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正在小虹的帶領下,偷偷摸摸的趕往前院那處小過道子旁邊的空屋裏。

    因著小虹說這事隱秘,萬不能被大小姐或薛公子察覺了,所以沈瀾和小虹連燈籠都沒有打。且這裏確實是極偏僻,但凡觸目所及的地方,連燈籠都沒有點一盞。不過好在今兒是二十三,幽藍的天幕中斜斜的掛了一輪彎彎的下弦月,還有璀璨的繁星。就著這微弱的星月光,倒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前麵的路。

    沈瀾雖是庶女,卻也是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的。晚間若出來,必然有跟隨的丫鬟提著燈籠在前麵為她照路,去的也都是燈火通明的地方。如現在這般如同做賊一般偷偷摸摸的倒也是頭一次。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的不說,腳趾頭還踢到了一塊石子,一陣鑽心的痛。偏偏她又不敢叫出來,就怕被人聽到。

    也不曉得到底是走了多長的路,繞過了幾道彎,就見前麵黑黝黝的有一處小屋。沈瀾正走的昏頭昏腦的,也沒有來得及辨明那到底是一間小屋,還是兩間小屋,就被小虹拉著她走進了屋子裏麵去。

    自然是不敢點燈的。不過就著破舊窗子裏灑進來的微弱月光,倒可以隱隱約約的看清屋中的陳設。

    靠牆有一張木榻。餘的不過是一張桌子,兩張凳子罷了。想必以前是上夜的人臨時落腳的屋子,後來就閑置了下來。

    小虹拉著她走到木榻前,讓她在榻上坐了,隨後便走過去將旁邊牆上的兩扇窗子關了。又轉迴來輕聲的囑咐她:“姑娘您在這裏坐著,記住,萬不可出聲,讓大小姐和薛公子察覺到您在間壁這裏。不然姨奶奶的這番苦心安排可全都毀了。奴婢現在去外麵瞧瞧,若察覺到大小姐和薛公子都過來了,奴婢立時就過來叫您。到時咱們兩個再出去叫嚷起來。”

    沈瀾不住的點頭。又低聲的囑咐著:“你也要小心,萬不可被薛玉樹和沈沅發現你的蹤跡。”

    “奴婢知道。”小虹迴答著。隨後就轉過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屋去。又在外麵將屋門帶了起來。隨後立時就忙忙的跑開了,前去告訴正等在前麵不遠處的青荷這事,讓她趕迴去告訴沈沅。

    小虹是故意提前一炷香的時間就帶沈瀾過來的,為的就是怕會正好撞見薛玉樹。這會兒小虹走開了,沈瀾坐在木榻上,漸漸的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可心中又想著不能輕舉妄動,怕被沈沅和薛玉樹察覺,到時可就誤了一場好戲了,便也隻得幹忍著。不過心中到底是著急的。

    又等了一會兒,就聽得吱呀一聲輕響,有人推

    門進來了。進來之後那人就立時反手關上了門。

    今夜星光原就不亮,屋中牆壁上唯一的一扇窗子又被小虹離開之前關上了,沈瀾這會兒就隻見前麵黑黝黝的站著一個人影。雖然瞧著很高,但沈瀾也沒有多想,隻以為這就是小虹。正在想著要不要輕聲的問沈沅和薛玉樹是不是都過來了,就見那個人影徑直的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伸手就來摸她的臉。

    沈瀾心中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去推拒。想要大聲叫喊,又怕驚動了旁邊空屋裏的薛玉樹和沈沅,於是她就壓低聲音嗬斥著:“你……”

    一語未了,隻覺身子被人推的往木榻上倒了下去。她一聲低低的驚唿聲剛喊出口,隨即又察覺那人壓了下來,急切的吻上了她的雙唇不說,一隻手就來解她腰間的衣帶子。

    沈瀾這會也知道這人絕不是小虹了,心中又驚又俱。待要喊叫,偏偏嘴又被那人給堵了個嚴嚴實實,伸手去推那人,偏偏那人的力氣極大,一隻手伸過來就將她的兩隻手握住,拉高到頭頂牢牢的按住了,她壓根連掙紮都掙紮不了半分,隻能由著那人在她身上恣意妄為。最後她隻嚇的眼淚水都流了出來,口中更是嗚嗚的哭叫著。

    那人想是知道她哭了,就略鬆了鬆口,低低的笑聲傳來:“別怕。相信我,這是很快活的事,有了一次保你就會想要第二次的。”

    聽著這說話的聲音,沈瀾這才知道壓在她身上的人是薛玉樹。可他不是過來同沈沅在間壁的那間空屋子裏私會的,如何會到這間空屋子裏麵來?

