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放心,先前寫的伏辯,與廢紙無異。”


    寶親王驛館中,武眠風對著武秉文,還有武秉光說道,並隨手丟給兩人幾封信件。武眠風道:“打開來看看。”


    “是!”


    武秉文和武秉光應聲道。兩人將信件打開,眼珠子自右而左,讀著裏麵的內容。武秉文道:“咦,這是我們的字跡,內容是那天我們三個寫的伏辯。難怪軍師說沒事,原來伏辯已經拿了迴來啦。”武秉光道:“不對啊。那我這份怎麽也是?”武秉光伸手摸了摸信箋,手指蘸著墨跡,道:“這墨都沒幹,像是剛寫的。”


    武眠風道:“是剛寫的。這兩封伏辯都是假冒的。”


    武秉文道:“啊?原來是假的,我還以為軍師幫屬下拿迴來...”


    武眠風瞪了他一眼,武秉文醒悟地閉上嘴巴。


    武眠風道:“假的,沒錯,但假的比真的管用。你們幾個,並非書法名家,找人模仿你們的筆跡,輕而易舉。且那天你們下筆時,驚慌失措,連平時寫字的細微習慣都顧不上了,省卻了許多模仿功夫。”


    二人傻笑,連連稱是。


    武眠風不理會,摸了摸案桌上的一個盒子,道:“這幾封假的伏辯,這裏有一盒子。到時若有人向你們出示真的伏辯,你們就把這二十幾封拿出來抵賴,說是有人栽贓陷害,已收集到許多封這樣的汙蔑信,都明白了嗎?”


    武秉文和武秉光道:“明白了。”


    武眠風厭惡地看了這二人一眼,道:“這兩天讓你們禁足,也是為了此事。對方能拿你們一次,就還能拿你們第二次。第一次拿你們,忘了叫你們畫押,是運氣;第二次就不好說了。令本軍師意外的是,這一連幾天,也不見慕容家有人來拿你們。看來神侯府托付的南慕容不過如此,白白浪費了本軍師的一番布置。”


    “何止是浪費了軍師的一番布置,這幾天,佛爺我都等得淡出鳥來!什麽北喬峰南慕容,什麽四大名捕,中原人向來最會吹牛皮!”


    嗷嗷叫地是一老和尚,這和尚尖頭削耳,年紀頗老,發白的須眉結成虯,模樣甚是兇神惡煞。此人是作藏僧打扮,喚作血刀老祖。血刀老祖及其血刀門下,向來是殺人放火,**擄掠,無惡不作,一天不幹壞事,就閑得慌,而如今悶在這驛館兩天多,早就忍不住要吐槽了。


    藏僧武學,迥異於中原。藏域不似中原,中原百年內王者欺負,千年內戰亂頻繁。藏域少遭戰火,除了大量的佛家典籍,許多古老的功夫,不僅得以完整的流傳下來,還不斷得到後人的補充。而藏域最有名的一門絕學,叫做瑜伽密乘。瑜伽者,調和天地人的能量;密乘則是佛法,與大乘、小乘佛法相對。瑜伽密乘合在一起,意為又練氣,又練神,最後還練虛,氣、神、虛三者同練。


    有人要問了,人族最尋常的內功,不是從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神氛返虛、百髓道元這樣層層遞進麽?煉精化氣不用了麽,怎麽能一下子氣和神同時練呢?


    是層層遞進沒錯,不過通常的做法,是全身的所有真氣,整體地發生變化,要麽都不變,要麽都變...這很好理解,因為真氣是一直在人的經絡中循環的,彼此影響的結果,自是最好隻練一樣絕學。絕學多了,依相似度不同,相融性不一樣,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不一樣。


    而瑜伽密乘的做法,是取一口真氣進行改變,以這點改變的真氣為軸心,帶動身體其他循環的真氣,進行改變。即一個軸心點,其他圍著它轉,隻是這轉,並非是圓圈圈,而是人體的經絡。


    在這個時空幾位瑜伽密乘修為高者,前兩位的,八思巴被人尊為大寶法王,鳩摩智被人尊為大輪明王。至於金輪法王,金輪一稱,源自他用的是輪子武器,瑜伽密乘的修為數他在三位尊者中最低。


