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寒哥心裏麵的蛔蟲, 寒哥想什麽我有百分之八十都知道。”
見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方禹城補充開口。
肖止寒在心裏已經忍不住給方禹城點了一萬個讚，不過餘光瞥了眼低頭不搭理，好像沒聽到這句話的遲意, 他矜持地咳了聲，裝模作樣沒幾分責備的說道，“怎麽說話的?”
他往後一靠，大大咧咧地坐著, 手指屈著, 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課桌，也不知道是故意要說給遲意聽的還是咋樣, 笑哼道, “什麽叫下次看老婆，不知道我一直看的都是老婆嗎？”
他說著, 還抬手，伸著兩根手指分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含著笑一臉義正言辭, “我這雙眼睛還就不看無關的人，就看我老婆。”
方禹城嘖嘖兩聲，一臉緊張地伸手就要拉下肖止寒的手, 他就怕寒哥說著一個激動, 不小心就自絕雙目了, 別說老婆了, 形象估計都要變得跟金毛獅王一個樣了。
肖止寒的語調懶洋洋的, 聲線低啞，帶著明顯的笑意，說到老婆兩個字，還故意地扭頭。
笑哼哼的，唿吸出來的熱氣一股腦地噴灑在遲意紮高馬尾裸.露出來的右耳上。
遲意寫字的動作再次一頓。
也不知道肖止寒是故意湊得這麽近還是沒把握好距離，遲意扭頭，額頭毫無預兆地直接抵上他還彎著的唇瓣。
一觸即離。
可額頭貼過的柔軟觸覺和不斷升起的熱意卻是時時刻刻提醒著遲意。
剛剛陰差陽錯的，肖止寒吻過她額頭。
她很快地反應過來，壓下些許的不自在，抬手，手背貼上肖止寒的額頭。
肖止寒還沉浸在自己剛剛親了遲意的驚喜中，呆呆地看著遲意一手摸著他的額頭，一邊湊近他，表情天真，聲音疑惑。
“同桌，你是腦子燒到四十度了嗎？我看你好像已經有點變成智障的趨勢了。”
要聽不懂肖止寒剛剛的內涵她就太蠢了。
他說就說吧，還盯著她說，這他媽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遲意沒有猶豫的，把他這一切不正常歸咎於“淋了雨燒糊塗了”。
女孩柔軟的，帶著溫度的掌心貼著自己的額頭，還有貼身隨之帶來的香味，密密麻麻地包圍著他。
肖止寒有些怔怔的，呆愣又直接地盯著遲意。
然而遲意也隻是過場式地摸了一下，很快收迴手。
片刻後，察覺肖止寒還保持著盯著她的動作，遲意偏頭迴視著他，一臉沉重，作勢還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你不會真被淋傻了吧？”她說著，豎著個中指朝向他，“這是幾？”
嗬嗬。
豎著個中指是什麽意思！
偏偏自己還不能生氣。
肖止寒垂下眼，轉過頭懶得理她。
他有種直覺，自己無論說出什麽話，遲意估計總有別的話來懟他。所以，還是不說話的好。
見他不上套，遲意歎了口氣，迴頭撿起筆認命地寫著作業。
這樣也好，總算不是像盯著犯人一樣緊緊盯著她了。
早上剛一放學，南城一中的表白牆立馬更新了好幾條動態。
有一條還是專門集合表白二十班男生的九宮圖，有的還附著雨中偷拍的照片，然而點開大圖一看，幾乎快成了肖止寒的個人秀。
也炸出了不少人跟著在底下評論。
“果然是一對吧，顏值都那麽高，媽的在學校拍著像畫報。”
“帥哥都和美女玩嗚嗚嗚，我還以為好歹得等到高中畢業呢，這樣學長讀大學談了戀愛我也眼不見為靜。”
“突然有點想問問蘇佳和林倩倩什麽感覺，要是我的話，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別人一兩個禮拜就到手了，還挺操蛋的。”
“就我以為肖止寒應該是誰要管你的冷酷無情大佬嗎？居然還能這麽暖！！！”
……
“不是，同桌間送個傘挺正常的吧？人肖止寒也沒說自己喜歡遲意。”
“樓上選擇性眼瞎嗎？沒看見肖止寒一把把人拽自己身邊來，倒追都不一定。”
中午在宿舍，陳韻滑著手機，邊念著表白牆下麵的評論，隨口問了一句，“遲意，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肖止寒怎麽拿著傘來接你了？”
遲意聞言從課外書中抬起頭，看著陳韻搖搖頭，剛想說自己也不知道，就見早就躺在床上的唐思琪拉開床簾，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們還要說多久，不睡午覺了嗎？”
態度有些衝，像是在發泄火氣。
“才剛說一兩句。”陳韻低聲反駁了句，見唐思琪鐵青著一張臉，也改口了，“行吧行吧，我不說話了你睡吧。”
等唐思琪把床簾合上，陳韻伸出右手擋在嘴邊，低聲朝許希爾和遲意說道，“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火氣突然那麽大。”
明明之前，唐思琪性格也還挺好相處的，偶爾還會一起聊起八卦的。
許希爾朝陳韻安慰地笑了下，“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吧。”
遲意聽了，沒什麽表情地抬頭看了一眼唐思琪緊閉著的床簾。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了什麽。
午休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唐思琪中午很早就出去了，見遲意還在底下等著，陳韻和許希爾都有些不好意思。
“遲意，要不你先去班級吧？我們估計還要一會兒。”
遲意也知道陳韻愛賴床，許希爾則是動作溫吞，點點頭，說了聲行，拿起今天下午要用到的書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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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天她出來的有些遲了，或者是肖止寒來得早了，剛走到高二樓前的小空地，遲意遠遠就看到肖止寒的身影。
估計肖少爺連校門口到教學樓的距離都不想走，雙手插著兜，腳上還踩著個萬多塊的solowheel，特別平（拉）穩（風）地穿梭在人群中。
