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板,雷爺交給我的東西就貼身放著,我不伸手,怎麽拿出來?麻哥還在不遠處盯著,我能耍出什麽花樣?”


    “算了吧!”我一點都沒有鬆懈,麻爹吹牛是有一套,說隔著十米八米對付張猴子跟玩一樣,但他那點老底,沒人比我更清楚。


    “衛老板,你自己拿,就在我貼身的上衣兜裏。”


    我一隻手拿槍,騰出另一隻手,先隔著衣服在張猴子身上摸了摸,他的上衣兜裏確實有東西。我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掏出來,就在目光掃到它的時候,思維立即停滯了。


    虎威牌。


    當我看到這塊虎威牌時,腦子頓時轉不過來彎,雷英雄怎麽可能會有這東西,難道說老頭子的家裏又有人死在這個地方?


    但是聯想到雷英雄托張猴子留給我的兩句話,我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把麻爹叫了過來,讓他看緊張猴子。


    手上這塊虎威牌從外觀和手感上來看,應該是真的。我掏出匕首,把銀牌撬開,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我立即看到了衛長空三個字。


    這是老頭子的虎威牌!


    衛家的虎威牌雖然到我這裏就終結了,但老頭子卻很守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管是過去流落江湖,還是後來坐鎮江北,一年四季都把虎威牌帶在身上。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人在牌在,人亡牌失。


    而現在,這塊屬於老頭子的虎威牌卻落在了雷英雄手裏,這中間意味著什麽,我很清楚。張猴子剛剛轉達雷英雄那兩句話時,我還認為是兩句廢話,但看到虎威牌,我就知道,不管我願不願意,都無法再抽身離去。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這票買賣一定要做下去。


    “衛老板,你現在該明白了吧,老張我也是身不由己,本來想著做做手腳,引著你順利把事情做完,咱們不傷麵子,皆大歡喜,但情況總是一變在變,不得已,我隻能按雷爺的吩咐做了。”張猴子在旁邊補充道:“這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但雷爺說了,事情做完之後,他會給你個交待。”


    我忍不住用力揪住老張的衣領,他也不掙紮,就那麽靜靜的看著我。我渾身上下的力氣象是一瞬間流失殆盡,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麻爹不知道具體情況,還在那裏一個勁兒的威脅張猴子。


    雷英雄終於露出了第二張臉,他可能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張開一個圈套,等我自己往裏鑽。就算我不肯鑽,他也會用別的辦法把我逼到這條船上。


    我眼前晃動的全都是老頭子布滿皺紋和滄桑的臉龐,花白的頭發,還有癱倒在輪椅中的身影。


    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而且,我從這塊虎威牌上,清楚的看到了老頭子的出生時間,他真的一百零一歲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我恨不得揪自己的頭發,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感覺自己有點失態,慢慢縮迴自己的手,把那塊虎威牌捏的很緊。


    “衛老板,我也是跟著雷爺混飯吃,有些事情,希望你能體諒。”


    “打開門,帶夠補給,剩下的事,你做主就行了,不用再問我。”說完這句話,我調頭就走。這個時候,任何憤怒和過激行為都是不理智而且無用的。麻爹幾步跟過來,疑惑的問道:“不追究老張了?”


    “沒什麽可追究的,盡快把買賣做完,我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我迴到剛才休息的地方,張猴子的夥計已經敲碎了銅盤周圍的石頭,並且把銅盤撬開了一個容人勉強鑽進去的縫隙,然後等候下一步的指示。我沒心跟他們廢話,又弄破額頭上的傷口,把流出的血集中到一個空瓶子裏,張猴子恰好趕過來,立即挑出一個夥計,讓他下去。


    “下去以後怎麽搞?”那夥計看著我手裏裝了一點鮮血的瓶子,非常不解。


    張猴子簡單的說了一下下麵的構造,還有那條聖山守護神。這夥計也是個猛人,但一聽下麵有一條水桶般粗的大神,神色馬上就不自在了。張猴子心緒也不怎麽好,在旁邊連踢帶罵:“媽的,叫你下你就下,哪來那麽多廢話,這瓶子裏的血百邪不侵,大蛇看見就會逃,你怕什麽!”


