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不恨你…殷玖夜…我真的不恨你。“沐寂北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胸口處綻開一朵血色的牡丹,漂亮的不像話,卻讓沐寂北的心疼的要命,即便是當初被安月恆所殺,也不是這般滋味,這種痛,似乎要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隻覺得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自己怕是也再也活不下去。


    殷玖夜的唇色漸漸泛白,露出一絲苦笑,滿眼溫柔和寵溺的看著沐寂北:”死也好過你恨我…“


    ”嗚嗚。殷玖夜。我不恨你。我不恨你…“沐寂北撲在殷玖夜的胸前,避開傷口,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


    殷玖夜再次開口:”我讓人送你去北邦,戰冬雷應該不會怪罪於你,他會好好待你。“


    ”我不去…我不去…“沐寂北緊緊摟著殷玖夜失聲痛哭,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守著我做什麽呢,你又不愛我,我放你走。“殷玖夜的聲音滿是荒涼還有著放手的肆意。


    ”我不走。我不走。我愛你。嗚嗚。殷玖夜。我愛你。“沐寂北心中最後緊繃著的一根弦終於斷了,終於將殷玖夜午夜夢迴期盼了無數次的這句話說出了口。


    殷玖夜眸色很深,沒有開口,沐寂北卻是靠在他的胸膛上啜泣起來:”殷玖夜。我愛你。我愛你啊…“


    殷玖夜抬起沐寂北的下巴,一把抽出胸前的刀子,甩在了地上,一雙黑眸蘊藏著無盡的柔情,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循循善誘,溫柔的開口:”再說一遍。“


    沐寂北眼中的淚水依舊向外翻滾著,認命的閉上眼睛,輕輕開口:”殷玖夜,我愛你。“


    殷玖夜的眼中閃過狂喜,狠狠的吻上沐寂北的粉唇,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殷玖夜直知道,即便沐寂北不恨她,可是在她看來,青瓷的死多多少少是同自己有關係的,可是如今,即便是自己害死了青瓷,她卻依然接受了自己,這便意味著在她心裏,自己遠比那個婢女要重要了。


    沐寂北安靜的承接著男子的吻,雙手環住男子的脖子。


    門外,青瓷眼角濕潤了起來,臉上也掛著兩行淚珠。


    初一的目光也很深,這次主子狠下心來,甚至不顧沐寂北受傷,這是在賭,沐寂北受傷固然是主子太狠了,可主子他又何嚐不是拿著自己的命在賭?


    初一知道,若是今日沐寂北說不出這句話,怕是他們主子那把刀就直接刺穿了心髒,而不是隻紮進去了一些。


    初一皺著眉頭想了想,斜著眼睛看了看哭的正歡的青瓷,心中忍不住道,看來追妻之路路途漫漫啊。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傻女人,確實是自家主子和沐寂北之間的紅娘…


    想到此處,初一再次把眼睛斜到了自己另一麵的木頭初二身上,目光來迴在青瓷和初二之間徘徊,最後皺起眉頭,有些鬱悶。


    原來,得知殷玖夜今日的計劃,門外早就站著了一排看好戲的鬼麵人,見著自家主子的目的達成,初一忍不住罵道:”我擦!“


    初二沉著聲開口:”夠狠!“


    初三很是不服:”卑鄙!“


    初四附和道:”無恥!“


    初五想了想,看了看自家主子正在幹的事,終於吐出一句:”下流!“


    ……


    青瓷受不了自家小姐這般被人看熱鬧,一把推開門,也不管是不是打擾兩人,反正兩人身上的傷都是要治的:”小姐!“


    初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青瓷的嘴,將人給拖了迴來,我擦,這個時候進去不是找死呢嗎,主子已經十八般武藝,三十六計齊上了,若是讓這丫給攪和了不是找死是什麽?


