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正德見此擋在了沐寂北身前,堆出一張笑臉開口對齊俊道:“我們北北膽子小,哪裏能同齊三公子想比,齊三公子可是既能束手擒虎,又能上陣殺敵,更是文能奪狀,武能奪魁。”


    齊俊嗤笑一聲:“相爺真是好口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齊三是文曲星下凡呢。”


    沐正德也不否認:“哪裏用人以為,齊三公子分明就是,實在是讓我這個一把年紀的老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齊三倒是也不厭煩沐正德的東拉西扯,沐寂北一時間也不知道沐正德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不過估計要是知道的話她也會吐血三升。


    沐正德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處在陰影裏的殷玖夜,心中卻是道,若是再讓齊三跟北北說上幾句話,他那閨女的嘴怕是別想要了,沐正德怨念的掃了一眼沐寂北紅腫起來的雙唇。


    而此刻,太醫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顫顫巍巍的對著皇帝開口道:“啟奏陛下…良妃娘娘這是中了毒,還是入點滴即死的劇毒…”


    皇帝大掌一拍,拍在了良妃之前的那張桌案上,上麵的東西不少被震倒了,足可見皇帝的力道之大,畢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實在是有些讓皇帝難堪。


    “給朕查!一定要查出良妃到底是因為什麽中的毒,怎麽中的毒!”


    幾名太醫立刻圍上良妃的案幾,開始著手仔細檢查每一樣良妃桌上擺放的東西,從食物到器皿一應俱全,倒是也用去了不少時間。


    幾名太醫紛紛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而其中也有著沐正德的人,便暗暗將目光投向了沐正德,似乎對他傳達著什麽意思。


    沐正德先是對著那人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看向平靜無波的沐寂北,沒有開口。


    幾名太醫跪了下來,為首的一人戰戰兢兢的開口道:“迴稟陛下…良妃娘娘…良妃娘娘的毒…來自…來自…”


    皇帝受不住這太醫的的吞吐,一腳踢在太醫的肩上,自己卻也是一個趔趄,沒有站穩:“能不能說,再不說立刻滾出去!”


    那太醫驚慌之下話倒是都利索了,匆匆開口道:“來自永夜郡主送來的烏骨雞湯!”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沐寂北,擋在前麵的人甚至將路讓了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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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旗開得勝


    皇帝同眾人一樣,也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這良妃剛誕下麟兒就死了,這實在是讓皇帝覺得十分惱怒,但是要說是沐寂北下毒毒死良妃,皇帝未免會覺得這沐府是不是有些太蠢了,畢竟誰都瞧見了這烏骨雞湯來自何處,出自誰之手,若是良妃就這樣中毒而亡,矛頭第一個指向的就是沐寂北,她會有這麽蠢麽?


    皇帝皺著個眉頭,臉色不予,心中不由得懷疑到這是不是有人在挑撥他同相府之間的關係,畢竟這良妃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死了,若是自己這個做皇帝的不能給出一個交代,怕是難以服眾,不僅會遭到無數人的恥笑,還會遭到兩家的反目。


    可是如今矛頭直指沐寂北,若是他真的將沐寂北捉拿起來,充當兇手,難保沐正德不會因為同他心生隔閡,對於如今這剛剛好轉的形勢實在是沒有半點好處。


    皇帝將目光落在了沐正德身上,心道姑且先看看這沐正德是如何反應,這丞相向來老奸巨猾,不會憑白讓人就這樣將這黑鍋扣在自家身上的,想到此處,皇帝的心情微微好轉。


    “沐寂北,這件事你怎麽說?”皇帝對著沐寂北開口道。


    眾人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卻見女子一身芳華,不見絲毫慌亂,淡然開口道:“迴稟陛下,這烏骨雞湯臣女是整鍋煎熬,慢火細燉,臣女取雞湯之時,還曾嚐試了一些,並沒有任何異樣,可以將剩餘的取來請太醫檢驗。”


    沐寂北的話音剛落下,便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開口道:“你這根本不能成為證據,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在碗中下了毒藥,而後將其呈給了良妃娘娘。”


    沐正德轉頭將那人記在心裏,對著一張笑臉開口道:“王大人的意思是我們相府有意要毒害良妃娘娘?”