    沈瀾心中又是氣,又是羞,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喝叫起來:“薛玉樹,你混蛋。”

    薛玉樹按照同沈湘的約定剛剛過來,一推開門就看到床榻上坐著一個人。其時星光微弱,他雖然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瞧著身形纖細,必是個女子無疑。心中隻以為這定然就是沈湘了,於是笑了一笑之後,他索性就撲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想要直接將生米做成熟飯。

    他知道姑娘家矜持,若好好兒的同她說這事,她勢必會因著害羞不願意。與其那樣的磨蹭,到後來可能都不會成事,倒不如直接來。以往紅杏不也是這樣?可被他強硬的做成了熟飯之後,不就越發的對著他死心塌地了?

    隻是沒想到現在聽到他身子底下的人開口說話,卻不是沈湘的聲音,倒恍惚是沈瀾的聲音。

    薛玉樹一驚之下也著了慌,急忙起身從沈瀾的身上爬了起來,問著:“瀾表妹?你如何在這裏?

    ”

    在這裏的不該是沈湘麽?如何變成了沈瀾?

    沈瀾這會兒又氣又羞,可又不好說自己是特特的趕過來捉薛玉樹和沈沅私會的,隻慌忙的用手攏著被薛玉樹撕扯開的衣裙,一麵哭,一麵罵:“要你管我怎麽在這裏?你還不快滾出去。”

    薛玉樹也著了慌,慌忙的就開始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但這時,就見窗紙外麵映出一片火光來,又有人的聲音在叫喊著:“找到了,就是這間屋子了。”

    隨後就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是有人踹開了屋門。

    就著明晃晃的一片火光,薛玉樹和沈瀾就見有好幾個仆婦走了進來。一見著她們兩個人,所有的人都怔了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個仆婦在笑道:“剛剛有兩個上夜的人過去告訴大小姐,說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藏東西,怕不是偷了東西去藏起來?大小姐正在和老爺在說話,就遣了咱們帶人過來捉拿。不想沒有捉拿到偷東西的人,倒捉拿到兩個偷人的。”

    一麵說,一麵就吩咐後麵的仆婦:“這樣精彩的好戲,還不快去告訴大小姐和老爺知道,讓他們過來看?”

    都說看熱鬧不嫌事大,立時就有兩個仆婦笑著大聲的應下了,轉身飛跑而去。

    沈瀾此時又羞又怒,對著那個說話的仆婦怒道:“你一張臭嘴在渾說些什麽?看我待會兒不告訴父親,讓他撕爛了你的嘴。”

    “二姑娘這話可就說差了。”那仆婦望著她身上被撕扯開的衣裙,麵上是輕蔑的笑,“一會兒等老爺過來了,不定是撕我的嘴,還是撕您呢。”

    說著,就命旁邊的兩個粗使婆子:“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過去按著二姑娘和這位薛公子。別等待會兒二姑娘一個想不通,尋了死,那可是咱們的罪過了。”

    就有一個粗使婆子笑道:“論起來我老婆子也活了幾十年了,倒是頭一次看到未出閣的姑娘家同男人私會的,而且還被咱們給抓了個現行。這樣難逢的好戲,我老婆子自然要多看幾眼了。一不留神就看呆了。”

    她身旁的一眾仆婦聽了,全都大笑了起來。

    沈瀾此時隻羞的一張臉想要滴血似的紅。而薛玉樹則是忽然從榻上跳了起來,慌忙的就要往屋外衝。隻是門原就小,又被一眾仆婦給堵了個嚴嚴實實,當下見他要跑,立時就全都伸手來拽他。

    薛玉樹雖然是男子,力氣大,又如何禁得住這許多人七手八腳的拽他胳膊拽他腿的?不一會兒的功夫

    就被一個粗使婆子給伸腳絆倒了,摔到了地上。立時又有人一哄而上。又不知道是誰拿了自己的汗巾子出來,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捆了個嚴嚴實實。

    “呸。”混亂中不曉得是哪一個婆子對著他的臉啐了一口,語氣極鄙視的說著,“有膽子偷人,可等事發了就顧著自己跑,全不管旁人。這也實在是個沒擔當的。”

    其他婆子這時也怕沈瀾跑了,忙有兩個趕上前去。可到底忌憚她是主子,也不敢捆了她,隻將她逼到角落裏站好,讓她不能往外走一步。

    沈瀾這時心中已經沒了主意,就對著薛玉樹哭喊道:“你傻了啊?倒是趕緊的對她們說一下咱們兩個是清白的啊。”

