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稟報郡主!


    當即有人從暗中竄出,朝後院出雲閣奔去。


    三殿下眼角一掃就掃到了那竄出去的人影,頓時紫眸一眯,死死危險的氣息噴薄而出。


    出雲閣中,端木恬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發呆,她現在的身子還虛得很,根本下不來床,尤其傷口還在背後,她稍微動動身子,動動手都會牽扯到,便隻能安分的趴在床上,至少也要等背上的傷口愈合才行。


    有人來稟告前麵的動靜,聽到三殿下竟對著那幾個姑娘笑得很溫柔很親切很燦爛好看,並且還說話輕柔,當即眯了眯眼,眼中流蕩的危險絲毫不比某人少。


    那個魂淡!竟敢對著別的女人笑意盎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想著,她又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然後冷哼一聲。


    “誰惹你生氣了?”她的聲音剛落下,某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路飄到床前笑眯眯的俯身看她,說道,“來,跟我說說是誰這麽大膽,竟敢惹惱了王妃娘娘,為夫這就去將那人給宰了。”


    “你!”


    “咦?恬恬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宰了我自己?”


    “嗯。”


    “那你豈不是要成寡婦了?”


    “我可以改嫁。”


    三殿下頓時蹙眉作沉思狀,似有著滿腹憂愁理會不清,隨之輕笑道:“這可不成!恬恬如此美好,豈能便宜了別的臭男人?還是本王繼續享用吧。”


    享、用?


    她額上又迸出了青筋,某個臭男人卻仿似未見,伸手就朝她的胸口摸了過來,淫笑著說道:“乖,既然恬恬似乎對自己的身材不夠滿意,那便讓本王幫你揉揉吧,定叫它長成讓你滿意的大小。”


    “滾!”


    郡主大人,王妃娘娘,終於怒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門口傳來宸公子陰陽怪氣的聲音,當真是極其的煞風景:“嘖嘖,我說你們兩個,就算是想要打情罵俏,能不能自己在暗中偷偷的打打罵罵就算了?搞得現在全府上下都跟著一起摻和,是個什麽意思?”


    “小叔,你改天若是找到了小嬸娘,無論何時何地都歡迎你們打情罵俏,即便是打到堯王府去,我亦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


    端木宸頓時就被噎住了。


    嘴角抽了抽,想他已是二十五歲高齡,卻至今孤身一人,還比不上自家的侄兒侄女,甚至要被侄女兒給調戲,實在是……挺沒有麵子的。


    他哼唧了兩聲,小嬸娘是嗎?嗯哼!


    他走了進來,走到君修染的旁邊,屁股一扭便將他擠到了旁邊,然後手指輕輕的搭上了端木恬的手腕。


    “嗯,好像差不多了呢。”


    “是啊,今天最後一次,之後小叔應該就不必再受這等苦楚了。”


    想到這幾天每天中午時分所遭遇的痛苦,宸公子便不禁打了個冷顫,這簡直是折磨啊折磨!


    會不會折壽啊魂淡?


    “幾天了?”


    “今天第九天。”


    這麽算來,確實是差多最後一次了。


    他吧了下嘴,一臉苦哈哈的脫了鞋子上床,目光從端木恬胸前掃過,忽然嘴角一歪,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確實挺小的,該不會是因為小恬恬你這些年來一直男裝打扮,束胸布裹得太緊,影響發育了吧?”


    “……”她可以一腳踹他下去嗎?


    宸公子滿臉奸笑,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你踢啊,你有本事就踢啊!


    君修染扶著恬恬坐好,然後站在旁邊雙手環胸,冷冷盯上了宸公子。


    話說,剛才他家恬恬是不是被調戲了?


    宸公子被他盯得渾身一涼,不禁沒好氣的轉頭對他說道:“三殿下,你再這麽盯著本公子看,信不信本公子走火入魔給你看?”


    “……”


    這還能威脅人的?


    不過還真的能,因為他若走火入魔,恬恬定也遭受牽連,到時候……


    三殿下於是大方的收迴了目光,暗道事後再找你算賬!


