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有事。”昨天送她迴家,古亦凡就提前說了今天有事不陪她過來,從古亦凡出現在她視線起,就像影子一樣跟在自己身邊,偶爾也該空出時間處理自己的事情,所以對於古亦凡的提議,也並不覺得不合理。


    黃沙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別人的私事她瞎打聽什麽,項目案進入了尾聲,季氏,新天派來的代表都迴各自的公司,後續追蹤人員也派過去了,可以說,大家都沒事了,但是,剛鬆一口氣,一早就收到勁爆的消息,安氏出亂子了。


    “你們快看啊,不少網站都在說安氏股市。”部門裏一個人嚎著嗓子聚集著大家。


    霎時,整個部門的人全部圍了上去,他們都被樓下的記者圍堵過,被問及的問題,他們是一個都不知道,和記者比起來,他們一點都不像是安氏的員工。


    “今早股市開盤,安氏拋售股份達到曆史新高,而昨夜起,就有匿名知情人士透露,安氏會大量拋售股份,以誘使股份投買股份從中盈利,對於安氏大規模的拋售股份行為,我們請了當代著名經濟學家李教授來為大家分析其中的利弊……”


    音響的聲音正好部門的人都能聽得到,在教授的分析中,每個人都在討論在安氏拋售股份的事,他們身為安氏員工怎麽沒聽說過會有這種的事,說著說著,不少人的視線漸漸朝著窗邊站著的人看去,安組長是安氏大小姐是吧,她或許知道點內幕呢。


    即使所有人都在猜測安然知道內幕,卻無一人敢去問,就黃沙雖然沒有去湊熱鬧,卻也聽到了報道,她總覺得安組長一定知道是怎麽迴事,這種肯定的直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大家去工作吧,相信公司上層很快會給大家答案的。”安然也不在乎投在身上的目光,淡淡一笑,打發圍在一圈八卦的人迴到各自崗位,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大量拋售股份不算大事,可偏偏被有人心拿捏住了話題,以至於將他們的合理行為推到了風尖浪口,還沒到上班時間圍追堵截一群沒事幹的記者蹲點,影響之大,也是整個安氏董事會都沒有料到,股市才開盤不久,安氏的股票就嘩嘩往下掉,不少股民聽信了所謂的匿名知情人士和狗屁經濟學家的話,什麽股票會跌,導致股民也跟著拋售,於是,緊急臨時會議立馬召開,必須穩住局勢,不然對於安氏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動蕩。


    一票人急急趕趕的重新來到了會議室,每個人臉上都不少的沉重,開玩笑,要是安氏股票跌了,他們也跟著賠,什麽狗屁盈利,都他媽是放屁。


    安駿平早上一接到消息的時,當場就起的跳起來,比起安氏股票下跌,他聽到匿名知情人士就差衝到安禕麵前一巴掌甩在他麵上,在拋售股份上算計他不夠,還在這等著他,他上位就挖好坑等著他跳啊,這事要是處理不好,還沒坐熱的椅子就要換人了!


    會議室相逢,安駿平瞪著安禕父子倆,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各位董事,拋售股份的事,我想以我個人的名義迴收,以減免損失。”安駿平召開會議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既然安禕坑他,他就利用這次的機會將所有的股份全部攬了,看誰笑到最後。


    安駿平的話一出,頓時董事會所有的股東都開始不讚同的發表自己的意見,什麽叫以個人名義迴收,這是趁火打劫發橫財啊,他們也是出了股份的,本來打算撈些好處,可不想自己賠進去。


    “總裁一個人吃得下那麽多嗎,也不怕撐著。”安禕冷聲嘲諷著,安駿平好意思開口,他都不好意思聽,真是貪心,所有的股份想一口吃下去,真當自己是安氏穩當的總裁了。


    毫不客氣的話,堵的安駿平心口痛,那股怒氣蹭蹭往上冒,前仇久怨一股腦全上來了,偏偏當真董事會麵前不能發作。


    “安總經理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看著公司門口堵著一堆的記者,電視上報紙上都是安氏的頭版新聞,安氏股票拚命下跌你才滿意!”安駿平咬牙切齒的一字字說到,如果可以,他很不得現在就收拾了安禕。


    看著兩兄弟爭鬥,其他董事都坐著盤算著怎麽將自己的利益保持住,目前的局勢實在太不適合多拋售股份了,可是往迴收的話,又太會劃算,目前安氏股票的情況無疑是高價買入,等他們買迴自己的股份,安氏股票段時間內必然會下跌,到時候別說賺了,虧就有他們的份,所以難啊。


    安禕嗤笑,悠哉反擊,“造成目前局勢的不就是安總裁你嗎。”


