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405:我要離婚


    他說:“打是疼罵是愛,你越打我就是越愛我,你放心,我不會生氣的。”


    姚薑臉色一冷,收手裹住被子便要下床,隻是,手收迴來的空擋被紀在霖一把抓住。


    姚薑抿唇,用力抽迴來,她抽不動,“紀在霖!”


    聲音沙的很,透著濃濃的疲憊,以及冰冷。


    紀在霖忽的用力把姚薑抱起來,唇貼在她眼角,雙眼看和她身上的吻痕,沉啞出聲,“告訴我,你有苦衷。”


    姚薑心裏一跳,但不過兩秒便反應過來,手指一下陷進紀在霖的手臂,她的聲音冷如鐵,“紀在霖,你忘了,我的眼裏容不下沙子,一點都不行。”


    紀在霖猛的收緊手臂,眼底浮起兇狠的戾氣,“什麽沙子,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看到的事實!”


    紀在霖冷笑一聲,捏著姚薑的下巴,好像要吃了她,“什麽事實?事實就是楚非凡設計我,把這些照片爆出來給你看,你他媽就相信了!”


    姚薑也笑了,輕聲說:“那是不是我和別的男人爆出這樣的照片,你也會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力道猛然加大,姚薑隻感覺她的腰和下巴都要碎了。


    但她臉上的笑依然不變,反而越來越嘲諷,“你看,你也不能接受,對不對?”


    紀在霖眼底的火猛然炸開,一下把姚薑壓在床上,“姚薑,我不準,你別給我有這些念頭!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尖銳的痛從全身傳來,姚薑抓著紀在霖的手臂,憤恨的看著他,“我別想,那你呢,你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你把我當什麽了?紀在霖,我要離婚!”


    轟!


    兩人都停頓了,尤其是紀在霖,全身好像瞬間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趴在姚薑身上。


    心傳來撕裂的痛,姚薑閉上眼睛,隻有閉上才能不泄露自己真實的情緒。


    好久好久,好像一根針都能掉下的安靜裏,紀在霖出聲,聲音很輕,很淡,“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這樣的聲音好像兩人平時最床弟間說情話的時候。


    姚薑畢竟眼,手抓緊薄被,等再睜開時,眼底是一片堅決,“我們離婚!”


    眼睛動了下,緩慢的看向姚薑,看向身下的人,他摸向姚薑的臉,輕柔的像珍寶,“再說一遍。”


    姚薑猛的看向他,看著紀在霖眼底洶湧的黑,反複出聲,“離婚,我要離婚!我們現在就……啪!”


    紀在霖的手落在半空,姚薑的臉撇到一邊,瞬間腫起來,而嘴角流出一絲鮮紅的血。


    姚薑腦子裏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響。


    紀在霖的手顫抖,他看著姚薑嘴角的鮮血,下意識去擦,姚薑撇頭,轉頭冷笑的看著他。


    這一笑,紀在霖全身一震,嘴張了張,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紀在霖,我們這婚離定了!”


    說完,一把推開他卷過薄被裹在身上朝浴室走。


    忽的,紀在霖身形一躍,在姚薑走到浴室門口時一把抱住她,“對不起,薑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說離婚好不好,我們不離婚,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我們隻要不離婚,好不好?”


    哀求的聲音傳進耳裏,何其卑微,哪裏還是以前那個肆意張揚的獅子?


    姚薑抬頭,脊背挺的筆直,她看著浴室裏的暗色花紋瓷,低低出聲,“離婚,沒得商量!”


    門嘭的一聲關上,紀在霖雙手插進頭發裏,臉上盡是痛苦。


    忽的,他看向剛才打了姚薑的右手,眼底一狠,用力砸在牆上。


    姚薑是他最愛的人,他怎麽能打她呢?他怎麽能打她呢?


    他疼她都來不及,怎麽能打她呢?


    紀在霖,你瘋了!你瘋了!


    姚薑站在浴室裏,看著鏡子裏的人,左臉紅腫,印著清晰的五指印,嘴角的血已經留在脖子上,蜿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而她的眼睛浮起尖銳的痛,好像要刺透玻璃。


    離婚,多可怕的字眼,她說出來,她竟然說出來了……


    砰砰砰,劇烈的撞擊從外麵傳來,閑時也顧不得什麽,打開臥室門便看見紀在霖瘋狂用砸牆的動作,而右手已經血肉模糊。


    眼睛一動,他快速跑過來,抬手朝紀在霖脖子敲去。


    紀在霖沉浸在無盡的悔過裏,沒注意到閑時的動靜,當他察覺到一股淩厲的風聲傳來時,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他暈過去。


    姚薑聽見聲音,快速走出來,看見紀在霖倒在地上,她慌了,立刻蹲下,“紀在霖!紀在霖!”