    怎麽轉?地藏菩薩說用大力,觀音菩薩說用大悲,文殊菩薩說用大智,普賢菩薩說用大願。根本說來,還是以神禦氣,在參禪時,凝出一點強度極高的精神力真氣,以這點真氣作為軸心,統禦全身諸氣。四大菩薩裏麵,有三位是闡教十二金仙過去的,可以說是佛道兩修。所以,瑜伽密乘用的方法,本質還是道教的辦法,即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九字真言。


    臨:身心穩定,表示臨事不動容,保持不動不惑的意誌,表現堅強的意誌。對誰表現?對天地靈氣表現。


    兵:表示延壽和返童的生命力。即以靈力鑄我身軀,與中土說的器相對,成大器,器量。


    鬥: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湧出鬥誌的表現。修為不足,用取巧的辦法吸收天地靈氣,就要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又好比燒紅的鐵,要打造成曠世神兵,不挨熱挨凍挨錘,怎麽行?


    者:複原,萬物之靈力,任我接洽。不光是忍住難處,還要集中精神,仔細運氣,一點點失誤都是承受不起的。


    皆:即解。跨境界地地提升功力,幻覺叢生是不可避免的,這個時候要心如止水,不為幻境所動。


    陣:破解了幻境,此時軸心已經站穩腳跟了,布成一樞紐之陣,這個時候,可以用心感覺下自身的實際情況,不慢不快地運使陣法。


    以上是氣神同增階段。


    列:時空控製、分裂一切阻礙,即裂。前六言大成,再取一“大成”的精神力極高真氣,依盤古開天地之法,一點集中,勘破萬象,破裂萬般阻撓,溝通天地的風火水土電。


    前:同樣,一點溝通,要重複之前六言的步驟,直到站穩腳跟,成陣。步驟相似,但具體又不同


    行:即行了,好了,可以了。到了這一步,瑜伽密乘已經是大成了,調和好風火水土電諸元素,即神氛返虛大成,之後就是找到自己的道,煉虛合道,成就道果。


    這套修行方法,原是一套療傷、迴複修為的方法。誰用過呢?觀音、文殊、普賢。這三位在封神一戰中,被三霄娘娘用混元金鬥(天地第一馬桶)消去頂上三花,閉胸中五氣,費去千萬年苦修,形同廢人。故此,三位反出闡教,另投西方,從西方教的寂滅教義中,悟出寂滅之中,一點生機重生的真諦,創出這套瑜伽密乘。


    同樣的,仙佛管用的東西,到了資質不夠的凡人身上,就未必管用了...


    先有扶桑人來唐朝貢納,偷學此法,抄迴去時抄錯了,把“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抄成了“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前七言相同,最後兩言錯了。原本人家的最終目的,仍是是用來改造自身的全部真氣...少了後兩言,這同天地五元素隱約溝通上,用來做什麽?怎麽做?扶桑人搞不明白了。不明白就腦補,結果這一套功夫,到了扶桑那邊,就成了需要配合雙手結印,臨時驅使風火水土電五元素的功夫。這個功夫,就被稱為忍術。


    後有血刀老祖,隻習得了大瑜伽密乘。瑜伽密乘從低到高,分別是大瑜伽密乘,無比瑜伽密乘,無上瑜伽密乘。大,即大力,無比,即無與倫比,精妙、精確之力。


    而原先的瑜伽密乘,除了八思巴、鳩摩智這種驚才絕世的天資外,尋常人修習是很難大成的,畢竟這套功法,是三大菩薩用來恢複功力的,對仙佛來說,恢複功力總有個明確的大方向,輕車熟路。凡人就很困難,往往成不了第六言的陣,在第五言皆的時候,解不開幻境,或者幻境解得不徹底,那這“神”就沒練到家。


    解不開的如血刀老祖。血刀老祖是使刀的,可他出不了刀氣,隻好改使奇門兵刃,走變化的路子。血刀,就是一柄百煉軟鋼刀。血刀老祖年過花甲,瑜伽密乘勉強修到無比境界,刀法又猛又奇又準,在武林中,也算少有敵手。


