳給有關部門,定能給蔣濤判罪量刑。可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我並沒有就此感到心喜,反而隱約感覺不妥,故繼續問道“那份與蔣濤有關的材料呢?他們給我到底什麽意思?”


    潘衛傑為把兒子看透,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作為世界上最能依靠的人,我搖搖頭,虛心向爸爸求教:“我不知道,那份文件牽涉太廣,雖然能夠把蔣濤拉下馬,也將因此得罪一批人。爸爸,你說我該怎麽辦?”


    兒子沒有一時衝動,做出衝動的選擇,潘衛傑感到很欣慰,於是耐心的替我分析:“小宇,你剛才看的那份文件,不出以外的話,其內容應該**不離十,差不到哪去。但是你想過嗎?你的外公,還有上海市市長齊海濤,如此大費周章,通過你媽媽把文件交到你的手中,他們有何深意?依照齊海濤的地位,他完全能夠利這份用文件把蔣濤就地解決,而如今他卻把這個難題交給你,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我有些覺悟,驚奇道:“難道他們不願得罪與蔣濤有利益關係的大小官員,想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潘衛傑搖搖頭,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答道:“有這層意思,但可能性不大,而且你外公想把你培養為接班人,不會讓這件事毀掉你的。所以據我猜測,他們大概想通過這件事情,考驗你的能力!”


    翁麗也是聰明人,但父子倆的對話使她漸漸感到迷糊,因此實在忍不住,關切的問道:“那小宇到底該怎麽辦?”


    官場跌爬滾打二十年,潘衛傑深有體會,於是說來頭頭是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小宇的事情看似簡單,但牽連甚廣,處理起來相當辣手。如果蔣濤隻是普通市民,或者簡單的公務員,光憑那份文件,事情就好辦的多,可他偏偏是上海市的中層幹部,又負責經貿局這塊油水豐富的衙門,拉他一人下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與他有關係的大小官員呢?能夠全部依法辦事嗎?判刑,革職,處分,記過,如果真的那樣幹,整個上海市還不全了亂套,我想這也是齊海濤的難處!”


    我鬱悶之極,苦澀的說道:“這麽說,我把文件上繳,不單齊海濤難作,而我也會成為眾矢之眾,所以這份文件還是交不得?”


    潘衛傑收拾心情,有板有眼的囑咐道:“小宇,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已經長大成人,有些事情必須**承擔,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你暫且把這件事情擱一擱,也許這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人活著,不但要目光長遠,更要有容人之量,機會,隻留給做好準備的人!”


    我虛心受教,拋開暫時無法解決的煩惱,恢複往常神態,起身為爸媽夾菜,親熱的招唿道:“知道了,我會仔細考慮的,爸媽,我們不談過去的事情了,吃飯,否則菜都涼了!”


    能夠談笑間改變喜怒哀樂,潘衛傑再次發覺兒子成長不少,於是拋開之前的責怪,他與妻子一同詢問前段時候的生活情況。


    麵對父母的關心,我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期間不免提到賺錢買車買房,甚至一周以後將去上海工作的事情,通過簡單的溝通,我也一一做了詳細的匯報。


    兒子越來越出息,父母總會感到欣慰,但迴國大半年,兒子在家的時間並不多,這讓翁麗有些不樂意,但考慮到好男兒誌在四方,她隻能把消極的話語藏在心中,表麵上支持道:“小宇,在外麵要懂得照顧自己,有時間長迴家看看,上海離蘇州不遠,知道嗎?”


    站在在沙發背後,我充當起難得的孝順兒子,替媽媽捏肩,承諾道:“放心吧,上次我去北京,耽誤你們去上海,這次有時間,我一定帶韓雪迴家給你們瞧瞧!”


    翁麗一聽,同丈夫默契的相視而笑後,不由歡喜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過年之前,我們可等著見未來媳婦!”


    “好的,你們放心吧!”


    ……


    晚上同爸媽閑聊結束,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孤高高懸掛的月亮,不免再次想起那份擱在桌上的檔案。


    難道我就這樣放棄了?我捫心自問,並不甘心……


    蔣偉可以因愛不成而買兇殺人,誰又能擔保他逃脫此劫後,不對我懷恨在心,繼續在我背後捅刀子?有這顆不知何時爆炸的定時炸彈存在,安全沒有保障,我心裏總覺得不塌實。


    可想要把蔣偉幹掉,如今當務之急必須先解決掉蔣濤,因為有蔣濤這顆救命草,蔣偉一時半會不會出事。而且蔣濤的關係網千絲萬縷,連齊海濤也不容易對付,我孤家寡人能行嗎?


    況且最主要的一點,齊海濤雖然與我表麵融洽,但他與我到底非親非故,我倆剛開始打交道,他會為了我輕易得罪那批人嗎?看來,想要此事,還需自己努力,外人的能量依然有限。


    俗話說當官的隻怕兩種人,記者和紀委。蔣濤對我用的第一招就是其中之一,那我是否能夠以彼之道,還施彼之身?甚至再擺他一道?


    如今齊海濤和外公把事情的處理權推給我,我何不妨再推給齊海濤,讓上海市的大小官員自己決定,是舍棄蔣濤這顆棋子,還是由他把所有人拉下水,弄個魚死網破?


    一個齷齪的想法湧上心頭,我不由發出賊笑。有了大概主意,我終於踏實的放下心來,躲在被窩種撥打韓雪電話,同她招唿一聲,並關照樓上房屋裝修的相關細節。


    韓柔雨白天已經休息過,所以晚上精神不錯,正在客廳收看電視節目,而韓雪洗完澡,頭發濕濕的無法入睡,隻能同韓柔雨坐在一起。


    接到男友電話,韓雪朝韓柔雨做個鬼臉,聲音甜甜的迴答道:“知道了,等樓上那戶人家搬走,我馬上去聯係裝飾公司,至於家具,還是等你迴來,我們一起去買,好嗎?”


    經曆晚上的狀況,我還是決定在家呆一周,略盡孝道,故此迴答道:“可以,我大概一周後迴上海,那時裝修應該完成了?”


    “樓上不用重新裝修,開個樓梯七天的時間應該夠了!”


    “那樓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空多休息一下。等我迴去看到你變瘦了,我可得不答應!”


    男友貼心的話語使韓雪心頭一暖,正巧臉上浮現的一抹紅暈被韓柔雨捕捉到,於是對著話筒,韓雪羞澀的發嗲道:“好啦,不說了,姐姐正看著我呢,晚安!”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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