    那被叫做王大人的男人被沐正德一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縮了縮脖子後退一步,可萬萬不能被沐正德這隻老狐狸盯上,否則以後自己怕是會沒有好日子可過。


    “丞相大人,你這是公然庇護以權壓人,王大人不過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測和疑問罷了,你怎麽能如此威脅於王大人。”又一名官員站出來指責沐正德,似乎不少人都在一旁等著抓沐正德的把柄。


    孫敬儒站出來替沐正德辯護:“黃大人此言差矣,丞相大人何時出言威脅過王大人,不過是想要肯定一次王大人的猜測罷了,哪一句又或者哪一個字是在威脅了?還請黃大人指出。”


    那叫做黃大人的男人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是他等太過心急,實在是太想抓到沐正德的把柄了,不曾想卻是提早暴露了,黃大人再次開口:“丞相大人雖然未曾出言威脅,可剛剛看向王大人的目光分明帶著警告威脅之意,而王大人也因此迫於丞相的威脅不得不後退兩步。”


    沐正德一派的人有的還想開口,可是瞧見沐正德站在中間,便自覺此刻沒有出口的必要,這些個嘍嘍要是就能將沐正德扳倒,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沐正德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帶著笑意,也不理會黃大人,而是對最先開口的王大人道:“王大人,難道您剛才被本相嚇的後退了兩步麽?”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這些個為官打諢的,哪個不是死要麵子,讓王大人承認他僅僅因為沐正德的一個眼神嚇的後退了兩步,這不是在打他的臉麽?


    若是真的承認了,怕是以後沐正德的那些奸佞黨羽們還不一個個都騎到他的脖子上來,而自己一派的人也會因為他令一夥人失了麵子而對他冷眼相待,所以這王大人無論是為了麵子還是裏子,都是不能承認的。


    隨即開口反駁道:“沐相說的這是什麽話,您又沒有三頭六臂,本官又怎麽會被你嚇的連連後退呢。”


    如此一來正中下懷,沐正德轉臉對著黃大人開口道:“黃大人,先不說我剛剛對著王大人的詢問從始至終皆是笑臉相迎,柔聲開口,卻是說你捏造王大人接連後退一事,到底是何居心,天子麵前,你尚且如此猖狂,誣陷本相,若是在私下裏,你究竟要陷害多少忠良,捏造多少謊言,你到底是居心何在!”


    沐寂北始終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直唿漂亮,官場之上,最忌做事被人抓到把柄,哪怕是蛛絲馬跡,因為雖然這蛛絲馬跡雖然不重要,可是這官場之中同樣最不缺乏能夠借題發揮的人,一件小事,往往會被牽扯成一件件駭人聽聞的大事,就比如現在,明明不過兩句話的事,卻是被沐正德扯成了欺瞞聖上這種大事。


    短短三言兩語,基本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實力,更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途。


    皇帝自然會順水推舟,因為這同相府一脈敵對的人大多也是同皇族敵對的,皇帝巴不得沐正德抓住他們的把柄,一個個將他們拉下馬。


    “大膽黃勝,竟敢欺瞞於朕!”皇帝震怒,實則心中痛快,這良妃一事八成是安月恆一行人搞的鬼,自己死了一個良妃,如今這仗剛開始打,便拉下了一個官職不算是低的黃勝,多少讓皇帝心理平衡了起來。


    沐正德也正是拿捏著皇帝的這種心理,先是給皇帝尋找一個出氣口,讓他心理平衡,不至於遷怒,而後再想辦法解決之後的事情。


    趙於江等沐正德一派的黨羽站在一旁,臉上帶著絲笑意,這沐正德是有多麽不好招惹,他們可是都領教過的,誰若是往前衝,不死也殘。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陛下!”那黃大人頓時一頭冷汗,慌亂之間跪在了地上。


    “哼!冤枉?剛剛王大人明明否認了他被丞相威脅,嚇的後退,那你為何要如此造謠,欺瞞於朕,古語有雲,細微之處見真章,你還有何可冤枉的!”


    “微臣。微臣…”


    “來人,將他拖下去發配充州!”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實在是冤枉啊…陛下…”


    前一刻高高在上的黃大人下一刻就被拖了下去,狼狽不堪,也因為這件事,所有人都明白,即便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沐正德的女兒,你也不要妄想輕而易舉將其拉下馬,是以場麵一時間有些寂靜和嚴肅起來,盡管有人依然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沒有誰願意再去做這個馬前卒。


    “沐寂北,朕問你,這雞湯中途可曾被別人拿過?”皇帝對著沐寂北開口,心中卻是明白,沐正德對他而言至關重要,決計不能在這個時候真的處死沐寂北,否則對自己將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皇帝問出了一個看似很平常甚至是說很正常的問題,可實際上敏銳的人卻是能夠察覺,皇帝這是在幫著沐寂北洗白。


    按照正常思維來說,這雞湯中有了毒,一定是要盤查這接觸過的人都有哪些,可這普通的問題放到今日這件事中,卻有衍生出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雞湯從始至終都是沐寂北帶著她自己的丫鬟去取的,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還不是全憑沐寂北自己說的算。


