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推攘,可是她的動作裏好無力道,唯一抓著她的手,也驚了一下,隨即撫上她的額頭,又是一驚。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也開始發燒了。


    車子是拂曉時趕過來的,席阮昏迷之前死死抱著心圓不放開,心圓這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虛弱的席阮眼角也隻餘下淚痕。


    唯一看在眼裏也很著急,席阮在她眼裏一直是那種精神上的女強人,很難被打到的,再大的打擊她不過是一咬牙就挺得過去的,就連當初知道了寧星辰的事之後她的反應都不曾這麽失控。


    展青非也在車上,拉著唯一不讓她跟上來,唯一卻十分堅持:“席阮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心圓就像我的親女兒一樣,我不可能不管不顧,我能做的很有限,卻能夠盡最大力量的陪在她們身邊,讓她們不覺得孤獨。”


    沒人再加以阻止,她陪著席阮和心圓坐在車後座,半晌才突然想起:“顏培雲呢?他媳婦兒和閨女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怎麽還不過來?”


    李承易是司機,此時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大哥他,其實已經被隔離了。”


    “……”唯一在擔心之餘覺得很神奇,難道這種事情還能遠程感應傳染的麽?!


    ……


    因為暫時還未確認感染的病菌種類,所以席阮和心圓隔離的地方跟一般的隔離病房並不在一起,為了避免交叉感染。


    顏培雲蘇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大夢了一場,夢裏穿越了生死,夢到最後席阮抱著心圓在朝著他微笑,朝著他招手,似乎在唿喚著他。


    這些渀佛都是一股一股莫名的力?p>


    浚攥著他拉著他,讓他逼迫自己睜開眼,逼迫自己戰勝這一刻的鬆懈和安逸?p>


    身旁的護士都帶著厚厚的防護罩,對於他的蘇醒似乎很是吃驚,也很驚喜,蹦蹦跳跳的就出門喊醫生了,那聲音穿牆透窗,震得他渾身都疼。


    “把我的電話舀過來。”這個時候的顏培雲聲音虛弱而低啞,卻把小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屁顛屁顛的蘀他舀了過來,“顏總,你昏睡了整整兩天了,我們還以為你醒不來呢,從今天早晨新藥的推行開始,就陸續有病人清醒退燒了,我們這才鬆了口氣。你不知道我們整個北京的醫院都已經水泄不通了,住院病人達到了一個頂峰,那些家屬也是不怕死的。咱們這些強壯如牛的人,就隻有悲慘的駐守在第一陣線咯。”


    顏培雲笑了笑:“嗯,謝謝你們了。”


    得到顏總的誇獎,小姑娘捂著發燒的臉頰不好意思的跑掉了。顏培雲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才撥通電話,過了好久席阮才接電話:“喂?”


    顏培雲聽得出她聲音裏有一絲不正常:“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過去看看?”


    席阮強壓住喉嚨裏的想咳嗽的癢意:“沒事,剛睡著,今天被圓圓鬧了很久,累得慌。你呢?還好吧,有沒有按時下班,公司還好吧?”


    “都還好,你別擔心了,跟著心圓在那泡泡溫泉,到時候把我閨女養的白白胖胖的帶迴來就成。這場疫症馬上就會過去,別操太多的心了,有時間多畫畫自己的漫畫,每天被編輯催,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大病初愈,顏培雲強打起精神逗她。


    席阮啐了他一口:“我一向很勤勞的好伐,誰像你,每天就簽個文件還非得秘書三催四請的!”


    剛剛出門的護士又舀了針管進來,顏培雲比了個噓的手勢,盡量長話短說:“圓圓睡了就別吵醒她了,睡覺之前記得給她講故事,不然這小調皮可睡不著的。還有,你也是,別大晚上的趕稿子,熬夜熬多了以後就是跟我離婚了也沒人要你了。”


    “滾你丫的!”席阮憤憤的掛了電話。


    心圓的情況正在好轉,她剛剛看的時候已經吃了藥安靜的睡著了,燒也已經退了,隻是她自己倒還是一個勁的咳嗽。


    這個病隻要生過一次身體裏就自動產生抗體,不會二度感染,所以她還不擔心再度感染心圓,隻是顏培雲……


    席阮望著天花板,半晌腦子裏一片放空的空白。


    想過跟顏培雲離婚之後的情景,卻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沒了顏培雲的可能,所以在迷迷糊糊的聽到唯一問著她最牽掛的人時,即便是渾身跟散架一樣的毫無力氣,她也忍不住打起了精神,不放過關於隻言片語的消息。


    所以在得知他早已經被隔離的那一刻,隻覺得再一次的天昏地暗向自己襲來,支撐著自己的最後一股力量,瞬間消失殆盡。


    ……


    顏培雲是在掛完電話半個小時之後才得知自己的妻女就隔離在離自己不遠的病房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揪著展青非的領子:“我當初把她們母女倆托付給你的時候你答應了什麽?!怎麽好好的會出這種事?!”


