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麵則順著次序坐著一些男子,為首的是太子,一身玄米色的錦袍,脊背挺的筆直,似乎是想展現些太子的氣度。隻可惜,比起下首幾位的安月恆卻是要差上許多。


    安月恆頭帶玉冠,一身青色帶著帶著金絲繡的錦袍,氣質出塵,隻那麽隨便的一座,便有種運籌帷幄,萬夫莫敵之感,除去那雙薄情寡性的眼睛,那身溫軟的氣度,和旁的無法匹及的成熟穩重,確實有著讓無數女子趨之若鶩的資本。


    安月恆似乎察覺到沐寂北的目光,向她微微頷首,目光之中卻帶著複雜,這兩日北邦公主和伍青青之間似乎形成了水火不容之勢,讓他頗為頭疼,他第一察覺到,女人竟然是這樣麻煩。


    以為他身邊有寂晴,可她根本就像是個木頭,不吵不鬧,卻拚了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倒是讓他歡喜的很,而伍青青也素來乖順,從不惹的她煩,溫婉寧靜的讓他舍不得傷的分毫。


    是以,他的女人便也隻剩下後院的那些,雖然有些也是有的身份的,但大多是官員用來討好他的,她們盡管四下裏鬧騰的烏煙瘴氣,卻也鮮少把事情捅到自己麵前。而若是真的惹的他生氣,他卻是罰的起的。


    可是如今,這兩個,他卻是不能隨便動的,所以這平衡維持起來是格外的難。安月恆不禁想到,沐寂北是不是早就遇見了這種場麵,所以才會想出這個陰損招數,竟然讓兩個女人天天煩著他。


    沐寂北端坐在一張長桌之前,桌上擺著晶瑩至極的糕點,身後站著白鷺和青瓷兩個丫鬟,倒是也再沒什麽別的不同尋常。


    沐寂北微微對著安月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不再理會,讓安月恆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鸞鏡坐在了沐寂北的身側,將沐寂北的同安月恆的交匯看在心裏,心中卻是有些不解,父親不是說如果沒有猜錯,沐寂北是決計不會選擇安月恆的?可如今看來,兩人卻是格外熟稔的,難道是父親猜錯了?


    沐寂晗也是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手指微微握緊,在她看來,既然沐寂北已經同殷玖夜在一起了,那麽為何還要招惹安月恆?


    不過估計沐寂北知道了沐寂晗的想法,一定會鬱悶極了,她分明隻是點了個頭,就成了水性楊花了,真是冤死了。


    “寂北妹妹,我聽父親說這次的宴會是針對妹妹而來,你要多加小心才是。”趙鸞鏡不無擔憂的開口道。


    沐寂北點了點頭:“鸞鏡姐姐不必憂心,我還未曾有那麽大的麵子,竟然惹得多倫公主另眼相看。”


    趙鸞鏡握住沐寂北的小手,略顯擔憂的開口道:“還是小心些為好。”


    沐寂北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瞧見來了兩個熟人。


    不是別人,正是眼下最炙手可熱的北邦公主和伍青青,可以說倆人這是自大婚之後,第一次公開出現在眾人麵前。


    多倫一身紅色紗裙,倒是好看,伍青青則依舊是一身素白的裙子,一臉平靜無波,看樣子似乎已經從大婚那日的恥辱之中緩了過來,抗打擊能力倒是很強的。


    北邦的眼中帶著強盛的怒火,卻是死死的壓製住伍青青,伍青青也不反抗,隻是低眉順眼的跟在北邦公主身旁,依舊是那個純潔的不染纖塵的白蓮。


    沐寂北目光一閃,看來該提點提點這北邦公主了,伍青青這樣不吵不鬧,卻是會合了安月恆心意的,長此以往,安月恆苦於調停,必然會喜歡躲到性子安靜溫柔的伍青青那裏去的,畢竟男人一天在外,勾心鬥角,爭權奪勢,可是極累的。


    伍青青到底是伍家出來的,拿捏男人的心思向來是極準的,不然也不至於在各家之中長盛不衰。


    “太後駕到!德陽長公主駕到!多倫長公主駕到!”隨著婢女的一聲通報。


    眾人齊齊站起了身來,給幾人見禮:“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沐寂北眼色幽深,按照往年的慣例來說,太後是不會出席的,足可見雖然沒有讓多倫迴到宮中近前侍奉,但到底還是來給她撐腰的。