    解得不徹底的,如金輪法王。金輪法王的無上瑜伽密乘未得大成,故能發出掌風,但掌力不大成。不大成的掌力,運使虛無縹緲的火焰刀,太過生澀。於是金輪法王隻得分兩路行事,勁道方麵,他另外修煉了龍象波若功;變化方麵,則自創一門五**轉的奇門兵刃功夫。此兩者正奇互補,在藏域武功僅次於八思巴和鳩摩智。


    前些年,鳩摩智奉蓮花生之命,掃蕩藏域、西域各派,將惡者斬盡趕絕。如血刀老祖這種到處搗亂的,聽到風聲,不得不東遷門派。血刀門來到中土後,仍是胡作非為,受到中土門派的強烈反擊,於是血刀老祖索性投了韃子,做了滿洲的供奉。


    這人就是這樣,越是嗷嗷叫的,心裏越是藏著一塊深深的恐懼。


    血刀老祖的恐懼,源自於鳩摩智咯。血刀老祖年事雖高,目力卻極佳,他曾親眼看到,一個比他還厲害的酒肉藏僧,在鳩摩智手上竟走不過兩招...更可怕地是,血刀老祖根本看不明白那藏僧是如何輸掉的...


    這時,另一位道人說話了,道人的語調突高突低,顯得陰陽怪氣,甚是猥褻。


    道人道:“老祖莫要小瞧天下英雄。南慕容的名聲,多半是慕容博闖下來的,他的後人不濟,不足為怪。至於北喬峰,還有四大名捕,確實不凡。上次道爺偷香竊玉,碰上了冷血,若非道爺的神行百變輕功溜得快,這腦袋早搬家了。這冷血在四大名捕排名最末,其他三人的武功可想而知,所以在這江南,咱們還是要低調行事。”


    血刀老祖道:“玉真子,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佛爺可聽說了,四大名捕的順序,是按照入門先後,故而才讓一個斷腿的娘們,將首位摘了去。依佛爺我看,肯定是其他三個爺們相讓,論真材實料,定是後三位爺們差不多,無情那娘們最末!”


    那高瘦猥褻的道人,就是泰山派的玉真子,其武功和泰山派木桑道人不相上下。玉真子年輕時勤於學武,後泰山派掌門師父一死,他無人管束,仗著武藝奸盜濫殺,無惡不作,尤其貪花好色,敗壞了不少良家婦女的名聲。先前玉真子都是在江北犯案,不在大宋管轄範圍內,後來起興到了江南,撞上了冷血,險些喪命。玉真子至今仍心有餘孽,心道幸好碰到的不是無情和追命——追命輕功了得,而無情以手作腳,傳聞亦是練就了一套絕世輕功。


    玉真子道:“切,道爺好心提醒,反當成驢肝肺。你要講大話可以,自去尋一個名捕來決戰,讓道爺開開眼界。”


    堂中另一人道:“唉,兩位同殿為臣,都是自己人,何必為意氣之爭,傷了和氣?”


    堂上的武眠風道:“張兄說的是。我等為朝廷效力,在王爺手下做事,須得盡心盡力。眼下就有一樁要事,不知你們哪位願往?”


    這位姓張的,即是武當派的棄徒,俗家弟子中鮮有的高手張召重。張召重天資不俗,一套柔雲劍法,既練得行雲流水,又快若閃電,一反武當派功夫穩紮穩打的特點,被人稱為火手判官,劍下亡魂無數。


    血刀老祖道:“軍師盡管說,無論是何要事,佛爺血刀門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血刀老祖瞪了玉真子一眼,意思是說,咱還有血刀門弟子,你還有什麽?


    玉真子老神在在,懶得理會,心說既然這樁差事,武軍師都用了激將法,哪裏是好對付的?這在清廷混,挑好的差事,悶聲發財;不好的,就讓你這種傻子跳坑,嘿嘿。


    張召重道:“不知王爺到底有何吩咐?”


    武眠風一拍案桌,道:“哼!焦公禮膽大無禮!王爺向其施恩招降,他竟敢拒絕王爺的好意!王爺甚是震怒,正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王爺有令,王駕北歸之前,焦公禮全家,務必一個不留!”


