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過去。”我想過了這片夾縫之後,在對麵或許還會有明顯的痕跡可以尾隨。


    我們根據地形繞了個圈子,從一側下山,然後朝對麵趕過去。這裏的降水量很豐富,在山腳植被稍稀疏的地方,土層被雨水不斷衝刷著,同時又堆積起一層很疏鬆的土層,這種土層的表麵被陽光曬幹,像一塊巨大的餅幹,一腳踩下去就會踩出一個洞。


    這樣的路根本就走不成,隻能再次避開,又繞出去一段之後,才踩到了比較堅實的土層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夥計在疏鬆土的邊緣處一腳踩空了,旁邊的人拉他,但是他就緊張的說,自己的腳在下麵被什麽東西卡住了。


    別人都幫不上忙,隻有這個夥計自己慢慢的調整,過了一會兒才拔出了被卡住的腳。我問他下麵是什麽東西,他說不清楚。


    我們缺乏線索,所以對任何異常的情況都不能放過,我就叫人把這裏挖開,看看下麵究竟是什麽。


    土層鬆軟,非常好挖,很快,下麵的東西就被挖出來了。從它露出土層的一部分來看,應該是個籠子。籠子是鐵條焊接的,拇指那麽粗,鏽的不像樣子。


    “拉上來,看看籠子裏是什麽。”


    幾個夥計在鐵條上綁了繩子,硬生生把籠子給拖了出來。但是籠子是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我用刀子刮掉了上麵的鐵鏽,張猴子用鏟子在鐵條上敲了幾下,他說這不是鋼筋,應該是普通的熟鐵。


    籠子被平放在地麵上,大概有六七十厘米高,把它豎起來的話,估計有一米多一點。


    “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種鐵籠子,是誰帶過來的?”張猴子朝四周看了看,這個籠子被丟在這裏肯定不止三五個月,它不是丟煙頭的人帶上來的。


    “先不說這是誰帶來的。”我拿刀子在籠子外敲了敲,說:“你不覺的奇怪嗎,這樣的籠子,是用來裝什麽東西的?”


    這個籠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應該是用來裝活物的,但是它的體積很奇怪,用來裝一隻狗都嫌擠。然而籠子所用的鐵條這麽粗,就讓我覺得,它不僅用來裝活物,而且是用來裝很兇猛的活物。


    ☆、第四章 綠屍體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怪異的籠子讓我頭皮一點點的發麻。而且對眼前這片茂密的叢林,產生了新的看法。這裏不是從來無人涉足的一片原始密林,有人來過,至少有幾批人來過,包括那一整支消失在這裏的部隊。


    “這會不會是工兵營丟下的東西?”張猴子也在伸手比劃著眼前的籠子,但是籠子鏽的麵目全非,已經難以判定它被丟棄的具體時間了。


    我也不知道幾十年前的工兵部隊在作業時需要不需要這種東西,但是總覺得籠子和工兵的任務之間搭不上任何關係。之前耿長根在閑談的時候也提過,有膽子大的人,會到這邊的邊境叢林裏偷獵印度支那虎,不過偷獵的人不會把整隻虎帶走,他們常常就地肢解虎屍,隻拿有用的東西,用不著這樣的籠子。


    “走吧。”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圍繞一隻籠子展開推測和聯想,隻有全力追上前麵丟棄煙頭的人,才跟我們的目的有關。


    但是這隻怪異籠子的出現,讓整片密林又披上了一層神秘且陰森的陰雲,這些夥計們都更加小心,我們走到了對麵的山上,不過之前的痕跡到了這裏就不見了。我打量四周的環境,丟棄煙頭的人估計不會單槍匹馬闖進來,他們應該是一個團隊,否則很難在這裏生存下去,他們可能從一片我們還沒有發現的地域深入了,所以我們找不到什麽痕跡。


    我們走的不是直線路程,不過大致是一直向西的,張猴子問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如果按製式地圖估計一下的話,再向西一百四十多公裏之後,就會離開國境線。


    而此刻,我們已經完全置身在這片密林的最深處了,前後左右都是茫茫的山和林海。我隻想了一下就對他說,繼續找下去。


    並不是我願意再進行冒險,其實這兩年裏,那種平靜平淡的生活雖然讓人乏味,但是那才是正常人所過的生活,至少不用每天入睡之前去擔心會不會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隻是我不願意再失去,就算付出再多的代價,也不願失去,尤其是那些在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因為我失去過,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以至於到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眼睛發酸,心髒隱痛。