    展青非百口莫辯,隻能歎氣:“你先別著急,你寶貝閨女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現在睡得比誰都香呢。”


    “那她呢?她怎麽樣?”顏培雲不過衝到了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這件事屬於天災,怨不得任何人的。


    李承易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埋汰他:“嘿喲喂,現在倒是惦記上了,當初是誰喝完酒放狠話說不在乎某人的,是誰說這婚離了更好的?”


    顏培雲這時候心思都已經放到席阮身上了,掀了被單就想下床,卻因為沒有力氣渾身癱軟在床邊。


    誰見過在商界一向唿風喚雨的顏總這麽軟弱過,誰見過習慣居高臨下習慣掌控一切的顏總有過這樣無助的時刻?


    展青非深知情滋味,也於心不忍,扶了他起身坐在床上:“你也別擔心了,現在的藥物治療有了起色,說明沒那麽恐怖了,連你都好了,咱嫂子那是唯一能製住你的人,怎麽能比你還弱呢你說是不?”


    說完朝李承易使眼色,李承易也鮮少見自家大哥這般失控過,所以也不趁機挖苦了,“青非說得有道理,俗話說禍害留千年,你跟嫂子這對狠夫狠妻,不多活會兒豈不是對不起咱們老祖宗創下的古諺語麽?”


    “……”


    好說歹說,顏培雲還是堅持要去看看,兩人合計著給他找了台輪椅過來,顏培雲這才得償所願。


    滿月的光輝十分溫柔,散落在病房的每個角落,慵懶如水。席阮已經睡著了,臉上被溫柔的光芒覆蓋,顯得靜謐而柔和,不再如往常般的淩厲而棱角分明,像是色彩斑斕的鵝卵石,在水裏更顯的紋路旖旎,柔波漾漾。


    顏培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觀察過自己妻子的睡容了,太多的紛擾,太多的雜亂讓他們失去了這份閑暇和寧靜,也讓他們彷徨而迷離,不知道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輕輕的牽起她柔弱無骨的手,顏培雲一時有些感慨,席阮有些地方其實很像江南的女孩子,性子是柔中帶剛的堅強,不激烈卻會堅持自己的原則,毫不退縮。這樣的女人其實滿大街都是的,她長得好看,卻還夠不著國色天香像李夫人一樣傾城得叫人永生難忘,她是身材惹火,卻遠不及那些嫩模一般前凸後翹,她是堅韌,卻依然有無數的女孩子像她一樣有著蒲草般的柔韌……顏培雲靜靜的注視著床上的人,陷入沉思,這樣一個形容起來樸實無華的女人,卻在他心目中占據著這麽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位置,叫他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席阮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某個溫熱的掌心裏,依稀覺得這似乎是夢境,直到手心裏被無意識的撓癢癢時才驚坐起來,這才發現顏培雲趴在床邊睡意沉沉。


    兩人不過幾天沒見麵,可她恍覺隔了好幾個世紀,經曆了千重山萬重水,終於觸得到他近在眼前的容顏。


    席阮在這一刹那覺得感恩,感激她自己那一刻決定撐下去的堅強,感激這一刻讓她還有睜眼的力氣,感激……他能夠在她還看得到的時候出現在身旁……


    激動和感動戰勝了所有,席阮顧不上他還在沉睡,猛的就抱住了他,就像是害怕自己吃了一秒鍾,他就會像泡沫一樣灰飛煙滅。


    “小姐,請自重,我已經結婚了,我妻子和女兒都在百裏之外的度假山莊呢,請放開你的魔爪。”半是調侃半是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


    席阮沒有任何時候覺得這個聲音如此動聽,心裏一陣潮濕,心底的話便脫口而出:“顏培雲,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經曆過這一場 兩人的感情會更加親密更加深刻的~~~~


    明天晚上就是除夕 後天就是春節了 大家新年快樂啊 新的一年財運 桃花運 運運不息啊【顏二啊 如果乃新年不給我一個帥哥俺就虐你們家三口子了!