    多倫似笑非笑的和沐寂北對視了一眼,沒有開口,一身火熱的橘色散發著誘人的風情,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胸前的雪白更是隨著她的走到跳躍著,惑人心神。


    沐寂北的心頭一跳,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長久的處於危險之中,讓她對此極為敏銳,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不由得讓沐寂北抿緊了雙唇,有些不安。


    再將目光落在多倫身邊的德陽長公主身上,一身玉渦色的撒煙軟紗羅裙,有些略顯素淨,不過配上了一條嵌滿了珍珠白玉的攢金腰帶,一下子便增輝不少。


    同放浪熱辣的多倫相比,這德陽長公主則完全是另一個類型了,領口開的極小,走路也極為端莊,隻是臉上的神情有些空洞,雙眼無神,帶著隱隱的麻木,雖然嘴角也噙著些許笑意,可敷衍應承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不得不說,這德陽長公主除了少了些盛氣淩人,十足是個合格的皇室公主。


    沐寂北眯起雙眼,敏銳的發現今日這德陽公主身上的空洞更甚以往,不過德陽長公主的這種性子,怎麽會同多倫交好?按理來說,兩人一同長大,性子也該相近,可實則這兩人完全是南轅北轍,又怎麽會關係這般融洽?沐寂北的腦筋在飛速的轉著,仔細的迴想著前世自己所接觸過的有關兩人之間的事情,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多倫公主放蕩的名聲是從何時開始傳了出來的呢?


    多倫對著身旁的一身緋羅蹙金五鳳吉服的太後開口,笑的十分歡快:“母後,今個天朗氣清,是個好日子,不若讓在場的各位小姐表演一番,權當是享樂,圖個熱鬧,母後意下如何?”


    太後看了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們,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麵色空洞的德陽,心微微一痛,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看到這些年輕的豔麗的女子,母後才終於感覺到自己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這一幕落在了沐寂北的眼中,沐寂北不由得猜測著,為何太後今日格外在意這德陽長公主?難道這小滿之日曾經發生過什麽?沐寂北開始快速搜尋起前世之中有關小滿這一日的記憶。


    “母後哪裏老得,分明是豔麗逼人才是。”多倫嬌嗔著開口,西側的女子們也紛紛應和。


    伍青青也開了口:“若說太後娘依舊貌美如花,說來太後娘娘自己也是不信,但是單是您身上的這份坐擁四海的氣度,唯有經曆過世事變遷,歲月雕琢的人才會有,即便是再精致的容貌也是比不上的,是以無論多麽美貌的女子在太後娘娘的麵前也隻能無地自容。”


    伍青青言辭懇切,一臉真誠,沒有一點溜須拍馬的樣子,讓太後聽了不由得信了三分。


    可還沒等太後迴話,北邦公主就開口了:“伍側妃,不是本王妃要找你麻煩,可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做坐擁四海的氣度?什麽又叫做經曆過世事變遷?太後娘娘雖然貴為西羅最尊貴的女子,可是坐擁四海這種話,連北邦的太後娘娘也是從不敢言,可你卻給太後娘娘扣上了這樣一頂大帽子,就不怕有人傳了出去,說我西羅妄圖稱霸天下!這不是憑白的為西羅樹敵!”


    北邦公主到底也不是傻子,雖然被沐寂北利用,但是今日這番話說的卻是不得不讓沐寂北高看了一眼。


    坐擁四海這種話,若是隨便聽聽確實也無妨,但是讓北邦公主這麽拿出來一說,便有些意味不明了,傳了出去,少不得會讓人以為西羅要圖謀天下!更何況,這話是出自北邦公主之口,便顯得更加合情合理了,人家北邦的太後尚且不敢如此,何況一個小小的西羅?


