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眸子一暗,手握成了拳頭,他愛她,可他也知道,她不愛他。


    “祝我幸福吧。”楚涼再次開口。


    楚墨遲遲沒有做聲,可是在這個‘姐姐’麵前,她卻從來不懂得拒絕,她是他一生的夢魘。


    涼兒,我忽然明白,你用了十餘年的時間讓我明白你的決絕,我又怎麽敢再去阻擋你的幸福。


    楚墨一揮手,側開身子,眾人也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


    沐正德和楚墨最先走了過去,楚墨一直低著頭,不去看自己愛著的那個女子。


    一雙藍白色的鞋子和一雙金色龍靴出現在了他麵前,楚墨詫異的抬頭。


    “正德,這是我弟弟。”楚涼拿起楚墨的手,伸向了沐正德。


    沐正德笑著迴握道:“有空帶弟媳一起到內陸來玩,我們必定盛情款待。”


    楚墨雙眸看向沐正德,手上越發用力,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沐正德始終都笑著,神色間沒有一絲變化。


    許久,楚墨才鬆開手,楚涼則是有些心疼的拉住了沐正德,沐正德看著楚墨笑的更是燦爛。


    楚墨冷哼一聲:“若是讓我知道你對不起涼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沐正德姑且讓他逞些口舌之快,畢竟分隔十餘年,楚涼依舊屬於自己。


    沐寂北從未看見過沐正德笑的這麽開懷,眼睛都笑的隻剩下一條縫,那是從心自外的喜悅,她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


    她想,此後他不會再寂寞了,會有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始終為他留著夜燈,等著他迴來,甚至會為他洗手羹湯,會縫補衣物。


    在那個森寒又寂寞的位置上,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她想,隻要楚涼在,沐正德便再也不會覺得孤寂難熬了。


    “北北,玖夜,來。”沐正德對著兩人招手。


    沐寂北扶著殷玖夜走了過去,楚涼的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沒有太過激動的反應,看著她卻是笑的溫暖。


    “這是舅舅。”楚涼給兩人介紹道。


    沐寂北恨恨的瞪著楚墨,沒有開口,一旁的殷玖夜卻是沉聲道:“舅舅。”


    楚墨打量了一番殷玖夜,點點頭道:“將北北交給你我也算放心了,從古到今,能夠闖過勇士場第四關的人你是第三個。”


    沐寂北始終沒同楚墨說一句話,殷玖夜傷的這麽重,都是拜他所賜,卻不想,幾人費了這麽大的周折,終究敵不過楚涼一句話。


    其實,沐寂北不知道的是,楚墨曾經一度同楚涼說,隻要她願意醒來,隻要她願意不再孤零零的躺在水晶棺材裏,他便會給她自由,是愛是痛,是幸福是受傷,他都不會再幹涉她的選擇。


    隻可惜,縱然是這般的妥協,楚涼卻也始終不肯醒來,直到今日,沐正德的到來。


    見著沐寂北的樣子,楚墨歎了口氣,揉了揉沐寂北的頭發道:“舅舅把海上的寶貝都送給你,你不要再生舅舅的氣了好不好。”


    沐寂北還是沒有理會他,楚墨繼續討好道:“舅舅有許多珍貴的藥材,都有奇效,不僅可以讓他恢複,身體和內力都隻會更好,你若是不生氣了,舅舅就都給你好不好。”


    沐寂北的眼睛一亮,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楚墨這才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許這麽多年,他被自己的執念害慘了,若非楚涼醒來,他不知自己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又會傷害了多少人。


    楚涼再次開口道:“楚墨,你對我的隻是執念,不是愛情,不妨迴首看看,是哪道身影幾度出現在你夢中,又是誰曾擱淺在你的記憶裏。”


    楚墨怔住,愣愣的看著笑得溫暖的楚涼,卻在層層薄霧散去後,腦海中浮出一抹鮮紅的身影,那道將自己幽禁在宮中十餘年不肯踏出一步的女子,魚兒…。


    一行人穿過人群,準備離開。


    白竹站在人群裏看著和殷玖夜一道的沐寂北,腦海中迴想起這幾日同她的一幕幕,她被他攬在懷裏的樣子,他替她擋下火爐她的憂心,他觸碰她的櫻唇的柔軟,她幫他包紮傷口的嗔怒,她嘲笑他抓不住野雞的開懷,他陪她遊覽海島的寧靜。


    白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暖而朦朧,北北,我將帶著對你的記憶好好活下去,你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沐寂北似有所感一般,迴過頭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白竹,笑了開來:“白竹,我會想念你的。”


    白竹一愣,隻覺得那笑迎著陽光,竟是那般奪目,仿佛是劃破他混沌而黑暗的生命裏的一束光,縱然他知道,這束光不屬於他,可是她卻依然籠罩著他,不曾將他遺忘。


    “我會時常去看你的。”白竹笑道,一身白衣,在陽光下,有些紈絝,沐寂北仿佛憶起了最初看到他的樣子。


    殷玖夜的眼神深了幾深,明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以往,想到那艘被暴風雨摧毀的船隻,眸子裏躍動著詭異的光火,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說破。


    楚墨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殷玖夜察覺到楚墨的目光,掃了一眼他,對著白竹開口道:“想見北北,先過了西羅的鬥獸場。”


    幾人都一愣,傅以藍小心翼翼的對著初二道:“西羅什麽時候有鬥獸場了?”


