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的手指輕輕撫上那大紅的喜服,輕輕勾起嘴角,忍不住想起了她和殷玖夜初見時劍拔弩張,不死不休的樣子。


    經年往複,想不到,就此她和他的命運會緊緊聯係在一起。


    此刻的殷玖夜,剛剛被沐正德奴役完,黑著臉正打算去找沐寂北,初二卻突然收到了線人的來信。


    “主子,軒轅凝霜今晚會到達西羅。”初二的聲音多了一絲冷硬。


    殷玖夜收迴了步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加強戒備,確保明日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初二應聲退下,殷玖夜置身於陰影之中,看不清神色,一言不發。


    新帝登基,各國必然要前來朝賀,沐正德將朝賀的日子定在了自己同沐寂北大婚的半個月後,隻是卻想不到,軒轅凝霜這麽早就來了。


    初二再次推門而入,殷玖夜微微蹙眉,隻怕是不隻是軒轅凝霜來了,各國的人馬怕是都提前到了。


    “東榆聖女冬娜,北邦太子戰冬雷也會在今天午夜抵達,還有銅鑼,暗夜,青國等也紛紛派遣了使者,預計今晚到達。”初二開口道。


    殷玖夜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開口道:“派人前去接應冬娜,讓她加快速度來京,聯係暗夜國太子,重金買入暗夜國死士,三日內,務必抵達帝都。”


    初二退下後,便和初三分頭行動,立即去辦這些事。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南喬太後的實力,南喬太後把持朝政之後,不惜人力物力,重金收買了許多能人異士,有擅長模仿動物嘶鳴的,有擅長易容的,有擅長觀測星象的,有謀士,有死士,有練就邪功的。


    當年他們一度遭到南喬太後所派之人的追殺,最初的一段時間,可謂是死裏逃生,而後變成損兵折將,再到後來的旗鼓相當,以至於到現在的險中求勝


    據說,南喬太後一直服用純陽之血,來保持容顏不老。


    而南喬公主軒轅凝霜則是不止如此,更是練就采陽補陰的邪功,讓自己越發妖媚。


    雖然民間一直有將其稱為妖女的說法,但是也有將其稱為神女的說法,而因為南喬一直繁榮昌盛,百姓們也隻是把這些當做茶餘飯後之談。


    初二心中一緊,不知此番軒轅凝霜前來,身邊都帶了哪些人。


    ------題外話------


    捂臉…沒寫到大婚。別拍我…打滾求票票。乃們地評價票月票都留給誰內~難道你們不愛我了咩。o(╯□╰)o


    哦對了,評論雖然我沒有及時迴複,但是都有看,有些人請留口德,否則也許某一次我的涵養可能會莫名其妙的飛了,到時候破口大罵的我我是不會記得的…還是那句話,善意的真心提意見我都有認真考慮,但是小說這東西,也很難滿足所有人,總會有喜有人不喜,所以,不喜請棄文,對於那些開口讓你媽都汗顏的人,我會認為你是誠心來找事的。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盛世婚嫁(上)


    明珠閣裏點著明亮的燈火,沐寂北坐在桌前輕撫桌上的嫁衣,心情有些複雜,兩世為人,她終於還是要嫁為人妻。


    上一世她為感情所累,最終卻因為情而命喪黃泉,不過幸運的是,這一世,她為情而生,而所嫁的這個男人,將她視為珍寶。


    哪個少女不懷春,縱然她愛過,恨過,心死過,絕望過,可最終卻還是被這個性子頑劣,手段殘忍的男人所感動。


    這世上有一種人,你不能將其稱之為好人,他們也許輕賤人命,也許罔顧生死,但是請相信,很多時候,他們隻是為了讓心中的人更好的活著,或者,為了讓這天下中更多的人能夠更好的活著。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卻是你不可拋棄的,甚至是必須選擇的,因為理解,也因為他們對你的付出,很多時候,即便是所行為惡,你卻也隻能不顧一切。


    這大抵就是所說的,即便有朝一日,縱使天下人都背棄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後。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屋子裏灑下如水的月光。


    像是兩年前一樣,沐正德獨自一人悄然走進,即便如今他穿著龍袍,即便明日她嫁與他人為婦,也許很多東西在不經意間都改變了,可是總有些人,有些事,經得住這似水流年。


    “爹。”沐寂北站起身來,如她所料,沐正德總是要過來的。


    沐正德拍手示意,讓沐寂北繼續坐著,手中拿著一壺熱茶,放在了花紋繁複的桌上。


    “哎,時間過的真快,你總歸是要嫁人的。”沐正德感歎著,同時抬手為兩人倒了一杯熱茶。


    沐寂北縱然可以口綻蓮花應付那些外人,可是麵對此刻這個讓他明白了什麽叫做父親的男人,卻說不出過多的言語。


    “有些事,為父本不想說,不過如今既然你要嫁與他為妻,為父便還是要說的。”沐正德幽幽開口。


    沐寂北點著頭,安靜的聆聽著,目光落在沐正德的身上,隻見他的神色間帶著幾分倦容,不免升起一分心疼。


    “關於玖夜的身世,為父已經調查了許久,當年他住在幽冥院,為父便派人調查過他的存在,不過所知不多,直到你和他在一起,為父才留心起他的事來。”沐正德的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帶著一絲縱容和寵溺。