    夥計壯壯膽子,稍一準備就拿了瓶子順鐵索往下爬,張猴子也不敢招惹我,自己點了根煙蹲在銅盤旁邊等。很快,下麵的機關室就被觸動激活,隆隆的聲響傳出。鐵索在銅盤上兩個洞中間上下起伏,厚重的大門一點點被拉了上來。


    門重新開啟之後,我們立即沿著深淵上的通道返迴河岸旁邊的臨時落腳地。麻爹心裏沒譜,也不知道關於虎威牌的事情,又一次跟我商量,是否借這個機會跟張猴子攤牌。我心說老頭子已經落在雷英雄手裏,別說攤牌,把臉皮撕下來都沒用。


    借著他們整理裝備和給養的間隙,我無力的靠在石壁上,心亂如麻。在我看來,事情到了最壞的一步。我和張猴子剛才的舉動瞞得過別人,但瞞不過小胡子,他無聲無息的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


    “沒有人可信!都他媽的是在替自己考慮!”我頭也不轉,就恨恨的發泄心裏的怒火。


    “出了什麽事情?”


    “我究竟得罪誰了!”我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但是小胡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從內心深處感覺到無比的委屈,還有辛酸。就好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在見到自己最親的人的時候,才會放肆的大哭,委屈的落淚。


    我一把拉起小胡子,把他帶到很遠的地方,幾乎衝著他大聲喊起來:“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想法!別的人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就為了找到老頭子!”


    說到這兒,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眼淚不爭氣的就湧了出來。我是在哭,在為老頭子哭,也為自己哭。接著,我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小胡子沉默了很久,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用力捏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抬起頭,他啪的打亮了打火機。火苗在我們倆之間跳躍燃燒著,透過火苗,小胡子那張有點消瘦但棱角分明的臉,好像變的真實又清晰。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永遠。”


    他沒有安慰我,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轟鳴的地下河旁。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但是說真的,小胡子這句話讓我本來亂糟糟的心一下子安穩了許多。我望著他遠走的背影,就覺得這個人好像已經成為我精神上的支柱,隻要他還在,我就不會完全倒下。


    我重新迴到原地,張猴子手下的夥計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每個人都盡力帶上足夠的東西。半個小時後,就再次越過通道和第一道門,向第二道門進發。張猴子的目的已經明了,所以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提放他,我很安心,因為第三道門隻有我能開啟。


    盡管張猴子知道我現在很反感他,甚至可以說很恨他,但是他還是一個勁兒朝我身邊湊,悄悄說了一些之前我不知道的事情。紅石坳這個地方是雷英雄還有杜青衣兩個人手裏的路修篁手劄殘本合並,然後解讀出的信息,不僅解析出了紅石坳,而且還有一張不算很完整的圖。


    “衛老板,銅牌很重要,手劄也很重要。”張猴子果然是洞悉很多內情的,他有些無奈的微微歎了口氣,抬眼觀察一下我的神色,接著說:“雷爺說,銅牌找不找的齊先不說,如果手劄不齊,我們很可能還會被一些假象誤導……”


    我麵無表情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可能我的目光很冷,讓張猴子頓時止住了話。從他話的意思裏,我聽的出,雷英雄好像這次死死的吃定我了,不僅要我找銅牌,還要去找殘缺的手劄。


    事情到了這一步,張猴子終於不再裝了,他的那張圖不精準,隻有一條模糊的路線,在路線的終端,是一個小圓點。路線中間,有三個醒目的標記,應該是三道阻攔去路的門。除此之外,具體的信息沒有在圖上顯示太多。但是圖指引出明確的方向,排除路上的曲折,隻要順著走,一定可以走到終點。