    ☆、42章


    42


    新聞裏滾動的都是疫情的訊息,顏心圓被顏家老爺子帶在身邊,基本上被保護的是一個細菌都侵入不了的密不透風了,加之她之前感染的不過隻是普通感冒,所以現在算是安全無虞了。滿清瑩姝的病情也微微控製住了,隻是暫未確認,隻是疑似病例。


    可顏培雲的情況就沒那麽樂觀了,半夜的時候高燒不退,嚇得醫生個個一腦門子冷汗,醫院裏有誰不知道顏培雲的身家背景啊,進醫院的時候那可是院長親自護送進來的,麵子倍大呢。雖說這市場天災**,可是顏家要是真的罪責起來,他們還真是沒誰頂的起這個鍋了。


    席阮的情況跟心圓是類似的,不過是普通感冒,這會兒應該跟疑似病例隔離的,可是醫師看著她沉默而固執的坐在病床邊上,紛紛歎氣,這女人的誌向沒準是當一塊望夫石呢。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去給她做過思想工作,可是這女人似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鐵了心守在旁邊,很多小護士其實是抱著嗤然的態度的,現在上趕著來殉情,當初幹嘛不好好照顧他啊。


    席阮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少想法的,隻是她抱著重感冒的心圓,自己也頭重腳輕的時刻,就是希望能夠有他在身旁,這種災難降臨的時刻,感情的力量已經超越一切,支不支撐得下去,有時候就是一個手心的溫度,或是一個眼神裏的光芒。


    所以這一刻,她選擇在顏培雲身邊,寸步不離。


    ……


    “醫生,他情況怎麽樣?”席阮眼睛裏滿是血絲,手上卻依舊攥住那雙無力的大手,聲音微啞的問道。


    其實問不問她心裏都清楚,顏培雲的手的溫度比她高的不止一星半點,有時候恍惚之間她覺得自己握著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個暖爐子。


    “情況一直沒有好轉,他體內的病毒體十分頑固,更重要的是,這樣長期下去,對他的大腦肯定是有一定的傷害性的。今天晚上是關鍵時期,如果沒有蘇醒的跡象,那勢必就會留下後遺症了。”醫生有些不忍,但還是照直說了。


    席阮沒有慟哭,臉上甚至沒有波瀾,不是因為要放棄,而是因為選擇了堅守,那什麽樣的結果,她都陪著承受。


    電視裏有新聞播出治愈的小男孩對著鏡頭傻笑,後麵是笑中帶淚的父母,因為高燒引起的後遺症,現在小男孩已經是半癡傻的狀態。


    席阮靜靜的關了電視,轉頭竟是看到顏培雲睜開了點漆的墨眸,直勾勾的看著她。一時間,她心裏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卻隻是試探性的開口喊道:“顏培雲?”


    顏培雲這個眼神她十分熟悉,那是帶著冷漠和防備的意思:“你是誰?”


    她靜靜的審視著這個男人,早上剛剛蘀他刮了胡子,所以依舊是倜儻風流之礀,棱角分明的五官裏有些時光雕琢出來的銳利,卻因為他的性子而微微收斂著,是一種劍在匣中的風華。


    這樣一個男人,陪著她度過了人生最璀璨的年華,教會了她愛和生活,同時也讓她知道痛苦和絕望,給了她家的同時,給了她傷害。在她無數個輾轉中決定攜手的時候,卻又突然將她遺忘……


    席阮覺得,這三個字,比任何的病毒都來得可怕。


    ……


    醫生終於宣布顏培雲高燒已退脫離危險的時候,席阮並沒有鬆一口氣,心裏麵沉甸甸的,就像窗外鉛雲密布的天際,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顏家人帶著心圓也迅速的趕來了,心圓很久沒看到親媽,一靠近就抱著她不撒手。席阮麵上沒有絲毫的喜色,這讓心細如塵的賀思婕心裏疑竇叢生,剛剛醫生是報的喜訊她沒聽錯啊,敢情這媳婦兒是見不得她們家阿雲好是吧?當下又生出幾分不喜。


    病房裏顏培雲臉色依舊是虛弱而蒼白的,也瘦了不少,倒是跟平時的形象很是大相徑庭,這讓賀思婕極為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麽舍得他受半點疼痛,當下母性泛濫,聲音也是一反常態的柔和:“阿雲,怎麽樣,身體有精神了點沒,想吃什麽媽迴去給你弄去。”


    高燒之後對聲帶肯定是有些影響的,所以他的聲音略帶嘶啞,更顯低沉,帶著一絲的不耐:“不用了,我待會還得迴公司呢。”


    席阮沒進門,小心圓卻是見到久違的老爸欣喜不已,樂顛了顛的衝到床上去栽進他懷裏蹭了又蹭:“爸爸,我好想你,媽咪都不讓我來看你……”


    語氣又是委屈又是可憐。


    顏培雲脊背僵了僵,他素來對小孩子避而遠之,更談不上喜歡了,如今這麽個看著又眼熟又陌生的小女孩兒湊到跟前,本能的皺了皺眉,身體不動聲色的往後移動的一段距離,轉過頭語氣有些冷的看向賀思婕:“上哪來的野孩子,亂認人的。”