肩寬腿長的，衣角被風吹得鼓起，還有陽光下有些反光的淩亂黑發，有點像青春電影裏男主角會有的樣子。
等到了樓梯口，他也不彎腰提起solowheel，直接把它往樓梯底下一踢，自己低頭邊滑著手機邊走上樓。
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財大氣粗的。
遲意捧著書，剛走到樓梯口，就有個背著書包長發飄飄的女生越過她，一路小跑上樓。
轉彎剛要上樓，遲意就聽到上麵幾層台階傳來的談論聲，還有女生緊張到顫抖的聲音。
遲意後知後覺地抬頭。
就見剛剛越過她的那個女孩子伸手攔在肖止寒的麵前，表情有些羞澀和明顯的緊張。
周圍人可能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從旁邊淡定地經過，但還是有幾個站在樓上和底下一臉看好戲。
說是說肖止寒經常被告白，但就是沒親眼目睹他是怎麽樣拒絕別人的。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真有不少人好奇。
南城一中的校服穿在女生身上顯得有些寬鬆，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女生前凸後翹的好身材，還有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和姣好的長相。
看著好像是高一的段花。
在場不少人都有些詫異了。肖止寒真的牛逼了，還讓人學妹直接堵在高二樓告白了。
薑甜甜因為長相出眾，自小就受到不少男生的追捧，也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性格，一進學校就聽說過肖止寒的大名，就是沒見過人，心裏想著可能也沒有傳言的那麽誇張。
誰知道千方百計想見見不到的人，剛剛就在校門口碰上了，聽到別人小聲討論他的時候，薑甜甜還有些迴不過神來，隻是她忙著從書包裏掏出校園卡的時候，肖止寒已經踩著solowheel漠視檢查的學生進了校門，她還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了他。
此刻她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喘息，見肖止寒抿唇沒說話，紅著一張臉又重複了一遍，“學長，我是高一一班的薑甜甜，請問我能喜歡你嗎？”
坦白來說，遲意覺得這話問的有點假。
喜歡就喜歡了吧，還上趕著過來詢問可不可以，難道肖止寒說不可以，她就能真的做到不喜歡
遲意垂下眼，沒什麽觀看的興趣，就要轉身從另一邊的樓梯上樓去班級。
隻是樓梯口堵了不少看好戲的人，遲意有些艱難地往前擠。
肖止寒覺得有些煩。
他不喜歡太把自己當迴事的女生，他同桌就另當一迴事了。可眼前這個問是這樣問，神采間明明篤定了他還答應。
眼睛一撇，肖止寒剛想輕飄飄地拒絕，無意中就瞥見了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然後他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側身幾大步走下樓，一把拽住遲意的手腕。
他仰頭看向站在上麵的女生，邊把遲意拉到自己跟前，介紹道，“這是我同桌。”
所有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解。
你答應或者拒絕吧，介紹同桌算個什麽事，難不成人家看上你，結果你要把你同桌介紹出去不少不知情的人這樣想到。
“你可以問問我同桌，她要是允許你喜歡我，那就隨你喜歡，她要是不允許，”肖止寒收斂了唇邊的笑，向來吊兒郎當的人突然就多了幾分難以靠近的距離感，“那你就不能喜歡。”
“畢竟，”他壓低聲音，俯身透過遲意的肩頭靠近她，含著笑，“我都聽我同桌的。”
薑甜甜聞言看向遲意，臉色有些差。
這還看不出來肖止寒喜歡他的同桌，那她還真是個瞎子了。不過，她還就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
薑甜甜走下樓，站在遲意麵前，一臉小心翼翼的，“那學姐，請問我能喜歡學長嗎？”
遲意:?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肖止寒一眼，抽迴自己的手，從人群中特地讓開的路往上走。
肖止寒剛要抬腳去追，就被薑甜甜握住了衣角，要不是他躲避及時，估計被握住的就是手腕了。
“學長”
看遲意這副不在乎的樣子，明顯是還沒在一起，她還是有機會的。
肖止寒眼尾掃了過去，多年的家教讓他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給女孩子甩臉，隻是定定地看著薑甜甜，“你沒看我同桌生氣了嗎？所以我現在要去哄人，明不明白?”
說完，肖止寒也沒去看薑甜甜的反應，幾步跨上樓追遲意。
“你生氣了？”
遲意正走到班級門口，冷不防就聽到後麵傳來聲音。不用看，聽這聲音也知道是誰。
肖止寒覺得自己有些矛盾。
相處下來之後，如方禹城一開始所說，遲意是個隻要你對她好，她就能加倍對你好的性格。
他一方麵希望遲意保持著對他的友好態度，一方麵又想要遲意能不記掛著他淋雨的舉動，能對他有各種情緒。
這樣，仿佛就能向他證明，在她的過去裏，對她好的人並不是隻有那麽一兩個，並不足以因為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讓她惦記這麽久。
隻要一想到她過分珍惜的態度是建立在以往無人問津的基礎上，肖止寒就覺得自己說不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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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曾有並且嗤之以鼻的情緒，悸動，緊張，心疼……所有的所有，好像在遲意之後，都分外正常起來。
“沒有啊。”遲意搖了搖頭，搶在肖止前麵坐到了座位上。
“沒有?”肖止寒反問了一句，有些疑惑，“那你剛剛幹嘛丟下我先走了，也不幫我拒絕?”