    如果沐寂北不傻的話,便應該隨便找一個人頂罪,隨便捏造一番,告訴眾人這藥湯中途經過誰人之手,而後皇帝再刻意配合,將那頂罪之人拿來問罪,這便刻意輕易逃脫。


    沐寂北心中明了,知曉皇帝的意思,甚至也明白,若是真的找人來頂罪,還真就不可隨意找個人來頂替,而是要找到對手之中的一個份位不高不低的人,這樣皇帝懲治起來,也算是給良妃家人一個交代,不會引起反目,同時即是保全了自己,又是削減了安月恆的人馬。


    皇帝看著沐寂北,卻是不知道這個女子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若是她真的不明白,這件事怕是就要難辦了。


    沐寂北垂眸開口:“迴稟陛下,這雞湯中途之中並未交付給別人之手。”


    這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場麵再次熱鬧起來,安月恆一脈的人議論紛紛,將罪名扣在了沐寂北頭上,而沐正德一脈的人,則是對著沐寂北有些氣惱,惱她不懂得抓住這麽好的機會。


    皇帝的臉色一時間也不是很好看,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思索著下一步要怎麽辦。


    秋風唿嘯,讓火勢高漲,火苗幾度衝天而上,宛如一條巨大的火龍,噴吐著火舌,並沒有因為木枝的減少而變得小了起來。


    “這沐五小姐怎麽能不抓住這麽好的機會呢。實在是。”


    “是啊,這豈不是要難辦了,真是急死人了…。”


    “先別急,且再看看,丞相大人還沒有動作,一切還得看後麵如何發展…”


    趙於江沒有開口,他決計不會相信沐寂北會這麽蠢,這麽好的機會都不懂得利用。


    而安月恆一脈的人有不少又按捺不住,再次有不怕死的上前開口道:“陛下,依照微臣的推測,很有可能是這雞湯在路上被人動了手腳。”


    這人說話就要謹慎的多了,並沒有說是沐寂北動手,卻又說是在路上被人動了手腳,這湯藥一路上被沐寂北拿在手裏,除了她自己,還有誰能動手腳?


    皇帝不由得再次開口:“既然你這湯藥沒有交付給別人手中,那麽這一路可曾碰到過什麽人,近距離接觸過這湯藥,或者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麽不正常或者可疑的事情發生?”


    沐寂北裝作仔細思索了片刻的樣子,最後卻是篤定的開口道:“沒有!”


    底下的紛亂聲更加明顯,兩派人議論個不停,各種聲音接踵而至,而沐正德依舊隻是笑眯眯的站在沐寂北身邊,略微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這次安月恆一派的人便不必再有所忌諱,因為這件事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皇帝若是再刻意偏袒,少不得會讓眾人察覺,覺得皇帝有意偏護沐寂北。


    “啟奏陛下,微臣大膽猜測,這雞湯正是被永夜郡主下毒,很有可能是因為永夜郡主之前同良妃娘娘有過不愉快,是以郡主年紀輕輕便想到了這種方法來報複。”


    這人的意思也簡單,就是這毒是沐寂北下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沐寂北和良妃有過爭執,會這麽愚蠢用這個辦法更是簡單,就是因為沐寂北太年輕了思想單純。


    另一人繼續道:“微臣認為,永夜郡主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永夜郡主年紀輕輕,心思單純,少不得是被某些有人心利用至此。”


    沐寂北和沐正德的嘴角同時勾起一絲弧度,相似的驚人。


    這人竟然也是想學著沐正德之前的招數,想將這件事牽扯到沐正德身上來,借此扳倒沐正德一局。


    “微臣附議,很有可能是有人對良妃娘娘誕下麟兒心存不滿,衝突了其利益,所以才會下毒謀害良妃娘娘。”


    皇帝因為備受壓力,實在是無法繼續袒護沐寂北,隻好對著沐寂北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沐寂北,這毒可是你下的?可是有人指使於你?若是有你務必要如實稟報,若是有半句虛言,否則朕定不輕饒!”


    沐寂北點頭道:“迴稟陛下,臣女在此之前從未與良妃娘娘見過,更是從未有過衝突,所以臣女實在是沒有理由下毒謀害良妃娘娘,所以這毒不是臣女所下。


    而關於是否有人在暗處指使於臣女,臣女隻能說,無論是為了什麽樣的利益,臣女也不可能自己攬下這殺害宮妃的滔天罪名。”


    皇帝點點頭,心頭對沐寂北的不滿這才稍稍散去了些,這沐寂北看起來腦筋也是很靈活的,說起話來也是條條是道,可能隻是不了解政局,所以沒有領會他之前的意思。


    不少人也紛紛點頭,若是命都沒了,還要利益有什麽用,所有這沐寂北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就絕對不會受人蠱惑,下毒毒害良妃。


    另一大臣開口道:“那麽敢問永夜郡主,這雞湯中的毒來自何處?要知道除了永夜郡主您,可從未有人接觸過這雞湯。”


    這大臣的問題來的刁難,若是放在尋常人眼中,這沐寂北不過是一介無知女流,連皇帝和眾多大臣都不知道誰是兇手,她又怎麽會知道?