    閑時拉住她,沉沉出聲,“小姐,你去換一身衣服,這裏我來解決。”


    姚薑很怕紀在霖出事,急切的看向閑時,聲音顫抖,“閑時,紀在霖怎麽了?他怎麽了?你快告訴我啊|!”


    “他需要冷靜,被我打暈了。”


    姚薑終於鬆了一口氣,一下軟在地上,臉上盡是淚水。


    閑時看了眼姚薑嘴角的血,提醒,“小姐,你現在需要梳洗。”


    姚薑點頭,緩慢站起來,最後深深看了紀在霖一眼,拿過衣服去浴室。


    而閑時則是把紀在霖帶出去。


    姚薑一切收拾好下樓已經是二十分鍾後,她臉上撲了粉,看不出巴掌印了,但明顯的腫還是能看見的。


    她看了客廳一圈,沒有紀在霖的人影,姚薑心裏擔心,麵上神色卻不變,“紀在霖在哪?”


    “我讓人送他迴去了。”


    姚薑鬆了一口氣,點頭。


    閑時看了眼姚薑臉上的腫,說:“剛才鄒楊來電話了,說楚非凡著涼了,傷口發炎,人現在發高燒。”


    姚薑頓了下,看向他,“什麽時候的事?”


    “剛剛。”


    姚薑點頭,“我們現在去。”


    “嗯。”


    車子很快停在醫院,姚薑和閑時快速來到楚非凡的病房。


    病房裏,護士正給楚非凡掛水,鄒楊站在床前,臉色凝重。


    姚薑正了正臉色,快速走過去,“哥怎麽樣了?”


    說完,立刻來到床前,手摸上楚非凡的額頭。


    楚非凡原本是閉著眼的,感覺到她的體溫,緩慢睜開眼睛。


    鄒楊見楚非凡醒過來,臉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神色,“醫生剛才檢查了,已經在退燒消炎了。”


    姚薑皺眉,看向護士,責問,“怎麽迴事?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嗎?現在人怎麽嚴重了?”


    護士被姚薑冰冷的臉一看,有些被嚇到,急忙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來給楚先生檢查就發現楚先生發燒了。”


    “你們……”姚薑還要再說什麽,但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楚非凡拉住,“沒事,怪我自己,昨晚睡不著,起來坐了會。”


    姚薑臉色一下沉了,“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對了,鄒楊請的護工呢?我不是讓護工來照顧你的嗎?”


    姚薑說著,眼睛一下看向鄒楊,帶著犀利。


    鄒楊立刻垂頭,臉上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樣子。


    楚非凡臉上浮起笑,“這不怪鄒楊,是我自己不想要護工的。”


    姚薑唇抿緊,不再說話,但臉上的不讚同和生氣還是讓人能一眼看透的。


    楚非凡臉上的笑更深了,他更緊的握住姚薑的手,聲音虛弱卻清楚,“放心,隻要看見你,我的病一定會很快好,你平時……隻要多來看看我就好。”


    “……”


    姚薑睫毛眨了兩下,抽迴手,看向鄒楊,“醫生怎麽說?”


    鄒楊立刻開口,“醫生說發燒降下去,傷口不再繼續發炎就會好很多。”


    姚薑點頭。


    “你的臉怎麽了?”忽的,楚非凡出聲。


    所有人都看向姚薑的左臉,姚薑轉頭,臉上浮起一抹笑,“沒什麽。”


    說完,她看向楚非凡,“你想吃什麽?正好公司裏的事穩定了些,我今天有點時間,可以做飯。”


    楚非凡沒迴答她,依舊看著她被紀在霖打了的臉,再次問道,“誰打的?”


    為了不讓人看出臉上的紅腫,姚薑今天是披著頭發的,所以不仔細看是不怎麽能看出來。


    但楚非凡眼力很好,很快就發現。


    姚薑抿唇,臉上的笑不見,“你好好養傷,我沒事。”


    說著,她看向鄒楊,“你在這裏……”


    話還沒說完,楚非凡便掙紮著坐起來,幾人看見,立刻去扶,姚薑亦是。


    而楚非凡沒管別人,他直接拉著姚薑的手,把她臉上的長發撥開,仔細看著她的左臉,“是紀在霖?”