遲意拿書的動作一頓，看向肖止寒，“我為什麽要幫你拒絕那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嗎？”
想要你幫我拒絕，這樣顯得你也有在乎我那麽一點。
好像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一廂情願。
這樣的話，太酸了。肖止寒覺得自己看著遲意那張臉，根本沒法說出口。
好在遲意也隻是反問肖止寒那麽一句，根本沒想要要個答案。
在看到他愣了一下的瞬間，她就扭頭，看起了剛買的青年文摘。
南城一中有關於考試的任何事情，效率都很高。
如陳發枝所說的，下午月考的總排名就出來了。
上午的語文課和下午的體育課做了個對調，陳發枝上課的時候提了下這次的語文考試成績後，又順帶提了下年段排名。
遲意的確是意料之中的年段第一。
大概班主任上課都有點兒通性，常常講課講著講著就說到了班級的事情。
陳發枝剛講完前麵的選擇題，突然地就轉移了話題，提起了他思考了好久的學習互助小組。
“這次的成績大家也都看到了，有的同學成績很好，有的同學則是不太理想，我覺得吧，學習可能都需要有人互相激勵，所以就想著幹脆在班級裏搞個學習小組，也不多，兩到四個人，平時或者周末都可以聚在一起寫作業背書什麽的。”
“既然是學習小組，成績肯定不能相差太大，這樣學習不到一塊兒去，搞不好兩個人水平都會有所下降，”陳發枝翻開成績單，舉了個例子，“像這次我們班的第一名不是遲意嗎？那就和第二十五名的林彥一起，以此類推。”
陳發枝說完自己的想法後，看向底下的學生，笑眯眯地問道，“大家覺得有問題嗎？或者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底下一片寂靜中，襯得外麵的下課鈴聲越發的響亮。
陳發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說了聲下課，整理了下自己的教案，夾在腋窩下便走出了教室。
“老師你不覺得這樣安排很不合理嗎？”
陳發枝剛走下樓，拐角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迴頭一看，居然是肖止寒。
“座位是按照上學期的期末成績排的不是嗎？那就應該同桌或者四人為一個學習小組，畢竟成績差別不大，才能有競爭感，同桌間也會比較熟悉並且方便一起學習，當然。”
肖止寒頓了下，“我覺得我同桌和我一起比較合適，畢竟我倒一不是，除了我同桌我覺得沒人能帶得起我。”
陳發枝沒料到會是一向不太關心學習的肖止寒提出的建議，也沒想到他提出的建議會這麽條條在理。但在此之外，他又聽出了點其他的意思。
“你現在是在說，如果讓遲意和你一組，你下次考試能進步?”
看著有些意外的肖止寒，陳發枝又不動聲色地下套，“遲意可是我們班的第一名，要是帶你一起沒進步怎麽辦，或者你沒進步她又退步了怎麽辦。”
他目光溫潤，深處卻好像是看穿一切的淩厲，“你要是能保證下次能比現在進步個幾百名，讓我相信遲意真的能把你帶起來，這樣，我就能覺得你的建議真的有用，甚至到高三，你都能和遲意一組。”
“行，”肖止寒咬牙，“沒問題。”
“好話誰都會說，”陳發枝開口說道，“放學前寫一張保證書給我，保證你下次考試能前進到幾名，如果沒有達到的話，我就給你和遲意分別調換其他人。”
得到肯定的迴答後，陳發枝歎了口氣，抬手拍了下肖止寒的肩膀，毫無預兆地開口。
“知道為什麽有的感情能走到最後，為什麽有的感情火苗半道熄滅。”
“年輕的時候，因為長相，聲音，所有外在的喜歡，那都隻是暫時的，如果你沒有讓對方為你永久駐留的能力，或者吸引她的點，以後的以後，會有別的更優秀的人來代替你陪在對方身邊，隻有你變得比她身邊存在的其他人優秀，既往的心動才會一直保持著。”
“感動是一時的，女生喜歡的，永遠會是比自己更強的男生。”
“我也一直相信，愛情的力量足以偉大到改變既有的現實，聰明的孩子，也會知道自己想要的，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陳發枝說完最後一個字，轉身下樓離開，留下肖止寒一個人站著樓道裏。
說實話，肖止寒沒想到陳發枝會因為幾句話看出來他對遲意的心思，也沒想到他會開明到反用遲意來激勵他。
他甚至都沒辦法否認，陳發枝說的話句句在理。
或者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遲意對他會有片刻的心動，但那不會是永遠，依她的能力，在日後絕對會遇到比他更優秀的人。
而他如果連她的腳步都跟不上，很快，過往經曆，連同他這個人隻會成為遲意日後迴憶起青春的一個不起眼的同學，甚至更親密點的，就隻是個曾經共用過一張課桌的同桌。
連對她好這點優點，他都會失去。
因為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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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止寒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想象這個可能。
那就讓它變成不可能。
迴到班級的時候，遲意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題目。在放下水杯的時候，隨手就選了個答案上去。
“寒哥，你跑哪兒去了？剛剛找你都找不到人。”一看到肖止寒，方禹城立馬問道。
“有事情。”肖止寒明顯不欲多說，言簡意賅地迴答。
等方禹城迴頭後，肖止寒看向遲意，“遲意，你放學有空嗎?”
