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沐寂北跑到了多倫駙馬的床上,想來多倫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到那時,不僅僅是沐寂北活不成,就是丞相府怕是也經不住這個瘋女人折騰,畢竟她和安月恆和皇帝不同,她若是盯上你,便是沒有目的的折磨你,正是因為沒有目的,所以才顯得可怕。


    “此次事成,知書必然全力效忠王爺,這張地勢圖,也孝敬給王爺,以此表達柳家的謝意。”柳知書開口道,他知道,若是沒有安月恆,自己請不出沐寂北。


    同樣,若是沒有安月恆配合,也不會這麽順利的放倒沐寂北。


    想到此處,柳知書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白鶴八腳香爐上,神色詭異。


    柳旺聽了半響,似乎也終於聽明白了這是怎麽一迴事,不由得開口道:“這個小娘們如今是落在了我們手上?”


    簡則柳知書點頭,柳旺大步上前,邊走向沐寂北邊開口道:“老子吃了這麽多的苦,就讓她好好伺候伺候小爺我吧。”


    安月恆站在沐寂北身邊,靜靜的看向柳旺,柳旺當即跪下朗聲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柳旺今生必然誓死追隨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安月恆麵上欣慰,心中卻是不信的,在安月恆看來,自己似乎並未怎麽救柳旺,不過是想方設法將沐寂北請了出來罷了,哪裏值得柳旺這般對待。


    “柳旺,王爺麵前,豈能胡來?”柳知書教訓道,柳旺沒有開口。


    “我自有計劃,柳家損失了這麽多人,名聲權勢地位都是一落千丈,怎麽能僅僅要她一人賠命,多少也是要像丞相府討迴些利息的。”柳知書的聲音在詭異中帶著絲激動和興奮。


    柳旺見此,也不再開口,自己現在本就精力虛脫,想來就是要找女人也是要過些時日的。


    安月恆再次開口:“既然如此,本我便派人將她送到多倫公主府上去,幾位多日不見,這些珍饈美美酒基本還未動過,不若你們在此聚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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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六十七章多倫公主


    一道黑影閃過,昏迷的沐寂北便被人帶走了,安月恆看了一眼柳知書,笑著開口道:“知書,你們幾個便好好聚聚吧,本王就先告辭了。”


    幾人當即都躬身朝向安月恆,柳知書言辭懇切的開口道:“待到今日事成,知書必登門拜謝王爺之大恩,從此自當鞠躬盡瘁,為王爺肝腦塗地。”


    安月恆笑著點點頭,輕掃了幾人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安月恆轉身離開之後,柳知書的臉色便沉了下來,走到主位之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柳旺見此不由得開口道:“四叔,今日這是怎麽迴事?那個女人怎麽會把我們放出來?”


    柳知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幽幽開口道:“老爺子拿出西羅地勢圖,讓我求到安月恆那,請他出手,也不知他是使了什麽法子,竟然真是把沐寂北給請了出來。”


    “想必攝政王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柳旺皺著眉開口。


    柳知書冷笑一聲:“哼!你何時見過安月恆做賠本的買賣,今日這事他答應的如此清楚,卻並未開口提出什麽條件,我心下不安,實在是不知他在圖謀柳家什麽?”


    柳旺一聽,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向來不能為安月恆帶來好處的事,他很少出手,不,或者說是從不出手,可是如今柳家幾乎隻剩下一個空殼,這位權勢滔天的王爺到底從柳家得到什麽?


    “會不會是真的衝著那副西羅地勢圖,因為這張圖,讓安月恆以為柳家一定還藏有別的底牌,想要借此機會把柳家榨的一二幹淨。”柳旺大膽的猜測著,側過頭同柳知書道。


    柳知書聽後沒有開口,小個子孫青卻是接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極大,柳家如今有些強弩之末的意味,安月恆肯定不會這麽好心幫助柳家的。”


    柳知書聽後搖了搖頭,再次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道:“這是必然,隻是上次旺兒深陷牢獄,你三姑姑也還是澄江候夫人,他都不曾出手相助,可如今旺兒在明麵上已經被處斬,再也不能出現在眾人眼前,你三姑姑也已經瘋了,瞬間沒落了不少,可安月恆卻一反常態的出手幫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兩人聽了之後也都沉默下來,不再單純的認為安月恆真的會為了那一張圖而出手幫住柳家。


    柳知書越想越不對勁,再次開口,像是說給兩人聽,又像是再說給自己聽:“要知道,若是他不出手相助,再借機打壓上柳家一番,柳家有什麽還不都乖乖奉上,統統都被他據為己有,可是為何他不僅沒有打壓柳家,反而出手相助呢?”