    青瓷皺了皺眉頭,張嘴對著初一的手指狠狠的咬下,初一防備不及,根本沒料到青瓷會有這一手,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啊!“


    屋子裏的沐寂北一聽,頓時鬆開環繞著殷玖夜脖子的雙手,雙頰布滿薄粉,後退了幾步。


    殷玖夜麵色一沉,咬牙切齒道:”初一!“


    門外的其他鬼麵人齊刷刷的消失不見,生怕殃及池魚。


    青瓷露出一絲壞笑,推門而入,朝著沐寂北跑去:”小姐!“


    殷玖夜沒有忙著去追初一,而是看著同青瓷抱在一起的沐寂北,眼角眉梢俱是溫柔。


    北北,你若愛我,我便給你全世界,你若恨我,那我們就一起毀滅,不要怪我殘忍,因為你不知道,你不愛我,對我而言,便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的殘忍,雖然今天我在賭,拿我的命在賭,但是我贏了,所以,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你都隻能是我的。


    沐寂北摟著青瓷,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對上那雙寵溺的眸子,當看見殷玖夜那張妖孽般的臉上掛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暖的笑意,真實的讓沐寂北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裏,就好像…世界上最單純最幸福的孩子,那明媚的笑意,讓人移不開目光。


    ------題外話------


    其實我還想修修,因為感情戲碼一般比較細膩,但是看大家催的急,我也不淡定了。就發了,。不過我還是會修修的,但是內容應該沒差別…。囧。我又發晚了,明天是最後一天不八點更。後天開始八點更新…表拍我…我真心不容易啊,眼要瞎了…畢竟這幾天全是一萬六啊…


    正文第九十章溫情之後


    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在說什麽,盡管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不過眾人依舊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愣愣的看著場中的幾人。


    伍白玫也是一愣,沐寂北更是驚訝,迴頭看向自己身後攬著自己的男人,不由得開口道:“你說什麽?”


    殷玖夜隻是看著沐寂北點頭道:“這店是我的。”


    眾人不僅一陣唏噓,帶著幾分懷疑,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著殷玖夜,心中不由得反問道,什麽?這家店是這個身上沒帶一文錢的男人開的?


    聰明的則是已經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認定了這人一定是西羅的六皇子,隻是大軍正在班師迴朝的路途上,所以這六皇子才會自己偷偷潛了迴來。


    齊俊眯起了眼睛,伍白玫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殷玖夜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再次開口道:“將她趕出去。”


    眾人不由得開始揣測這人是什麽來頭,竟然對伍家都是這般不客氣,要知道,他甚至用的都不是請出去,而是趕出去,這可真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那管事的一改之前隨和的態度,隻一招手,便不知從哪出來了四名彪形大漢,滿臉橫肉,兇神惡煞,身上自帶著一股子橫氣,直接走到了伍白玫的麵前,根本不等伍白玫開口,拖起她纖細的胳膊就往外拖。


    齊俊雙眼微微眯起,盯著殷玖夜打量了一番,甩袖離開,兩名大漢則是緊密的護送在他的身後。


    那管事的做事也算是周到,畢竟殷玖夜說的是將她趕出去,所以這管事對待這齊家公子的態度上就要圓滑許多了,從這兩件事上,沐寂北倒是覺得這管事的還算是不錯,辦事圓滑不留痕跡。


    管事的走到殷玖夜麵前彎下身,開口道:“主子。”


    這下眾人不由得都信了,這管事的親自開口叫主子還能有假?不過這俊美的像是妖精一般的男子到底是誰,又是什麽來頭,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手臂,甚至不懼怕得罪了伍家。


    沐寂北看向殷玖夜,不由得開口道:“這店真是你的?”