“唔，”遲意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做什麽？”
“幫我選幾本適合的課外練習題。”
不等遲意說話，方禹城又轉過頭，一臉詫異，“寒哥，你怎麽了被學習鬼附身來居然想搞學習?”
學習鬼?啥玩意兒?
肖止寒顯然也是對方禹城一臉無語，看也不看他，直接對上遲意的眼睛，“給個準話，去不去?”
遲意雖然詫異肖止寒此刻的認真，但想著就是個舉手之勞，點點頭，“行，等我去食堂吃個飯就和你去。”
“那我也要去。”
大概看出了肖止寒真的認真，不是在開玩笑，方禹城急忙開口說道。
最後一節課照常是自習課。
不同的是，今天的自習課，戴長生開了場簡短的廣播會議。簡單了提了幾句關於這次月考的情況，還有下下周將要舉行的運動會和文化藝術節。
等到年段歡唿聲後，戴長生頓了頓，再開口的聲音有些低，卻還挺真誠。
“關於考前我和二十班某個同學的打賭，我認輸，作為老師，我不應該對個別學生懷有偏見，在這裏我想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戴長生應該是打了草稿，說的還挺流暢，不過最後也沒忘說教，“不過我還是想說，作為學生就應該認真學習，不要盡想著搞七搞八的雜事，就算是在運動會期間也不應該鬆懈學習，畢竟一個月過後就是期中考……”
戴長生隻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便結束了廣播談話。
遲意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下課，又想到待會放學要和肖止寒一起去校外書店買練習，轉頭對肖止寒說道，“我現在去食堂吃下飯，很快迴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肖止寒說著，站了起來，順便給遲意讓位。
“我……”方禹城拉著駱嘉善起來，剛想說我也去，肖止寒就看了過來。
然後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校外咖啡甜品店的vip卡，直接扔在他懷裏，“去去去去你媽呢，拿著卡滾。”
說完，跟甩開兩病毒似的，急忙忙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遲意。
露天操場，有不少還在運動的人。
然後就看到校道上，個子高挑的女生後麵，肖止寒隔著兩三步的距離遠遠地跟著人家。
幾乎是人家方向一偏，或者一旦往右邊或者左邊一歪，肖止寒也跟著做出相應的舉動。
有點亦步亦趨的感覺。
這一幕放在肖止寒身上有些滑稽，看著也有點逗。
有人沒忍住拍了幾張照片。
直到看著人走進了學校食堂，才收起了手機。
食堂隻零星幾個人。
怕肖止寒和上次一樣紋絲未動，遲意還特地詢問了他一遍，“你真要吃食堂，還是你出去外麵吃？我吃完再去和你迴合。”
“不用，”肖止寒定定看著她，“就和你一起吃。”
遲意沒話說了，“行吧。”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肖止寒緊接著坐在了她的對麵。
隔了個過道，還有幾個一起吃飯的男女，看樣子和肖止寒應該認識，有幾個和他打了聲招唿。
看到她的時候，目光還有些好奇。
遲意看了一眼，低頭吃起了飯。
那邊的對話卻是從幾個女生端走餐盤後，換了個話風。
“誒陳放我說，班花的滋味怎麽樣夠不夠銷魂。”
“你說呢？”名叫陳放的男生心照不宣地笑了聲，“不過被用過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沒高二的那個誰好。”
“誰？”聲音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高二的那個曾沅既然覺得好還分手什麽，人家不是還為你打胎輟學了，真愛啊。”
陳放嗤了聲，說話毫不客氣，“腦子有病，我想睡她她還以為我要和她談戀愛，可別逗了，就她那樣，在網吧就能上的，指不定還是去醫院補的那東西，還想我負責?”
陳放的朋友似乎也沒想到陳放能這麽渣，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隻是迴過神來，還沒開口，就聽他又說道，“這年頭誰他媽還真能談個純純的戀愛，也就這群女的，太天真了，為了愛情就能獻身……”
肖止寒聽到這話，一開始是沒什麽反應的。
不關他事情，他一向是愛答不理的，可是一抬頭，他就看到了遲意皺起的眉頭，還有眼底極深的厭惡。
以及握著筷子的雙手已經緊成拳頭。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意，讓他站了起來，直接走到陳放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陳放迴過頭的時候，肖止寒一把端起陳放的餐盤，直接往他臉上糊去。
餐盤掉在地上，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吸引了食堂裏的所有人。
“我從剛剛就看你有點不爽了。”肖止寒輕輕鬆鬆地將他的脖子往桌上一扣，一腳踩著他身邊的椅子，歪頭對上他，“破幾個處你他媽很了不起?你被爆.菊的時候我幫你買個喇叭宣傳下?”
“肖止寒，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陳放迴過神來，也不敢直接用手擦臉，模糊著視線問道。
陳放被肖止寒抓著頭發，隻能被迫往上仰著頭，他甚至還笑了下， “對，我上過的那個曾沅不是喜歡過你，怎麽，為她抱不平”
“抱你媽的不平，”肖止寒有些不耐煩地把他往地上一甩，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可不是所有男生都和你一樣，談戀愛就為了睡覺。”
“我他媽，還就見不得你在我同桌麵前說這種話。”
※※※※※※※※※※※※※※※※※※※※
今天夠肥啦
友情提醒:陳放這狗男在第七章有寫過，我們寒哥還替他背過鍋
見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方禹城補充開口。
肖止寒在心裏已經忍不住給方禹城點了一萬個讚，不過餘光瞥了眼低頭不搭理，好像沒聽到這句話的遲意, 他矜持地咳了聲，裝模作樣沒幾分責備的說道，“怎麽說話的?”