    柳知書似乎已經漸漸猜到了問題的關鍵,房間裏的香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隔壁的房間裏,兩人正站在牆邊,從牆角的小洞看過去,男人正是安月恆,而女子正是沐寂北。


    沐寂北聽見柳知書的話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走到茶桌旁,給自倒了杯茶,開口道:“怎麽樣?王爺如今可是信了?這柳知書如今已經心存芥蒂,還怎麽會衷心為王爺辦事。”


    安月恆眸色一沉,看向女子勾起的唇,卻是柔和的開口:“本王怎麽會不相信北北看人的眼光呢?”


    沐寂北看了看安月恆,嗤笑一聲:“我說王爺,我們之間這一套還是免了吧,北北知道王爺不過是怕北北心懷不軌,對王爺別有用心。”


    沐寂北心中知道,直到現在安月恆也沒有全意相信她,不過不急,她從來就沒指望能得到安月恆這個人的信任。


    安月恆笑了笑:“本王如今位高權重,不知多少人覬覦本王的位置,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怎麽能不小心呢?”


    安月恆倒是也不否認,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既然已經看了出來,他就沒有必要再搪塞隱瞞,否則倒是得不償失。


    “王爺也不必解釋,若是王爺能隨便相信了一個女子,北北倒是要對王爺的能力產生質疑了,若是有朝一日,王爺從高處跌落,王爺可不要忘了,北北一定會狠狠踩上一腳的。”沐寂北笑的花枝招展,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卻是極其嚴肅的認真。


    安月恆一怔,心頭一顫,絲毫不懷疑這個女子話中的真實性,他從未見過這樣有趣的女子,狠決果斷,既不失女子的溫軟柔情,又不乏男子覬覦天下的野心和手腕。


    沐寂北垂下眼眸,其實安月恆早在自己當日在茶樓說出那番話後,便決定了要除掉柳家,沐寂北沒有說出來的,正巧被柳知書說了出來,也就是幫助柳家倒是不如踩到柳家,這樣柳家的東西還不都是成了安月恆的囊中之物?


    安月恆這個人藏的深,便一心以為柳家一定還有底牌,卻不知,柳家是真正的窮途末路,要知道,當年收集情報,刺探各家機密,可以說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她跟在安月恆身邊,往往隻要安月恆一開口詢問某一個人,她張嘴便能說出這個人的情報,不過她一個人畢竟還是忙不過來,當時的青瓷和銀屏同樣負責收錄工作,隻不過她的工作要多一些,還承接許多其他任務,青瓷和銀屏以及手下一些人,都是由她負責調配。


    另一麵,柳知書幾人都沒有心情用餐,氣氛靜悄悄的,柳知書瞧見那隻香爐,突然起身,走到白鶴八角香爐前,拿下蓋子,放在鼻翼仔細聞了聞,臉色陡然一變。


    他本是央求安月恆幫自己一個忙,就是設計沐寂北,當時他拿出那張西羅地勢圖的時候,告訴了安月恆那隻雕花玉盒的秘密,隻要扭動開關,裏麵便會飛出一隻利箭,讓人不由自主的躲閃開來。


    實則那隻利箭隻是第一道屏障,利箭射出之後,會觸動另一處機關,散發出有毒粉,人在躲避利箭的時候,會加速動作,躲閃開來,便會吸入大量毒粉之氣,從而讓覬覦這玉盒之人中毒而亡。


    不過柳知書覺得就這樣要了沐寂北的命,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一個小小的庶女,竟然毀了一個偌大的柳家,這不禁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柳知書實在是氣不過。