    怎麽可能是老子!安駿平就快穩不住自己的氣息,先是安禕用自己的股份來誘自己上鉤,現在還反咬他一口說是他造成的,他怎麽就小看了安禕玩手段的能力呢。


    “那依安總經理看,又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安駿平冷笑,將癟皮球踢了過去,他清楚的很,董事會這些老狐狸都不是吃素的,不想吃虧又想撈好處。


    安禕雙手一攤,“我不是總裁。”


    局僵了,安駿平想獨吞股份,可是沒人讚成,安禕的態度不明確,董事會隻等著他們能接受的方案。


    “總裁,我有一個方案,大家可以討論一下。”坐在一旁的安君宴忽然開口,安氏的局勢越來越微妙,總覺得有哪個關節不對,可是就是找不出來。


    安駿平滿心煩躁,聽到自己兒子開口解圍,立馬就問起,“說給大家聽聽。”其實,安君宴開口的時候,他就的心就平靜了一半,安君宴的能力他清楚,隻要有主意,那差不多就可以解決了。


    於是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開口的人,特別是安琰,在他心中,安駿平一家都是讓他防範的對象,特別是安君宴,這些年壞了他不少事,而拋售股票的事,很有可能是安君宴和安駿平再後麵搗鼓的。


    “各位拋售的股份先收迴,至於其中的差價由公司年底補上。”他做的並不是多高明的建議,隻是大家都不想吃虧,也不想便宜誰,隻有這樣做,才能穩住每個人。


    無疑這個提議,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每個人都勉強點頭,以表讚成,不賺不虧,就當溜了一圈。


    安駿平也不說話,沒有拿到安禕父子倆的股份,可是保住了自己的,就這樣吧。


    安禕父子倆也沒跟著反對了,這個局麵確實都不在大家的預料範圍內,實在是殺的措手不及。


    達到一致後,董事會最後決議,由安駿平出麵解釋這次的拋售行為,每個人買迴自己的股份,可是,事情哪有那麽順利,還沒散會,安駿平的秘書就連忙推門而入,趕緊小跑走到安駿平耳邊,低語了幾句。


    頓時,安駿平臉上一變,震驚和惱怒全數乍現,毫不掩藏,“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那聲高唿,也引起了整個會議室的人矚目,安駿平的失態實在太明顯了,一個總裁怎麽能失了分寸。


    “就在幾分鍾前。”秘書戰戰兢兢的迴到,他清楚自己剛才說的事,是多麽震驚。


    “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麽!買進!趕緊買進!”安駿平顧不得許多,立馬對著進來的秘書吼到。


    秘書點頭,掏出手機,就開始傳達指令。


    “總裁,怎麽了。”安君宴皺眉問到,他也是第一次見麵前人失態成這樣,到底是什麽事,讓他顧不得人前儀態了。


    安駿平已經是急火攻心,也不藏著掖著,“有人在狂掃安氏股票啊!”


    一句話,炸的整個董事會都安靜了。


    第二百零五章


    寂靜幾秒,會議室無人不掏出手機,顧不上此時是不是還在開會,立即聯絡,試圖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無妄之災,真是無妄之災,誰會想到一招還有一招,連環套。


    嘈雜的環境,每個人都坐立不安,神色急亂,安君宴屹然不動坐著,冷眼看著會議室內猶如鬧劇的一幕,不過對於‘有人’他更在意,他唯一能肯定的,匿名知情人士絕對也是其中一環,每一步就精算準確,更可以說是精妙絕倫,讓人不得不跳進去。


    安氏成立這麽多年來,權利更替本就少,安老爺子握拳大半世紀,安氏內部才知道的消息,在新一代繼位人上位,拋售股份的事,沒有多少人知曉,而這一次,決定拋售的股份達到曆史最高一次,所以內部沒有人會想要弄得大張旗鼓,低調渡過這次的走場,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人鑽了空子,局設的好,可是暴露‘他’本身卻也更多,畢竟這些事知情人不多,一定是內部人了,範圍縮小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一個內部人又精於算計,卻更讓人無法捉摸。


    在這次算計後,安氏高層難得產生了一個共識,對於背後操縱人,必要揪出來,吞了他們多久,全部要給他們吐出來!


    兩對父子,都猜測是對方裝受害者在給自己下絆子,更是恨得入骨。


    “君宴,我們走。”安駿平也不說散會,估計在場的人也不會想在乎他有沒有說,現在他還要去擺平那些圍追堵截的記者,一堆爛事要他去處理。


    安君宴不多話,跟在安駿平後麵,一直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不是沒有發覺,是誰他也清楚,這事不排除是安琰做的,抬高股份是他做的,隻是他有些不相信,這麽高明的手段是安琰能玩的轉的?