    通過第二道門很久之後,已經消失的地下河重新出現,開啟大門的動力來自水力,我就判斷,第三道門應該就在附近。


    這條河的河岸要比第一條短的多,沒過多久,地勢猛然一低,河水順著地勢繼續向前流動,露出一條非常寬闊的道路。沿這條路走五十米左右,第三道門赫然而現。


    第三道門所處的環境跟前兩道有很大區別,地下河就在門左下方流過,如果有橡皮艇的話,我覺得可以忽略門,從地下河直接穿過去。不過,我們始終沒弄明白地下河裏究竟是什麽東西,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造次,所以,還是要老老實實從門通過。


    “衛老板,這個……”張猴子指指門,眼睛都笑沒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籠子


    我沒理他,一邊朝門那邊走,一邊解開左手上包裹的紗布。這次進洞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左手跟額頭上的傷口就沒消停過。


    有了前兩次開啟門的經驗,再把左手按入門上的掌印時,心裏就很坦然,腦海裏甚至還在臆想著自己的鮮血順著門上的凹槽流入空心的細管,然後滴落在下麵石室的銅盤內,刺激被鎖在鐵鏈上的聖山守護神,去牽動牆壁上的鐵環。


    沒過多久,低沉的齒輪轉動聲就從門那邊穿了過來,我們守在門前麵,看著它被絞盤上的鐵索一點一點吊起來。門完全開啟之後,內部的情景落入眼簾,地下河從門左下方穿流過去,所以進入門依然能看到奔流的河水。


    “這是最後一道門了,沒我什麽事了吧,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我冷著臉問張猴子:“剩下的事,你帶著你的人去做。”


    “衛老板,千萬別這麽說。”張猴子的臉笑的和菊花一樣:“這一幫人還是要聽你的指令,你不帶領大夥,誰心裏都沒底。”


    “滾!”我一肚子邪火,卻沒地方發。張猴子擺明了要把我一路拖到底,那張圖的信息不全,前麵不知道還會有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到我的地方。在沒拿到東西之前,他絕對不會鬆手。


    從我看到虎威牌開始,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主動,張猴子說的話,不管我信或不信,都沒有任何辦法。


    “繼續走吧。”我看也不看張猴子一眼,淡然的準備繼續前進。


    “好,繼續走,衛老板,你還是掌舵的,有什麽話,吩咐下來,沒人敢不照辦。”張猴子一聲吆喝,前麵負責開路的兩個夥計就開始朝前走。


    第三道門後麵的空氣很潮,從門左下方流過來的地下河沒過多久就占據了幾乎整條道路,到處都是茫茫的水麵,人隻能緊靠著邊緣行走。而且情況越來越糟糕,半個小時之後,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就算把身體貼到石壁上,腳下的水還能淹過鞋麵。被冰冷的水泡著,感覺全身的熱量都順著雙腳流失出去,渾身上下凍的直打哆嗦。寒冷倒還不算什麽,地下河中那隱藏的不明物才是最致命的。


    這樣一來,就連張猴子都有些猶豫,在這種地方,有的情況能湊合過去,有的絕對不能湊合,那是拿人命在開玩笑。走在最前麵的兩個夥計迴頭問張猴子怎麽辦,他考慮了半天,咬著牙說:“再往前走一點。”


    “還往前走?老張你要瘋,別拉著別人一起瘋,水都到腳脖子了,再往前,準備冬泳?衛少爺,你說是不是。”


    我無言以對,如果不是看到虎威牌,我死都不會往前走一步,但老頭子隻能指望我了,就算前麵是火海,我也得硬著頭皮鑽過去。張猴子被麻爹擠兌了一路,這時候也有點忍不住,跟麻爹頂撞兩句,又對前麵的夥計說:“你們兩個,去前麵看看。”


    兩個夥計沒辦法,一前一後踩著水花向前麵走了點,對我們說,水還是那麽深,但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水,路麵全泡在水裏,什麽都看不到。張猴子想了想,又跑到我跟前做分析,他說這條路平時應該是露在水麵之上的,隻不過天降大雨,導致地下水係水位上漲,才把路給淹沒了。