    所以打算將毒藥換成迷藥,但是粉末狀的迷藥或者有些氣味,或者呈現煙霧狀,柳知書謹慎的怕沐寂北察覺,所以將玉盒中的粉末換成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花粉,配合著安月恆提前準備好的香爐裏的香,兩者混合起來便是一種極為烈性的迷藥,足以確保將沐寂北放倒。


    可是剛剛柳知書拿起那隻白鶴的八角香爐,卻是發現這裏麵的香,根本不是他交給安月恆的香,可這房間是安月恆準備的,這香卻被安月恆換掉了,也就是說,沐寂北剛才根本不是真的昏迷了。


    柳知書的瞳孔微縮,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迴頭對柳旺和孫青開口道:“快點離開這裏!”


    柳旺和孫青也是心頭一驚,沒有急著問柳知書到底是發現了什麽,隻是抬腿就要往外走。


    可這時,門卻被一腳踹開,‘嘭!’的一聲,衝進了一隊人馬,均是太監裝扮,腰間別著佩劍,又和普通太監不同,一看便知是東廠的人。


    “本公公接到消息,這裏窩藏前朝刺客,立刻給我搜!違者殺無赦!”為首的大太監一身大紅的鎏金錦緞,雙手背後,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好不氣派。


    “湯公公~許久不見,公公安好。”柳知書壓下心中的不安,強顏歡笑,同這東廠的頭領寒暄起來。


    那公公卻隻是冷笑一聲,開口道:“原來是柳公子,既然柳公子在這裏就更好說了,正好給咱家行個方便!還不快搜!”


    柳知書的心拔涼拔涼的,今日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是個圈套,他本是想有安月恆幫忙可以設計沐寂北一番,看眼下情形,卻是沐寂北同安月恆達成了同盟,反倒是設計了自己一番。


    柳知書心知不妙,臉色也氣的鐵青,本是以為自己就要成功,可到頭來,卻輸的還是自己,這種滋味可著實不好受。


    東廠的這群魔頭殺人不眨眼,柳知書心想,今日千萬不能被抓到什麽把柄,否則就真是在劫難逃!


    “湯公公近來可好?”柳知書拱手向眼前的太監開口道。


    “哎?柳公子不必客氣,咱家今日隻是例行公事罷了。”那湯公公擺擺手道。


    東廠的人已經開始大肆搜索,兩名太監走到孫青和柳旺身後,果斷瞧見了兩人後頸上的那隻圖案!立即開口對湯公公開口道:“公公,是困龍!”


    這困龍是前朝餘孽的組織,一心要推翻當朝,恢複前朝,當年太祖皇帝打下這西羅,前朝餘孽假意投降,每個人不懼痛苦,在皮肉上印下了一個龍頭標誌,外麵用長方形框了起來。


    並對太祖解釋說,這是護龍的表示,有他們這些人在,便一定將太祖皇帝保護的嚴嚴實實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太祖分毫,太祖當時信以為真,更是被他們的誠心所感動,當即對這些人加官進爵,這護龍一脈可以說是在朝中成了特立獨行的一脈,隨著時間的流逝,太祖皇帝的戒心漸漸放下,對這些人更是加官進爵,所為的護龍幫勢力漸漸壯大。


    更多的官員因為能成為護龍的官員而自豪,而皇帝更是對這些敢於為了證明衷心敢於用烙鐵炮烙自己的人另眼相看。


    時間久了,這些人的勢力有了一定的規模之後,卻是舉旗造反,屠戮皇室,像是瘋子一樣,而打著的大旗上畫著的依舊是一個龍頭被圈在了一個長方形中,隻不過名字變了,不再叫做護龍,而是成為了困龍!


    困住皇帝,讓他無以施展,困住西羅之主,自己成為西羅之主。


    太祖在那一次損失慘重,更是對膽敢欺騙自己的前朝餘孽格外憤怒,當即便派出了不少精銳,勢要將前朝欲孽斬殺殆盡,一場因為一個標識而展開的血雨腥風,就此拉開帷幕。


    不過從太祖一代,到現在已經時隔許久,當時的人又因為懼怕,很少提起,所以知曉的人便越來越少了。


    湯公公聽了自己屬下的話,臉色一沉,眼中流露出幾分嚴肅,柳知書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當年年少曾聽柳老爺子講起過,隻是實在沒有什麽過深的印象,如今聽到東廠侍衛一說,不由得滿頭大汗!


