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月的工作其實還是很輕鬆的,王爺的貼身侍女不隻一個,所以也相對是很輕鬆的,而王爺的侍女們都對這個能將死人救活的人很是好奇,也有一點小小的懼意,對著死人吹幾口氣就能將人救活,那想將人害死的話恐怕是更簡單的吧。所以,雖然這些侍女們曆來都有欺負新人的習慣,卻沒有人敢對夏弦月下手。而夏弦月的工作,也大部分就是陪著趙洛呆在書房裏,像影子一樣,趙洛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夏弦月第一次當值,弦月有些頭痛地撥弄著王爺的衣服,心裏暗暗的詛咒著,誰設計的這衣服,一點都不好穿,洛王爺你這麽大的人了自己不能穿衣服嗎?還非得我來侍候,讓本姑娘侍候你也就算了,你長這麽高幹什麽,你長那麽高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稍微蹲著點配合一下麽?

    趙洛看著夏弦月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身上忙來忙去,卻不得要領,氣鼓鼓的嘟著紅潤的小嘴,讓人想入非非,穿衣服都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功夫,要是換作以前的丫頭早就把她轟出去了,可是這次卻沒有,反而很享受,隻因她叫夏弦月。

    月兒,是真是你該有多好。

    忙碌的弦月並沒有注意到趙洛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

    “唿——終於好了——”夏弦月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這衣服設計得一點也不科學。

    “這才五更天呢,王爺起這麽早幹什麽?”

    半天沒有聽到趙洛的迴答,弦月也沒有指望他會迴答,本來對這答案也不怎麽好奇,也就那麽隨口一問。

    “習慣了!”半天趙洛的口中擠出一句話。若換作以前,趙洛是絕對不會迴答的,話出口,自己都覺得不太自在。

    “啊?——哦!”這王爺還真有點小小的可愛!

    “你怎麽會來這麽早?”趙洛說一邊往外走去,還不時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個夏弦月,連個衣服都不會穿。

    “福伯說了你每天早上五更要起床的啊?”弦月無辜的答道,顯然對這麽早起床有那麽點小小的怨言。

    聽著弦月無辜的聲音,趙洛的眼裏滿滿的全是笑意,可惜在後麵的弦月沒有看到。

    “那麽福伯沒有告訴你早上不用侍候本王起床嗎?”趙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問道。

    “沒有啊——福伯沒有告訴我——”傾心亦步亦趨的跟在趙洛的身後,慢慢的才迴過趙洛話裏的味來,驚叫道:“啊——是福伯陰我——”

    趙洛的嘴角的弧度又增加了幾分。腳上的步伐也變得更加的輕快了,後麵的弦月得慢慢的小跑才能跟上。

    “王爺您去哪兒啊?等等我——”說完也不顧什麽儀態不儀態了,才五更天而已,誰看得見,王爺的後腦勺不是也沒有長眼睛嘛。可她不知道,這王爺的後腦勺還真長了眼睛的。

    原來這王爺還有晨練的習慣呀,早說嘛,哼——

    “帥呆了——”弦月坐在一大大的人工石頭上麵看著趙洛舞劍,衣袂飄飄————看得弦月的眼神也變得花癡起來。

    “冷——”一陣涼風吹來,弦月打了一個激靈,不知道王爺是來練劍,要不然自己就多穿點出來,淩晨還是挺冷的。活動活動,暖暖身子。

    說過就動,以趙烙為圓心小跑起來,當氣息開始紊亂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曾經這樣跑過,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早上都是這麽跑過來的,自己一到五更天就睡不著,會不會就是因為長期本來形成了習慣突然中斷而生物鍾沒有調整過來?等等,生物鍾,為什麽會想到這個名詞呢?待會問問王爺,看他知不知道。一圈又一圈的跑動,弦月的唿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而越急促,弦月對這種感覺就越熟悉,很累很累,但是弦月舍不得停下,害怕這種感覺會消失。

    舞劍的趙烙終於發現了弦月的不正常

    “弦月——”

    沒反應

    “弦月——”

    還是沒反應

    “夏弦月——”

    趙烙終於沒有了耐心,吼了一聲。

    “到——”弦月迴過神來,氣喘籲籲的跑到趙烙的身前,立正站好,問道:“報告王爺——有什麽吩咐?”

    趙烙看著夏弦月這奇怪的舉動,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沒事吧?瞎跑什麽呢?”

    “沒事,就是有點冷,運動一下”。

    “拿著,先迴去吧,把早膳端到書房來——”說完將手裏的劍一把丟給弦月,在趙洛手上看起來很輕巧的劍弦月卻差點沒有接住。

    “哦——”弦月應了一聲,抱著那把寶劍就往迴走。

    弦月和別的奴婢不一樣,一般來說都是迴答“是,奴婢知道了”,走的時候要應該說“奴婢告退”然後要微躬著身後退幾步之後才能離開等等,可是從來沒有聽弦月這樣說過,來的時候總是說“王爺我來了。”走的時候直接轉身就走,總之說來,弦月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奴婢,但趙洛卻從來沒有去糾正過她,至於原因,連趙洛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因為她叫夏弦月吧。或許,還不僅僅因為她叫夏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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