    楚非凡沉沉出聲,臉色很冷。


    姚薑抿唇,眼睛眨了幾下,眨過裏麵的痛苦,“你不要管,你好好休息。”


    “姚薑!”楚非凡突然一聲吼,整個病房都跟著顫動了兩下。


    而他剛吼完,立刻捂住胸口。


    鄒楊立刻扶住他,“楚總……”


    楚非凡推開他,看向病房裏除姚薑以外的人,“你們都出去。”


    鄒楊為難,護士是不敢的,立刻跑出去。


    姚薑頓了下,看向閑時,“你出去。”


    閑時轉身離開,鄒楊隨後離開。


    門關上,一室寂靜。


    姚薑彎身,拿過枕頭墊在楚非凡的後腰,讓他好受點。


    楚非凡始終陰晴不定的看著,尤其是左臉。


    “坐下。”楚非凡一把拉住姚薑坐在床沿,姚薑沒說話,給他把被子拉上去一些。


    姚薑沒說話,楚非凡也沒說話,一時間安靜的很。


    終於,楚非凡先出聲,“怎麽迴事?”


    姚薑眼睛看著牆麵,眼裏卻是空空的,隻是,手不斷握緊,“我要離婚。”


    楚非凡一下睜大眼,臉上是難以置信,眼底卻浮起深深的笑。


    “離婚?姚薑,你要想清楚,心心還這麽小,你離婚了心心怎麽辦?”楚非凡聲音沉重,姚薑嘴角勾起一抹笑,是自嘲。


    “心心和我在一起,我會給她我所有的愛。”


    “……姚薑,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我考慮清楚了,我要離婚。”她說的堅定決絕。


    楚非凡看著姚薑的神色,眼底的笑深深漫開。


    終於要離婚了嗎?


    兩人在病房裏說了會話姚薑便走了,離開時,楚非凡讓她不要太難過,她還有家人。


    姚薑點頭,和閑時離開。


    鄒楊打開門走進來,楚非凡臉上的沉重消失,變的陰狠。


    “他打了她?”手指摩擦著一隻筆,好像在摩擦一塊玉石。


    鄒楊點頭,“因為別墅外有很高的暗哨,我們不能被發現,所以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我知道昨晚紀在霖是去了別墅的,今早被閑時送走。”


    “他還真下得了手。”手指一下停住,眼底盡是狠辣。


    鄒楊點頭,“沒人能打姚小姐,也沒人會打,除了他,我想姚小姐是說了什麽過分的話他才下手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楚非凡看向手裏的錄音筆,“姚薑說她要離婚,我都在想,我這最後一步都可以省下不做了。”


    鄒楊一下睜大眼,“離婚?姚小姐這麽快就說了?”


    剛說完,鄒楊一下頓住,眼裏浮起了然,“姚小姐眼裏容不得沙子,昨晚……”


    說到這,他看了眼楚非凡,不敢再說下去。


    楚非凡嘴角的笑已經凝固,眼裏湧起瘋狂的嫉妒,憤怒。


    姚薑他竟然還敢碰姚薑!


    病房裏的氣息一下降到冰點,鄒楊凜著心神,不敢說話。


    好一會兒,楚非凡臉上的憤怒消失,他下床來到窗前,看著遠處縹緲的山峰,“我不會讓他這麽快的結束的。”


    *


    轟隆!劈啪!


    巨大的雷聲不斷從天上劈下,傾盆大雨瘋狂的洗刷這個城市。


    別墅大門外,一個人站在門口,全身黑色,雨水已經把他全身打濕,然而他依然站在那,像巍峨的雕塑,一動不動。


    二樓窗前,姚薑小心的打開窗簾,看向門口的人,手抓緊窗簾。


    紀在霖已經站在那很久了,從她醒來開始到現在就一直站著。


    咚咚咚,閑時走進來,站在姚薑身後。


    姚薑放下窗簾,聲音沙啞沉痛,“你讓人把他帶迴去。”


    閑時點頭,紀在霖已經站在那十個小時,某些人已經足夠滿意了。


    門關上,書房裏安靜的很,除了外麵沙沙的雨聲。


    姚薑忍不住再次往外看,幾個保鏢來到紀在霖麵前,要強行把他帶走,他身子搖晃了下直接朝保鏢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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