    湯公公看著柳旺和孫青兩人開口道:“這位是柳家嫡孫吧,咱家怎麽記得你應該是死在了刑部大牢裏呢?”


    柳知書臉色一白,今日可真是接連事發,柳家怕是真的會栽倒於此了!


    “湯公公…。”柳知書少見的低聲下氣,收斂了自己平日裏的高傲。


    “不必多言,直接將這幾人給我帶迴去!交給陛下處置,想來柳家嫡孫能逃出刑部大牢,必然是這困龍餘孽所為,想必幾位一定知曉前朝餘孽的藏身之地!”湯公公直接給幾人定了罪名!


    “湯公公你還是別胡說,我可不認識什麽前朝餘孽,這烙痕是別人印上去的,我根本不認識什麽困龍,更不是困龍救出去的!”柳旺多日壓抑的火氣躥了上來,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比較客氣的。


    那湯公公眼睛一翻,開口道:“好了,不用狡辯了,本公公隻認烙痕不認人!相信到了皇上那裏也是如此!”


    “你這個死…”柳旺要吐出口的話生生吞了迴去,雙目欲裂,重重的喘著粗氣,明顯是氣的不輕。


    “公公,在房間裏搜出了幾位前困龍首領的祭牌!”又一太監開口道,並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湯公公。


    柳知書的心中悔恨不已,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安月恆竟然會同沐寂北勾結在一起,這攝政王府和丞相府可以說是勢不兩立,卻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會合起來算計柳家!


    “如今可謂是證據確鑿了!就勞煩幾位跟本公公到東廠走一趟了。”湯公公手中拿著祭祀排位,笑的有些陰險。


    這進了東廠的,你脫層皮還是輕的,保準能讓你鐵錚錚的漢子也變成繞指柔!


    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了拍手聲‘啪,啪,啪!“


    沐寂北踏著一地流光推門走了進來,身旁站著的男子正是安月恆,”瞧瞧瞧瞧,我不過是剛出去了一會,竟然發生了這麽有趣的事,真是差點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個衣著光鮮的女子,女子嘴角含著淺笑,雙眼微微彎起,說話的聲音更是柔柔糯糯的,讓人不由得想要放在懷中嗬護。


    可是,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外表看去的那麽溫軟,她的心計這裏每一個人都領會過。


    ”沐寂北!“柳旺率先開口,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沐寂北隻是淺笑,沒有開口,而柳知書卻是將目光看向了安月恆:”王爺?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安月恆儒雅的開口道:”如今你們柳家隻已經是強弩之末,還能為本王帶來多少利益?倒是不如送五小姐一個人情,也好惹得佳人一笑?“


    柳知書終於也是氣紅了臉,整個柳家的生死存亡還比不上眼前這個女子一笑,當真是草菅人命!


    ”不瞞四舅舅,這宴嘛,其實也是我勞煩王爺幫我所設,不想舅舅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當初北北還擔心了好一陣子,生怕舅舅借故不來呢,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我輕看了四舅舅呢。“沐寂北一臉慨歎,仿佛柳知書是英勇就義的豪傑一般。


    ”沐寂北!“柳知書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沐寂北,安月恆這個他們柳家當做救命稻草的人,結果卻還是幫著沐寂北!反倒是將了他們柳家一軍!


    不用想,這一切都是兩人早早安排好的圈套,柳知書不甘的瞪著兩人,他還沒有同這個女子好好較量一把,卻已經全軍覆沒,這讓他如何甘心?


    ”哦,對了,我剛剛聽聞柳府請了宮中的禦醫,看來柳老爺子的身子可不太好哦。“沐寂北漫不經心的開口。


    柳老爺子接連受到打擊,身子確實不太好,沐寂北又特意讓人把幾人成了前朝餘孽一事派人火速送到了柳府,滿心焦急的柳老爺子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柳老太更是當時就昏了過去。


    ”沐寂北!做人留一線,你將我柳家趕盡殺絕,一定會不得好死!“柳知書氣喘籲籲的喊道,帶著力不從心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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