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別艸了,趕緊想辦法吧!”猴子一臉擔憂地道:“酒已經送進去好幾分鍾了,我擔心嫂子她們會……”


    猴子一直把龍倩和小蘭、江麗媛、葉雨欣幾個都叫嫂子,甚至開始連方琳都一樣。龍倩自然是大嫂,江麗媛比小蘭大,所以就成了二嫂,小蘭是三嫂,葉雨欣自然是四嫂了。


    “別著急……”我強自鎮定道:“我龍姐不會那麽笨,應該不至於輕易喝不明來曆的酒。孫洪濤和孫誌叫過去的酒那就更不會喝了。”其實我這麽說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如果送進去的酒真的有藥,並且已經被龍倩喝了的話,那這事可就真的麻煩了。


    盡管龍倩身邊有吳辰他們保護,可孫誌和孫洪濤的人更多,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可不一定。”猴子又給我潑了一盆冷水:“萬一大嫂托大,一下喝了呢。”


    “媽的!”我大罵了一聲,直接當著猴子的麵和對範建仁說:“賤人,趕緊和冰清玉潔帶著人趕過來。”


    “我知道了,你和猴子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正帶著她們往家裏趕呢。”範建仁道。


    “嗯,速度快點吧,計劃有變。”我有些擔心地道。


    之前我沒有想到孫洪濤和孫誌會用那麽損的招數來對付龍倩,因此,盡管我早有準備,還是有那麽一點措手不及。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範建仁安慰了我一句。


    和範建仁結束通話之後,電梯正好下到了一樓。我對猴子冷聲說道:“猴子,你認識那個服務員嗎,知道他在哪兒嗎?”


    “知道。”猴子點了點頭:“雲哥的意思是?”


    “你去把他找過來,我有事問他。”我道:“我在男員工的更衣室等你。”


    白天我來的時候就在飯店到處轉悠了一下。這家飯店的檔次很高,專門為員工設置了一個更衣室。因為員工全是統一服裝,衣服褲子,甚至連鞋子都全部統一了。上班之前全都要在更衣室換衣服鞋子。


    “喔,我知道了。”猴子點了點頭,大步走出電梯。


    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加上外麵來了那麽多人,本來服務員就有些不夠用,因此我走進更衣室的時候,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在裏麵點了一支煙坐著開始抽,一根煙沒抽完,猴子就領著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服務員過來了。


    這人看著好像很害怕,他縮著脖子,連看都不敢看我。他被猴子帶到我跟前後,看了我一眼,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孫,孫經理好。”


    白天我來這邊找覃老板商量事情的時候,我就仔細看過所有員工的檔案。我並沒記住所有人的樣子,也沒記住所有人的名字,可幾個比較特殊的我卻記住了。其中一個就有眼前這個服務員。


    說真的,當我看見猴子帶過來的服務員是這個人的時候,我挺意外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程小鵬吧?”我麵無表情地道。


    “嗯……”程小鵬點了點頭,看都不敢看我。


    “說說剛才送到雙天至尊包廂的那兩瓶酒是怎麽迴事吧?”我道。


    “是,是楊經理叫我送過去的。”程小鵬吞吞吐吐地道。


    “他別的還說什麽沒有?”我問。


    “沒有。”程小鵬搖了搖頭。


    “酒送進去之前是不是已經開過了?”我繼續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


    “你開的?”我的聲音突然有些冷。


    “不是我開的,是楊經理開好的,他叫我送到雙天至尊包廂區,讓我說這酒是他送的就行了。”程小鵬道。


    “其他什麽都沒說?”我又問。


    “沒有。”他又搖頭。


    “行了,你迴去吧,這事迴去後別和任何人說。”我道:“我叫你來見我,以及問了你一些什麽話,你都別說,聽見沒有?”


    “嗯……”程小鵬點了點頭,可卻並沒離開的意思。他隻是看了看猴子,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怎麽,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嗎?”我看了猴子一眼:“你去門外守著。”


    “是。”猴子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有什麽事都和我說,別怕。我知道你家裏挺需要錢的,你爸生病了,很需要錢,你不僅擔任著服務員的工作,還兼職下班後洗碗,拖地,搞整個飯店的衛生,為的就是多賺一份工資。我說的沒錯吧?”


