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呢,死者身上沒有掙紮的痕跡,而且也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或者皮屑組織……到目前為止,我們一點線索都還沒有。”


    在我看著案宗的時候,楊立新叩著桌麵說到,“所以呢,我有些懷疑兇手到底是不是‘人’。這一點,你可以查出來嗎?”


    我沒有立馬迴答,而是轉頭看向了陳明。陳明見狀,對著楊立新問到,“死者死了多久了?”


    “應該有一周了。”楊立新想都沒想就迴答到,顯然對這案子了然於胸。


    陳明聞言點頭,“那行,麻煩楊警官帶我們去死者家裏吧,我需要在現場看了才行。”


    楊立新沒有拒絕,當機立斷的就帶著我們出發了。他沒有帶其他警察,應該個中內情別人也沒辦法理解。


    開著車,楊立新繼續對我們講解案子的具體情況。


    “死者是一名大學生,不過他平時有兼職,唔……”


    說到這裏,楊立新頓了一頓,像是在組織語言,隨後才繼續說到,“從事一些娛樂服務方麵的兼職。”


    “娛樂服務?”我聽到這個詞後愣了一下,沒明白過來這算啥工作。


    難不成是明星,或者是明星的助手?


    我很天真的問了出來,結果楊立新一臉的尷尬,他咳嗽了一下說到,“不是明星,是那個,在娛樂會所裏從事服務工作。”


    那不就是小姐麽?


    當即我就反應過來,白了楊立新一眼。心想當官的就是說話拗口,小姐就小姐唄,你明說不就得了,還非得拐個彎說啥娛樂服務,弄得別人聽都聽不明白。


    楊立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接著分析案情,他說到,“一開始我們以為死者是作風不正,所以才會遭人殺害。隻是隨著調查,我們發現她並沒有雜七雜八的男女關係,聽她的同事說,她連出台都不出,就隻賺個陪唱的小費而已。”


    “之後我們了解到她家庭條件確實比較拮據,估摸著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做這一行的吧。”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突然打斷了楊立新。


    “不對啊楊警官,如果她家裏比較窮,沒道理會接觸到這些啊,怎麽會想著去會所上班了?”


    我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因為勤工儉學的人多了,一般也就是在學校附近做個服務員,又或者發發傳單之類的。除了那些拜金女,清白人家又怎麽會選擇去做小姐呢。畢竟,做那一行的話,難免會遭人白眼。


    此時楊立新卻解釋到,“她是被會所的領班招去的,怎麽說呢,那個領班時常會去各個學校招聘。一開始隻是說做迎賓,等到了會所就各種哄騙,總之一言難盡。”


    “那你們也不管管?”我不解的問到。


    楊立新卻歎了一口氣,“她們簽的都是正規合同,暗地裏的事也不會擺上台麵,我們怎麽管。”


    “那死者會不會是欠人錢了,畢竟她家裏有困難嘛。”


    “沒有,她的財務狀況很健康。”楊立新又一次搖起了頭,接著他歎了一口氣,“其實該查的我們都查了,可就是沒有絲毫線索。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私下把你們叫來。”


    看來楊立新真的是無計可施,所以才會寄希望於鬼神之事。


    我撓了撓頭,心想難道真是鬼物所為?


    接下來一路無話,我們到了案發地點。由於會所下班太晚,所以死者在外邊租了房子。


    打開門,能看到地上殘留著的斑駁血跡,隱隱彌漫著一股鐵鏽味,十分刺鼻。


    由於窗簾拉著,屋裏顯得有些陰冷。


    楊立新上前把燈打開,隨後轉頭問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既然頭七已經過了,我試著把死者的魂魄召來問問,看她是否知道殺害自己的兇手到底是誰。”


    陳明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拿出工具。


    楊立新聽到這番話後,臉上卻十分的吃驚,他看向我,張嘴就想說話。不過沒給他機會,我直接出聲打斷了。


    “楊警官,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可以招魂,那樣的話凡是有命案發生,隻要一問死者,兇手就無所遁形了?”


    楊立新不加思考的點了點頭,看來他真是有把我們當成免費勞工的打算。


    “不可能。”我連忙打消他這個念頭,說到,“楊警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一個人明明每天上班,公司同事也都有見到他,可是最後離奇的事情卻發生了,原來他本人已經死了,而且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距離他死亡時間已經有好些天。也就是說,之前去上班的,其實隻是他的魂魄。”


    楊立新聽了搖搖頭,不過隨後又微微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聽過還是沒聽過。


    我也不計較,繼續說到,“其實這個故事的主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魂魄才會按照生前的慣性,每天兩點一線的去上班。事實上類似的事情有很多,好一些鬼魂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每天都在重複生前的所作所為。”


    “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人在死的時候,會失去或者模糊一段記憶。這是一種本能,不想記住自己死亡的痛苦。也隻有少部分人,他們的鬼魂會有死亡記憶……”


    不等我說完,楊立新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到,“那這名死者呢,她會不會記得害她的兇手?”


    我搖了搖頭,“沒法肯定,隻能希望她能記得吧。”


    然而,在我們講話的期間,陳明卻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個木盤放在地上,裏邊盛滿了糯米。他小心的刮下一些血跡,沾在香頭,隨即點燃。由於心血相連,鬼魂聽到召喚後必定會出現。


    楊立新在一旁默默看著,估計此時他心裏正在祈禱著,希望死者的魂魄能道出真兇。


    隻是此時他不知道,現實馬上就要令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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