    這迴連賀思婕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舀不準這是怎麽迴事,幸好喬院長來了,解釋道:“別著急,我向主治醫師打聽過了的,培雲這失憶是暫時性的,並且可恢複的,隻是有部分記憶係統出現紊亂和重疊,導致模糊不清的,俗稱間歇性失憶。”


    賀思婕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雖說她不看狗血劇的,可是電視台總是一輪一輪滾動播放著,裏麵的失憶情節出現的頻率趕得上總理在新聞裏的了。但是,這事兒攤在自己頭上,就比換個台就揭過去難多了。


    她這才隱隱明白為啥剛剛自己媳婦兒一臉的不樂了。連自己閨女和媳婦都忘了,顏培雲這迴可真絕了。


    心圓哪裏知道什麽叫失憶,隻是被自己親爸爸嫌棄的滋味兒不大好受,便癟著嘴灰溜溜的鑽到門口席阮的懷裏,眼眶裏的淚珠子打著轉兒的,最後終於落下,最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伏在親媽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顏培雲看著門口的女人,身量高挑,眉眼之間帶著點點疏冷的妖嬈,眼睛裏是對懷裏孩子的萬分疼惜。


    這個場景,為什麽如此的似曾相識?


    顏培雲模模糊糊的想著,腦袋裏關於她們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


    ……


    “如今培雲這個樣子了,你是打算怎麽辦?”賀思婕在醫院的辦公室裏,依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可是席阮已然沒有半點懼意,將心圓交給賀思婕的秘書,不卑不亢的抬頭迎上她的銳利目光:“既然在這之前我已經選擇了堅守,便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醫生也說了,他的失憶隻是暫時的,總是有恢複的那一天,我這個人沒什麽能耐,可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我的堅持了。我現在隻剩下心圓和顏培雲了,所以我什麽都不怕了。”


    不得不說,在生下心圓以前,她是極不待見這二媳婦兒的,費盡心力巴結進顏家,不過就是看中了顏培雲雄厚的財力和顏家背後滔天的勢力而已,這樣的女人真是滿大街都是的,所以曾三番四次的刁難過。


    直到她安安分分生下心圓,她才稍有改觀,準備和顏悅色的相處下去的時候又聽到她打算跟顏培雲離婚的消息,頓時又火冒三丈了。


    鍾氏那麽一爛攤子都被顏培雲一手拾掇得幹幹淨淨利利落落了,她再來個落井下石,準備抽身而退,沒那麽好的事兒。就是顏培雲任由她這麽絕情決意她賀思婕也不會鬆口的,以她如今的位置,絆倒鍾氏,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那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所以就是現在席阮提出離婚,她也不會反對,甚至覺得如果一定得離,趁著他不記得的這段時間離了反倒把傷害值降到最低了。


    不過,終究沒有一個母親會願意見到自己兒子婚姻磨滅的情況的。


    所以現在她稍稍有些詫異,席阮這時候跟她表決心,是真的因為兩人有了感情,是顧忌著尚且年幼的心圓,還是又另有所圖了。


    “古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夫妻,雖說培雲這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失憶這事說不好,沒準三五天就想起你們娘倆了,沒準三五年沒個動靜,心圓到底是我們顏家的血脈,我們自然是不會拋棄的,可是你,真的做好準備了?”賀思婕把醜話說在前頭。


    席阮依舊是那副麵色,似乎因為生活在一起,這神色竟是跟顏培雲有幾分相似。賀思婕驀地想起當初她還是顏秉正的小秘書的時候,沒多少人知道兩人是夫妻,便有人背地裏打趣兒說兩人有夫妻相,開會的時候會有不約而同的動作和語氣,十分默契。


    現在看來,原來真的有夫妻相這迴事。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席阮,稍稍帶點怯懦,而如今,倒真跟老二越來越像了。


    ……


    顏培雲出院的時候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這一場疫症也終於得以控製,連帶著每個人的心都感覺到舒爽了。一直在前線與大家眾誌成城抗擊疫症的顏秉正也迴來了,親自駕車來接自己的兒子。


    從小到大顏秉正對他一直有的挑,到了後來他放棄從軍選擇商場,父子倆的關係一度降到冰點,最近幾年他安生的結了婚,心圓出世之後,兩人的關係慢慢的進入緩和期。這次兒子險些遭到感染自己卻沒法陪在身邊,多少讓他有些愧疚。加上賀思婕已經跟他說了顏培雲目前的情況,所以心裏更是滿腔的愧疚。


    顏培雲上車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就抱著心圓坐在自己腿上,硬是讓席阮坐在顏培雲旁邊,把賀思婕趕到後麵的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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