    這種失去的感覺,不好形容,而且任何旁觀者都不可能理解這樣的心情和感受。就好像看見別人家死人了,可能旁觀者會感覺難過,但卻不會像死者的家人那樣難過。


    我讓隊伍裏的夥計有計劃的散開,在周圍依次尋找可能存在的人為痕跡。但是之前丟棄煙頭的人仿佛調整了行進的方式,他們不想留下太多的行進痕跡,盡管是在這種幾乎不可能存在人跡的地方,這些人依然逐漸的小心起來。我們用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幾段被折斷的樹枝,順著這些樹枝,我們發現一片草皮上遺留的腳印。


    腳印隻有一個,是草皮上一塊很鬆軟的地方留下的,好在這幾天一直沒有降雨,腳印遺留了下來。


    “雷爺被人綁了?”張猴子猜測著對我說:“如果不是被迫的,那些旅行者不可能一路走到這裏。”


    我看著腳印在思考,雷英雄這種人,在過去的崛起中不可能不得罪人,如果說他洗手之後遭到報複,我一點不覺得奇怪。但是許晚亭還有杜青衣那幫人死掉了,雷英雄雖然在盤龍山折損了家底,但仍然沒有倒下,誰敢打他的主意?


    退一步講,即便雷英雄被報複,那麽報複者的動作不會這麽大,一下子把不相幹的十幾個人全都按住,而且他們沒必要費這麽大力氣,直接在林子裏斃掉雷英雄就算完事。


    我不知道旅行者和這個腳印的主人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聯係,但是根據張猴子的推測,我做出一個判斷。


    如果說雷英雄真的是被某些人綁走的話,那麽那些人的目的其實並不單單是雷英雄一個人,而是整個旅行團。雷英雄隻不過是參加了這個旅行者的隊伍才發生意外,如果他此刻還呆在長沙的家裏喝茶,那麽這些事情估計就不會發生。


    當然,這些隻是推測,因為我們沒有其它更多的線索。


    因為這個腳印的出現,讓我覺得,一直到目前為止,我們行進的路線還是基本正確的。接下來的路就走的比較慢了,這麽大的密林,要全力尋找之前的人留下的痕跡,才能盡力避免把對方跟丟。


    盡管丟棄煙頭的人有意隱蔽了他們的前進路線,但是在這樣的地方,想徹底清除所有的痕跡,比較困難,除非是猛然落下一場大雨,把一切衝刷的幹幹淨淨。所以我們走的比較慢,不過一直都在沿著那些不顯眼的痕跡在走。


    到了當天晚上的時候,兩個夥計在行進途中發現了一點情況。因為他們都是吃土飯的人,所以對土層上的變化很敏感,他們在一棵婆羅雙下發現了一片被反填迴去的土。這些土被反填迴去的時間不會太長,至多在半個月之內。


    也就是說,就在半個月之間,有人挖開了這片土,之後又把土填了迴去。至於他們在挖什麽,目前還不知道。


    兩個夥計把情況跟我們說了,然後張猴子就問我要不要再挖開看看。按照這些夥計的習慣,看見迴填土是不會染指的,因為值錢的東西已經被人提前帶走了。但現在跟下坑找貨根本不是一迴事,我就讓他們試著去挖。


    迴填土很鬆,但是泥土非常潮,幾個夥計在手電的照射下小心的挖著,我們在旁邊看。一鏟子下去,翻出來的就是粗大到不可想象的蚯蚓和叫不上名字的蟲子。挖到一米多深的時候,夥計的鏟子就勾上來一大坨東西。


    東西被甩到坑上,花裏胡哨的一團,根本看不出是什麽。張猴子用水稍稍衝掉了上麵的泥土,然後用刀子撥著這團東西看,看了幾分鍾,我們就看出一些端倪。


    這一團東西不是一個整體,是好幾個玩意兒被粘成了一團,泛著一種和銅鏽一樣的綠色。一個邊長十五厘米左右的鐵盒子,一隻扁平的壺,像水壺,還有一支已經看不出型號的槍,其餘的東西,已經爛到無法分辨。


    “這亂七八糟的都是些什麽?”張猴子疑惑的問我,我隻能勉強分辨出,這好像是一套裝備。


    “這個......”一個夥計站在後麵,拿著手電對著那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試探著跟我們說:“這個好像是魯德叢林急救藥箱。”


    “什麽?什麽魯德什麽箱?”


    這個夥計可能平時對這些玩意比較感興趣,經常在網上看相關的資料。他說,這個東西離現在已經很久了,是二戰期間美國裝備在部隊的一種應急藥箱,裝備這種藥箱的基本上都是遠征東南亞和太平洋諸島的部隊,藥箱是專門根據叢林作戰需要研製的。


    “還有這支槍。”夥計蹲下來,用樹枝來迴翻著那支已經鏽成一坨的槍,說:“鏽的太厲害,不過根據外形看,有點象m3衝鋒槍。”


    和叢林藥箱一樣,這種槍也是美國研發生產的,生產廠家是通用汽車公司,生產階段在二戰期間,據說一共造了幾十萬支。


    “這是美國人丟下的東西?”