    “嗯……”他很自卑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之所以能記住他的名字和樣子,便是因為這人給我的印象很深。當覃老板給我介紹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的一切。


    他是個農村人,現在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大一學生。不過他就讀的大學卻是江南最好的大學,江南財經大學。這所大學在全國能排進前二十,絕對是正兒八經的名牌大學。


    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當初自己的影子,我一知道他的情況後,就起心等這事結束幫他一把,卻沒想到給龍倩他們送毒酒的人居然是他。


    其實當我一看見是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他是被人利用了。


    “孫經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什麽了……”程小鵬都快急哭了:“楊經理隻是叫我去幫他給包廂送兩瓶酒,這事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了。沒想到我把酒送過去後,有幾個服務員就說,我要完蛋了,他們說楊經理和孫家少爺的關係很好,說他一定在酒裏麵給方家大小姐下藥了,那酒裏麵不會真的有藥吧?”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程小鵬的眼睛是,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他到底是楊經理帶進來的奸細,還是真如覃老板說的那樣是個可憐蟲。


    程小鵬見我盯著他看,一句話也不說,他明顯心慌了。他突然“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孫經理,真的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他直接急哭了,眼淚都掉下來了。


    “快起來!”我把他扶起來:“小程,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易給別人下跪。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我隻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其實那酒裏根本沒藥。”


    “真的?”程小鵬一臉激動地望著我。這還是他自從見我之後,第一次用眼睛直視我。


    “行了,你就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了。你那些同事都是看你老實,他們在嚇唬你,你好歹是個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他們瞎說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笑著道。


    “我,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沒再多說出一個字。


    “你先迴去工作吧,記住我剛才的話,你就說你來更衣室拿點東西,不要說見我的失靈,懂嗎。”我道。


    “嗯,我一定不會說的。”程小鵬很堅決地點了點頭。終於轉身走了,走出去的時候,我能看出他的步子很輕鬆,心情明顯比剛才輕鬆多了。


    他出去之後,猴子又馬上進來了:“雲哥,什麽情況?”


    “不關這小子的事。”我冷冷地道:“楊經理去哪兒了?”


    “剛剛好像去經理辦公室了。”猴子道。


    “從現在開始,給我密切注意他的一切動向,隨時給我報告。走,先去辦公室會會他,你幫我看住門。”我站起來出了更衣室,大步朝經理辦公室走去。  今天白天,我為了盡可能地讓我的計劃順利進行,我和猴子進來一個冒充經理,一個冒充服務員,這事隻有覃老板一個人知道。本來覃老板還打算把這事和他那個經理明說一下,可我不讓他說。


    因此這個楊經理對我這個空降而來的經理意見挺大的,我再次迴到經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楊經理正在和覃老板理論為什麽突然叫來一個經理,是不是不信任他的工作,是不是不想用他了,他要老板給他一個說法。


    這個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塊頭挺大,人也很聰明。


    覃老板本來就一直挺賞識他的,所以他隻好苦口婆心地給他解釋:“小楊,這事真是有些對不起。其實那個孫經理是我老婆家的一個重要親戚,我老婆非要塞過來讓他當經理,我也沒辦法。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怕我老婆,請你相信我,這家夥鬥大的字不識一筐,他絕對幹不了幾天的。”


    “這樣最好。”楊經理很牛逼地道:“覃老板,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最多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要是那個滿臉大胡子的傻逼沒走,你可別怪我不念舊情。你也知道,方悠鳴現在倒台了,你這店全靠我在外麵道上認識的那些兄弟幫你罩著的,我這麽幫你,你居然這麽對我。”


    “楊老弟,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你知道我一定很器重你,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一樣看待……”


    “你少特麽和我套近乎,今天可是你不仁在先,你也別怪我對你不義。”楊經理直接開門見山了:“我就實話和你說吧,老子一直都是孫少爺的人,以前方悠鳴和孫洪濤勾結的事,孫少爺早就知道。所以他派我過來好好摸摸底,讓我盯著孫洪濤和方悠鳴每次在這裏見麵都談了一些什麽。”


