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還真沒想到鄧長明居然會這樣說,嘴唇微微張大。鄧長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呢?不然他哪裏會向母親提親了?


    袁菲從頭到尾都以為是因為鄧長明同袁夫人提親,袁夫人才會想要將她這個寶貝女兒給嫁給鄧長明。而袁夫人對女兒的容貌同樣充滿信心,在她眼中,女兒出馬的話,那定是手到渠成,所以也不曾探過鄧長明的意思。


    袁菲在最初的怔忪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隻怕鄧長明是故意的吧。他在她麵前,將東西送給別的女孩子,肯定是想要讓她吃醋的。


    盡管袁菲自認為猜到了原因,心中卻依舊湧起了淡淡的不悅,她對那梅花簪還是十分喜歡的,至少她沒看過這般好看的簪子。


    紀為止說道:「還是我借你錢好了。」他覺得雲瑤一個女孩子,還是別隨便收人禮物的好,紀為止這樣想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也要送雲瑤東西來著。或者說,在他心中,他和雲瑤本身就是好友,互相贈送禮物實在正常。


    鄧長明微微一笑,說道:「雲瑤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一個梅花簪,就算是十個也是應當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曾看過袁菲一樣。


    鄧長明先前得了雲瑤提醒,也調查過袁菲的一點事情,知曉她同那聶一龍似乎是郎有情妾有意,聶一龍更是因此誤解了他,對他看不順眼。他人生經歷不可謂不豐富,袁菲那一點小心思早被他給看得十分透徹,心中隻覺得好笑。


    這袁菲也未免真將自己太過高看了點,真以為憑藉著那點所謂的美色就可以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不成?


    袁菲見鄧長明目光隻看雲瑤,卻不看她,心中不知為何,騰起了淡淡的被忽視了的不悅感,她一副端莊的模樣,「即使如此,我覺得女孩子還是別隨意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好。」


    雲瑤笑容甜甜地看著她,「我覺得鄧長明的命可比一個簪子要值錢得多呢。」


    人家都說是謝禮了,關她什麽事啊?


    雲瑤最見不得袁菲這個樣子,先前還將鄧長明給嫌棄得要命,一副對聶一龍癡心不改的樣子。現在卻又在鄧長明明前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根本就是兩邊都不願放手呢。嗯,這是不是就是姐姐曾經說過的白蓮花?


    看到袁菲因為簪子被她拿走而不爽,她心情就愉快了起來。


    鄧長明看著她雙眸如同璀璨的星光,臉上笑意變得溫柔起來,「你看看還有什麽想要的,直接拿了便是。」


    雲瑤眼珠微微一轉,隨手指著一個羊脂白玉做的觀音像,「我若是要那個呢?」那觀音像標價最少也是上萬兩。


    鄧長明微微一笑,「那你直接拿走便是。」說罷就要吩咐夥計將那東西打包起來。


    雲瑤見他來真的,連忙說道:「我隻是說說而已。」她開玩笑而已,哪裏真會收下這個了。


    紀為止眉頭微微皺起,他轉頭對雲瑤道:「既然這家店沒有寒鐵,我們不如去別家看看好了。」他這不過隻是隨便找藉口罷了。寒鐵這種東西,哪裏是隨便一家店會有的。


    雲瑤點點頭,「那走吧。」


    等過一會兒袁菲不在了,她再拐迴來將梅花簪還給鄧長明好了。


    雲瑤和紀為止兩人並肩離開,紀為止不時地低聲同雲瑤說著什麽,雲瑤聽得很專注的樣子。


    鄧長明看著這一幕,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袁菲張了張口,正要對鄧長明說什麽,一道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鄧長明,不許你接近菲兒。」


    鄧長明轉過頭,那一臉怒意走過來的正是聶一龍。


    袁菲臉上閃過一絲的慌亂,然後端起楚楚可憐的姿態,「一龍,我和鄧公子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什麽的。」她樣子落在聶一龍眼中,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聶一龍走到他們兩人麵前,往袁菲麵前一站,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鄧長明,「菲兒喜歡的人是我,你們兩個之間沒有可能的。」


    鄧長明原本因為雲瑤和紀為止離開的事情,心情已經不太舒坦了,這兩人還往他麵前撞,他冷笑一聲,說道:「這裏是百味齋。」


    這裏是他的地盤,也隻會是袁菲自己過來的。


    聶一龍看著袁菲,聲音不自覺放柔了幾分,說道:「你想要什麽東西同我說便是,何必來這邊買呢?」


    鄧長明神色冰冷,「聶少爺,我並不認識什麽菲兒,下迴若是你再胡亂編排我的名聲,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聶一龍橫眉冷對,「你再繼續裝!你都同菲兒家提親了,還說不認識菲兒。」菲兒是他的人,他可不會將她讓給其他人。


    鄧長明挑了挑眉,「提親?在下怎麽不知道我還同人提親過?是哪個媒人?還請聶少爺找出來同我當麵對峙。」他目光落在聶一龍身後的袁菲,眼底多了幾分的冷意。


    聶一龍見他言之鑿鑿,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不由狐疑地看向了袁菲。


    袁菲心中一顫,難不成鄧長明真沒提親?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怎麽可能呢?