    “很難說。”夥計否定了這個說法,因為藥箱和衝鋒槍雖然是美國製造,也有美國部隊在用,但是二戰期間,英國人還有很少一部分中國遠征軍也用了魯德叢林急救藥箱。至於那種m3衝鋒槍,範圍就更廣了,美國人在用,英國人在用,歐洲的德占區遊擊隊在用,甚至一些日本人都在用。


    單從這些裝備上來看,無法判定其主人的身份。


    這團爛裝備的出現,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也讓我感覺陌生,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它都距離我,距離現在太遠了。


    我們在看這團裝備的時候,那邊的夥計仍然在挖,很短的時間裏,他們又挖出了一些東西,具體說,是一些散亂的骨頭。隊伍裏的夥計對骨頭,尤其是人骨頭相當有研究,因為時常都會在坑裏見到。所以他們挖出了一些骨頭後,就斷定這是人骨。


    但是這些人骨,有一點讓人毛骨茸然的感覺。


    它們可能是在被挖出來的時候拆散了,淩亂的埋進坑裏,骨頭上的肌肉組織早爛光了,而骨頭本身,不知道什麽原因,和那團爛裝備一樣,骨頭上到處長著一片又一片慘綠慘綠的斑。有人把所有挖出來的骨頭拚到一起,地麵上就多了一架綠森森的骨架。


    骨架的骨頭幾乎都在,說明這個人直接死在這裏,隨著時間和環境的變化,一點點被埋入了地下。


    “他老婆偷人了?連骨頭都成綠的了,死的真狠。”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隻知道他肯定死了很久,如果不是被人挖出來,可能永遠都沒有得見天日的機會。


    “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這時候,之前發話的夥計在那團爛裝備裏倒騰了片刻,突然就轉頭對我們說:“這些裝備如果是他的話,那麽我知道他的身份。”


    ☆、第五章 血跡


    夥計的話馬上把我們吸引了過去,張猴子緊走了幾步,到他麵前低聲嗬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這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能知道?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的嚼舌頭。”


    這個夥計比較老實,張猴子這麽一說,他就不敢再開口了。我看他之前說的那個什麽叢林急救箱和衝鋒槍的時候比較靠譜,顯然是有相關的知識,所以就拉開張猴子,讓他說下去。


    “衛老板。”夥計看看我,有點為難:“這都是我猜的,不能確定完全正確。”


    “沒見到的事,都是猜出來的,沒事,你說。”


    “衛老板,猜測的前提,是這些裝備必須屬於死者。”夥計蹲下來,他已經把那一團看不出形狀的裝備一點點的分開了:“如果前提靠得住,那麽這個死者應該是英國人。”


    “有什麽根據?”


    “是這個。”夥計單獨扒拉出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不大,能清除掉的汙物和鏽跡已經被他清除幹淨了,但仍然看不清楚,他解釋道:“這是一枚金屬臂章。”


    夥計把這個東西拿的離我近一些,在他的指點下,我就看到這枚臂章上殘留的模糊的圖案。因為我沒有接觸過相關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看這枚臂章的圖案就覺得有些抽象。夥計跟我說,圖案是一把短劍和一雙翅膀組成的。


    “完整的圖案下方,還應該有一行字母,但是現在看不到了。”夥計說:“這是英國sas的標誌。”


    我不懂,所以對這個什麽sas沒有具體的概念,但是對於一些從事軍事研究或者是軍事愛好者來說,sas的影響力是相當大的。


    這是英國第一支,同時也是世界上第一支參與正規作戰任務的且是現代意義上的特種部隊,組建於二戰初期,全稱是英國皇家空降特勤團,簡稱sas。


    “是個特種兵?”張猴子也聽的有點暈乎。


    夥計點點頭,在二戰初期的時候,這支特種部隊隻是剛剛組建,從人員訓練到任務規劃上,算不上絕對的完善,但是在當時,絕對是一支奇兵。夥計說,他平時關注的一些關於sas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在六七十年代直至現在,sas基本成熟之後執行的相關任務,對於組建初期的sas,他知道的不多。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sas的成員,那就有點奇怪。”


    夥計告訴我們,當時這支部隊主要出沒在歐洲和北非戰場,遠東太平洋戰區內,基本沒有其活動的跡象。然而在雲南與緬甸的交界處,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名死去很多年的sas成員,這多少都讓人感覺意外。