    但薛玉樹原就是個沒有什麽膽量的人,這會兒被人給逮了個正著,又捆了起來,他早就被唬破膽了,哪裏還有什麽話說?而且說了也沒用。

    他心中是深知的,無論是沈湘還是沈瀾,被人這樣的堵了個正著,他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隻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他心中也隱隱的覺得,今兒晚上的事,隻怕是有人故意的要陷害他和沈瀾。不然原該是沈湘在這裏,為何換成了沈瀾?偏偏立時就有人過來捉賊。再想到先前翠兒說的,沈湘讓他燒毀那封書信的話……

    沈承璋的外書房原就在前院,這處空屋也在前院,那兩個仆婦又是飛跑著去的,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前麵又有好幾盞燈籠,沈承璋和沈沅正急急的趕了過來。

    等進了屋內,沈沅一看到沈瀾和薛玉樹衣衫不整的模樣,口中低唿了一聲,連忙轉過了身去。

    薛玉樹畢竟是外男,他這樣的衣衫不整,沈沅身為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不該看的。不過她還是吩咐旁邊的一個仆婦,讓她快去拿兩件衣服來給沈瀾和薛玉樹穿著。那仆婦忙答應著,轉身飛跑著去了。

    而沈承璋這時看著被眾仆婦圍著的沈瀾和薛玉樹,已經氣的麵如金紙,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沈瀾這會兒看到沈承璋,忙不管不顧的撲了過來,跪在他腳邊,哭道:“父親,父親,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這樣。您聽我說。我,我是被冤枉的啊。”

    沈承璋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他低頭看著大哭的沈瀾,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就覺得一陣厭惡。

    他自來最看重門風,也看重女子的貞節,但現如今竟然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外男衣衫不整的在一起。而且據剛剛過去稟告的那兩名仆婦說,她們踹門進去的時

    候,看到薛公子正趴在二姑娘的身上……

    但凡想一想那樣的場麵,沈承璋都要覺得心中惡心不已。

    他狠狠的一腳踢開了沈瀾,厲聲的質問道:“都到了這會兒了,你還要說什麽你是冤枉的話?難不成是有人綁了你,將你硬塞到這屋子裏來的不成?”

    沈承璋的這一腳踹的不輕,又正好踹在了胸口上,沈瀾當即隻覺得肋骨都差些兒斷了,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痛,喉中還有一陣腥甜的感覺。待她哇的一聲吐出來,就見是一口猩紅的血。

    自己竟然吐了血?沈瀾有些被嚇到了,一時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那名仆婦已經取了兩件衣服來,沈沅伸手拿了一件,迴過身來,走到沈瀾的身邊要給她披上。

    沈瀾被沈承璋那一腳給踹的正趴在地上,心中又是羞,又是氣,又是傷心,猛然的見沈沅過來要給她披衣服,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就狠狠的推了過去,又怒罵著:“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在這裏假慈悲。”

    沈沅被她推的往後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擦著粗糲的地麵,火辣辣的一片痛。不過她麵上還是柔聲的勸說著:“二妹還是先將衣裳披上吧。這裏有這樣多的人在,看著你現如今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成個什麽樣子呢?”

    夏天的衣裙原就輕薄,剛剛又一團漆黑,薛玉樹心中也有些緊張,於是便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勁道,沈瀾身上的衣裙被撕破了好幾處,連裏麵淺紅色的抹胸都能看得到。

    沈瀾聽了,羞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實在是不知道事情如何會演變成這樣。明明該是她過來捉薛玉樹和沈沅私會的啊,如何現在卻變成了薛玉樹和她自己被人給捉了個現行呢?

    想到這裏,她原還驚懼的如同一團混沌的腦子裏忽然就清明了不少。

    是了,是了,但凡隻要她將沈沅和薛玉樹的事說出來,父親一定能明白她是被冤枉的。於是她連忙跪直了身子,伸手指著沈沅,對沈承璋說道:“父親,是她。是沈沅和薛玉樹約好了今兒晚上在這裏私會的,我,我隻是提前得了信兒,想著要過來捉他們兩個的。不知道怎麽薛玉樹就誤將我當成沈沅了。父親,您要信我說的話啊。”

    她不說這話尚可,一說這話沈承璋就越發的氣了起來:“我素來便知道你心中不喜你長姐,可沒想到臨到這個時候,你竟然心中還想著要汙蔑你長姐。你長姐剛剛一直同我在外書房說話,如何會來這裏同人私會?”

