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沐寂北同沐晚晴和安月恆一道,前後走出相府。


    “不知兩位小姐想要去到哪裏?”安月恆有禮的開口,一雙眼伸出卻是帶著薄情。


    “不如去福成街吧,聽說那的東西最好了。”盡管身子有些虛,但是沐晚晴還是不遺餘力的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五小姐呢?”安月恆轉過臉來看向沐寂北。


    “五妹妹自然是沒有意見,想來五妹妹還未曾去過福成街呢、”不等沐寂北開口,沐晚晴再次插嘴。


    安月恆看向沐晚晴,柔和的開口:“既然如此,那麽便去福成街吧。”


    沐寂北勾起唇角,在那雙柔和的眼中,卻是瞧見了同前世如出一轍的不耐和敷衍,不過不得不說,安月恆偽裝的還是極好的,至少自己前世十多年來卻不曾看出,若非死於他手下,她到現在也看不清那雙溫柔的眸子裏到底是什麽。


    因著丞相府本就是位於繁華路段,所以距離這帝都最富庶的地帶並不遠,幾人便選擇步行前往。


    而另一端,柳知書卻是同柳芝蘭聚在了一起。


    “怎麽樣,四弟,這沐寂北同沐寂晗之間的感情怎麽樣?”柳芝蘭有些心急的對著自己弟弟開口。


    柳知書走在前麵,不知在想著什麽,半響才開口:“這沐寂北可不是個什麽深情之人,倒是個涼薄的。”


    “可是今日晚晴將矛頭對準沐寂晗,那丫頭分明是開口解圍了啊。”柳芝蘭有些焦急的開口。


    “確實,依著今日的情況來看,她對這個姐姐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計劃應該可以執行。”柳知書開口道。


    柳芝蘭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再不出去沐寂北這個小賤人,她都快要騎到了她的脖子上,更何況大哥和三妹都折在她手裏,這仇自然不共戴天!不過這次自己的弟弟出手,想來必然能夠成事!


    “可是知書,你到底是要做什麽?沐寂北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柳芝蘭還是有些擔心,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二姐,你放心吧,就算是她僥幸逃脫,也波及不到我的!”柳知書開口承諾。


    “那我便放心了,對了,知書,你瞧著晚晴嫁入攝政王府有可能嗎?”柳芝蘭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這唯一一個女兒身上。


    現如今柳家的權勢削去了大半,庶出的子女分量又都不夠,隻能依靠著聯姻一道,可柳知園和孫夫人的女兒一個深陷牢獄,一個已死,隻能指望著柳芝蘭的這個女兒了,而這最好的對象自然就是安月恆了!


    “這攝政王府可不是好進的。”柳知書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思,現如今柳家的權勢確實是需要鞏固,若是再不注入一些外力,怕是要走向衰敗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若是哪怕能做個妾也是好的。”柳芝蘭憂心忡忡的開口。


    “我會想想辦法,不過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不過今日,我卻發覺攝政王對沐寂北似乎有些不同,兩人之間好像有些什麽,這可不是好兆頭!”柳知書今日一直在注意著沐寂北的動作,她同安月恆的交流自然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柳芝蘭也緊皺著眉頭,這沐寂北確實是長的漂亮,像極了當年的楚涼,或者說更甚之,因為楚涼身上似乎比她少了一些東西。


    “若是她進了攝政王府,那才是最遭的!所以不管晚晴能不能嫁到王府,都一定要除了沐寂北這個障礙!我不能讓她的母親搶了我愛的男人,如今卻也讓她再搶了我女兒的男人!”


    柳知書目光詭異莫測,不知到底在盤算著什麽。


    福成街雕廊玉砌


    雕廊玉砌是這福成街上的一家老店,早年隻經營些玉器,卻因為玉質清透,雕工精湛漸漸聞名,到了如今,卻是已經發展成一家極大的珠寶首飾店麵,雖然依舊以玉器享譽盛名,但是其他的珠寶首飾卻也絕對是上上之品。


    一走進雕廊玉砌,隻覺得滿室清涼,帶著絲溫潤的舒適之感,想來是受了玉器的影響,各色珠寶陳列在櫃台之上,琳琅滿目,吸人眼球。


    沐晚晴一見,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左右挑選著看著,往自己身上比劃著,身子的不適也似乎都消失不見~


    安月恆則是陪著沐寂北走到了另一麵的櫃台上,卻見沐寂北隻是輕輕掃了一眼,便繼續走到旁的櫃台邊,不由得開口道:“怎麽,沒有喜歡的?”