    我們相互交談了一下,從這具屍體身上,可以推斷出一些背後隱藏的信息。


    首先,他絕對是意外死在這裏的,在臨死之前,他和同伴,或者說是大本營失去了聯係,所以導致他死了很多年之後,屍體仍然橫陳在這裏。我不知道英國是否有這樣的規定,但是美國有一個帶每個士兵迴家的承諾。


    其次,這個英國sas成員到這裏來的目的,目的我們不可能知道,但他既然來到這兒,就有他肩負的任務,任務究竟有沒有完成也是未知,不過他肯定經曆了一些波折。因為那種m3衝鋒槍並不裝備sas,他隨身帶著這支槍,很可能是自己的槍因為意外丟失或者被迫放棄,然後從別的地方弄來的武器。


    最後,他死的有點不正常。雖然屍體已經爛光了,真正的死因無從查起,但是他骨骼上那一片片經久未退的慘綠色的斑,卻顯示出他的死因離奇。


    “估計是意外死在這裏的,跟我們的事不可能有什麽關係。”張猴子連忙就在旁邊對我和其他人說:“你們都別多想。”


    “但願是個意外。”我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就到那邊繼續看著夥計們朝下挖。


    我希望這件事簡單一些,但是從它發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簡單不了,再加上這具已經死去了多年的英國特種兵的屍體......


    坑裏好像沒有更多的東西了,就在下麵的兩個夥計爬上來準備收工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們挖出的土裏有東西微微閃了一下。我拿著手電,慢慢的扒開了這些土,一隻很小的小盒子就出現在眼前。盒子隻比人大拇指粗了一些,裹滿了土,在昏暗的光線下被夥計們忽略過去。


    這是一隻金屬的小盒子,質地很好,做工也很精良,抹掉上麵的泥土之後,盒子就呈現出那種不鏽鋼一般的光澤。這個盒子雖然小,但明顯是用來裝東西的,然而我們幾個人圍著看了半天,楞是不知道該怎麽打開它。


    “扯淡!”張猴子急了,揪著盒子死命的拽:“我就不信,從先秦到明清,多少大坑都讓我弄開了,弄不開一個盒子......”


    下麵的幾個人也輪流過來嚐試,各種可以用得上的工具挨個用了一遍,就差直接下嘴去咬,卻仍然弄不開這個隻有拇指粗細的盒子。


    看著他們忙活,再看看那具英國特種兵的遺骨,我突然就萌生了一個很強烈的想法,這隻隻有拇指粗細的盒子,裏麵裝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這名特種兵全力想要帶走的東西。但是他失敗了,死在了這裏,盒子跟他一起長眠於此。


    這盒子裏究竟是什麽?拇指粗細,能裝進去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從他們手裏拿過了盒子,前後上下看了很多遍,盒子的整體就像一隻無縫鋼管,隻有一端是可以打開的,但扣的非常嚴密結實,那條縫隙連刀鋒都插不進去。如果沒有特殊工具,估計真的打不開。因為盒子本身的重量,所以單憑手感,也無法判斷裏麵裝的是什麽。


    除此之外,屍體所在的地方,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夥計們把屍骨,還有那些爛成一團的裝備重新丟進去埋掉,隻剩下這隻小盒子。


    如果真的沒有發現這具英國特種兵的屍體還好,發現了之後,我就忍不住開始把那些事情朝一塊聯係。一支無緣無故消失的工兵部隊,一個出現在特種兵手裏的小盒子,十幾個蹤影皆無的旅行者和向導......


    這些事情之間的時間跨度比較大,如果單獨把它們分開來看,可能還不會覺得怎麽樣,但是偏偏都集中在這片深邃的密林中發生,不能不讓我多想。


    我們幾乎圍著這個英國特種兵忙活了半夜,一直到後半夜才各自合眼休息,但是剛剛閉上眼,天就開始下雨,我和張猴子躲在一起,同時感覺到頭疼,一下雨,林子裏的一些痕跡就有可能被衝掉,我們再進發之後,估計要把前麵的目標跟丟。


    這是一場陣雨,沒過多久就停了,天跟著轉晴繼而放亮,我們收拾了一下就開始動身。這樣的陣雨不會給環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路不好走。接著找下去,痕跡果然就找不到了,或者說很難辨認。這樣的情況再次拖延了行進的速度,之後的兩天裏,我們都是在龜速一般的前進著。


    “衛老板,叢林那邊的邊境,大概隻有一百一十公裏左右了。”張猴子適時的提醒我。


    還沒等我說話,前麵開路的夥計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我們說,有一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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