    沐寂北還未開口,沐正德便反問道:“於大人,難道太監和宮婢在你眼中就不是人了?本相聽說另夫人原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宮婢,後因受寵,才被免去奴籍,破格提拔為官女子,本相素來聽聞,於大人對待自己的夫人十分敬重和寵愛,卻不想原來在於大人眼中,令夫人竟然連人都不是。”


    沐正德一脈的人不由得哄笑起來,瞧著沐正德的樣子,一個個心中稍稍安穩了起來。


    沐寂北也是勾起唇角,這沐正德真是缺德,毒蛇也就罷了,還挑撥人家夫妻之間的關係,這於大人被升遷八成和太後得寵的那宮婢有關係,可如今沐正德一番話卻是讓這於大人將這尊貴的夫人給得罪了個徹底。


    今日狩獵,舉行篝火之宴,這於夫人自然也在眾多女眷之中,本就是宮婢出身的她少不得要遭受眾多女子的嘲諷,迴頭便會遷怒到於大人的身上。


    眾人轉瞬間便明白了沐正德的意思,想起來接觸過這湯藥的還有兩人,一個是皇帝身邊的公公,一個是良妃身邊的心腹宮女,隻是這兩人無論是誰看起來都沒有殺人的動機,眾人的表情一時間都有些晦暗不明,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而那於大人也被憋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憑白的承受著自家夫人的怒火,心中暗自惱怒起來。


    皇帝也皺起了眉頭,目光在自己身旁的王公公和那宮女身上掃了一眼,一時半刻沒有開口。


    沐正德則是上前一步對著皇帝開口道:“啟奏陛下,這接觸過雞湯的人除了臣女,還有王公公和良妃娘娘身邊的那位宮女。”


    王公公和那宮女立刻跪了出來,開口道:“奴婢冤枉,還請陛下明鑒。”


    皇上依舊沒有開口,可是安月恆一脈的人卻覺得沐正德此舉實在是可笑,那兩人麵向眾多妃嬪奴婢,甚至還有皇帝和良妃本人,哪裏有機會下毒,當這些人都是瞎子嗎,真是有些癡人說夢。


    “丞相大人,雖然說這兩個奴才也都接觸過雞湯,可是從這奴才接過雞湯之後,便一直麵對著眾多主子,更何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哪裏有機會將毒下在雞湯中,依本官之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請丞相大人為本官解惑。”一老學究樣子的大臣再次開口。


    “周大人,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自己見識淺薄,就該謙遜做人,而不該是依照一己之見,將事情否決,若是今日在場的有外邦來使,少不得是要笑話我西羅泱泱大國,卻是如此自大無知,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卻非要說成是不可能的事情,實在是會貽笑大方,令我西羅蒙羞。”沐正德看向這周大人的神情中帶著鄙視。


    那上了年紀的周大人一時間臉色變得鐵青,卻並沒有被沐正德的話嚇到,而是繼續開口:“老夫卻是是狂妄自大了,今日是受教了,多謝丞相大人指點,不過既然如此,還請丞相大人為為老夫解惑,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依照丞相大人的意思,莫不是這毒真的是王公公或者是良妃娘娘的心腹所為?”


    沐正德這才滿意的笑道,轉頭卻是對沐寂北開口道:“北北,你來說。”


    趙於江等人一時間哭笑不得,這沐正德擺明了是在埋汰人呢,人家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臣不知道的事情,你卻讓你十四五歲的女兒來給他講解,隻怕他是會被氣的半死。


    沐寂北淺笑著點頭,似笑非笑的目光在那婢女和王公公之間流連,隨後落在了那婢女身上,整個場麵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身上,隻覺得她明媚的幾乎讓天地之間的萬物都失了眼色,那眉那眼,那唇皆是幻化成一道道醉人的風景。


    沐寂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直到在那宮婢的麵前停了下來,那宮婢看著麵前一雙緋紅的繡鞋,上麵的珠玉是她在這宮中也幾乎從未見過的,紅色的珊瑚串盤成環狀,美麗極了。


    沐寂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宮婢,她倒是還算是沉穩,幾乎讓沐寂北察覺不到她有一絲的慌亂,隻是即便是她隱蔽的太過高超,依舊沒有逃脫沐寂北那雙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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