    血刀老祖道:“此事好辦,以那焦公禮武功,在佛爺手上,最多走不過十招!”


    玉真子一聽,心說這是個好差事啊,自個怎麽就看走眼了呢?聽說焦公禮有一女,喚作焦婉兒,生得花容月貌的,就這麽平白讓給血刀老祖,如何肯甘心?


    玉真子淡淡道:“那焦公禮,在道爺手上,最多走不過五招!”


    血刀老祖怒瞪道:“你這牛鼻子是什麽意思?!”


    武眠風道:“唉,我話還沒有說完!並不是讓你們去殺焦公禮。如今我等深入宋境,不可肆意妄為行事,凡事要謀定而後動。”


    張召重道:“軍師說的是。前些日子,軍師著人挑撥武林各派,以便坐收漁利,我等豈能莽撞行事,壞了軍師的大計。”


    武眠風笑道:“正是此理!隻要閔子華順利報仇,焦公禮一死,其家人,自有太白三英去料理。我等要做的,就是平衡兩邊的實力,既坐收漁利,又完成王爺的囑托。”


    張召重道:“還請軍師示下。”


    武眠風道“如今探子來報,前往金龍幫為焦公禮助拳的,有南四奇落花流水,以及江南慕容家。華山派這邊,主要是穆人清師徒。如今慕容複已去見穆人清,我料慕容複絕非穆人清對手,隻是穆人清自顧身份,也不會為難慕容複。”


    玉真子譏笑道:“嘿嘿,不會?那些個名門正派,哪個不是偽君子?有打壓對方的機會,怎會白白錯過。”


    武眠風笑道:“道長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穆這個姓氏,其實是慕容的漢姓。”


    玉真子聽了,愣道:“難道穆人清是慕容家的人不成?”


    此時,外麵傳來一人笑聲,那人大聲迴道,“哈哈,怎的不是?”舉步進來。


    玉真子看了那人一眼,道:“這位好生麵生,不知如何稱唿?”


    那人哼了一聲,道:“在下慕容景嶽!”


    玉真指著慕容景嶽,按劍戒備道:“你也姓慕容?!”


    武眠風道:“道長莫要驚慌,這位是新投靠王爺的賢才,藥王門的毒手藥王無嗔大師的開山大弟子。”


    藥王門?!此言一出,無論是玉真子、血刀老祖,還是張召重,都本能地坐著把身子往後挪移數寸,欲離這人遠些。


    慕容景嶽冷笑連連。藥王門向來以用毒之奇、狠獨步武林,中毒者往往莫名其妙,死狀更是驚人可怕。


    慕容景嶽道:“哼!什麽狗屁南慕容。”眾人聽他自罵自個,無不感覺奇怪。慕容景嶽恨恨道:“慕容家的鬥轉星移,隻傳男不傳女,隻傳嫡出,不傳庶子!”眾人聽了,心下了然,心說這慕容景嶽,定是庶出了,沒學到家傳功夫。


    慕容景嶽道:“老子的老子是庶出,隻學了一門慕容家的外家功夫,還被外放到外地,連參合四將那四個看門狗都比不上!到了老子,連族譜都不得進,慕容家如今都不知有我這號人物。哼,老子學不得上乘武功,就投了藥王門,學了一身詭異的毒功,也不見得比嫡出的差了。任你武功再高,一抹毒粉藥倒!”


    玉真子心道:前段時間,丁春秋同慕容複交手,也不過平手。瞧這人唿吸粗淺,內功顯然不高。你若真有本事,何不把慕容博的兩個兒子料理了,何必在這裏吹牛皮。


    慕容景嶽道:“什麽風清揚,穆人清。這兩個人,一個原叫楊風,一個原叫慕容人。後來,兩人投了華山派,做了清字輩的弟子,才改了原來的名字。自前任明教教主楊麽造反後,天波府被朝廷查抄,楊家的人就大多隱姓埋名了。也有的像楊風這樣,不甘寂寞,出來闖蕩,把姓氏掉在後麵。還有的把改成同音的、陽光的陽。現任明教教主陽頂天,就是楊家的人!”


