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有躲避,小冊子直直的摔在她的臉上,再從她的臉上滑落,隨著小冊子掉落在她的腳下,終於,女人一直職業化的臉有了輕微的變化,有點憤怒,有點難堪。


    男人的嘴張了張,片刻發出聲音:“蘇嫵,隻要我一個投訴電話,你和卡地亞簽下的員工合同就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仔細聽的話可以感覺到男人在對於“蘇嫵”這個發音上,是極拗口和變扭的。


    男人頓了頓,說:“所以,現在,你馬上撿起你腳下的那玩意,我更喜歡哪種老套的看圖解說。”


    女人的臉部表情出現片刻的掙紮之後,按照男人說的那樣撿起腳下的小冊子緩緩的走到男人麵前。


    把小冊子整齊擺好,微微的彎下腰,用職業化的腔調詢問:“謝先生,清您具體列出您所需要的。”


    女人的態度好像讓男人十分的滿意,他漫不經心的翻著那些製造精美的,恨不得把女人卡裏的錢都掏光的介紹圖:“就按我帶來的女伴挑選幾樣合適她佩戴的。”


    挑出其中從擱在一邊的一疊雜誌中間抽出一本,女人翻開雜誌把雜誌攤開放在男人的麵前,指著頁麵上的圖案,詳細解說:“這是去年剛剛推出的蘭花係列,靈感來源於馬塞爾.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書中斯萬和奧黛特的定情信物蘭花,蘭花係列的靈感創意很受大多年輕女孩的喜歡,這個係列以白色和酒紅色為主,很適合在即將來臨的夏天佩戴,如果在。。”


    “你說的那些我要了。”男人打斷了女人的話,再次命令女人:“過來!”


    女人向著男人靠近了小半步。


    男人手一一的指著小幾上的那些羅列著小冊子:“那些我也全部都要了。”


    女人垂手待立。


    男人手一扯,很輕易的就讓女人倒在他的懷裏,沒有讓女人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男人在女人的耳邊嗬氣:“蘇嫵,那些應該在一個億以上吧?嗯?你說,在那個億後麵你會得到多少的嘉獎,是不是你的到的報酬會讓你在接下來的好幾年裏不用為房租發愁?”


    頭一歪,女人別開臉,男人的唇從她的脖子擦過落在她的鬢角邊。


    男人的鼻子在女人的鬢角蹭著,宛如夢囈:“怎麽把頭發給剪掉了?以前不是說不會剪掉你的頭發嗎?不是說哪有短發的豌豆公主?”


    繼而,男人把頭埋在女人的頸部上,俏皮的一邊笑著一邊說著:“哦,對了,我都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豌豆公主。”


    歎著氣,男人繼續說:“真糟糕,豌豆公主的身份變成了經濟犯的女兒。”


    在男人的說完這些話後女人開始掙紮著,由於力量懸殊,她的掙紮顯得徒勞。


    “噓!”男人警告:“蘇嫵,在還沒有簽單之前,我的那個億還隻是一張空頭支票。”


    男人短短的一句話讓女人沒有繼續再掙紮下去。


    雅間裏的那男人和女人看著更像是情侶的組合,女人坐在自己的男友腿上撒嬌,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那兩個人的身體變扭。


    坐在男人腿上的女人感覺到在那處頂住自己腿上的灼熱所在後,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她維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反之,他手的力道在加強,他的臉朝著女人越湊越近:“蘇嫵,你得為那一億的支票做出一點的努力。”


    女人沒有動。


    男人繼續耳語:“你的小姨不是眼巴巴的等著這筆錢去付醫藥費嗎?還有,你的媽媽不是有很多的債主嗎?嗯?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可以解決掉目前最為棘手你小姨的醫藥費問題,東京都醫院病房可是很吃香的,你再交不出醫藥費你小姨就會被踢出來的。”


    女人緩緩的把臉拉離男人,能拉開的也就幾公分的距離,緩緩的,女人解開自己製服的紐扣。


    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的時候男人阻止可她。


    他對她說。


    “嘿,嘿,你誤會了,我有女朋友的,我的和我的女朋友約法三章,不對,不對,是二章,第一,我可以和女孩子們玩但不可以和她們上床,第二,我可以為給女孩子們買很多很多的戒指送給她們,但唯一能在神父的見證下給戴上的戒指隻能屬於她。”


    “所以,蘇嫵,你想想辦法!”