    總而言之,張猴子想表達的意思就是這條路肯定沒問題。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前麵不管是什麽情況,你覺得能走就繼續走,別再問我。”


    張猴子的脾氣出奇的好,我不管怎麽給他冷臉,他都沒什麽反應,迴頭繼續讓兩個夥計一點一點的探路。


    周圍全是嘩嘩的踩水聲,每個人都把繩子拽的很緊,唯恐突然被河裏的東西一把拉下去。走了很長時間,腳下的水倒是沒漲,但這樣下去,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體力消耗多了,遇到危險會很麻煩。艱難的行進了兩個小時,大家站在水裏吃了一點東西,又出發不久,探路的夥計就說前麵有點變化,這兩個夥計一個比一個嘴笨,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具體是怎麽迴事。不過聽他們的語氣,估計沒有什麽明顯的危險,大家跟過去一看,地下河的河道稍稍偏轉了方向,在道路的右邊空出一條隻有四五米寬的狹窄地帶,和那種山體裂縫很象。地下河在河岸較低的地方滲出一部分水,流進裂縫中,不過站在我們這個位置看過去,裂縫並沒有被水灌滿,反而有一條非常明顯的路。


    現在這種情況,等於前麵的路無形中分開了,一條是茫茫無盡的地下河,一條是狹窄如同溝渠一樣的裂縫。如果我們要繼續往前走,就隻能從裂縫裏通過。


    四五米寬的裂縫底部,積著不到一米深的水,但有一條很長的小路露出水麵,跳下去之後,就感覺腳下的路非常牢固。這個地方原本可能很難走,是用整塊的條石鋪出的一條路,不過現在完全被水給淹沒了。


    “這麽多石條鋪成一條路,工程量很大啊,我覺得,可能並不是單純的容人通行。我猜想著他們鋪出路,是要運什麽東西過去?”


    “老張你就少說兩句廢話吧,多少年的事了,你還和專家一樣在這裏猜來猜去的,真想知道的話,老子造個時光機器把你送迴去親眼看看不就行了。”


    張猴子鬥嘴根本鬥不過麻爹,所以他放棄了,沒再囉嗦。石條鋪的路被淹了,兩旁也有一米來深的積水,流動的非常緩慢,而且很渾濁,手電一照,稀裏糊塗的一團,看著就有點瘮人。


    順著這裏走了六七十米,路麵就漸漸升高,露出原有的地表,等到地表完全露出水麵的時候,裂縫也到了盡頭,空間猛的拓寬了許多,路兩旁的積水形成兩個眼睛狀的小水潭,頭頂不停的有細小的水流落入水潭中。手電朝前方照過去,那條地下河依然不停的流淌,不過,河岸的情況有所好轉,不但沒有水,而且比較平坦。


    “總算找到一塊幹地方,趕緊上去,老子的腳都凍掉了。”


    我也感覺自己有點頂不住,雖然這一兩年經常東跑西顛,但底子太差,一路走過來,不但雙腳又濕又冷,連嘴唇都青了。張猴子看前麵的情況有所好轉,頓時精神抖擻。我們從一左一右兩個水潭經過的時候,走在前麵的人就發現水麵上露出一個又一個鐵籠子。


    籠子很多,幾乎把水潭都占滿了,大半都被水淹著,隻露出一角。籠子應該是鐵製的,鐵條非常粗,露出水麵的部分鏽的麵目全非。


    對未知事物的探索好象是人類的本性,看見一個東西或者一件事的一角,就想把剩餘的部分全拉出來看看。幾個人都圍在水潭邊議論,張猴子可能找我請示都成習慣了,遇事就想往我身邊湊,我根本不看他,老丫自嘲似的一笑,讓人試著把籠子弄上來。


    一個夥計用繩子綁了東西甩過去,連試了幾次,終於在鐵條的縫隙中卡緊,三個人拉著繩子往外拖。籠子很有分量,而且不知道在水下卡住了什麽東西,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從水裏拖過來,三個人一發力,二分之一籠體就露出水麵。


