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這一大堆人就是白梓蘊帶過來的。嚴敘沒說什麽,白梓蘊倒是能看出來嚴敘不太喜歡他這種擅作主張的做法,他表現得很愧疚,神情低落地站在一邊,齊悅看不過去影帝欺負新人,開玩笑似的打抱不平:“哎,我說嚴敘你也真是的,這麽點小事就生氣,還有沒點前輩的樣子了?”

    白梓蘊給自己找了個空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的紅酒,對著嚴敘禮貌地敬酒:“嚴老師,我敬您一杯。”

    話音剛落,白梓蘊就一股腦兒地喝下了杯中的酒液,一臉期待地注意著嚴敘的舉止。嚴敘也確實很爽快地喝完了他杯中的酒,看向白梓蘊,說道:“在座的不止我一位前輩,你真要敬酒不如敬全部吧。”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讓白梓蘊不得不敬一圈人的酒。

    他先敬了徐橋,態度依然恭恭敬敬,謙遜得體,一圈過後,輪到敬柯西寧,白梓蘊已經有些醉意了,言行舉止沒有原先那麽妥當,柯西寧甚至還從白梓蘊看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屑和厭惡,這情緒稍縱即逝,柯西寧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柯西寧是典型的一杯就倒,酒量很差,酒品也一般。三年前除夕夜,嚴媽媽做了一盤醉蝦,柯西寧從沒吃過這菜,喜歡得不行,吃了整整一盤,嚴敘也幫他剝了一盤子的蝦殼。誰能想到有人吃醉蝦都能吃醉,柯西寧這個醉鬼,就不由分說地爬到嚴敘背上撒潑,還把嚴敘的背當做是馬背,一個勁兒地唱著“馬兒跑”的自創歌曲,要是嚴敘不從,他就大喊大叫,說嚴敘欺負人。第二天起床,柯西寧明明什麽都記得,但為了逃避責任,他隻好裝作一點都不記得的樣子,翻過了這一頁。

    有這樣的先例,柯西寧就怕醉酒鬧事,怎麽還敢在公眾場合喝酒,他和徐橋談事的期間,就從頭至尾沒有沾過一滴酒,這邊白梓蘊敬酒敬到他這邊來,他本來想找借口隨意地應付過去的,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哪裏還有好的推拒理由。何況嚴敘在這裏,他確實不怕喝醉了被別人坑,騎虎難下之際,柯西寧隻好硬著頭皮喝下了整整一杯酒。

    敬完酒,白梓蘊笑道:“前輩好酒量。”

    柯西寧醉意上頭,滿臉緋紅不說,連耳朵都是紅的,他對著白梓蘊歪頭:“嘿嘿嘿。”

    白梓蘊:“……”

    徐橋哈哈大笑:“就他這樣的還能算好酒量,這喝完一杯就怕是醉了吧?”

    白梓蘊低低地垂下眼睫,那模樣確實我見猶憐,他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柯前輩這

    麽不能喝……抱歉。”

    “無妨。”嚴敘把醉酒的柯西寧扶到身邊,不讓他東倒西歪,他看似善解人意地微笑道,“這不能怪你,我們誰都不清楚他的酒量。”

    深知內情的徐橋默默瞟了嚴敘一眼,心道這人實在是段數高。

    醉倒的柯西寧聽到這話,隻想怒吼一句:嚴敘你騙人!

    可他即便腦子昏昏沉沉的,理智尚存一線,真要這麽質問,他和嚴敘的關係就在這一堆人中曝光了。柯西寧極力克製頭腦,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說出什麽讓人震驚的話語。

    白梓蘊見沒人責怪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柯西寧又往嚴敘的身上歪,嚴敘扶住他的手臂,觸碰到隻覺一片炙熱,快到燙手的程度。嚴敘輕歎一聲,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西寧,你冷靜點,我帶你迴家。”

    這下柯西寧像是吃了什麽定心丸一般,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再也不折騰了。

    齊悅皺著眉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她提議道:“你們事情談完了嗎?談完了打給他經紀人,讓他過來送柯西寧迴家吧。”

    徐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那倒不必。”嚴敘半扶半摟著醉鬼,“我和柯西寧住在同一個小區,我知道他家在哪裏,我讓助理來接。”

    嚴敘和柯西寧在同一個小區的事確實不是秘密,這件事剛爆出來還引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柯西寧撐死撐活就一個三線演員,而嚴敘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名人,他們兩個怎麽可能住在同一個檔次的房子裏。

    娛記懷疑諸多,跟蹤柯西寧和嚴敘三個月,卻沒拍出什麽料來,既沒發現柯西寧背後隱藏的所謂金主,也沒看到柯西寧和嚴敘有曖昧,久而久之,媒體也就不再跟蹤他們,默認了柯西寧和嚴敘是鄰居的事實。