    殷玖夜烏黑的眸子和沐寂北那雙澄澈的水眸對上,點頭道:“嗯。”


    “你弄個玉器店幹嘛?”沐寂北有些不解。


    “唔…。送你。”殷玖夜認真的開口道。


    沐寂北一愣,好端端的送她玉石鎮幹什麽,殷玖夜像是孩子一般霸道的開口道:“不許要安月恆的東西。”


    沐寂北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雕廊玉砌的時候,安月恆似乎送過自己一隻白玉,上麵好似還有一塊天然的黑點,因為格外獨特,是以印象極為深刻。


    見著沐寂北沒有迴應,殷玖夜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沐寂北迴過神來點點頭笑道:“好。”


    殷玖夜的唇角這才微微上揚。


    “你是這家店的主人你怎麽不早說,好端端的浪費了一塊好玉。”沐寂北忍不住抱怨起來。


    “唔。你喜歡?”殷玖夜反問道。


    “倒也不是,隻是本想個你選一塊玉防身的,如今看來卻是沒緣的,倒是也罷了。”沐寂北帶著絲惋惜的開口。


    那管事一聽,極有眼神的開口道:“這位小姐別急,這店裏還有不少沒有擺出來的極品,不若我將東西拿出來給小姐看看。”


    沐寂北眼睛一亮:“還有更好的?”


    那管事立刻親自去拿,並請兩人稍等片刻。


    圍觀的眾人也都漸漸散了,隻是偶爾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帶著打探,不過殷玖夜直接將沐寂北帶進了這樓裏的一間雅間,倒是不顧及旁人的目光。


    那管事不一會便將玉拿了進來,整齊的放在一張托盤上,托盤上有四塊玉,卻是還沒有做成玉佩的,沐寂北看了看,一塊老玻璃種的倒是喜歡的緊。


    看大小似乎也夠做成兩塊,索性便點了這塊:“就這塊吧,做成兩塊。”


    那管事不動聲色的看了殷玖夜一眼,見著他隻是專注的看著沐寂北,絲毫不顧及她拿了些什麽,索性也繼續開口道:“不知小姐想要什麽圖紋的?奴才也好找師父來刻。”


    沐寂北也從未設計過玉佩的突然,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殷玖夜瞧著沐寂北這般反應,便知道她是沒了主意,索性拿了根筆過來,自己在上麵畫了起來。


    沐寂北將腦袋探了過去,是一個長方形的圖案,四周是簡答大氣的圖文,中間端正的寫了兩個字北北,而另一張上麵的大小和圖案則都是相同的,隻是上麵寫著的卻是玖夜兩個字。


    沐寂北看了看,字正如上次他給自己留下的信一般,不帶一絲筆體,橫平的足以拿著尺子來量,豎直的也足以作為地麵的垂線,更是不帶一絲感情。


    沐寂北看了許久,總是覺得哪裏有問題,半響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鎖在,重新拿了一張紙,對著殷玖夜開口道:“不能寫玖夜,寫夜夜。”


    殷玖夜聽話的開始寫了起來,可那管事的眼角卻抽搐起來,沐寂北倒不是有心開玩笑,而是殷玖夜,玖夜玖夜,這是殷玖夜,可是不少人似乎都知道了她同六皇子的關係,若是有心,也必然會發現她這玉佩上麵寫的不是眾人熟知的殷玖笙,而是另一個人殷玖夜。


    可是沐寂北也不想委屈了殷玖夜,所以不能寫玖,畢竟殷玖笙的名字裏也有著玖字,再加上為了同北北兩個字對稱,索性就叫夜夜罷了,這樣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也不會知道是誰。


    殷玖夜的就好說一些,因為畢竟他武功高強,有人想要近身卻是極難的。倒是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沐寂北現在還不想公開兩人的關係,雖然已經有不少知道,但是對於安月恆來說,可不是那麽迴事,她不會再跟安月恆虛以委蛇,但是也不想讓他一下子就將自己看透,所以適當的隱藏還是很必要的,畢竟虛虛實實最是容易蒙騙於人。


    管事的更是驚訝於這個一看就知道不好相與的主子,居然那麽聽話的,而且還極其認真的。竟然真的…寫了。夜夜兩個字上去。


    沐寂北將兩張圖紙交給了老板,而後對著管事道:“就按這兩張圖做吧。”