    籠體浮出的那一刻,幾個人都呆了,籠子裏裝滿了淩亂的骨頭,其中還有人的顱骨,已經被水泡散了,密密麻麻堆了半籠子。有個夥計數了數,說有五顆顱骨。


    “真毒!五個人關在一起種荷花。”麻爹搖了搖頭。


    我的頭皮又開始發麻,這兩個水潭裏有多少籠子?簡直數不清,如果每個籠子裏關著四五個人沉下去,那麽死去的人簡直要成百上千的算了。


    “是……是被滅口的?”張猴子就站在旁邊猜,有人點頭附和。


    如果聯想前麵看到的東西,這個地方肯定是個人為的大工程。假設水潭裏的人都是當年參與工程的匠人們,事後被滅口,那麽有能力去發動這個工程的人,會是誰?而且他要滅口工匠,那肯定是把這裏當做陵來修的。


    這個地方是由路修篁手劄裏解讀出的線索找到的,但是路修篁本人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能量。


    “這麽多死人。”一個夥計在旁邊嘀咕:“會不會不幹淨……”


    “放屁!”還沒等那夥計說完,張猴子就一腳把他踢到一邊:“給我閉嘴!下了半輩子坑的人,還信這種事?你是不是平時黃湯喝的太多,把腦子燒壞了!”


    “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那夥計挨了一腳,趕緊躲到一旁。


    “誰再說水裏不幹淨,我就把他扔到水裏去探路!”張猴子警告眾人,他唯恐這些風言風語會擾亂軍心,本來我們走的就不順,思想再出現問題,隊伍就散了。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張猴子對自己幾個夥計,尤其是那個胡說八道的夥計吩咐道:“記好我的話,別再亂嚼舌頭,真理是前人拿鮮血和生命換迴來的寶貴經驗,不容置疑,不是有個姓布的洋哥們兒,因為探索真理被燒死了嗎?你們誰想現在去跟他談談,我立馬就成全。”


    第一百四十章 船


    眾人都閉上嘴,老老實實背起背包,沿著河岸朝前走。其實到了這個地方,環境有極大好轉,地下河雖然就在旁邊,但河岸非常寬,而且平坦,走在上麵絲毫不費力氣。隻不過誰都不知道這種有利地勢能維持多遠。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紅石坳的這個洞中之洞麵積大到無法想象,塞進來一支部隊都沒問題,但銅牌究竟會藏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一間石室?一個小洞?一隻箱子?這也是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多餘,我已經失去了和雷英雄坐地分贓的權力,考慮這些實在是沒有必要。


    在寬闊的河岸上行進速度要快的多,不到半個小時,遠處的景觀就發生變化,繼續走下去,所有人都懵了,眼前的空間突然無限擴大,長寬都在一華裏左右,高度也有二百米,就好象地表下的一個巨型氣泡。地下河順著空間的縫隙靜靜流淌下去,空間的底部,竟然有一個直徑一二百米的地下湖。


    從周圍的情景來看,這個巨大的氣泡式的空間是我們的必經之路,如果想繼續前進,就必須從這個空間通過。


    我們又在旁邊仔細看了看,發現兩根粗長的鐵索,從空間的邊緣斜著延伸到空間的底部。


    “這裏肯定有人來過。”張猴子頭也不迴的對後麵的夥計說:“用照明彈看看。”


    夥計拿出照明彈,調整好發射刻度,耀眼的白色光團急速飛行,在空間的正中位置達到最亮點。就在明亮的光線充斥著空間的時候,我們發現,空間底部的地下湖中,靜靜停泊著一艘船。


    在地下若幹米的地洞中,猛然看到一艘船,那種感覺不啻於在剛剛挖掘出的礦井中看到肯德基的包裝袋,讓人無比驚訝。我生怕是自己在黑暗中呆的時間過長,導致雙眼產生幻覺,連忙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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