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再說了!”越聽下去,木江州的臉色就越難看,額頭上青筋暴突,顯示此刻他有多麽憤怒,但是卻壓抑著揮揮手,“你先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那掌櫃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異常,立刻像獲了大赦一樣,飛快的離開了!


    整個房間的氣氛變的異常沉悶,幾位皇子不便張口,便裝作耐心品茶的樣子。


    柳煙煙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小心翼翼偷看了木江州幾眼,想要辯駁,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爹爹,既然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查清楚了,女兒也就不追究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就算大娘有什麽不是,她也是因為心疼姐姐,一時著急才會做了錯事。”終於,木鳶兒緩緩張口,居然是替柳煙煙求情。


    她不求情還好,這一求情,已經在怒火邊緣的木江州立刻爆發了,衝著劉豔豔吼道:“都是你幹的好事!”


    “老爺,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請老爺贖罪,饒過妾身這一次吧!”撲通一聲跪倒在木江州麵前,柳煙煙神情哀哀,哀求著木江州。


    到底因為幾位皇子在場,木江州雖然怒火衝天,卻極力隱忍著,隻是冷冷甩袖,拂開柳煙煙抓過來的手,“你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太讓老夫失望了!也罷,既然現在女兒們已經長大成年人了,打點丞相府的事情,以後就交給鳶兒來做吧!”


    木江州惱恨柳煙煙居然收買藥鋪的夥計陷害木鳶兒,又知道幾位皇子在場,必須給木鳶兒一個公道,於是便剝奪了柳煙煙掌管丞相府的事情。


    這柳煙煙原本就好勝異常,如今見木江州不僅奪了她當家母的權利,甚至還把這權利交給了木鳶兒,對於她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老爺,鳶兒還年輕,丞相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鳶兒恐怕還操勞不過來,還是讓妾身管著吧!”柳煙煙怎麽肯輕易放棄掌管丞相府的權利,跪著爬到木江州身邊再次哀求。


    木江州本來就寵愛她,若是她現在好好認錯,以退為進,或許木江州還能迴心轉意。如今見她不僅不知道悔改,甚至還打算牢牢抓住丞相府的權利不放,木江州倒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你不用多說了,這幾日你就把大小事情交代給鳶兒吧!”擺脫柳煙煙抱住自己腿的手,木江州緊緊皺著濃眉,再也不想在這個房間停留,冷著臉走了出去。


    看木江州這次如此決絕,柳煙煙知道再也無法挽迴,立刻便癱軟到了地上!


    “大娘,幾位皇子還在呢!大娘如此模樣,倒讓皇子以為大娘舍不得交出管家之權呢!”等木江州走後,木鳶兒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


    自從瘟疫之後,她原本以為能過幾天清淨日子,沒想到這柳煙煙和木蘿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陷害她,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木鳶兒絕情!


    柳煙煙此刻簡直對木鳶兒恨到了骨子裏,卻偏偏沒有辦法反駁,隻好掙紮著站起身來,努力保持應該有的儀表,笑的異常勉強僵硬,“妾身擔心女兒心切,讓幾位皇子見笑了。”


    既然好戲已經看完了,幾位皇子也沒有留下來的道理,此刻見柳煙煙站起身來,都紛紛找借口告了辭,離開了房間。


    隻是在離開的時候,木鳶兒似乎能感覺到南慕宸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木鳶兒,你好狠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置好的吧?”僵硬著笑容等皇子們離開之後,柳煙煙猛然拉下臉來,惡毒的看著站在對麵,神色如常的木鳶兒。


    像柳煙煙這樣的人,永遠都隻能自己害人,卻見不得別人反擊,如今被木鳶兒打的落花流水,她便恨之入骨了!


    “沒錯,那蛇是我命人放進祠堂裏的,姐姐身上的傷口也是我安排做出來的。不過,這一切難道不是拜大娘和姐姐所賜嗎,願賭服輸,大娘又有什麽好怨恨的呢?”木鳶兒笑的十分愉悅。


    柳煙煙渾身一顫,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又不甘心的問道:“那小夥計我分明已經買通了,可是掌櫃為什麽又會出來作證?”


    “大娘,你出了五百兩收買那個小夥計,我卻出又出了五百兩,讓他離開了京都。至於那個掌櫃,我出了一千兩,他自然肯來替我作證了!”悠悠坐下,木鳶兒很有耐心的替柳煙煙解答心中的疑惑。


    一千兩,難怪那個掌櫃的肯出來作證了,可笑她還以為能找到那個小夥計,沒想到木鳶兒早就打發他離開京都了!


    這個木鳶兒,做事夠準、夠狠!