    安月恆心中有著些微不解,正常女子見到這些不是該很高興嗎?而後含羞帶怯的表明自己喜歡,等著自己主動開口為之掏錢。


    沐寂北勾起唇角,看向安月恆,繼而開口道:“自然喜歡,但是比起這些,我更喜歡權力!”


    安月恆微微錯愕,卻是笑的歡快,好啊!他也喜歡權力,有了權力,要什麽沒有呢!


    斜對麵的閣樓上,窗子微微敞開,隻留有一道小縫,一名男子卻是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看著雕廊玉砌中的‘一對’璧人,大手緊握,目光中滿是殘忍。


    初一初二站在房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主子,沒由來的感覺心中一沉,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越發的感到無法喘息,濃濃的窒息感撲麵而來!不由得一個個站的筆直,大氣也不敢喘。


    安月恆隨著沐寂北繼續四處瞧了瞧,終於瞧見了一塊白玉,白玉呈長方形,整個玉麵上沒有雕刻任何東西,但是長方形的中間卻是有著一縷黑色,由深到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格外的好看。


    沐寂北知道,那黑色不是雜質,反倒是最天然形成,是以才會昂貴。


    “怎麽樣?”安月恆將之拿在手中,轉頭看向沐寂北。


    “不錯。”沐寂北挑挑眉頭。


    “將這個包起來。”安月恆對著夥計開口道。


    “好嘞,您稍等。”那夥計立刻應道。


    “送你。”安月恆將那塊包好的玉遞到了沐寂北麵前,笑的溫和。


    沐寂北挑了挑眉,看著麵前包裝的精致的美玉,伸出素白的小手,接了過來,笑的花枝亂顫。


    “五妹妹,姐姐沒有帶那麽多錢,不知你是否可以借姐姐一些。”沐晚晴這時走了過來,暗有所指的看著沐寂北。


    沐寂北勾起嘴角,知道這是在說給安月恆聽的。


    果然,安月恆接道:“二小姐看中什麽便自己挑吧,今日的都算在本王頭上。”


    沐晚晴滿眼的欣喜,要知道這裏的東西都是極貴的,若是自己今日在這裏多選上幾件,迴頭不得羨慕死那些個小姐,:“那怎麽好意思呢,不若迴頭我讓母親將錢送到王爺府上。”


    “二小姐這是瞧不起本王?”安月恆語氣之中帶了幾分不悅。


    沐晚晴連忙開口:“自然不是,隻是這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沐寂北沒有再理會二人,走向了二樓。


    二樓更多的則是一些玉器,不過與一樓不同的是,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一件極為珍貴的玉器。


    客人可以選擇在這裏喝茶,實則是為了方便喜好玉器的人可以仔細研究,畢竟玉器極貴,誰也不能輕易出手,大多數人還是需要仔細考量的。


    所以這主人家就想出了這個法子,到二樓喝茶隻要交茶錢即可,雖然這茶錢可能要貴上一些,不過卻是能觸及這一件件珍貴的玉器,自然也沒有人再嫌棄茶水貴。


    同時,就算不是喜歡玉器的人,在一樓逛的累了,同樣可以到二樓小坐,喝上一杯,又是賞心悅目,何樂不為!


    沐寂北選了一處臨近窗子的位置,緩緩落座。


    這張桌子上的是一尊玉佛,端坐蓮台,笑眼看世人。


    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聽著傳來淡淡的琴聲,將目光落在了窗外。


    卻發現在不遠處卻似乎發生了什麽爭執,似乎一夥人正在毆打一名略顯瘦弱的男子,嘴裏還嚷著什麽。


    “沒錢你還來賭!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一大漢對著身後的幾人開口,聲音粗獷。


    沐寂北不動聲色的看著,似乎是賭場的人。


    大漢一夥人將那略顯瘦弱的男子痛打了一番後,果真開始扒他的衣服,一則是為了看看是否能搜到什麽錢財,一則是為了羞辱他一番!


    “不要扒我衣服,不要扒我衣服!嗚嗚…”那瘦弱的男子不堪被打又受辱,竟然哭了起來。


    “哈哈哈哈!瞧他那點出息!跟個娘們似的,真給我們老爺們丟臉!”幾個大漢哄然大笑起來。


    沐寂北收迴目光,品了一口香茗,卻感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抬頭向斜對麵看去。


    微敞的窗子後站著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身上繡著一隻兇猛的白虎,亮著獠牙,十分駭人,男子氣息沉寂,瞧不清容貌,卻能讓人感到十分壓抑。


    沐寂北別過頭來,似乎已經知曉了那是誰。


    就在這時,那群大漢的話再次吸引了沐寂北的目光:“呦呦,看看這是什麽!竟然是個肚兜!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群哄笑聲響起,沐寂北順著大漢的手上看去,被大漢拿在手中的是一隻嫩粉色的肚兜,上麵繡著兩朵白蓮,同大漢粗糙黝黑的手形成了對比!