    他的孩子終究成長為可以獨擋一麵的女子,他相信,這世界上無論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也無論是權力,地位和金錢,終究沒有一樣可以傷害到她。


    即便是千瘡百孔,她卻也有著一顆堅強勇敢的心,而這,正是他煞費苦心,最希望她能擁有的。


    “玖夜的身世?是關於他的母親?”沐寂北微微蹙起眉頭,她倒是也想知道,這拋棄了自己親生兒子還不算,還要接連追殺近二十年的女人,到底是何妨神聖!


    “是,其實這個人雖然說起來陌生,但是離我們卻也並不陌生。殷玖夜和殷玖笙的母親正是南喬如今的太後,也是西羅當年的長公主殷綃。”沐正德緩緩開口提及這一段被塵封的曆史。


    沐寂北有些詫異,實在是沒有想到殷玖夜的母親竟然是西羅前任皇帝的姐姐。


    “西羅的男子雖然逐漸沒落,但是西羅的女子卻逐漸興旺起來,逐漸呈現出陰盛陽衰的場麵,當年的殷綃更是被先帝讚譽為有驚世之才,甚至當年年紀尚小的多倫,也曾被先帝所讚譽過。”沐正德再次開口。


    沐寂北想想,確實如此,這西羅皇室,確實如此,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子都沒有幾個可堪重用的。


    “當年殷綃嫁入南喬,深得軒轅帝寵愛,產下了殷玖夜和殷玖笙這對雙生子,要知道,這產下雙生子可是大罪,對於她的後位甚至是日後的活路都是一個致命的弱點,所以當年的殷綃為了後位不惜殺死兩個孩子,隻是當年皇帝正巧在南喬,殷綃怕留下馬腳,便讓皇帝將兩個孩子帶出宮殺掉,隻是沒想到皇帝不僅沒有將孩子殺掉,反倒是帶迴了西羅。”沐正德略顯嚴肅的開口。


    “殷綃果然是心狠手辣,虎毒尚不食子,她卻如此歹毒。”沐寂北有些惱怒,想到殷玖夜獨自一人被幽禁了那麽久,不免感到心酸。


    “所以,為父如今剛剛繼位,此番各國齊聚,你們務必要小心南喬的人。”沐正德再次道。


    沐寂北點點頭,沒有說話,沐正德繼續道:“明日便要出嫁了,今日便早些休息。”


    沐寂北點點頭:“爹,你等一下。”


    沐寂北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雙靴子,放在了沐正德麵前:“前些日子問姑母要了爹腳的尺寸,做了一雙鞋子,鞋底很厚,我在裏麵藏了刀子,隻要爹你觸動側麵的機關,刀子便會出來。”


    沐寂北手上的是一雙黑色繡有金色龍紋的靴子,她輕輕觸動了一側,一隻淬著寒光的刀便無聲出鞘。


    沐正德眼中閃過一絲暖意,輕輕摸了摸沐寂北的頭,拿著靴子轉身離開,每一步都走的極穩。


    爹,如今蒞臨帝位,行路多艱,隻盼你能一路安穩。


    沐寂北洗漱好後,剛熄了燈,一道黑影便躥了進來。


    沐寂北借著微弱的燭光,可以看清床邊的黑影正是殷玖夜,輕聲道:“你怎麽來了?”


    殷玖夜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睡不著。”


    沐寂北沒有說話,男人補充道:“心跳的好快。”


    沐寂北微微勾起嘴角規勸道:“早些迴去睡,別誤了時辰。”


    殷玖夜這夜是在太子府睡的,所以一路過來也是花了不少時辰的,身上還帶著一層濕氣。


    殷玖夜俯身輕吻了吻沐寂北的額頭,沙啞著嗓子道:“晚安。”


    “晚安。”沐寂北緩緩閉上雙眼。


    男人又站了一會後,這才消失在月色中。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沐寂北便被宮中的嬤嬤叫醒了,老太妃和沐正德也都是不等沐寂北更好衣便趕來了。


    朝中的大臣和命婦們也紛紛齊聚明珠院,隻是時間不如沐正德和老太妃早罷了。


    沐正德還好,最先是在外麵等著,雙手後背著,來迴踱著步子。


    老太妃則是在沐寂北還穿著褻衣的時候,就隨著嬤嬤走了進來。


    “快,浴湯都準備好了麽?”老太妃對著身旁的嬤嬤開口。


    “迴長公主殿下,都準備好了。”尚嬤嬤道。


    老太妃上前拉著沐寂北走向浴湯,有些焦急,好似嫁女兒一般。


    沐寂北紅著臉,在宮婢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浴湯中漂浮著無數的玫瑰花,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穿好新準備的紅色褻衣,宮婢便開始為沐寂北梳妝,梳理發髻的是宮中手最巧的尚儀,一頭繁複的飛鳳髻活靈活現,三千青絲在在她指尖纏繞盤旋,乖巧而溫順。


