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夜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女子,神色之間盡是溫柔在流淌。


    也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欣喜了,因為過了年,沐寂北就及笄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嫁給他了。


    沐寂北微微睜開了眼,許是剛剛睡醒,還不似平日裏那般清亮,帶著幾分迷茫,看得殷玖夜的心一下子都化了。


    親了親她的額頭,殷玖夜拉著她坐了起來:“過年了,出去轉轉。”


    沐寂北拿著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扁著嘴看著將衣服取過來的殷玖夜,一雙水眸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殷玖夜的雙眸漸漸危險起來,一麵蹲下身一麵開口道:“你在勾引我。”


    沐寂北微微一愣,臉頰有些發紅:“沒有。”


    殷玖夜將沐寂北精致的小腳從被子裏拿了出來,沉聲道:“沒有?”


    沐寂北隻覺得男人的大手順著她的腳丫一點點往上,滑進了她的褲腿,粗糲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沐寂北隻覺得唿吸有些不穩,一抬頭,便瞧見了殷玖夜那雙黝黑的眸子,裏麵的意味毫不掩飾。


    沐寂北心頭咯噔一聲,腿一收,而後一腳便踹在了殷玖夜的臉上。


    殷玖夜的笑容便僵在了那裏,沐寂北吐吐舌頭,趕忙收迴腳,光著腳丫子裹著被子就跑下地。


    殷玖夜本來還沒迴過神來,一瞧見沐寂北光著腳丫子跑了下去,黑著臉咬牙切齒的道:“沐寂北!”


    沐寂北沒有理會,誰知殷玖夜動作實在太快,一把就將她給攔下了,兩人鬧著鬧著就滾在了地上。


    被沐寂北拽下來的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沐寂北看著身上男人黑著的臉,滿臉委屈:“殷玖夜…我餓了。”


    “正好,我也餓了。”殷玖夜沉聲開口,大手卻是開始褪去沐寂北的衣衫。


    沐寂北正要說什麽,聲音卻很快就被吞入腹中。


    這麽一來,兩人一直到了下午才出去,出去的時候,正巧夕陽西下,萬事萬物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薄金,好看的很。


    沐寂北隻覺得哪哪都疼,可是她怕若是自己不出來,到時在房中這禽獸不知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沐寂北也不理會殷玖夜,徑自走了出去,殷玖夜看著沐寂北走的極快的步子,忍不住懷疑難道是自己沒有滿足她?


    許是風很涼爽,街上的人又都掛著一張笑臉,沒多久,沐寂北的臉色便好了起來。


    殷玖夜拉著她走了許多地方,在地上留下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腳印,溫暖而踏實。


    迴到府中,老夫人並沒有讓她去前廳一同接神,她也樂得自在。


    殷玖夜便和沐寂北在院子裏架起了一堆炭火,擺了一張矮桌,上麵放了不少果蔬和糕點,還有兩壺美酒。


    初一和青瓷也趕了過來,隻是初一始終哭喪著個臉,他對青瓷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明明是這個女人無情無義,可是現在倒好,她是徹底的不理他了,隻把她當做空氣,一言不合就動手。


    初二和傅以藍也在院子中紮堆,看著兩人的樣子,初一隻覺得眼睛發澀,嫉妒不已,什麽時候初二那個木頭也有這麽好的福氣了。


    阿三也來湊熱鬧,隻是還多了一個人,就是許久未見的白鷺,白鷺的氣色看起來也不錯,想來身體是已經恢複了。


    一行人圍著小桌,吃了起來,沒一會,丫鬟端上了兩盆餃子,冒著蒸騰的熱氣,看得暖洋洋的。


    沐寂北安靜的笑著,看著每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忽然覺得,隻要他們一直在一起,也許無論什麽困難都不能將他們打倒。


    沒一會,便綻放了漫天的煙火。


    沐寂北凝視著殷玖夜的側臉,這是她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三年,她希望,每一年,她們都可以一起看煙火。


    也許,光陰總是轉瞬即逝,帶走的,留下的,等不及細想,便已經滿目瘡痍,也許從前她不信,沒有什麽會永遠不變。


    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她相信,哪怕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也總會有些人,有些事,始終停留在記憶中的那個冬天。