    有雪白的鴿子撲騰著翅膀從窗口飛了進來,停歇在窗邊桌子上悠閑的梳理起了羽毛,君修染一愣,然後示意恬恬暫等一下,便轉身走了過去。


    那鴿子掙都不掙一下的就被他抓進了手裏,甚至還頗為親昵的在他手上輕啄了兩下,然後捆綁在腿上的紙條被解下,它也在下一瞬恢複了自由。


    “發生什麽事了嗎?”端木恬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也隨手攤開了紙條,大概的掃一眼內容,忽然眼眸一緊,再次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完,轉身看著端木恬說道:“沒什麽,是派出去追捕太子的人傳迴消息,說是在南昆山追上了太子,卻又被他給跑了。”


    “南昆山?那不就是在渝州附近?甚至有小部分都進入渝州境內了!”


    “是啊,照這個情況看來,想要就這麽將太子追捕迴來,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宸公子盤腿托腮坐著,聞言施施然說道:“太子又不是笨蛋,又是提前那麽久逃離京城,遠遠的跑了出去,你們再之後去追,能追上就已經不錯了,想要就這麽將他抓住拖迴京城來,可不是容易的。”


    確實是這麽迴事。


    不過這是皇上交給君修染的任務,他若不能將人追捕迴京,也是很難向父皇以及群臣們交代啊。


    他看到恬恬目光平和,點點星光在眼中浮動,讓他的心也不禁跟著平和了下來。


    對麵,還有宸公子正托腮看著他,臉色似有些不耐,沒好氣的說道:“你忙完了沒有?本公子可還有其他的許多事要忙。”


    君修染不禁輕笑了一聲,紙條在手心裏輕輕一捏,再張開便化為了點點碎屑,飄灑到地上幾乎找不到痕跡。


    然後他又走迴到床前,為恬恬的這最後一次排毒護法。


    南昆山正好隔開了渝州和開州,大半在開州,還有小部分在渝州。


    君修善一路狂奔至此,才會身後的追兵追上,隨後他並不戀戰,隻顧著一路往前奔逃,身後的追兵又不敢真的殺了他,便當真是讓他離開了南昆山,進入到了渝州境內。


    身後的追兵依然不歇,但在追進渝州幾百裏之後,他們就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忽然冒出來的大隊人馬,簇擁在君修善的身邊,一個個都不禁臉色凝重,暗中戒備。


    不過君修善並沒有趁此機會將這些追了他一路的人趕盡殺絕,或許是因為他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裏,或許是因為覺得為了這麽幾個並不十分重要的人而讓自己損兵折將,太不劃算。


    總之他與那些人接頭之後,便被簇擁著離開,甚至沒有迴頭看身後的那群追兵們一眼。


    “這些糟了,追了這麽一路,竟還是被他給跑了。”


    有人坐在馬背上,看著君修善就這麽揚長而去,如此說著,眼中卻閃爍著狼一樣的興奮光芒。


    他又說:“我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旁邊一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客氣的罵一句:“變態!”


    ☆、第一卷 第二十章 青迦關


    端木恬的身體在一天天的好轉,尤其是餘毒全部都清除了之後,身體恢複的速度就更加的迅速了,盡管幾乎每天都在遭受著孕吐的折磨。


    到渝州那邊有新消息傳來的時候,她已經能下床行走,並正在花園裏賞花。


    寒冬臘月,臘梅花開,滿目的潔白如雪,散發著沁人的芬芳,人置身其中,恍惚中似乎連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一片梅花飄零雪花飄落的景色之中,他扶著她站在一片白色芬芳之中,他紫衫飛揚,她羅裙飄然,風吹起兩人的發絲,輕輕軟軟的糾纏在了一起,兩人相對的視線之中,專注、灼熱而又溫柔,那氣氛美好得讓人不忍心打攪。


    從安在外麵徘徊糾結了好久,還是不敢將腳步邁了出去,他怕會遭雷劈,更怕會遭主子的事後算賬。


    可怎麽辦?有非常重要的消息必須盡快稟報給主子知道!