    “什,什麽,你,你是孫家的人?”覃老板明顯很震驚。


    “哼哼,怎麽,怕了,隻可惜,已經晚了!”楊經理笑得似乎很得意:“覃老板,今天這場麵你也看見了,方家那個騷-娘們兒隻帶了十幾個人過來,而我們孫少爺卻帶了幾百人。還有就是,剛才我已經送了兩瓶放了春-藥的紅酒上去了,隻要方家那騷-娘們兒一喝,馬上就會在包廂跳脫-衣舞。就算今天孫家少爺放你一馬,方家大小姐事後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哼哼……”


    “啊……”覃老板驚唿一聲,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估計應該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行了,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楊經理直接開門見山了:“老覃,念這幾年你對我一直還不錯,我給你指條明路。你把這天雅居盤給我算了。所有全部包盡,我一共給你五百萬。其實這飯店裏麵也沒什麽東西,無非就是這樓是你自己修的,所以我給你五百萬已經是非常合理的價格了。”


    “什麽,五百萬,哼哼,你怎麽不去搶!”覃老板有氣無力地道:“我這飯店賣出去至少能值兩千萬。”


    “嗬嗬,兩千萬?”楊經理很鄙夷地道:“實話和你說吧,要是我去孫少爺跟前幫你‘美言’幾句,說你一直在幫著方悠鳴和孫洪濤合夥坑孫少爺,說你以前沒少出餿主意對付孫少爺,你才孫少爺會怎麽著?隻要孫少爺放句話出去,以後你這飯店不僅沒人敢來吃飯,就算你想賣出去,也沒人敢接。老子肯給你五百萬,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麵,這五百萬我得賒賬,等我接手後開始營業了,再慢慢還給你……”


    “你,你混蛋,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覃老板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


    “是又怎麽樣,你能拿我怎麽著,你敢咬我嗎?哼……”


    聽到這裏,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伸手扭了一下門把,卻發現門已經反鎖了。


    我鬆開門把,朝猴子使了一個眼色,猴子一腳踢開了房門。


    原本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覃老板和楊經理全都呆呆地望著站在門口的我和猴子。楊經理開始有些驚訝,不過緊接著,馬上就露出了一臉鄙夷之色:“哼,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胡子經理啊。喔,你來的正好,你幫我好好勸勸覃老板,讓他把店盤給我算了。不過很可惜,你這經理估計隻能當這一個晚上咯……”


    楊經理說完起身走到我們跟前,把手伸到我和猴子中間,試圖把擋在門口的我和猴子朝兩邊推開,隻可惜,我和猴子兩人紋絲不動。


    “大胡子經理,俗話說,好狗不擋路,你擋在門口是幾個意思?是不是想讓老子一腳把你踹出去!”楊經理一臉戲虐地望著我。


    他身材挺魁梧的,當然沒把我和瘦不拉幾的猴子放在眼裏。他又哪裏知道,其實像他這種“款式”的,以我和猴子現在的戰鬥力,至少可以打十多個。


    我也不急著動手,我對他微微一笑:“楊經理,別急著走嘛,有點事情我想找你聊聊。”


    “哼,和我聊聊,你特麽算什麽東西,你說找我聊,老子就要和你聊嗎!”楊經理說完伸手抓住我衣領:“老子現在沒時間和你玩,一會兒再收拾你!”


    “唰……”他話音剛落,站在我身旁的猴子突然一拳轟在他肚子上。


    “喔……”楊經理鬆開我,雙手捂著肚子直接在我和猴子跟前跪下了。


    我橫了一眼猴子:“那麽粗魯幹嘛?”