他往後一靠，大大咧咧地坐著, 手指屈著, 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課桌，也不知道是故意要說給遲意聽的還是咋樣, 笑哼道, “什麽叫下次看老婆，不知道我一直看的都是老婆嗎？”
他說著, 還抬手，伸著兩根手指分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含著笑一臉義正言辭, “我這雙眼睛還就不看無關的人，就看我老婆。”
方禹城嘖嘖兩聲，一臉緊張地伸手就要拉下肖止寒的手, 他就怕寒哥說著一個激動, 不小心就自絕雙目了, 別說老婆了, 形象估計都要變得跟金毛獅王一個樣了。
肖止寒的語調懶洋洋的, 聲線低啞，帶著明顯的笑意，說到老婆兩個字，還故意地扭頭。
笑哼哼的，唿吸出來的熱氣一股腦地噴灑在遲意紮高馬尾裸.露出來的右耳上。
遲意寫字的動作再次一頓。
也不知道肖止寒是故意湊得這麽近還是沒把握好距離，遲意扭頭，額頭毫無預兆地直接抵上他還彎著的唇瓣。
一觸即離。
可額頭貼過的柔軟觸覺和不斷升起的熱意卻是時時刻刻提醒著遲意。
剛剛陰差陽錯的，肖止寒吻過她額頭。
她很快地反應過來，壓下些許的不自在，抬手，手背貼上肖止寒的額頭。
肖止寒還沉浸在自己剛剛親了遲意的驚喜中，呆呆地看著遲意一手摸著他的額頭，一邊湊近他，表情天真，聲音疑惑。
“同桌，你是腦子燒到四十度了嗎？我看你好像已經有點變成智障的趨勢了。”
要聽不懂肖止寒剛剛的內涵她就太蠢了。
他說就說吧，還盯著她說，這他媽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遲意沒有猶豫的，把他這一切不正常歸咎於“淋了雨燒糊塗了”。
女孩柔軟的，帶著溫度的掌心貼著自己的額頭，還有貼身隨之帶來的香味，密密麻麻地包圍著他。
肖止寒有些怔怔的，呆愣又直接地盯著遲意。
然而遲意也隻是過場式地摸了一下，很快收迴手。
片刻後，察覺肖止寒還保持著盯著她的動作，遲意偏頭迴視著他，一臉沉重，作勢還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你不會真被淋傻了吧？”她說著，豎著個中指朝向他，“這是幾？”
嗬嗬。
豎著個中指是什麽意思！
偏偏自己還不能生氣。
肖止寒垂下眼，轉過頭懶得理她。
他有種直覺，自己無論說出什麽話，遲意估計總有別的話來懟他。所以，還是不說話的好。
見他不上套，遲意歎了口氣，迴頭撿起筆認命地寫著作業。
這樣也好，總算不是像盯著犯人一樣緊緊盯著她了。
早上剛一放學，南城一中的表白牆立馬更新了好幾條動態。
有一條還是專門集合表白二十班男生的九宮圖，有的還附著雨中偷拍的照片，然而點開大圖一看，幾乎快成了肖止寒的個人秀。
也炸出了不少人跟著在底下評論。
“果然是一對吧，顏值都那麽高，媽的在學校拍著像畫報。”
“帥哥都和美女玩嗚嗚嗚，我還以為好歹得等到高中畢業呢，這樣學長讀大學談了戀愛我也眼不見為靜。”
“突然有點想問問蘇佳和林倩倩什麽感覺，要是我的話，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別人一兩個禮拜就到手了，還挺操蛋的。”
“就我以為肖止寒應該是誰要管你的冷酷無情大佬嗎？居然還能這麽暖！！！”
……
“不是，同桌間送個傘挺正常的吧？人肖止寒也沒說自己喜歡遲意。”
“樓上選擇性眼瞎嗎？沒看見肖止寒一把把人拽自己身邊來，倒追都不一定。”
中午在宿舍，陳韻滑著手機，邊念著表白牆下麵的評論，隨口問了一句，“遲意，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肖止寒怎麽拿著傘來接你了？”
遲意聞言從課外書中抬起頭，看著陳韻搖搖頭，剛想說自己也不知道，就見早就躺在床上的唐思琪拉開床簾，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們還要說多久，不睡午覺了嗎？”
態度有些衝，像是在發泄火氣。
“才剛說一兩句。”陳韻低聲反駁了句，見唐思琪鐵青著一張臉，也改口了，“行吧行吧，我不說話了你睡吧。”
等唐思琪把床簾合上，陳韻伸出右手擋在嘴邊，低聲朝許希爾和遲意說道，“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火氣突然那麽大。”
明明之前，唐思琪性格也還挺好相處的，偶爾還會一起聊起八卦的。
許希爾朝陳韻安慰地笑了下，“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吧。”
遲意聽了，沒什麽表情地抬頭看了一眼唐思琪緊閉著的床簾。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了什麽。
午休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唐思琪中午很早就出去了，見遲意還在底下等著，陳韻和許希爾都有些不好意思。
“遲意，要不你先去班級吧？我們估計還要一會兒。”
遲意也知道陳韻愛賴床，許希爾則是動作溫吞，點點頭，說了聲行，拿起今天下午要用到的書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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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天她出來的有些遲了，或者是肖止寒來得早了，剛走到高二樓前的小空地，遲意遠遠就看到肖止寒的身影。
估計肖少爺連校門口到教學樓的距離都不想走，雙手插著兜，腳上還踩著個萬多塊的solowheel，特別平（拉）穩（風）地穿梭在人群中。
肩寬腿長的，衣角被風吹得鼓起，還有陽光下有些反光的淩亂黑發，有點像青春電影裏男主角會有的樣子。
等到了樓梯口，他也不彎腰提起solowheel，直接把它往樓梯底下一踢，自己低頭邊滑著手機邊走上樓。