    又氣的叫

    人:“都圍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拉了這個不知廉恥的逆女下去。”

    又伸手指著薛玉樹大罵道:“你竟是個黑了心的白眼狼,不過是披了一張人皮罷了。虧我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對你,見你會試落榜了,還舉薦你進了國子監,好讓你三年後能有機會金榜題名,可你倒好,背地裏竟然這樣的引、誘我女兒?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

    薛玉樹說不出話來。

    今兒無論被人捉到他和沈瀾私會也好,還是同沈湘私會也好,他總歸都是脫不掉引、誘沈承璋女兒的這個罪名的。當下他唯有不住的磕頭,哀求著:“求沈老爺饒命,求沈老爺饒命。”

    頓了頓,他又喊道:“其實這事也不怪我。是三姑娘她先引、誘我在先的。便是今兒晚上的這私會,也是三姑娘約了我過來,並非我先約她的。”

    當此時,自然是能多少洗脫掉一些引、誘的罪名都是好的,所以這會兒他立時就將沈湘給拋了出來。

    沈沅聽了,心中微凜,目光涼涼的瞥了薛玉樹一眼。

    這個薛玉樹可真是無恥之極,這會兒為著自保,這樣的話竟然都能說的出來,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沈湘的身上,他倒好往外摘。但今兒她偏不讓他往外摘。

    不過沈承璋和沈瀾聽了,卻都有些糊塗了。

    “三姑娘?”沈承璋看著薛玉樹,“這又關湘姐兒什麽事?”

    沈瀾更是轉頭看著他,喊道:“今兒晚上明明是沈沅約了你私會的,如何又變成了沈湘?”

    沈沅這時便也對著沈承璋跪了下來,神情堅決:“父親明察。不說湘兒同薛公子以往都甚少見麵,隻說湘兒前幾日偶感風寒,這幾日一直都在屋中好好的靜養,院門都沒有走出一步,如何會於這深夜出來同薛公子私會?便是女兒,先前拿了今兒才做好的袍子去給父親,隨後一直同父親在外書房說話,還能分身到這裏來同薛公子私會不成?二妹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做長姐的心中固然恨其不自愛,但她也不能將這樣的一盆髒水都潑到女兒和湘兒的身上來。這讓女兒和湘兒往後要如何做人?”

    沈承璋見她態度凜然決絕,且剛剛她一直同自己在一起,心中確實是不疑她的。便對她說道:“你且起來。父親心中自然是信你的。”

    沈沅待要起身站起來,就聽到沈瀾在喊道:“父親您忘了沈沅以前和李修……”

    一語未了,早被沈承璋給大聲的斷喝了一聲:“住口。”

    沈沅和李修源的事,這些年他一起壓著,現如今沈府中知道的人實在不多。

    但那個時候他覺得那樣丟臉,敗壞門風的事,也不過是見到了沈沅寫給李修源的一封書信罷了,但現在卻教他親眼看到沈瀾和薛玉樹衣衫不整的樣子……

    沈承璋想到這裏,隻覺得氣血上湧,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不住的跳動著。

    他轉過身,喝命一旁的仆婦:“拿繩子來捆了他們兩個,堵上他們兩個的嘴。再拿棍子來,叫小廝來,將這黑了心的白眼狼重打六十大棍。再以偷盜罪,將他送到衙門裏去,讓他下半輩子都在牢裏待著。再有這逆女,打一頓,關到庵裏去,終生不得出庵門一步。”

    仆婦忙答應著,就有人去拿繩子,有人去拿棍子,有人去叫小廝。又有兩個粗使的婆子,正死死的按著薛玉樹,不顧他的掙紮叫喊,扯了他身上的衣服,牢牢的堵住了他的嘴。又有兩個仆婦拉著沈瀾,想要原樣堵住她的嘴。

    沈沅還跪在地上,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

    而去叫小廝,拿繩子,棍子這些東西的仆婦一出屋門,就看到薛姨娘被瑞蘭扶著,正忙忙兒的走了過來。

    沈沅這時正被青荷扶著,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眼角餘光瞥到薛姨娘過來,她心中冷笑,來的倒好。

    一麵就看了青荷一眼。青荷會意,忙悄悄的退了出去,飛跑著去前麵找采薇。

    沈瀾一看到薛姨娘進來,就拚命的掙紮著,不讓那兩個仆婦按住她。又對薛姨娘哭喊著:“姨娘,姨娘,您快過來對父親說。女兒同薛玉樹是清白的啊,女兒同他什麽事都沒有啊。明明是沈沅同薛玉樹私會的啊,怎麽能怪到女兒的頭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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