    同時,北邦公主雖然是北邦人士,卻是以北邦人的眼光,西羅人的身份為西羅提出意見,少不得要得到西羅人的好感。


    安月恆見此也是皺了皺眉頭,如今他娶了北邦的公主為妃,像是剛才那種話萬萬是不能再說的,否則真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伍青青咬了咬唇,正欲再次開口,北邦公主卻依舊搶了先:“還有什麽叫做經曆世事變遷?太後娘娘出身高貴,尊榮無限,現如今更是兒女雙全,得養天年,你這是要咒太後娘娘亡女喪子嗎?”


    沐寂北在心中忍不住要為北邦公主鼓掌道好了,這一張利嘴還真是不饒人,就算是伍青青有心辯駁,可是她往日在眾人麵前塑造出的形象卻是不善言辭的,哪裏爭辯的過咄咄逼人的北邦公主。


    太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有些憂心的看向自己身旁的德陽,心思卻也靈動,不動聲色的挑撥著安月恆和伍家的關係,皺著眉頭怒斥道:“攝政王,依哀家看,你這個側妃可不怎麽樣啊?還是要多加調教才好帶出門來,否則若是王爺多年的英明毀於一旦,哀家實在是惋惜。”


    安月恆低垂著眸子,心中怒火陡升,一麵是為伍青青言辭無狀,一麵是為北邦公主當麵拆台:“太後娘娘教訓的是,青青,還不給太後娘娘賠罪!”


    伍青青立刻跪了出來:“請太後娘娘恕罪,臣妾知罪。”


    太後娘娘目光一轉,不再理會,隻是開口道:“耽擱了半響,宴會這便開始吧。”


    多倫一揮手,便有女子上表演,畢竟大出風頭的機會誰也不願意錯過,這可是公主設宴,太後眼前,若是一朝得名,便是名動天下。


    孫家的小姐表演了一手飛花的錦繡,竟然引來了蝴蝶,都尉將軍府的小姐則是表演了一隻劍舞,秦時明月,俠骨柔情,戶部尚書的千金則是奏起了琵琶,十指翻飛,讓人不忍錯目。兩江巡撫的小姐則是奏唱了一首飛歌,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多倫公主看了眼一副看戲樣子的沐寂北,對著太後開口道:“母後,素來聽聞這相府五小姐的琴藝出神入化,更是堪比盧家,盧家的技藝我們年年得見,不若請五小姐為我們奏上一曲?”


    太後略微思忖了片刻,又看了看身旁的德陽,最終歎了口氣道:“罷了,就讓這五小姐奏一曲《鳳求凰》吧。”


    德陽公主在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明顯一僵,眼球略微動了動,卻轉瞬間又變成了之前沒有生氣的樣子,太後也不再多說,隻是擺了擺手。


    多倫對著身邊俏麗的女官吩咐了幾句,那女官便從坐席的後麵繞到了老太妃的麵前,輕輕耳語了幾句。


    老太妃神色不愉的點了點頭,那女官便轉身離開了。


    沐寂北看著多倫的這一番動作,不知在想些什麽,老太妃思慮了半響,開口道:“你去準備準備,一會奏上一曲《鳳求凰》”


    沐寂北挑了挑眉,忍不住開口道:“姑母,這《鳳求凰》哪裏能隨隨便便就奏,這般場合,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在求愛?”


    老太妃也沉著臉,每年隻要有德陽在,就少不得要有人奏上一曲鳳求凰,奏的不好,德陽公主便會發怒,少不得要被懲罰,可奏的好的會如何,至今還沒人知道。


    因為盧家自詡是琴藝最高,可即便是盧家家主親奏,這德陽長公主卻也隻是點了點頭,盧家不過得了一個不錯,誰還敢再去演奏,生怕一怒之下,受到懲治。


    可偏偏怪就怪在幾乎年年都少不得要演奏一曲鳳求凰,所以這活便也由盧家每年戰戰兢兢的包攬了下來。


    沐寂北聽了老太妃的話,心中也一沉,這多倫到底是想幹什麽?她的琴藝還算可以,就算是多倫想利用這來懲治她,也是達不到目的的,而且盧家她已經徹底得罪過了,自然也不怕再壓上一頭。


    沒有時間給沐寂北多想,沐寂北便不得不起身走向場中,坐到琴前。


    盧家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沐寂北身上,說不清是什麽意味,這鳳求凰每年都是盧家包攬的,雖沒受過獎賞,卻也未曾挨罰,可今年換做了沐寂北,她與盧家的高下由此便可以看出了。