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財大氣粗的。
遲意捧著書，剛走到樓梯口，就有個背著書包長發飄飄的女生越過她，一路小跑上樓。
轉彎剛要上樓，遲意就聽到上麵幾層台階傳來的談論聲，還有女生緊張到顫抖的聲音。
遲意後知後覺地抬頭。
就見剛剛越過她的那個女孩子伸手攔在肖止寒的麵前，表情有些羞澀和明顯的緊張。
周圍人可能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從旁邊淡定地經過，但還是有幾個站在樓上和底下一臉看好戲。
說是說肖止寒經常被告白，但就是沒親眼目睹他是怎麽樣拒絕別人的。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真有不少人好奇。
南城一中的校服穿在女生身上顯得有些寬鬆，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女生前凸後翹的好身材，還有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和姣好的長相。
看著好像是高一的段花。
在場不少人都有些詫異了。肖止寒真的牛逼了，還讓人學妹直接堵在高二樓告白了。
薑甜甜因為長相出眾，自小就受到不少男生的追捧，也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性格，一進學校就聽說過肖止寒的大名，就是沒見過人，心裏想著可能也沒有傳言的那麽誇張。
誰知道千方百計想見見不到的人，剛剛就在校門口碰上了，聽到別人小聲討論他的時候，薑甜甜還有些迴不過神來，隻是她忙著從書包裏掏出校園卡的時候，肖止寒已經踩著solowheel漠視檢查的學生進了校門，她還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了他。
此刻她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喘息，見肖止寒抿唇沒說話，紅著一張臉又重複了一遍，“學長，我是高一一班的薑甜甜，請問我能喜歡你嗎？”
坦白來說，遲意覺得這話問的有點假。
喜歡就喜歡了吧，還上趕著過來詢問可不可以，難道肖止寒說不可以，她就能真的做到不喜歡
遲意垂下眼，沒什麽觀看的興趣，就要轉身從另一邊的樓梯上樓去班級。
隻是樓梯口堵了不少看好戲的人，遲意有些艱難地往前擠。
肖止寒覺得有些煩。
他不喜歡太把自己當迴事的女生，他同桌就另當一迴事了。可眼前這個問是這樣問，神采間明明篤定了他還答應。
眼睛一撇，肖止寒剛想輕飄飄地拒絕，無意中就瞥見了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然後他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側身幾大步走下樓，一把拽住遲意的手腕。
他仰頭看向站在上麵的女生，邊把遲意拉到自己跟前，介紹道，“這是我同桌。”
所有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解。
你答應或者拒絕吧，介紹同桌算個什麽事，難不成人家看上你，結果你要把你同桌介紹出去不少不知情的人這樣想到。
“你可以問問我同桌，她要是允許你喜歡我，那就隨你喜歡，她要是不允許，”肖止寒收斂了唇邊的笑，向來吊兒郎當的人突然就多了幾分難以靠近的距離感，“那你就不能喜歡。”
“畢竟，”他壓低聲音，俯身透過遲意的肩頭靠近她，含著笑，“我都聽我同桌的。”
薑甜甜聞言看向遲意，臉色有些差。
這還看不出來肖止寒喜歡他的同桌，那她還真是個瞎子了。不過，她還就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
薑甜甜走下樓，站在遲意麵前，一臉小心翼翼的，“那學姐，請問我能喜歡學長嗎？”
遲意:?
她一言難盡地看了肖止寒一眼，抽迴自己的手，從人群中特地讓開的路往上走。
肖止寒剛要抬腳去追，就被薑甜甜握住了衣角，要不是他躲避及時，估計被握住的就是手腕了。
“學長”
看遲意這副不在乎的樣子，明顯是還沒在一起，她還是有機會的。
肖止寒眼尾掃了過去，多年的家教讓他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給女孩子甩臉，隻是定定地看著薑甜甜，“你沒看我同桌生氣了嗎？所以我現在要去哄人，明不明白?”
說完，肖止寒也沒去看薑甜甜的反應，幾步跨上樓追遲意。
“你生氣了？”
遲意正走到班級門口，冷不防就聽到後麵傳來聲音。不用看，聽這聲音也知道是誰。
肖止寒覺得自己有些矛盾。
相處下來之後，如方禹城一開始所說，遲意是個隻要你對她好，她就能加倍對你好的性格。
他一方麵希望遲意保持著對他的友好態度，一方麵又想要遲意能不記掛著他淋雨的舉動，能對他有各種情緒。
這樣，仿佛就能向他證明，在她的過去裏，對她好的人並不是隻有那麽一兩個，並不足以因為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讓她惦記這麽久。
隻要一想到她過分珍惜的態度是建立在以往無人問津的基礎上，肖止寒就覺得自己說不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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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曾有並且嗤之以鼻的情緒，悸動，緊張，心疼……所有的所有，好像在遲意之後，都分外正常起來。
“沒有啊。”遲意搖了搖頭，搶在肖止前麵坐到了座位上。
“沒有?”肖止寒反問了一句，有些疑惑，“那你剛剛幹嘛丟下我先走了，也不幫我拒絕?”
