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往哪邊走呢?”站在京城繁華的路中央,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各自都有著各自的目標,可是自己應該往哪裏走呢?沒有記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認識讓夏弦月感到恐慌。未來的路,一片模糊,前景,一片昏暗。

    弦月毫無目標的順著人流走動,東瞅瞅,西看看,這一切顯得是那麽的陌生,腦海裏殘留記憶碎片的影像,在這裏一點也找不到,記憶裏有些汽車飛馳,街道也比這裏寬很多,樓房也要多很多,人也要多很多,沒錯,雖然自己醒來後從沒有見過汽車,也沒有人告訴她,那叫汽車,但弦月就是知道,不斷的出現在自己腦海的東西就叫做汽車。可是,這裏連影兒都沒有。

    定了定心神,一定會想起來的,自己總不可能憑空出來吧,或許自己的親人也要找自己呢,隨遇而安吧。抬著看著碩大的金字招牌“醉霄樓”,看樣子好像是飯店的意思,看這時間好像也差不多應該是吃飯的時間吧,今天是陰天,沒什麽太陽,弦月對時間也沒有什麽概念,隻是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久了,肚子有點餓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抬腿正在進去,卻聽見一陣隱隱的低泣聲,尋聲望去,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身著一身雪白的孝服跪在路邊,她腦袋低垂著腦袋,仿似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旁邊一隻白幡上赫然寫著“賣身葬父”。

    這樣的場景讓弦月覺得有些熟悉,或許是之前見過,或許是在夢裏,又或許,是在什麽樣的影像裏,自己現在已經分不清楚現實、過去和夢境了。

    “小妹妹——”弦月蹲下身,有些猶豫的叫道。

    小姑娘抽噎著抬起頭,一邊抹下流出的眼淚,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夏弦月,那眼神裏有一絲期待,卻更多的卻是痛苦。

    “這位小姐,你行行好吧,我隻需要能葬我父親就行,我什麽活都能幹,我這輩子都為您做牛做馬——”小姑娘像是醒悟過來似的,一邊說一邊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了頭。

    “誒——等等。”弦月一把扶住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小姑娘一聽,眼淚流得更厲害了:“迴小姐,我叫如月,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從小就是我爹把我給帶大的,可是他卻——”小姑娘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我爹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弦月聽到這裏,倒是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那種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感覺,弦月是有切身體會的。弦月拿出吳昊然給的銀子,放在如月的麵前:“你看看這些夠不夠葬你父親。”

    如月看著地上攤在地上的銀子,眼睛瞪著像個銅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弦月看這樣子,還以為是錢不夠,自己是打從心底是真想幫幫她,不禁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你也將就收下吧,我也隻有這麽多了”。

    “不——不是——”如月連忙慌著解釋道:“小姐,用不了這麽多,太多了。小姐大恩,月如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給您做牛做馬。”

    如月隻是取了幾粒碎銀子,做為安葬父親的費用,多的就是怎麽也不肯收了,這讓弦月不禁對如月加升了一份好感。弦月正待離去,卻聽如月急道:“小姐,您住在哪裏,我怎麽找你呢?”

    “你找我幹嘛?”弦月奇道。

    “這——您已經買下了如月,這如月得跟著侍候你呀,可是如月得先安葬了父親才行。”如月一臉的真誠。

    “如月,咱們能相見,也說明咱們是有緣分,舉手之勞,你就別放在心上了,迴去安葬了你父親好好過日子吧。”

    “小姐,求求你,你讓如月跟著你吧,如月真的什麽都可以做,真的!”月如一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真不需要你侍候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打哪來要到哪去呢——”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如月一見,急了,接著弦月的衣角,跪了下來,“小姐,如月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您就讓如月跟著你吧。”

    弦月一聽到這裏,有些猶豫了,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對這裏的什麽都是一片空白,有個向導也不錯,兩個人還可以打個伴。想到這裏,弦月一把拉起如月,“好啦好啦,別哭啦,我答應你就是,就讓你跟著,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小姐請說,如月什麽都答應你——”如月急切道,生怕一迴答慢了夏弦月就不要她了。

    “別叫我小姐,這小姐我怎麽聽怎麽覺得刺耳,對了,你姓什麽呀?”弦月問道。

    “我姓夏,夏如月”如月迴答道。

    “哈,緣分啊,我呢,叫夏弦月,你呢,叫夏如月,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我現在也是一個親人都沒有,咱們都湊合著做一對姐妹吧。”

    這小丫頭倒是挺機靈,馬上甜甜叫道“姐姐——”聽得弦月那個美呀。

    弦月指著不遠處的醉霄樓,說道:“我暫時就住在醉霄樓,你先辦完你父親的事情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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