    盧引銘目光幽深,在陽光之下隱隱有些透明,看向沐寂北的眼中帶著冷意,這個女子讓他接連損失了兩個弟弟,更是把盧家逼得焦頭爛額,他到真是錯看了她,本以為不過是個工於心計的小女子,誰道卻能攪亂這一汪春水。


    沒有人知道,其實盧家在盧引銘的眼裏不堪一擊,名聲這個東西固然好用,可也頂不住被人潑上幾盆髒水,一盆兩盆還會有人為你辯駁,可若是十盆八盆,他們不往你身上吐上幾口口水就不錯了。


    雖然父親沒有猜出多倫此次的計劃,但是他卻已經在腦中補出了個大概,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此次的計劃並不十分看好,不認為多倫會成功,可是多倫到底也是個精於算計的女子,如此的堅持,定然也有她的理由,這不禁讓盧引銘多了幾分期待。


    ------題外話------


    果然是不能欠債啊…真是要命!我今天又更晚了,表抽我,昨天打算通宵來著,可是偶睡著了…靠在枕頭上睡著了…撅的我脖子要斷了,一睜眼睛,我鬱悶了。天都亮了…連滾帶爬的開始碼…我罪過,我懺悔…


    正文第八十章多倫圖謀


    北邦公主迴到客堂之後,著實也驚豔了一番,到底也是個美人,自然是不會差的,比起伍青青純潔的不染纖塵,這北邦公主更像是一朵明媚的太陽花,少了分嬌弱,卻是讓人覺得一下子好像活潑了起來。


    伍青青的二姐伍愛瑩見著眾人將目光落在了這北邦公主的身上,卻是開口道:“我七妹去哪了?我七妹為何沒有跟來?”


    話中隱隱帶著擔憂,帶著絲焦急,似乎生怕自己的妹妹剛剛被這北邦的公主欺負了過去。


    眾人將目光看向這伍家二小姐,伍愛瑩是個豐滿的女子,周身充斥著母性情懷,眼中更是閃爍著慈愛的光芒,再加上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很是溫和,身上佩戴著的飾品大多是圓潤的珍珠,更是襯托,一看去,便讓不少人迷了眼,忍不住覺得這伍家二小姐是真的愛極了這個七妹。


    沐寂北唇邊的笑意更甚,看來這伍家的幾個姐妹可不是一條心呢,若是這伍家二小姐真的這麽關心伍青青,這個時候不是該問伍青青去了哪裏,而是應該不聲不響的退下去找伍青青才是。


    畢竟是個人都知道,這伍青青今天丟了這麽大的臉,不出來見人可是很正常的,哪裏會這麽眼巴巴的追問?分明是嫌眾人的嘲笑還不夠。


    不過想來也是,這伍家的這些女子都不是親生姐妹,同父異母的已經是好的,更何況還有不少都是從不同的旁支挑選出來的,更何況,想進入伍家本家的女子是何其多,想當年,即便她們年齡不大,卻也一定經曆過幾分較量,心中各自有著計較。


    “哦,你說伍側妃啊?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們西羅女子的氣量真小,不過是問她借了件衣服,卻是甩著臉子給我看,躲了起來,全然不顧在場還有這麽多賓客,這麽不識大體,傳了出去,還當是本王妃的規矩沒有交好,這倒也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以後不要壞了王爺的事才好。”北邦公主也是一張利嘴不饒人,將之前伍家家主拿過來的話又還了迴去。


    那伍愛瑩一副氣不過的模樣,心中卻是歡喜著伍青青又被人數落了一番,她是旁支選上來的,一路艱辛,可這伍青青卻是伍家嫡出的小姐,雖然說對外是伍家的九女都是一視同仁的,可是有個親爹的伍家家主,這待遇又怎麽會一樣?所以說,今日看著伍青青丟了這麽大的人,她真是歡喜的很。


    伍青青的東西向來都是最好的,如今卻轉瞬間成了帝都的笑話,她這心理,也總算是稍有安慰。


    安月恆也不想在這大婚之日讓外人看了笑話,輕輕的掃了眼伍愛瑩,隨即開口道:“好了,開始拜堂吧。”