    沐正德眯起眼睛道:“剛剛設立的,從帝都中央一直到皇宮大門。”


    楚墨的臉色黑了幾分,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竹的嘴角也抽了抽,自己這是被連坐了麽…


    就這樣,經過幾番波折,一行人終於踏上了歸程。


    豪華整齊的船隻,在海上楊帆起航,楚墨送了他們不少海上的珍寶,說是楚涼的嫁妝和沐寂北的禮物,又送了一批頂尖高手,隨同眾人一同迴到西羅。


    楚墨迎風站在岸邊,海風吹動他的衣擺,看著漸漸化作一個黑點的船隊,許久才轉身。


    放下執念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看著站在一旁和自己並不熱絡的白竹,楚墨忽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他是該想想清楚,到底愛是什麽?還有那個女子。


    上了船隻,沐寂北便趕忙讓人準備了熱水,幫殷玖夜仔細清理了傷口,看著那白皙的身體上,盡是斑駁的傷口,眼中的淚水便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殷玖夜幫沐寂北擦去淚珠:“乖。我先睡會。”


    這麽久以來,他幾乎一直不曾休息,而今又滿身是傷,疲憊不堪,看著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卻還是有些不安。


    “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沐寂北在男人頭上落下一吻。


    殷玖夜這才乖巧的閉上了眼。


    沐寂北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男人身上的每一道傷口,而後噙著淚珠仔細將他身上的傷口上好傷藥。


    忙了許久,看著自己被包的像饅頭一樣的小腳,神色溫柔起來。


    將髒衣服扔掉,沐寂北在屏風後洗了個澡,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又不好再穿著沾滿血跡的衣服出去,便拿了殷玖夜的一套黑色褻衣穿好,坐在梳妝台前仔細擦幹自己的頭發。


    等到都收拾好後,也上了床,小心的靠在殷玖夜的胸口,聽著他均勻的唿吸聲,漸漸睡去。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身邊的男人卻不在身邊。


    正要去尋,卻見男人從屏風後出來,頭發上還垂著水珠。


    “你身上有傷,怎麽可以洗澡?”沐寂北蹙起眉頭。


    “水裏加了藥材,是嶽母送來的。”殷玖夜無辜道。


    沐寂北的眉頭這才鬆開,再一聞,空氣裏確實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很是好聞。


    沐寂北起身給殷玖夜找了一件黑色長袍,男人隨手披在身上,因為敞著懷,露出了刀疤縱橫的健碩胸膛。


    屋子裏的火爐燒的很暖很暖,沐寂北幫男人擦幹發絲,將之前就讓人準備好的膳食端了上來。


    殷玖夜一把攬過女子的腰身,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隔著薄薄的衣衫,沐寂北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男子腿上的肌肉。


    殷玖夜看著麵前的女子,長發隨意挽起,自己寬大的黑色錦緞褻衣在她身上搖搖欲墜,胸口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清楚的可以瞧見一道幽深的溝壑。


    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錦緞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被摁在自己腿上,衣服下滑,露出了瑩潤的肩頭,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沐寂北被他盯的有些臉紅:“快點吃飯。”


    說著便要起來,誰曾想殷玖夜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床上走去。


    不等沐寂北反應過來,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沐寂北驚唿道:“孩子。”


    “沒事。”殷玖夜篤定的道,卻不等沐寂北開口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靈活的舌頭撬開女子的貝齒,熟練的鑽了進去,盡情地吻著,沐寂北紅了臉,更是招架不住他的熱情。


    男人粗糙的手輕易的滑進了女子的衣服,衣襟輕易被解開……


    船上的燭火微暗,卻還是能夠清楚瞧見對方,讓沐寂北緊閉著眼不敢對視麵前的男人。


    大手上的傷口凹凸不平,撫摸在女子身上,有著輕痛,讓她顫抖不已。


    “想我了麽?”男人將頭埋在女子頸窩,親吻著。


    “嗯。”


    “嗯?”


    “想了…”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吻順著女子的鎖骨漸漸往下。


    他細密的吻惹得沐寂北一陣輕顫,“殷玖夜。”


    沐寂北隻覺得自己渾身癱軟,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卻無力阻止。


    胸前忽然一痛,惹的她再次輕顫起來,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咬她。


    沐寂北的唿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許多,眼睛閉的更緊,周身盡是酡紅。


    “北北,怎麽不看我。”殷玖夜沙啞著嗓子道,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沐寂北緩緩睜開有些迷離的眼,對上男人那雙黑眸,越發無力起來。


    染上欲,望的雙眸緊緊凝視著身下女子那緋紅絕美的臉,他的眸子愈發地暗沉。


    他不安分的手,惹得沐寂北忍不住輕哼一聲。


    她的臉上,飛著兩朵紅暈,妖嬈地綻放出了別樣的風采。


    她微微地睜開眼來,“殷玖夜…快點。”


    殷玖夜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來:“什麽?”


    沐寂北嗔怒的瞪著他,正要發作,誰知男人的手卻更加不安分起來,開口的話直接變成了喘息聲。


    “白竹是怎麽迴事?”殷玖夜突然開口道。


    沐寂北一愣,心下一陣好笑,這個小氣的男人,原來又在吃醋……


    “嗯?”殷玖夜語調微微上揚,語氣中盡是危險的氣息。


    “他……救了我一命。”


    “怎麽救的?”殷玖夜步步相逼。


    沐寂北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男人卻隻是反複的逗弄著她,卻又始終不肯突破最後一道防線。這樣的感覺,憋得她滿麵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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