    說完我對楊經理微微一笑:“楊經理,疼嗎,我手下這個服務員下手不知輕重,真是很抱歉。”


    “原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楊經理指著我和猴子叫道:“草泥馬的,你們敢打我,你們今天死定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楊經理說完掙紮著站了起來。


    可就在他剛剛站穩的時候,我跳起來一膝蓋頂在他胸口上,直接把他頂的倒飛出了一兩米,四仰八叉的躺在辦公室裏。


    我扭頭看了一眼猴子:“在門外看著,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猴子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隻是在轉身之時,順便幫我帶上了房門。


    當我走到楊經理跟前的時候,他依然躺在地上還在捂著胸口打滾。剛才我那一膝蓋的力道用的雖然不是很大,可一般沒練過的人肯定都有些受不了。


    不過,當楊經理稍微好轉了一些之後,他從地上一坐起來,馬上就指著我大罵道:“草泥馬的,今天你要能走出天雅居,老子誓不為人!”


    “哼,像你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根本就不配做人!”我說完一把揪住他腦袋對著他就就是一頓海扁。


    我也不知道打了他臉多少拳,估計至少有一二十拳吧。我打這一二十二拳當然沒有用全力,要是用全力的話,他早就死了。


    以我現在手上的力道,幾拳打死一個人還是很正常的。


    把楊經理打得像個豬頭之後,我才站起來走到目瞪口呆的覃老板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根煙,安慰了他一句:“覃老板,別怕,一切有我。你這天雅居以後我幫你罩著。我不收你一份保護費,隻要每次過來吃飯,給我免個單就行了。”


    覃老板像看怪物一般地望著我:“兄弟,你,你們這行的圈子真這麽亂嗎?我怎麽感覺好像迴到解-放前的上海灘了。”覃老板那眼神就好像我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似的。


    “嘿嘿,開玩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有些心虛地道,我覺得剛才那話有點過了,我是不是給人-民警-察臉上摸黑了。  不過覃老板聽見我那麽一說後,似乎還挺失望:“兄弟,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你剛才說了以後要罩著我的。”


    媽的,這禿頭還挺無恥的。


    我也懶得再和覃老板廢話,我抽了幾口煙後,徑直走到楊經理跟前,把奄奄一息的他從地上拎起來丟到沙發上坐下:“剛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麽和死狗一樣了。”


    “草泥馬的,孫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是孫少的人。”楊經理居然還在死鴨子嘴硬。


    就在這時,我耳朵裏正好傳來範建仁的聲音:“小雲,我們到了。怎麽操作,你說……”


    我整理了一下藍牙耳機問道:“孫洪濤和孫誌的家人全部帶來了?”


    “全帶來了,一個不漏。孫洪濤的媳婦兒和兩個兒子,以及他的小老婆都帶來了。孫誌的大肚子媳婦兒和小三,小四全都帶來了。”範建仁道。


    “孫誌的那個軍師呢,今天沒看見他,知道他的下落嗎?”我問。


    “知道,也在我手裏,嘿嘿,怎麽能少的了他呢!”範建仁陰笑道。


    “哼哼,那就齊活了。”我高興地道:“賤人,除了孫誌的軍師,其他那些人都是無辜的,我們今天也是被逼無奈,才把他們請過來,你們是按照我說的去做的吧,沒有為難他們吧?”


    “放心吧,我們都是以孫洪濤和孫誌的名義把他們帶過來,叫他們來吃飯的。嘿嘿……”範建仁道。


    冷笑一聲:“媽的,孫誌,孫洪濤,就你們倆這智商還特麽想對付老子!老子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們都認不出我,你們還想陰我!”


    我這話一說出來,坐在我眼前的楊經理瞬間張大嘴巴,一臉驚恐地望著我:“你,你,你就是,就是,秦,秦雲?”


    “正是你爺爺我!”我一巴掌煽在他臉上:“草泥馬的,你給方小姐在酒裏下的那種藥還有嗎,拿出來,不然老子現在就一刀送你去見閻王!”我右手一抖,匕首從袖口掉出來,我握著直接架在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楊經理脖子上。


    不僅是他,就連一旁的覃老板也驚呆了。他看我的眼神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你,你真是秦雲?”


    “如假包換!”我笑道。


    “我終於明白方悠鳴為什麽會倒下那麽快了。”覃老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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