遲意拿書的動作一頓，看向肖止寒，“我為什麽要幫你拒絕那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嗎？”
想要你幫我拒絕，這樣顯得你也有在乎我那麽一點。
好像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一廂情願。
這樣的話，太酸了。肖止寒覺得自己看著遲意那張臉，根本沒法說出口。
好在遲意也隻是反問肖止寒那麽一句，根本沒想要要個答案。
在看到他愣了一下的瞬間，她就扭頭，看起了剛買的青年文摘。
南城一中有關於考試的任何事情，效率都很高。
如陳發枝所說的，下午月考的總排名就出來了。
上午的語文課和下午的體育課做了個對調，陳發枝上課的時候提了下這次的語文考試成績後，又順帶提了下年段排名。
遲意的確是意料之中的年段第一。
大概班主任上課都有點兒通性，常常講課講著講著就說到了班級的事情。
陳發枝剛講完前麵的選擇題，突然地就轉移了話題，提起了他思考了好久的學習互助小組。
“這次的成績大家也都看到了，有的同學成績很好，有的同學則是不太理想，我覺得吧，學習可能都需要有人互相激勵，所以就想著幹脆在班級裏搞個學習小組，也不多，兩到四個人，平時或者周末都可以聚在一起寫作業背書什麽的。”
“既然是學習小組，成績肯定不能相差太大，這樣學習不到一塊兒去，搞不好兩個人水平都會有所下降，”陳發枝翻開成績單，舉了個例子，“像這次我們班的第一名不是遲意嗎？那就和第二十五名的林彥一起，以此類推。”
陳發枝說完自己的想法後，看向底下的學生，笑眯眯地問道，“大家覺得有問題嗎？或者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底下一片寂靜中，襯得外麵的下課鈴聲越發的響亮。
陳發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說了聲下課，整理了下自己的教案，夾在腋窩下便走出了教室。
“老師你不覺得這樣安排很不合理嗎？”
陳發枝剛走下樓，拐角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迴頭一看，居然是肖止寒。
“座位是按照上學期的期末成績排的不是嗎？那就應該同桌或者四人為一個學習小組，畢竟成績差別不大，才能有競爭感，同桌間也會比較熟悉並且方便一起學習，當然。”
肖止寒頓了下，“我覺得我同桌和我一起比較合適，畢竟我倒一不是，除了我同桌我覺得沒人能帶得起我。”
陳發枝沒料到會是一向不太關心學習的肖止寒提出的建議，也沒想到他提出的建議會這麽條條在理。但在此之外，他又聽出了點其他的意思。
“你現在是在說，如果讓遲意和你一組，你下次考試能進步?”
看著有些意外的肖止寒，陳發枝又不動聲色地下套，“遲意可是我們班的第一名，要是帶你一起沒進步怎麽辦，或者你沒進步她又退步了怎麽辦。”
他目光溫潤，深處卻好像是看穿一切的淩厲，“你要是能保證下次能比現在進步個幾百名，讓我相信遲意真的能把你帶起來，這樣，我就能覺得你的建議真的有用，甚至到高三，你都能和遲意一組。”
“行，”肖止寒咬牙，“沒問題。”
“好話誰都會說，”陳發枝開口說道，“放學前寫一張保證書給我，保證你下次考試能前進到幾名，如果沒有達到的話，我就給你和遲意分別調換其他人。”
得到肯定的迴答後，陳發枝歎了口氣，抬手拍了下肖止寒的肩膀，毫無預兆地開口。
“知道為什麽有的感情能走到最後，為什麽有的感情火苗半道熄滅。”
“年輕的時候，因為長相，聲音，所有外在的喜歡，那都隻是暫時的，如果你沒有讓對方為你永久駐留的能力，或者吸引她的點，以後的以後，會有別的更優秀的人來代替你陪在對方身邊，隻有你變得比她身邊存在的其他人優秀，既往的心動才會一直保持著。”
“感動是一時的，女生喜歡的，永遠會是比自己更強的男生。”
“我也一直相信，愛情的力量足以偉大到改變既有的現實，聰明的孩子，也會知道自己想要的，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陳發枝說完最後一個字，轉身下樓離開，留下肖止寒一個人站著樓道裏。
說實話，肖止寒沒想到陳發枝會因為幾句話看出來他對遲意的心思，也沒想到他會開明到反用遲意來激勵他。
他甚至都沒辦法否認，陳發枝說的話句句在理。
或者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遲意對他會有片刻的心動，但那不會是永遠，依她的能力，在日後絕對會遇到比他更優秀的人。
而他如果連她的腳步都跟不上，很快，過往經曆，連同他這個人隻會成為遲意日後迴憶起青春的一個不起眼的同學，甚至更親密點的，就隻是個曾經共用過一張課桌的同桌。
連對她好這點優點，他都會失去。
因為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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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止寒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想象這個可能。
那就讓它變成不可能。
迴到班級的時候，遲意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題目。在放下水杯的時候，隨手就選了個答案上去。
“寒哥，你跑哪兒去了？剛剛找你都找不到人。”一看到肖止寒，方禹城立馬問道。
“有事情。”肖止寒明顯不欲多說，言簡意賅地迴答。
等方禹城迴頭後，肖止寒看向遲意，“遲意，你放學有空嗎?”