    沐寂北看著鏡中的自己,即便是最未施粉黛,也含羞帶媚,臉頰不由得更紅了一些。


    青瓷站在一旁看著,想幫忙卻又不知該幹些什麽,傅以藍昨日也是在宮中住下的,同青瓷站在一起,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發髻盤好好,尚儀在沐寂北的發髻上插上了九隻鳳釵,寓意天長地久,後麵垂下一抹金色流蘇。


    因為要帶頭冠,便再沒有多餘的裝飾。


    而後便是由服侍過多位妃嬪的嬤嬤,開始為沐寂北整理妝容,塗抹好脂粉後,金色的玫瑰花細貼在了臉側,整個人頓時嫵媚起來,看著魅惑人心。


    “這額頭上的朱砂呢,怎麽還沒畫。”老太妃在一旁看的十分心急。


    “是啊,這耳墜子呢,放哪了。”傅以藍幫腔道。


    就連青瓷也不淡定的道:“還有那金瓔珞都還沒有帶。”


    “殿下請勿急,這妝還未完,等到妝成,便會逐一進行,您放心吧,不會差的。”老太妃身旁的嬤嬤開口解釋道。


    老太妃這才有些慌張的點了點頭。


    嬤嬤用紅色的畫筆同那金色的花細配合,一朵朵純金色的玫瑰瞬間像是盛開了一般,就連花骨朵都嬌羞的垂著,原本嫵媚的女子,一瞬間變得豔麗逼人,甚至還夾雜著幾分妖媚,讓人一瞬間就愣在了那裏。


    “老奴前幾日曾留意過公主殿下,研究了幾日後,便發現這紅玫輔以金細的妝,最適合公主殿下,這妝雖不常用,卻並非是因為不美麗,而是鮮少有人能既能駕馭這金色花細的華貴,又能駕馭紅色玫瑰的妖豔。”嬤嬤開口解釋道。


    “好!好!好!迴頭重重有賞!”老太妃連說了三個好字,始終移不開眼。


    沐寂北閉著眼被嬤嬤倒弄著,手指微微抓著身上的衣服,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說不出的緊張。


    直到最後,將殷紅的口脂上完,屋子裏隻剩下寂靜的抽氣聲。


    “公主殿下,可以了。”嬤嬤躬身對沐寂北開口。


    沐寂北緩緩睜開眼,鏡子裏的女子有些陌生,雪白的肌膚上貼著華美的花細,說不出的妖豔,鮮紅的唇瓣飽滿而豐盈,不同於往日的粉嫩,剪水的雙眸含著情絲,褪去了以往的堅硬,帶著幾分柔情。


    “我也想嫁人…”傅以藍張著的嘴巴好一會才閉上。


    青瓷則是微微紅了耳根。


    尚嬤嬤和幾名宮婢將繁複的嫁衣拿來,開始幫沐寂北穿上,冰藍色的鳳凰在大紅的嫁衣上格外璀璨,金色的牡丹爭相綻放,各色的寶石鑲嵌,如明珠生輝,奪目異常。


    外麵的沐正德也有些等的焦急了:“怎麽樣了?”


    老太妃開口道:“你快進來瞧瞧,咱們北北可是這天下最美的新娘。”


    不等話落,沐正德便走了進來,瞧見沐寂北的一瞬,整個人也愣在了那裏。


    她的女兒不同於楚涼的與世無爭和肆意灑脫,也不同於楚涼的溫婉清雅,楚涼是一個肆意的女子,如海水一般純淨,她可以和你烹酒為樂,也可以揮毫潑墨,她隨性的灑脫,卻又沒有江湖女子的豪氣威猛,而是淡淡的如一杯香茗。


    而此刻的沐寂北卻讓他覺得,妖豔的如一隻紅蓮,帶著咄咄逼人的銳氣,濃烈的好似一杯烈酒,在那溫婉的麵容下,卻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將鋒芒詮釋的淋漓盡致。


    尚嬤嬤將綴滿東珠和金鳳的頭冠帶在了沐寂北頭上,沐寂北隻覺得一瞬間頭便沉上了許多,心頭有些無奈。


    而後一旁舉著托盤的宮婢便魚貫而上,手中盡是些珠玉首飾,尚嬤嬤對著沐寂北開口道:“主子,您自己選一些喜歡的飾品吧,這裏的都是同今日相配的。”


    不等沐寂北走上前,傅以藍和青瓷便都跑到了前麵,老太妃和沐正德也緊跟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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