    男人故意用灼熱的所在去蹭著女人的大腿,眼波所呈現出來的卻是如秋水般的清澈。


    女人想從男人懷裏站起來的身體被男人狠狠的按著。


    “蘇嫵,不要鬧。”男人宛如在哄著自己的情人:“剛剛你說的那個追憶似水年華讓我有點感覺,要不,我們現在也來玩玩追憶似水年華的遊戲,以前,都是我在討好你,現在,換你來討好我。”


    挑了挑眉頭,男人溫柔的看著懷裏的女人:“也許,更確切一點來說,以前,你是金主,現在,金主換成是我,蘇嫵,隻要你讓我高興了,我會是這個世界上出手最為闊綽的金主的。”


    男人貓兒般的嗅著女人的發香,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灼熱所在,最初,女人的手是靜止的,一動也不動,空氣中的氣流和男人的氣息落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激得她汗毛肅立,一根根肅立的汗毛在提醒著她。


    當東京街頭的夜幕降臨,她迴到自己那小得像豆腐的公寓時,她必然會見到那位因為她遲遲沒有繳納房租而笑容不再親切的房東,好不容易了她安撫了那位房東,她正要往拉麵杯倒水的時候,那部電話會響起,那是醫院打來的電話,醫院的工作人員會提醒著她小姨的醫藥費已經不能再拖了,她一邊拿著電話一邊打開公寓唯一的窗,她對著屹立在夜空中的東京鐵塔吸氣,然後微笑,再然後對著那位工作人員說話。


    如果那位工作人員是女的那麽她會讓自己的聲音染上哭腔,如果那位工作人員是男的的話那麽她會讓自己的聲音嗲嗲的。


    終於,工作人員給她時間,也就一丁點的時間,讓她想辦法把醫藥費給交了。


    嚼完那桶麵後洗完澡,打開老式的台式電腦,會有電子郵件提醒,打開郵箱,張先生,李女生,王太太們會用或委婉,會威脅的提醒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他們的戶頭上收到匯款了,一封封的閱讀一封封的迴,十分的抱歉,最近的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到銀行去,會盡快找出時間的。


    哈哈,就是能找出時間她也沒有錢匯給他們。


    是的,沒有,沒有!昔日把錢視為第一俗物的豌豆公主現在已然山窮水絕了!


    女人閉上了眼睛,落在男人那處灼熱所在的手開始移動,往上,觸碰到他的皮帶,gg最新推出的濃情係列中的佛羅倫薩風情,濃情係列中唯一不對外出售的,女人有點想笑,想笑得癱倒在男人的懷裏,說,小謝,這個你是怎麽從意大利人手中弄到了?


    可是,她不能笑,她和他正在玩著金主的遊戲,這遊戲一結束,她就可以到經理麵前,預支到也許一年,或者是兩年的薪金了,她知道,這次,經理一定會很樂意的把支票放在她的手上的。


    解開皮帶,觸到他內|褲的褲頭,女人心裏嗟歎,小謝真是長出息了,手裏觸摸的玩意可以讓抵得上她三個月的生活費。


    手拉開他的褲頭,如魚兒般的遊進去,隔著薄薄的手套,她觸摸到他那處灼熱的所在,在手掌中蠢蠢欲動著,那熱度灼熱得要化掉手套的那層纖維。


    “不,不,不對,蘇嫵。”他咬著她的耳朵,聲音甜膩的哄著:“你的手套有點討厭,把手套拿掉,嗯?”


    把手套拿掉是吧?女人乖巧的點頭,當著男人的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捏著手套的手指頂部。


    男人也不急,就像是在欣賞表演般的,直到白色的手套離開她的手。


    沒有了的手套的手再次落在男人那處灼熱所在。


    過程也許很短暫也許很漫長,至始至終,男人的目光一直保持著如秋日的水流般的清澈,淡涼的愀著你。


    這樣的姿態使得他就像是殿堂裏壁畫中的神祗,冷冷的看著經過他腳下的信徒,在那抹淡涼的目光下女人閉上了眼睛,僵硬的身體唯一在動的就隻有手,從最初的生疏難堪到最後越來越快。


    最終,滾燙的液體落在她的胸前。


    宛如大赦般的,半跪著男人身邊的女人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洛長安的番外已經更了,不要錯過喲~~寫得很好~


    1、狹路相逢(03)


    扣上皮帶,男人整理著衣服,動作優雅靈動,在他的動作裏宛如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一場殿堂級別的藝術表演,看得站在一邊的女人嘴角不可抑止的翹起。


    多荒唐!幾個小時前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底線還可以如此無限極的伸展。


    真是的,女人發笑。


    男人抬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把女人垂落在額頭上的發絲理好,從紙巾盒上抽出紙巾,為女人細心的擦拭掉自己落在她胸前的液體。


    一邊很仔細的擦著一邊溫柔的告訴著:“很荒唐吧?蘇嫵,不過,更為荒唐的事情我們以前不也是玩過嗎?”