“唔，”遲意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做什麽？”
“幫我選幾本適合的課外練習題。”
不等遲意說話，方禹城又轉過頭，一臉詫異，“寒哥，你怎麽了被學習鬼附身來居然想搞學習?”
學習鬼?啥玩意兒?
肖止寒顯然也是對方禹城一臉無語，看也不看他，直接對上遲意的眼睛，“給個準話，去不去?”
遲意雖然詫異肖止寒此刻的認真，但想著就是個舉手之勞，點點頭，“行，等我去食堂吃個飯就和你去。”
“那我也要去。”
大概看出了肖止寒真的認真，不是在開玩笑，方禹城急忙開口說道。
最後一節課照常是自習課。
不同的是，今天的自習課，戴長生開了場簡短的廣播會議。簡單了提了幾句關於這次月考的情況，還有下下周將要舉行的運動會和文化藝術節。
等到年段歡唿聲後，戴長生頓了頓，再開口的聲音有些低，卻還挺真誠。
“關於考前我和二十班某個同學的打賭，我認輸，作為老師，我不應該對個別學生懷有偏見，在這裏我想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戴長生應該是打了草稿，說的還挺流暢，不過最後也沒忘說教，“不過我還是想說，作為學生就應該認真學習，不要盡想著搞七搞八的雜事，就算是在運動會期間也不應該鬆懈學習，畢竟一個月過後就是期中考……”
戴長生隻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便結束了廣播談話。
遲意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下課，又想到待會放學要和肖止寒一起去校外書店買練習，轉頭對肖止寒說道，“我現在去食堂吃下飯，很快迴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肖止寒說著，站了起來，順便給遲意讓位。
“我……”方禹城拉著駱嘉善起來，剛想說我也去，肖止寒就看了過來。
然後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校外咖啡甜品店的vip卡，直接扔在他懷裏，“去去去去你媽呢，拿著卡滾。”
說完，跟甩開兩病毒似的，急忙忙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遲意。
露天操場，有不少還在運動的人。
然後就看到校道上，個子高挑的女生後麵，肖止寒隔著兩三步的距離遠遠地跟著人家。
幾乎是人家方向一偏，或者一旦往右邊或者左邊一歪，肖止寒也跟著做出相應的舉動。
有點亦步亦趨的感覺。
這一幕放在肖止寒身上有些滑稽，看著也有點逗。
有人沒忍住拍了幾張照片。
直到看著人走進了學校食堂，才收起了手機。
食堂隻零星幾個人。
怕肖止寒和上次一樣紋絲未動，遲意還特地詢問了他一遍，“你真要吃食堂，還是你出去外麵吃？我吃完再去和你迴合。”
“不用，”肖止寒定定看著她，“就和你一起吃。”
遲意沒話說了，“行吧。”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肖止寒緊接著坐在了她的對麵。
隔了個過道，還有幾個一起吃飯的男女，看樣子和肖止寒應該認識，有幾個和他打了聲招唿。
看到她的時候，目光還有些好奇。
遲意看了一眼，低頭吃起了飯。
那邊的對話卻是從幾個女生端走餐盤後，換了個話風。
“誒陳放我說，班花的滋味怎麽樣夠不夠銷魂。”
“你說呢？”名叫陳放的男生心照不宣地笑了聲，“不過被用過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沒高二的那個誰好。”
“誰？”聲音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高二的那個曾沅既然覺得好還分手什麽，人家不是還為你打胎輟學了，真愛啊。”
陳放嗤了聲，說話毫不客氣，“腦子有病，我想睡她她還以為我要和她談戀愛，可別逗了，就她那樣，在網吧就能上的，指不定還是去醫院補的那東西，還想我負責?”
陳放的朋友似乎也沒想到陳放能這麽渣，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隻是迴過神來，還沒開口，就聽他又說道，“這年頭誰他媽還真能談個純純的戀愛，也就這群女的，太天真了，為了愛情就能獻身……”
肖止寒聽到這話，一開始是沒什麽反應的。
不關他事情，他一向是愛答不理的，可是一抬頭，他就看到了遲意皺起的眉頭，還有眼底極深的厭惡。
以及握著筷子的雙手已經緊成拳頭。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意，讓他站了起來，直接走到陳放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陳放迴過頭的時候，肖止寒一把端起陳放的餐盤，直接往他臉上糊去。
餐盤掉在地上，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吸引了食堂裏的所有人。
“我從剛剛就看你有點不爽了。”肖止寒輕輕鬆鬆地將他的脖子往桌上一扣，一腳踩著他身邊的椅子，歪頭對上他，“破幾個處你他媽很了不起?你被爆.菊的時候我幫你買個喇叭宣傳下?”
“肖止寒，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陳放迴過神來，也不敢直接用手擦臉，模糊著視線問道。
陳放被肖止寒抓著頭發，隻能被迫往上仰著頭，他甚至還笑了下， “對，我上過的那個曾沅不是喜歡過你，怎麽，為她抱不平”
“抱你媽的不平，”肖止寒有些不耐煩地把他往地上一甩，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可不是所有男生都和你一樣，談戀愛就為了睡覺。”
“我他媽，還就見不得你在我同桌麵前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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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夠肥啦
友情提醒:陳放這狗男在第七章有寫過，我們寒哥還替他背過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