    傅以藍一雙筷子夾住了一隻餃子,同時青瓷的筷子也落在了那隻餃子上,兩人抬眸對視一眼之後,各自身旁的男人便也對視起來。


    不過一息之間,初一和初二便動起手來。


    一瞬間,整個院子狂風大作,漫天飛雪,兩道黑影在夜色裏飛上飛下,難分勝負。


    傅以藍一時激動,鬆開了餃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初二大喊著助威,一掌拍在桌子上,險些把桌子拍飛。


    反觀青瓷卻是十分淡定的將那隻餃子夾走了。


    等到傅以藍迴過神來,餃子已經被青瓷吃掉了,傅以藍頓時惱怒,扔掉筷子,將一盆餃子抱了起來,一邊開始喊初二:“二哥哥,快來吃餃子了。”


    初一哭喪著臉看著青瓷,委屈的去夾另一盆,誰知殷玖夜卻是將一盆劃入了他和沐寂北的領地,初一可憐巴巴的望著青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到了深夜,整個帝都沉寂了下來,眾人也都各自散了。


    沐寂北稍喝了兩杯酒,也不知是因為真的醉了還是太過開心,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


    殷玖夜幫她洗了個澡,這才休息。


    因著第二日是大年初一,所以一大早的鞭炮聲很響,即便是想睡也是很難睡著的,而且沐寂北是需要去前廳給老夫人請安的,所以便早早的起來了。


    殷玖夜給她拿了一套鵝黃色的長裙,領口和袖口都有一團白色的茸毛,身上是用水鑽裝飾,簡單而華貴。


    頭上選用了一隻白玉雕成的孔雀步搖,上麵用鑽石裝點著,十分奪目,配以幾根白玉小簪,耳垂上墜了兩個小巧的花瓣形狀的白玉耳墜,隻覺得整個人通體透亮,那雪白的肌膚卻是比白玉還要奪目。


    沐寂北出現在前廳的時候,人基本上已經都到全了,但是她去的也算不得晚的,老夫人和幾房夫人都在,還有同她一樣的府中小姐。


    老夫人難得的沒有擺出臉色,而是笑臉相迎。


    隻是至於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這般和藹,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人全之後,老夫人便開始給下人分發起賞錢和福袋。


    沐寂北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偶爾淺酌兩口茶水,應對時不時傳來的各色打量的目光,依然淡定自若。


    老夫人分發的賞錢算不得多,不過卻也不至於讓出這些下人抱怨,所以下人們也都一個個嘴裏說著吉祥的話,退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到了府中的諸位小姐們。


    府中還在的小姐並不多了,沒有出嫁的隻剩下大房有一個女兒,以及二房還有一個女兒。


    老夫人笑著給每人發了一個紅包,雖然不算很厚,但是麵子上卻也過得去,除此之外,每人還有一個福袋和香囊。


    沐寂北看著手中的幾樣東西,像老夫人道了謝,說了些吉利話。


    香囊中若有若無的香氣在空氣中散發開來,沐寂北聞著那淡淡的香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了,香囊和福袋都係在身上吧,算是為新年搏一個好彩頭。”老夫人開口道。


    幾人應下,沐寂北自然也是將這兩樣東西係在了身上。


    接下來的幾日,可以說是相安無事,直到初六。


    各家已經開始走動起關係來,各個府上都紛紛設宴,各家的人馬紛紛出動,前往不同的人家拜訪。


    也有不少私交極好的,或者遠道而來的還會在府上住上一晚。


    這日傍晚,沐府中聚集了不少賓客,老夫人隻覺得今年的訪客是真的不少,而且各個帶的禮物都是分量十足。


    本是以為是看著她的麵子,可是等到交談一番之後,卻發現許多人都是來打探沐正德的,這不僅讓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即便如此,老夫人還是收禮收到手軟,也因為這些人的恭維,臉色變得好了起來。


    沐寂北坐在席位上,聽著一行人開口恭維,時不時的有人將話柄落在她的身上。


    “永夜郡主真是好福氣,若是我家閨女能有郡主一半的樣貌我也就不用愁了。”