    見柳煙煙怔怔站在原地迴不過神來,木鳶兒掠了掠鬢角的頭發,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大娘,鳶兒第一次接管丞相府的事情,很多地方肯定還要勞煩大娘多多指點呢,你還是先去歇著吧!”


    “木鳶兒,你……你誠心的……”柳煙煙捂住胸口,一張原本嫵媚的臉氣的一陣紅一陣青,隻能顫抖著手指指向木鳶兒,半天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款款走出木蘿兒的房間,聽著房間裏傳來雜碎瓷器的聲音,如意擔心的從窗口看了看,小心翼翼問道:“二姑娘,沒事吧,夫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沒事,咱們迴去吧!”淡淡笑了笑,木鳶兒跟如意款款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接下來幾天,木江州因為忙於朝政的事情,整日早出晚歸,根本顧不上丞相府的事情。


    柳煙煙也正是認準了這一點,本來應該將丞相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交接給木鳶兒,她卻以生病為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她就是要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人瞧瞧,她柳煙煙依舊是丞相府獨一無二的女主人!


    “二姑娘,這夫人真是氣人,剛才管家把存庫的賬本都已經交上來了,夫人卻說她把存庫的鑰匙給弄丟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從前院迴到屋子內,如意咕嚕嚕喝了一大口水,這才氣唿唿的向木鳶兒告狀。


    已經是冬日了,知道木鳶兒身子比較虛弱,王媽媽早早就在屋子裏生了暖爐,此刻木鳶兒正愜意的斜靠在暖藤上,手裏懶懶散散捧了一本書,神態慵懶,似睡非睡。


    王媽媽衝著如意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你這丫頭,已經跟在二姑娘身邊這麽久了,還是這麽咋咋唿唿的,怎麽都長不大!”


    木鳶兒前幾日一直在奔波,如今好不容易空閑幾日,如意卻偏偏要拿這種鬧心的事來打擾她,也難怪王媽媽心疼。


    “可是,夫人不將存庫的鑰匙叫出來,分明就是向二姑娘示威……”如意卻氣不過,氣唿唿坐在矮凳上生悶氣。


    “如意,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又何必生氣。”聽到兩個人的話,木鳶兒終於睜開了雙眼,神態淡然自信,“你放心,她很快就會把存庫的鑰匙交出來的。”


    如意有些不相信,“二姑娘,如今我已經去了三次了,她每次都推說身子不舒服,相爺這幾日又一直不得空,夫人怎麽肯輕易交出鑰匙來?”


    這執掌存庫自然是丞相府最重要的責任,隻要將存庫的鑰匙拿到手了,其他事情基本上也就沒有懸念了!


    “這十多年來,一直是大娘掌管著存庫,丞相府的收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爹爹這次將掌管丞相府的重任交給了我,自然是要了她的命,她怎麽肯輕易交出來。”木鳶兒撥弄著暖爐裏的炭火,“隻怕,這些年,她從中得了不少的好處,就算交出來,也得用些時間將賬本做的漂亮了才行!”


    她絲毫不懷疑,柳煙煙會將丞相府的銀兩放進自己的小金庫。


    聽了木鳶兒的話,如意反而更加著急,“二姑娘,那咱們更應該加快腳步啊,要是讓夫人把賬本都做好了,那豈不是存庫要虧空很多?”


    “你放心,她會交出來的。”並沒有過多解釋,木鳶兒隻是看著炭火入神。


    “二姑娘,你真是急死我了,你快點想想辦法,讓夫人把存庫的鑰匙交出來啊!”如意再也坐不住了,蹭一聲站起身來,拔腳就要朝外走,“要不然,我現在再去夫人哪裏走一趟,看看她肯不肯交出鑰匙。”


    王媽媽一把將她拉了迴來,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麽聽風就是雨,就算要讓夫人交出鑰匙來,也得讓二姑娘想想辦法吧!”


    這日,柳煙煙正斜靠在暖榻上和木蘿兒說著話,卻忽然聽到房裏伺候的貼身丫鬟木蘭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暖爐。


    那暖爐裏的火炭被她踢的飛濺起來,直直掉落在她身上,木蘭驚叫一聲,慌亂的派去身上的火炭。


    “你這丫頭,也在娘親身邊伺候這麽幾年了,怎麽還是這麽毛手毛腳的,一點規矩都沒有!”見木蘭慌慌張張的樣子,木蘿兒不悅的板起臉,冷聲訓斥道。


    木蘭也不敢反駁,丞相府最近都知道夫人和大姑娘因為二姑娘的原因心情不好,動不動就可能被訓斥或者打罵,所以最近都小心翼翼伺候著,如履薄冰一樣,生怕出任何差錯。


    “算了,你跟她置什麽氣。”柳煙煙拍了拍木蘿兒的小手,扭頭問木蘭,“怎麽了,慌慌張張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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