    管事接過圖後點頭應下,殷玖夜便拉著沐寂北向外走。


    管事想了許久之後,突然想起這兩位祖宗還是身無分文,立即追了上去,送了一萬兩銀票給兩人。


    殷玖夜接過銀票,看向管事的眼神終於帶了一絲讚賞,管事頭上流下幾滴冷汗。


    而伍白玫一路被彪型大漢從樓上拖拽了下去,齊俊沒有插手,也隻是冷眼跟在後麵。


    其實齊俊並不是真的喜歡伍白玫,隻是這個女人一向喜歡把男人當做獵物來俘獲,自然就會有男人同樣把她當獵物想征服,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你追我趕的男男女女之間的遊戲罷了。


    是以,在這個一向被人追捧的女神一下子跌入神壇,變成眾人嘲諷的對象的時候,一個把她當做獵物當做玩物的男人又怎麽會真的出手相救?若說齊家如今同攝政王統一了戰線,這伍家同樣也是如此,而若是有朝一日安月恆真的稱帝,兩家之間就會是最大的敵手,這點怕死伍家和齊家家主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兩家子女雖然也有往來,但是卻還是在盡量減少著兩家的聯姻。


    伍白玫直接被扔出的玉石鎮外,整個人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了地上,想起那個眸色烏黑的男子,伍白玫的目光也深沉了下來,拍了拍與地麵摩擦出血跡的手掌,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齊俊卻站在伍白玫的身後幽幽開口:“他是西羅的六皇子。”


    伍白玫腳步一頓,原來是六皇子,難怪會有如此氣度,可是她怎麽記得自己曾聽人說過六皇子為人溫和,素來比較良善,怎麽會如此的不留情麵。


    伍白玫和齊俊兩人一同消失在了街道上,卻也是對今日的事情十分不愉。


    而殷玖夜拉著沐寂北走出玉石鎮的時候,便拉著沐寂北繼續向前走,大手拉著小手,即便中間隔著厚厚的棉布,卻還是看得出兩人之間流淌著的幸福和甜蜜。


    “殷玖夜,前麵好像有耍雜耍的,我們去瞧瞧。”沐寂北說著便將殷玖夜拉了過去。


    兩人正在向前走的當口,一名身穿草綠色極地長裙的女子愣愣的站在街角,手中還拿著剛剛買下的糕點。


    隻是,當瞧見殷玖夜和沐寂北手牽著手招搖過市的時候,這女子手中的糕點便落在了地上,加快了步子,從側麵緊跟了上去。


    “殷玖夜,你會耍猴嗎?”沐寂北一麵踮著腳尖看向場麵中間的男子,一麵頭也不迴的對身旁的男子開口。


    殷玖夜隻是將沐寂北護在懷裏,不讓別人擠了她,聽見她的問話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前麵耍猴的男人身上,糾結的皺起了眉頭,唔。耍猴應該沒什麽難的吧?


    沐寂北迴頭便看見男人一臉糾結的可愛模樣,輕輕踮起腳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雜耍之上,在男子的臉上輕啄了一口。


    殷玖夜的嘴角微微揚起,攬過女子的腰身,不讓她亂跑。


    “走,咱們再去前麵看看。”沐寂北拉著殷玖夜的手穿出了人群。


    這一迴頭,兩人卻正是被追來的綠衣女子看了個正好,綠衣女子看著兩人幸福的樣子,手掌不由得微成拳狀,緊咬著雙唇,滿眼的震驚和憤怒。


    再細細看來,女子的衣著打扮都是很不錯的,草綠色的長裙上繡著幾隻蜻蜓,倒是活靈活現,胸前則是一片白色的小野花,倒是清新可愛,頭上戴著隻螞蚱的翡翠簪,成了點睛之筆。


    “沐寂北…”女子咬牙切齒的開口,聲音中帶著輕顫,就連整個身體都輕顫了起來,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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