    “這小子竟然把娘們的肚兜貼身藏著,肯定是他的相好!”大漢拿著肚兜傳給了身後的幾個兄弟查看。


    那瘦弱男子立即滿臉激動,掙紮著爬起:“你們把它還給我!還給我!”


    “哈哈哈,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不若讓我們哥幾個玩玩,倒是算還清了你這次欠的銀錢!”為首的大漢再次開口。


    不等那瘦弱男子開口,身後一小弟開口:“豹哥!這上麵有字,寫的好像是沐四!”


    “沐四?”


    “會不會是沐府的四小姐啊?”


    “可丞相府也有一個沐四小姐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沐寂北在高處看著這場鬧劇,雙眼卻是微微眯了起來,看來剛才她沒有看錯,從街角處轉了過去的那個人真的是柳知書!


    “喂喂!真沒看出你小子還挺有能耐!這是丞相府的四小姐還是沐府的四小姐啊!”一大漢好奇的開口道。


    那瘦弱男子卻是激動極了,嘶吼著開口道:“你休想我告訴你她是相府的四小姐!”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卻是再次哄然大笑,那大漢再次開口說著什麽。


    沐寂北卻是斂了思緒。難道說柳知書這次並未打算對付自己?而是打算從沐寂晗動手?


    如果是這樣,那麽今日柳知書前來相府的目的便是試探她們姐妹二人的感情,而自己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是到底是為沐寂晗解了圍,難道說柳知書是打算利用沐寂晗來要挾自己?


    沐寂北的眉頭越皺越緊,按照常理來推測,眼前的事應該便是柳知書給自己一個警告,表明自己隨時能毀掉沐寂晗,以此逼著自己收斂,而後應該是繼續對沐寂晗動手,從而逼著自己達成什麽目的!但是沐寂北直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即使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小手轉動著青釉茶杯,可頭上卻是一片黑影壓了下來。


    ------題外話------


    額,昨天文文中出現了個不嚴密滴地方~就是寫安月恆當年向沐正德施壓的時候,這似乎是個bug~於是偶給改成了安家安月恆的父親向沐正德施壓~再次三鞠躬感謝盆盆哇小盆友的有愛提醒~麽麽噠——


    推薦非常特別的文《重生之無敵大小姐》本文狂寵,溺寵,唯寵,極度寵,男主幹淨,純淨,身心幹淨!女主腹黑,狡詐,步步為營!他坐到她邊上,搭訕道:“嗨,你喜歡帥哥麽?”


    “喜歡。”


    他立刻心喜:“有多喜歡?”


    “越多越喜歡!”


    正文第六十章前往佛寺


    沐寂北瞧著桌子上壓下來的黑影,抬頭看去,卻發現安月恆正彎著腰要伸出手繞到她身後,似乎打算摟住她。


    當下心中閃過一絲厭惡,即便是前世,他也許久未曾將她攬入懷中了,更何況現在的沐寂北對他可是深惡痛絕,自然會厭惡他的觸碰。


    沐寂北打算起身,卻發覺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了,隻好不動聲色的坐開一點。


    就在安月恆的手即將摟住沐寂北的腰身時,一隻黑色的箭矢破空而出,直刺安月恆麵門!


    安月恆立即收手,側身躲閃開來,那隻箭矢擦著安月恆的發絲唿嘯而過,直直的釘在了後麵的牆壁上,精心裝飾的牆麵卻是瞬間炸開了一塊鬥大的裂痕,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安月恆調整好位置,向窗外看去,箭矢似乎是從斜對麵的方向射來的,是以他便仔細了目光,發覺斜對麵的一間房間的窗子微微敞開了一點,隱約可見窗口處所站似乎是個男人,隻可惜瞧不見樣貌。


    可即便如此,安月恆還是感到了他濃厚的殺氣,目光微斂,不知是何人要對自己痛下殺手,腦海中迅速排出一個個可能的人選,卻在轉瞬間被他排出了。


    那男人放出一箭之後也不驚慌,並沒有失手離開的意思,反而是站在那裏似乎在與自己對視,這不禁讓安月恆生出一種事情脫離掌控之感,心情有些不愉。


    兩人對視了許久,終究是沐寂北開了口:“是什麽人?”


    安月恆收迴目光,溫和的道:“誰知道呢,看來想要我命的人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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