    “是啊,我年前就瞧見過郡主兩次,遠遠看去,便覺得是人中龍鳳,周身都縈繞著紅光。”


    幾名男子也盯著沐寂北移不開眼,那晶瑩剔透的肌膚毫無瑕疵,精致的五官足以讓人瞬間淪陷。


    沐寂北隻是淺笑不語,沐寂北不得不承認,不同層麵的人連溜須拍馬也是不同的,若說是像伍國公之流,說出來的恭維的話大抵都是十分隱晦卻又讓人心情愉悅的。


    今日這些人大抵是要比沐府還要低上一個級別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並不是十分中聽,這若是讓人聽了去瞧見自己滿身紅光,還不是要把自己當做妖怪給抓走?


    旦凡感受到目光投來,沐寂北便淺笑著迴視並點點頭,教養極好。


    “哎…文勝兄,郡主剛剛可是對著你笑了。”


    “是啊是啊…”


    被喚作文勝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沐寂北,像是丟了魂一般,聽見旁人的調笑,連忙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沒。沒。沒有。”


    “哈哈哈…我看文勝兄的三魂六魄都被丟走了,不過話說迴來也是,我可從未見過比永夜郡主更美的女子了。”


    幾人紛紛點頭,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


    老夫人撇撇嘴,瞧見沐寂北腰間還係著那隻香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沐寂北見著無聊,便先行告退。


    沐寂北沒走出多久,三房便開口道:“咦?地上的那隻釵不是寂北那孩子的麽?真是不小心,東西掉了也不知道。”


    眾人的目光順著三房的指向看去,隻見地上安靜的躺著一隻蝴蝶形的琉璃釵,小巧可愛。


    聶文勝的目光也落在了其上,迴過神來,便已經將釵子撿了起來:“我去將釵子給郡主送迴去。”


    不等眾人開口,聶文勝便已經跑開了。


    老夫人和三房對視了一眼。


    聶文勝還是沒有追上沐寂北,最後隻好來到沐寂北的院子,請丫鬟通傳。


    屋內,殷玖夜正將沐寂北壓在書桌上上下其手,一聽有男子找上門來,直接甩出了兩個字:“不見。”


    緊接著吻就要落下來,沐寂北趕忙推開了殷玖夜的俊臉:“讓他稍等一下。”


    殷玖夜的黑眸盯著沐寂北,帶著隱約的怒氣,沐寂北討好的親了親男人的薄唇,開口道:“老夫人準備今天這出戲好久了,怎麽能讓她失望而歸呢?”


    殷玖夜不甘心的起身,臉色十分難看。


    沐寂北整理好衣衫,將殷玖夜推進裏間。


    “請他進來吧。”沐寂北開口對著門外的青瓷道。


    不一會,聶文勝便紅著張臉走了進來,整個人都十分局促,有些不安,甚至不敢抬頭打量沐寂北的房間,隻是覺得眼睛所瞧見的一切都華美的不像話。


    “聶公子請坐。”沐寂北柔聲開口。


    聶文勝局促的看了沐寂北一眼,坐在了沐寂北對麵。


    裏間的殷玖夜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覺得沐寂北那剛剛褪去情欲的聲音該死的好聽,恨不得割掉聶文勝的耳朵。


    再看聶文勝坐在沐寂北的對麵,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隔的那麽近,手中的拳頭便捏的咯吱作響。


    沐寂北打量了一番聶文勝,男子長的到還算不錯,隻是看慣了殷玖夜那張妖精般的麵容,沐寂北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聶文勝是三房的遠親,身上有股子落魄書生的味道,可以從他的眸子中看出些對理想和未來的堅持,不過卻也帶著絲迂腐。


    不出沐寂北所料,聶文勝的腰間果然也有一隻香囊,隻是這隻香囊的香氣遠比她那隻要濃重的多,連她都能清楚的聞到。


    “永…永夜郡主,你的發簪落在了前廳,我特意給您送來。”聶文勝將手中的蝴蝶型珠釵遞到了沐寂北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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