    半刻鍾後,阿傑風風火火地來了,他在嚴敘看似若無其事的目光中,壓力山大地把柯西寧抬上背,他喊了幾聲柯先生,柯西寧都沒有任何迴應,看來是真醉得不省人事。

    很快,阿傑就背著柯西寧,跟著嚴敘一起走出了嵐。

    白梓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嚴敘身上,神情莫測,令人捉摸不透。

    等嚴敘走了,一行人也覺得無趣,他們和徐橋告別後,就迴了殺青宴的包廂。路上白梓蘊總是心事重重,齊悅挺敏感的,她轉頭看白梓蘊:“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白梓蘊笑道,

    “感覺嚴老師的助理和柯前輩挺熟的樣子。”

    齊悅說:“有點兒,不過嚴敘和柯西寧是鄰居,助理常常看到柯西寧,覺得眼熟也沒什麽吧。”

    白梓蘊笑得如沐春風:“確實,您說得對。”

    地下車庫裏,阿傑想把柯西寧塞到後座,可柯西寧再怎麽瘦,也是個一百多斤的男人,阿傑做事時難免束手束腳,不小心讓柯西寧的頭撞到了車頂。柯西寧吃痛,閉著眼呻吟了一聲。

    “我來吧。”嚴敘從阿傑手裏接過柯西寧,把他摟在懷裏,順著力道一起坐到了後座。坐到車裏後,嚴敘也沒把柯西寧放開,仍然保持著姿勢,讓柯西寧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從包廂到地下車庫短短的幾分鍾路程,阿傑隻覺得如芒在背,走在後麵的嚴敘可以直接用眼神殺死他,但又為顧全大局,不得不把柯西寧交給阿傑背。

    阿傑坐到駕駛座,膽戰心驚地擦了擦冷汗,他轉頭看老大和柯西寧一副連體嬰兒的姿勢,心裏腹誹這人真是表麵一套,背地一套。在外人麵前,一臉“我和柯西寧不太熟”,等沒人了,就濫用私權。

    “老大……”阿傑顫顫悠悠地說道。

    “嗯?”嚴敘頭也沒抬,專心致誌地用濕巾幫柯西寧擦臉,那目光柔情似水,不像是結婚七年,更像是新婚燕爾。

    “您要不把柯先生放下來吧。”阿傑大著膽子勸道,“這樣坐在您腿上,到時候給您坐麻了。”

    嚴敘置若未聞,揉了下柯西寧的頭,用指腹描繪著這張數月未見的臉,他心滿意足地將柯西寧的腦袋攬到自己的左肩處,目光不曾在青年臉上挪開一寸,他對阿傑說:“你開你的車。”

    “……哦。”阿傑識趣地迴頭,心道再也不當忠心耿耿勸君主不要被美色所惑的忠臣了。

    周遭變得安靜,隻有柯西寧時不時地幾句囈語,阿傑說:“我還真沒見過柯先生這麽不會喝酒的,徐先生說他就喝了一杯紅酒?真的假的?”

    嚴敘失笑:“真的。”

    阿傑驚訝道:“女孩子都沒那麽不會喝吧。”

    嚴敘搖頭:“這和男女沒有關係,這是體質問題。我以前問過醫生,醫生說這很正常,西寧生來就缺少一種解酒的酶,不能喝酒,一杯就倒。”

    小區保安認得嚴敘的車,看到車牌號就立馬放人進來,阿傑看到一幕幕熟悉的樓層從眼前掠過,他突然覺得奇怪,老大肯定是知道柯先生不勝酒力的,

    怎麽還能讓柯先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醉酒。

    嚴敘把柯西寧打橫抱起來。

    阿傑驚歎道:“老大你真厲害,這是愛的力量。”

    嚴敘冷眼斜他,阿傑立刻在嘴上做了一個拉鏈拉上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多嘴。

    “你把車開走吧。”嚴敘交代阿傑後續事項,“我有事再來叫你。”

    ……

    嚴敘半扶半摟著柯西寧進了電梯。電梯裏悄無一人,嚴敘終於可以重視起自己的下半身問題。剛才在車裏,嚴敘不顧阿傑勸阻,執意要把西寧摟在懷裏,讓他坐在腿上。這路途偶爾顛簸,柯西寧彈性又肉感的臀部在嚴敘的危險地帶摩擦來摩擦去,灼熱的唿吸聲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耳後,惹得他心猿意馬,真想把柯西寧按在後座上就地解決。幸虧阿傑聒噪,左一句右一句地提醒他,除了他和柯西寧之外,還有第三人的存在,嚴敘這才忍到現在。

    這迴公寓的路程很短,卻是嚴敘經曆過的最難捱的路程。

    柯西寧本已經睡了,可被人抱來抱去,他沒辦法不醒。他微微張著嘴,睜開眼睛,順著嚴敘打開的客廳燈,看到了嚴敘藏在西裝褲裏的胯下巨物,此刻這物沒像幾個小時前那樣安靜乖巧,而是張牙舞爪地宣揚著他的存在,就像一把利劍,隨時能殺入戰場。

    柯西寧醉醺醺地盯著那玩意兒很久,突然伸出手狠狠抓住,眯著眼邪惡地搓揉捏壓,就像是在抓什麽玩具,而不是嚴敘的命根子。

    嚴敘原本隻是沉默地注視著他,沒想到柯西寧的動作越來越大膽,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嚴老師,你這裏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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