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哪能不準備,連忙在臉上塗抹了易容粉,又摟著許晴倒在床上,別人就會誤以為他們是一對兒情侶了。演戲,當然要演的像一些。梁浩脫掉了上衣,隻是穿了件短褲,而許晴也再次脫掉了外套和長褲,僅剩下緊身的t恤和打底褲。二人都倒在被窩中,沒有摟抱在一起,也讓被窩內的溫度遽然提升。


    燈關掉了,看不到許晴的臉上表情,但是車停了,房間內實在是太靜了,靜得二人都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漸漸地,從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都沒等了反應過來,許晴一把抱住了梁浩,讓二人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低聲道:“抱緊我。”


    她的肌膚很滑,很柔膩,可能是長期鍛煉的結果,沒有半點兒多餘的贅肉。


    梁浩是男人,自然是也有男人的衝動,摟著……咳咳,摟著就摟著吧,這絕對不是有意的,是在應付警備區的人來檢查。鼻中唿吸著許晴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口中卻在不住地念叨著,人家是在救自己,千萬不能有非分之想。


    她就是一根木頭,她就是一塊石頭,她就是……梁浩連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可都是不管用,她就是一個活脫脫,香噴噴的大美人兒。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了,而許晴把頭都埋在了梁浩的胸膛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隻知道她的嬌軀緊繃著,一點兒也鬆弛不下來。


    這也難怪,試問哪個女人第一次讓男人抱著的時候,會非常放浪地嗷嗷直叫?那非把男人給嚇趴下不可。


    梁浩忍了又忍的,終於是沒有忍住,把鼻子埋在了許晴的發髻間,深深地唿吸著。吐出來的熱氣,讓許晴的嬌軀更是悸顫不已,她的芳心如小鹿兒砰砰亂撞,不用去照鏡子,她都能夠感覺得到,她的臉蛋在滾燙滾燙的發燒。


    她緊攥著小拳頭,掌心中全都是汗水。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方案,反而還有著些許的期待,期待著這一刻,一直這麽持續下去。什麽也不用做,隻是摟著她就行。


    蓬!房門終於被拉開了,一個武警衝了進來,喊道:“起來,起來,我們是來追查網上逃犯的。”


    不愧是演員,許晴反應極快,邊尖叫著,邊裹著被子躲到了床腳。


    梁浩皺眉道:“你們幹什麽?”


    借著車廂內的燈光,那武警又拿著手電對著梁浩和許晴晃了晃。許晴秀發披散著,微有些淩亂,清純的臉蛋,讓那個武警都為之一怔,在轉過身子的時候,嘟囔著罵道:“媽個比的,這是什麽世道,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劉勇陪笑道:“沒事了吧?”


    那隊長擺手道:“趕緊走吧。”


    “是,是。”劉勇跳上車,荊善和格桑也都跟著上去了。


    一打方向盤,車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荊善迴頭看了看臥室,剛要張嘴喊一聲,問梁浩怎麽樣了。卻被格桑一把捂住了嘴巴,你個傻叉,要是浩哥真的出事了,那些武警能是那樣的反應,還將他們放行嗎?人家在裏麵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就別在這兒叨擾人家了。


    荊善撓撓腦袋,訕笑兩聲,穿過去,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許晴嗔道:“豬,還不出去,人家要睡覺了。”


    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兒的,是那個武警說的,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關子老什麽事情呀?不過,人家就算是真的那樣說了,那也是在誇她,她怎麽能這樣呢。


    跟瘋子講道理的人是傻子,跟傻子講道理的人是瘋子,跟女人講道理的人又瘋又傻。梁浩還沒有傻到那種冒泡的地步,聳了聳肩膀,小聲道:“晴兒,你……你的身上好香。”


    “壞蛋,出去。”許晴又羞又窘,自然是知道梁浩在故意調笑自己,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梁浩退了兩步,蓬!一頭撞在了拉門上,捂著頭,連忙退了出來。


    許晴噗嗤下笑了,然後又繃緊了臉,大聲道:“你欠我一次。”


    荊善和格桑麵麵相覷,浩哥也真是太牛叉了,剛才就那麽短的時間,到底是跟許晴幹了什麽呀?梁浩上去照著他倆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憤憤道:“等迴去,每個人都跟我切磋兩下,我看你們的功夫有沒有長進。”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梁浩等人就趕迴到了華海市。


    荊善和格桑、劉勇在東方紅酒吧的後院兒休息,梁浩讓大強駕駛著房車送到環亞影視娛樂公司去。


    荊善問道:“浩哥,你呢?你不跟我們去睡覺……”


    格桑一把揪住了荊善的胳膊,哼道:“沒眼力見,趕緊走。”


    許晴瞟著梁浩,低聲道:“我迴去了。”


    男人,要是連這點事兒都搞不明白,那還怎麽出來混啊。


    “行,你走吧。”梁浩將許晴買的那些東西,都堆到了她的麵前,轉身就往酒吧裏麵走。這下,可是把許晴給看傻眼了,這是什麽男人呀,人家就是跟他客氣客氣,他還當真了呀?這麽多東西,讓自己怎麽往迴拿。