    玉真子忍不住道:“你怎知這些辛密消息?”


    慕容景嶽道:“我有大把的辦法,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等折磨,世間有幾人能挨得住?我打探消息,審訊犯人,從來沒有不開口,從來沒有不得手的!道長,莫不是要嚐一嚐?”


    玉真子一語咽住,道:“嗬嗬,這就不必了...慕容兄的手段,在下佩服得緊呢。”


    慕容景嶽道:“至於穆人清這個老家夥的心思,和我差不多。他奪得華山派掌門之位,在氣劍之爭上力挫好友風清揚,無非是想在慕容博的麵前,證明自己罷了。”


    武眠風接口道:“不錯。穆人清最善培養弟子,也最珍惜弟子。可歎他一生勤於練武,卻膝下無子,慕容複終是他自家子弟,天資不凡,我料定穆人清,是不會傷及慕容複性命的。”


    慕容景嶽拱手道:“軍師請放心,隻要他們敢同王爺作對,那我也隻好辣手無情了。”


    武眠風道:“慕容兄的忠心,日月為鑒,王爺當然是放心的了。”頓了頓,又道:“穆人清自顧身份,最多阻攔慕容複,金龍幫他是不會到場的。而南四奇武功不弱,若這四人到場,穆人清的幾個弟子,除了神拳無敵歸心樹外,其他的未必是南四奇的對手。”


    慕容景嶽道:“軍師的意思是,由我設法下毒,不著聲色地弄死南四奇?”


    武眠風道:“這倒不必。此間背後,尚有另一樁大事,須得慕容兄出手。眼下須得一人出馬,引開那南四奇,讓他們去不了金龍幫。”


    堂下各人各有臉色,眾人心說南四奇武功再怎麽弱,這以一敵四,自己未免有些棘手。


    武眠風道:“引開南四奇,一路往西,到了荊州境內,自有人接應。另外,聽說南四奇的冷月劍水岱有一女水笙,芳齡不足雙十,卻生得出落有致,麵若桃花。”


    玉真子心道:桃花雖好,小命更重要,桃花之劫,道爺我是萬萬要不得的。


    玉真子對江南武林知之不少,心知一個人對付南四奇四個,難度不小,於是猶猶豫豫地,打了退堂鼓。


    而血刀老祖投滿洲不久,他對江南武林知之甚少,卻也不笨,斜眼偷看玉真子猶豫的神色,自思道,看玉真子一人意動又不敢,料想南四奇武功不弱,也不會強多少。加之有美色之誘,膽子一壯,血刀老祖站起拍著胸脯道:“軍師,這事就交給我去辦好了!”


    武眠風起手讚道:“好!此事就交給血刀門去辦。”


    血刀老祖頓有豪氣叢生之感,頓了頓,又道:“不知接應佛爺我的,又是何人?”


    武眠風聽血刀老祖有此問,並不答話,起身來迴踱步,他突然對著武秉光和武秉文說道:“傳王爺之意,武秉光、武秉文、黎剛,誠心歸順我大清,又屢屢立功。特賞每人白銀千兩。又特賜武秉光、武秉文“史”姓,為鑲紅旗包衣。”


    包衣一詞,是滿語發音,意即奴才的意思。早些時候,投靠滿洲的漢奸,大多是這個身份。後來隨著滿洲入關,這些人隨著主子立了戰功,地位也隨之提高,算是次等貴族。


    史秉光、史秉文起身下來叩頭稱謝。


    武眠風心道:終於不同這兩個廢物同姓了。


    武眠風道:“下去領賞吧,黎剛那一份,一起帶去。”


    支走了這兩兄弟,武眠風才緩緩說道:“此人身份,關乎我大清的滅宋大計!恕本軍師暫不能明言。你隻需知道,此人的武功,勝你十倍不止,此行,你放心去便是。”


    十倍不止?血刀老祖咽了口沫,道:“是,屬下明白!”


    武眠風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道:“今日之言,隻入諸位之耳,出不得諸位之口,諸位可明白?”


    眾人心中凜然,道:“明白!我等願為大清效死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位麵武俠聚美之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鏡竹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鏡竹涯並收藏位麵武俠聚美之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