    鄧長明看他們兩人這樣子,忽的輕輕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清雅的眉目舒展來開,仿佛屋外的冬雪都可以被融化一般,袁菲不自覺看得有些呆了。


    聶一龍的相貌自然也是好的,隻是因為紈絝氣減少了幾分的美感,不若鄧長明這般氣質儒。若是不說身份的話,鄧長明比聶一龍更像是貴族子弟出身,教養良好。


    在袁菲發怔的過程中,鄧長明已經吩咐夥計,「將他們兩人請出去,我們店小,可放不下這兩尊的大佛。」這已經是十分直白的趕客了。


    他店裏的夥計原本就是端長公主府裏的人,所以還真不懼怕聶一龍的身份,兩個人走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聶一龍畢竟也是要臉麵的,當然不會等著被人攆走,冷哼一聲,甩秀離開,袁菲也跟在他身後,隻是最後還是沒忍住迴頭看了一下鄧長明,哀怨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的怨毒。


    她相貌擺在那邊,鄧長明居然一點憐惜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狠心對她。這種態度讓她分外怨恨的同時,又不由生出了更加複雜的另一種心情。要知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鄧長明成功送走了兩個禍害以後,心情卻依舊十分不好,站在那空蕩蕩的玻璃櫃前麵,那櫃子裏先前是放那梅花簪來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俏皮的聲音響起,說道:「你呆呆站這邊幹嘛呢?」


    鄧長明轉過頭,看到雲瑤去而復返,手中還把玩著那梅花簪。


    他原本十分不愉的心重新愉快了起來,眉目舒朗,「怎麽迴來了?」


    隻可惜雲瑤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心情不好了。


    「將這簪子還給你呀。」雲瑤解釋道,「我剛剛收這簪子,隻是為了氣那袁菲。那袁菲剛才肯定是想讓你將簪子送給她,我哪裏能夠便宜了她呢,她可不適合你。」


    「她不適合我,那麽誰適合我?」


    雲瑤怔了怔,說道:「這個我怎麽知道?」


    她心中不由一跳,難不成鄧長明真喜歡袁菲不成?


    鄧長明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估計是誤解了。他微微嘆了口氣,接過雲瑤遞來的梅花簪,然後微微側過頭,將梅花簪插在雲瑤的頭上。


    「我東西既然都已經送出去了,那肯定不會收迴的。」他凝視著她,說道:「或者你做個荷包送我也是可以的。我原本身上的荷包恰好已經破了。」


    討要荷包,本來就是頗為旖旎的行為。


    雲瑤耳邊是他清越又略顯低沉的聲音,髮髻上還可以感受到梅花簪的重量,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似乎有些快,耳朵也感到了一股的熱氣。


    她直接說道:「那還是算了,我的繡工可不太好。」然後一扭頭直接跑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跑什麽,明明以前她在鄧長明麵前都十分自然啊。嗯,一定是對方故意說那種古古怪怪的話。


    迴到家的時候,雲瑤感覺自己臉上的熱度都沒下來。


    杜周氏看到她,不由驚訝道:「雲瑤?你臉怎麽那麽紅?」


    雲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大概是因為剛剛在外麵跑了一圈的關係吧。」


    杜周氏不疑有他。


    雲瑤感到不自在,說道:「我去房間看書。」


    杜周氏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不由失笑,她這女兒前幾年還一看到書就頭疼,這幾年卻突然轉性,喜歡上看書了。隻是這丫頭,行動卻還是一點淑女的姿態都沒有。


    想到自從上個月雲瑤及笄後便蜂擁不斷上門的媒婆,杜周氏不免感到頭疼。她這個女兒呀,究竟得給她配一個什麽樣的郎君才好呢。


    ……


    聶一龍和鄧長明對峙的事情在第二天便在京城中傳開來,因為那時候還有一個袁菲在的緣故,不免多了桃花色彩,傳到後麵便成了鄧長明和聶一龍為了袁菲而爭風吃醋。更有甚者聯想到先前蹴鞠比賽中聶一龍對鄧長明的火藥味,對於這一類的傳聞不少人頓時就信服了。


    有的說鄧長明不自量力的,也有說袁菲紅顏禍水的。


    鄧長明在聽到這傳聞後,臉上的笑意消音無蹤,站起身,直接登門拜訪杜家。


    隻是他上門說的第一句話,便差點被杜周氏打出去。


    ------題外話------


    表妹定親……今天忙了一天,要死……明天才迴廈門。淚奔,隻能擠出這麽的一點字數,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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