    許晴急得直跺腳,叫道:“梁浩,你給我站住,你……你送我迴去啊。”


    梁浩很是無辜的道:“哦?你也沒跟我說啊。”


    明知道梁浩是故意在逗自己,她還是有些氣不過,憤憤地跺跺腳,嘟囔著道:“不送就不送,我自己一樣能迴家。”


    她賭氣似的,拎著一袋袋的土特產走到了道邊,等車。可是,這麽大清早的,哪裏還有車呀?梁浩上前把東西都拎起來,笑道:“行了,別慪氣了,我送你。”


    梁浩駕駛著的車子,還是西門鈺送給他的那輛路虎,很快就行駛在了街道上。坐在副駕駛的許晴嘟著嘴,把目光落到了窗外,怎麽感覺都像是小兩口在吵架。


    梁浩問道:“晴兒,你家在哪兒呀?不指揮,我怎麽走啊。”


    許晴白了他一眼,大聲道:“一直往前走,穿過兩條街道,再往右轉……我給奶奶撥打個電話。”


    當時,梁浩跟鐵路醫院的劉宜學、趙秉義、姚開元在中心廣場切磋醫術,在跟劉宜學鬥醫的時候,上來的患者就是許奶奶。當時許奶奶得了一種叫做末梢血管痙攣的病症,用中醫的說法,也就是陰火。梁浩幾針下去,救了許奶奶,又給老太太開了幾副中藥,讓她慢慢調理。


    現在的許奶奶精神矍鑠,身子骨硬朗,都能去公園跟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扭大秧歌了。當接到許晴電話的時候,許奶奶正在晨練,老早就想著要請梁浩吃一頓家常便飯了。聽說許晴和梁浩在一起,等會兒就迴來,許奶奶笑著,她現在就往家走。


    沿著巷子七拐八拐的,這要是沒有許晴領路,梁浩就算是再來一趟,都未必能找到她的家。


    許晴的家住的是那種老式的樓房,樓和樓的間距很短,房子估計是三、四十年以前修的,隻有四層樓高,外牆還是紅磚原色,從外麵看,安鋁合金窗搞了裝修的還不到十分之一。而許晴住的家,就是頂樓――四樓。


    窄窄的樓梯堆滿了這樣那樣永遠也派不上什麽用場的雜物,樓梯扶手被灰蓋滿了,完全不敢去摸,不知什麽地方傳來哪家小孩的哭聲,終於爬上了樓頂。


    梁浩的身上全都被東西給塞滿,等爬到四樓的時候,也禁不住有些喘息。許晴站在門口,從挎包裏掏了半天,才掏出鑰匙開了防盜門。


    打開房門,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就迎麵撲了過來。兩室一廳的房間布局還算合理,但麵積實在太小了。一個隻能同時站兩個人做飯的廚房,一個隻有兩個平方米的衛生間,十幾平米的客廳兼飯廳,加上一個略微大些的臥室帶內陽台,整個麵積可能隻有五十平米左右。


    房間中倒是收拾的挺整潔的,破舊的沙發上放著一件沒有織完的毛衫。衛生間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有沒有關緊,還滴答滴答地滴著水。許晴就是在這種地方長大的?這倒是讓梁浩對許晴另眼相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許晴能有今天,著實不容易。不過,許晴也確實是有出息,讀大學的這些年中,每一年都拿全額的獎學金,還有各項獎勵補助。等到晚上,她還要在酒吧中唱歌賺錢,十分辛苦。應該收,許晴能有今天的一切,絕對不為過。


    許晴道:“坐吧,我們家比較簡陋,跟你們這些有錢人肯定比不了了。”


    梁浩苦笑道:“少來挖苦我,這種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呢。平淡中,透著真性情。你再瞅瞅我一天,亂糟糟的事兒,永遠沒有個消停。”


    許晴笑道:“那樣的人生,才有滋有味兒呢。”


    哢噠!房門被打開了,許奶奶走了進來,她的手中拎著豆漿、油條、生煎等等早點,放到桌子上,很是高興,笑道:“梁大夫,請你吃飯真不容易啊,你和晴兒先坐下吃早點,我去把肉給剁了。”


    走了兩步,許奶奶又道:“梁大夫,今天你說什麽都不能走,我來給你包牛肉香菜餡兒的餃子。”


    梁浩連忙道:“許奶奶,還是別忙了……”


    許晴將梁浩給按坐下,笑道:“我奶奶包餃子可好吃了,我就喜歡吃。不過,她是很少包的,你這次是借我的光了,就偷著樂去吧。”


    梁浩笑道:“行,許奶奶,你可多包點兒,我可能吃了。”


    許奶奶笑得很開心:“好,好,吃得越多越好。”


    等到梁浩和許晴吃完早點,本想進廚房幫著許奶奶切肉、和餡兒的,可許奶奶愣是將他們給推了出來。現在不急,等會兒包餃子再叫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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