    “從安,你在那裏走來走去的做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王妃的聲音忽然冷不丁響起,嚇了正糾結為難的從安一大跳,忙抬眼看去,哦,主子和王妃都神色如常,並沒什麽奇怪的反應表情眼神。


    他微微鬆了口氣,忙飄到了主子的麵前,說道:“主子,那邊剛傳來消息,說是他們已追著太子進了渝州,但還是被他給逃走了,似乎是渝州那邊有人在接應太子,但不知為什麽,他們並沒有對太子身後的追兵動手,隻接了太子之後就離開了。”


    “沒能抓捕迴來嗎?”君修染並沒有什麽生氣震驚惱怒的反應,隻是摸著下巴神色平靜的喃喃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已經預想到這個結果了,畢竟君修善眼見著情況不對就馬上離開了京城,等他們反應過來,他早已經出京城上千裏了,況且他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往渝州那邊跑,肯定也是有他的把握的。


    所以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君修染並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


    不過他在與那邊的人接頭之後竟沒有趁機轉身對身後的追兵動手,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看來,或許君修善想在那邊的腳跟並沒有站穩。”端木恬忽然開口說道,“不趁機轉頭反擊,來削弱我們這邊的實力,而是隻繼續離開,這可能是因為那邊的人並不完全聽命於他,至少現在不是。”


    “王妃何出此言?若不是聽命與他,又何必前來接應?那可隻是個失了勢的太子,皇上都在下令捉拿他迴京,對方若不是聽命於他,何必為了一個失勢的太子而招惹朝廷?”


    端木恬不語,隻抬頭,看了身旁的君修染一眼。


    三殿下若有所思,思襯著說道:“那邊,似乎有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吧?”


    “是,那裏有十萬大軍鎮守,隻是羽族已經安穩了許多年,那支軍隊也早已經鬆散,連朝廷都不太重視,先前還多次曾想要將他們給解散了,是皇上說防患於未然,萬一羽族什麽時候又突然不安穩來擾我大炎邊境了,也能抵擋。”從安如實說著,“可是盡管編製還在,物資糧草雖有供應,但因為朝廷對那邊並不重視,下麵的官員便暗中克扣著往那邊的糧草軍餉,也好久沒有更換裝備武器,十萬大軍的編製,恐怕連五萬都未必會有,而且還盡是些雜兵。”


    “你確定?”


    “呃,王妃是意思的……”


    “你確定渝州那邊的十萬大軍隻剩下了不足五萬,卻都是些雜兵?你確定那支軍隊組織鬆散不堪一擊?”


    從安愣了下,看一眼主子,然後才說道:“那邊雖說邊角之地並不很重要,但我們也有眼睛放在那邊,據多方查探,確實是這樣沒錯。”


    “若是有心想要隱藏實力,就憑著你們那並不很重視的隨意查探,就能查探得出來?”君修善好像沒笨到那個程度吧?


    君修染忽然眉梢一動,摸著下巴抬頭望天,飛揚的血花飄下,落在他的臉上,涼涼的,落在他的睫毛之上,平添一抹純白的誘惑。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看著天空中紛揚的雪花,喃喃說道。


    “什麽?”


    “先前梓州澇災,朝廷的賑災銀兩消失無蹤,他說是下麵的官員私自克扣,貪贓枉法,隨後他自己拿出銀兩,朝中大臣們見狀,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也皆都慷慨解囊,本王都送了他紋銀八萬兩。我說,那些銀子該不會是真的全部用於賑災了吧?其實他既查出了下麵的官員貪汙之後,被私扣的那些災銀,也應該被他找迴了吧?跑哪去了?”


    花園內忽然一片寂靜,半餉端木恬忽輕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道:“哦?有可能,我們大家在幫著他養兵呢。”


    “也許是我們想多了,事情可能並不是這樣的,恬恬你剛才不是還說,那邊的人可能並沒有完全聽命於他嗎?既然不聽他的命令,他又如何會拿自己的錢財去養他們?”


    “剛才那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或許是另有原因。”


    “不過一直以來,太子殿下都好像非常的熱衷於查處貪官汙吏,親自帶人上門抄家啊。”


    “哦對了,你上次從我這兒借走的八萬兩銀子,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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