    北邦公主蒙上了紅蓋頭,拿起了那朵大紅花,司儀再次開口道:“一拜天地~”


    兩人動作倒是格外和諧,可是伍家家主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眉宇之間隱隱可見怒氣,這伍青青是他最中意的孩子,更是他嫡親的女兒,本是想要給她謀個好前程,讓她以後能坐上那個位置,誕下西羅的下一位儲君,開創一個盛世王朝,可誰知,這一切卻發生了這樣的變數。


    若是皇帝隨隨便便賜個女子過來,以伍家和攝政王府的實力,想要解決自然不在話下,可怪就怪在,皇帝竟然兵行險招,弄來了個北邦公主,真是要活活把他給氣死!


    伍家家主實在看不過去,怒火中生,眼中隱隱竄出幾縷跳躍的火苗,冷哼一聲便甩袖離開。


    伍家的那幾位仙女,見著自家家主的動作,沒有出嫁的則是立即跟上,跟著伍家家主離開了,出了嫁的便依舊坐在原位,穩如泰山,沒有離開的意思。


    沐寂北一見這情形,便知這伍家人情的淡薄,少有什麽真情可言。


    新郎新娘拜完天地,眾人也開始鼓掌起哄,隻是這氣氛怎麽看是怎麽怪異,就好像明明晴空來了一場霹靂,可偏生所有人都若無其事,沒有一點反應。


    “二拜高堂~”兩人再次給安母磕頭叩拜。


    安母的心思也有些複雜,她看重伍青青的乖巧懂事,可這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卻一下子換了個人,心理自然也不舒坦。


    有個以前寂晴擋著,婚事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寂晴死了,可如今眼看著就要修成正果了,卻突然殺出來一個公主,這公主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以後怕是不好拿捏。


    “夫妻對拜~”司儀再次開口。


    眾人爆發出如潮的掌聲,隻是這怪異的氣氛依舊延續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虛偽的笑意,卻練就的爐火純青了,他們也都知道,這是場豪賭,到底是皇帝,還是安月恆?贏則尊榮無限,輸則賠上身家性命!這是政治之中最難做出的選擇。


    不過誰都知道的卻是,伍家這次的人可是丟大發了,真不知這攝政王日後要如何平衡兩邊的關係,況且這伍青青竟然婚前有孕,也似乎在間接的向大家昭示,這伍家的女子並不是什麽珍貴玩意,最多隻能算是好看的稀罕玩意,若是想要,天下間其實還是很多的。


    沐寂北知道,安月恆如今一定是越想越覺得把北邦公主娶迴家更好,因為對於他這種善於玩弄權術的人,都很善於用製衡之術,兩邊相互製衡,防止了一家獨大,才會更好控製,萬事萬物,唯有平衡,才能持久。


    “禮成~送入洞房!”司儀再次開口。


    不用說,這洞房一定是原來給伍青青準備的,若是伍青青現在在那屋子裏,八成一會還會被趕出來。


    所有為伍青青精心準備的東西,除了她自己娘家帶來的,怕是都要盡數歸到這北邦公主的腰包。


    沐寂北心中暢快,雖然她一無所有,但是卻成功抽身,她還有機會籌謀,為自己的未來規劃,可是伍青青卻隻會越陷越深,再也出不來這泥濘深淵,安月恆啊安月恆,你還真是害人不淺,其實這些女子說是愛上你,不過也就是愛上你的滔天的權勢和英俊的外表罷了,又或者還有你的溫柔儒雅,對女子的體貼入懷,可惜,這些都不是真的你。


    這場婚禮真是有趣,成功的演繹了一場新娘不是你的鬧劇,從這往後,攝政王府怕是不得安寧了。


    攝政王府這邊正是熱鬧,多倫公主府卻是另一番場景。


    此刻的多倫公主沒有出現在攝政王府,而是躺在一名男子懷裏,大紅的衣衫半褪,裸露著香肩,肌膚發出瑩潤的光芒,媚眼如絲,香豔無比。


    多倫不知在想些什麽,半天沒有動作,身後的男子眼中閃爍著光芒,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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