    他用餐紙把她收拾得幹幹淨淨,細心的為她整理衣領,再把手套重新戴在她的手上。


    他和她麵對麵的站在垂著的銀色流蘇吊燈下,他們的狀態仿佛迴到一個小時之前,他是陪著女伴來挑選首飾的鑽石會員,她是負責品牌解說司儀。


    他憐憫的看著她,手指一一的從她臉上的五官劃過:“現在知道了貧窮的影響力和破壞力,也充分理解了我當時的心情了吧?人們總是說,上帝是絕對公平的,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開始相信了,所以,豌豆公主,剛剛發生的一切就當是上帝可以安排的時刻。”


    男人把支票整整齊齊的疊好,挑開女人的製服,把疊好的支票塞進她的內衣裏:“親愛的,這是給你的小費,你的服務我很滿意。”


    至始至終,女人的腰都直直的挺著,直到那兩扇金色的大門緩緩的合上,她才緩慢的拖動著雙腳,一步步的來到牆角,背靠著牆,緊緊的貼著,仿佛如果不靠著那堵牆的支撐,她就會消失。


    片刻,女人轉過身體,臉貼在牆上,目光盯著自己的手,剛剛她用自己的這雙手賺到多少呢?


    從內衣裏抽出支票,很多個零呢!女人一個零一個零的數。


    一百萬,一百萬!還真的像那個人說的那樣,他絕對是出手最為闊綽的金主,對著那張支票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她的嘴裏嚐到海水般鹹澀的味道,手指一粘。


    靠!真稀奇,粘在手指上的那玩意應該是眼淚吧。


    女人望著自己的手指發呆,緩緩的開口。


    “蘇嫵,你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


    蘇嫵都記不住自己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有一陣子流得特別的兇,水龍頭一般的嘩嘩的,含著眼淚楚楚可憐,然後,一個男人告訴她,惡狠狠的告訴她,蘇嫵,有一天你會發現眼淚和市場裏滯銷的大白菜一樣。


    還真是!


    漸漸的,她的臉皮變厚了,臉皮變厚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心的麻木。漸漸的,隨著逐漸變厚的臉皮和麻木的心,蘇嫵也就忘了眼眶裏還可以留出淚水。


    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給謝薑戈這個小子給激了出來。


    謝薑戈,謝薑戈,她有多久沒有想到這個人物了?


    在蘇嫵還在想著她有多久沒有想到謝薑戈這個人物時,謝薑戈正在把簽好的賬單交給經理,蘇茉莉正站在謝薑戈的身邊,穿著製作精良製服的服務生正在把蘭花係列品牌認證證書一一通過電子掃描儀。


    之後,蘇茉莉笑容如花的挽著謝薑戈的手在一眾豔慕的目光下離開,穿著製服的司機為他們打開車門,寶藍色的勞斯萊斯從東京銀座的街道前駛過,林立在街道兩邊的商店門口印著的都是那些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品牌標簽。


    坐在豪車挽著有錢男人的手,戴著那些象征著高端生活名品,在部分女人的眼裏這就是這個時代裏最為體麵的生活,很多人為了得到這樣的生活窮盡所有,很不巧,她也是其中一個。


    蘇茉莉安靜的坐在一邊,目光望著窗外,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最為正確的事情,一如她不會和坐在身邊的人撒嬌,剛剛為她挑選首飾時為什麽不問問她的意見。


    其實,蘇茉莉不喜歡蘭花係列,追憶似水年華,那些聽起來更像是一對沒有考慮到麵包的男女談了一場愛情而已。


    但蘇茉莉不會把這些告訴謝薑戈。


    聰明的女孩也許最終無法得到謝薑戈,但聰明的女孩會用自己的智慧讓自己呆在謝薑戈身邊的時間更久一點。


    目前,她做得還不錯。


    如此刻。


    小謝需要思考,那麽她就讓自己變成一縷空氣。


    漸漸的,蘇茉莉的目光不那麽集中了,隨著車窗外的燈光的流光,那張倒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若隱若現的臉讓蘇茉莉不舍得把目光移開。


    那是女孩,女人們所迷戀著的小謝!


    二十二歲的這年謝薑戈攜帶著自己創立的品牌香水出現在米蘭城。


    苛刻的西方媒體給以小謝如是般的讚美:那孩子本身就是一縷香氣,永恆,持久彌香。


    也許,在五十年後,會有資深的作家來到謝薑戈麵前,毛遂自薦希望能為他執筆寫傳記,那時那位作家肯定會在傳記開頭寫著。


    二十歲之前的謝薑戈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到他需要每個月去政府福利機構申請救濟金還有助學金。


    在這個時代裏,名人們從來就沒有什麽秘密,隱私可言,那些人也許不會寫出來,但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在角落裏分享著他們所知道的一切,然後,有一天,名人們會發現他們的私生活成為人們街頭巷尾的談資。


    是的,謝薑戈在二十歲之前默默無聞,默默無聞的謝薑戈隨著一則爆炸性的新聞浮出水麵。


    那則新聞曾經轟動一時,某客死異國的華裔謝姓神秘富豪在死去後多年隨著文件解密得到平反,他即沒有叛國潛逃,也沒有卷入某個國家的政治獻金醜聞,他是一名忠於祖國按時納稅的商人。


    隨著文件的解密,知名的檢察官刊登報紙賠禮道歉,謝姓富豪的財產解凍,那是一筆涉及到石油,礦場,期貨,酒店股票等等等巨大財富,好事的理財師計算出榮用那筆財富可以在買下好幾個島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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