    一出門口,安君宴就開了口,“是不是安禕父子在背後做的手腳。”雖然這個說法看起來很符合常理,可是他心裏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賊喊抓賊的事常見,假如安琰有這樣的手段,或許早就沒有他和安駿平的事了,今天坐在安氏總裁位子的就是他安琰了,如果真是安琰下的手,那隻能說安琰當真是個能忍耐的人,等到這個機會再下手,也非常人。


    安君宴的想法也正是安駿平腦子裏在琢磨的事,安禕一直和自己不對盤,這是從小就結下的梁子,它不會因為時間或者其他關係而緩解,隻會加深,有些事情,從出現起就注定了的,安氏,他和安禕必定不能共存,這次不管是安禕做的,他都必須要讓安禕消失。


    “本來還打算讓他多待些時間,大家麵子都好看點,既然他不要臉,大家都不要臉好了,一定要借著這次的事情把他給我弄出去。”安駿平依舊憤恨不減,咬牙泄憤。


    在安禕父子兩的目送當中,會議室少了兩個人,如果說安禕懷疑安駿平兩父子搞鬼,安琰他也沒就此放過,微微側目朝著自己的兒子意味頗深的看了一眼,安琰是他的長子,也是他最有資格的繼承人,人夠聰明,也有城府,做事有自己的手段,可是從小都不親近,遇上了也就是幾句可有可無的話,還不如和安駿平說的話多,而這次的事,和他又有著什麽樣的牽連,他一點也摸不準。


    “爸。”在安君宴背影消失的一刻起,安琰就發現了帶有深思的注視,一個在女人身上停留時間比他們幾個子女還多的父親,竟然還有這麽長時間看他的時候。


    安禕不知道想著什麽,皺了下眉,掙紮了一會,終是什麽沒說就走了,隻留下安琰嘲諷的勾起嘴角,嗤笑。


    短時的會議卻打亂了不少的人盤算,整個會議事就聽到,跌忙不停的電話聲,此起彼伏。


    “好,我知道了,繼續盯著吧。”安然嘴角掛著笑掛了電話,看著電腦上正在直播的安氏臨時記者會正在對這次的拋售股份一事做著解釋,可是,在剛掛電話的時候,又再次響起。


    “喂,什麽事?”來電的人正是今早沒有來跟著她來的古亦凡,想起昨晚家門口的纏綿,到現在臉上也不由熱辣辣的一片。


    電話那頭似乎在詢問著今早是否還順利,記者堵截安氏大門的事,恐怕已經全國皆知了,安然隨意應付了兩句,熟悉的聲音貼在耳邊,似乎那句再多喜歡一點的話剛說沒多久。


    “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這裏沒有什麽事。”古亦凡昨晚送她迴家的時候,就說了最近有些事需要去處理,她沒有追問是什麽事,可是從古亦凡說話的語氣來看,應該算是很重要的,不過,和古亦凡認識這麽多年,她還真見過古亦凡這麽認真的一次。


    又閑扯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將電話放到一邊,又開始看著電腦上正在說明的人,而另一個窗口則是今天安氏股票走勢,高低紅綠線起伏極大,正表明著其中的不正常,這應該是安氏有史以來最精彩的股票走勢圖了,正如人生的大起大落,令人刺激到不行。


    另一邊,剛掛了電話的古亦凡還依戀不舍的盯著手機,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股別扭害羞的語氣,即使隔著電話他也聽得出來,他相信隻要自己一直守著旁邊,總有一天會能讓安然的心中占滿他的位子。


    壹跟在後麵,看著貌似正在傻笑的少爺,頭頂一涼,少爺有沒有發現他們現在站在哪!要是被老太爺看到了少爺這副傻樣,一定會先拿他開刀,再送少爺去一趟精神病院徹底檢查,不用問也知道少爺打電話的人是誰,可是,他真的不要提醒一下少爺在哪嗎?


    “怎麽了?”還沒等壹開口,古亦凡已經先一步問出,那哀怨糾結的視線他想忽略都難。


    壹想也不想就把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少爺,我們現在在古家。”


    是的,古家,也是壹出來的地方,一個讓三界都忌憚的古老世家。


    “我沒失憶。”古亦凡拋了一個冷包袱,提出今天迴來的也是他,迴國之後,他並沒有直接住到古家,而是另尋了一個住著,因為他知道一迴來的話,一定會有不少麻煩找上門,雖然他今天迴來無疑是自找麻煩。


    你是沒失憶,可是你在犯傻,壹在心裏默默吐槽,自從和安小姐確立關係之後,這種犯傻經常性出現,果然應驗了那句流傳已久的話,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零,他聰明絕頂偉大的少爺,也不幸中槍,隻是這種感覺,怎麽就這麽爽呢。


    壹的表情一直都是僵硬不動的,而心中那歡天喜地的想法,不可抑製的竟是抽動了麵部肌肉,隻是這樣詭異的一幕,怎麽看都有點滲人。


    “你不想知道我這次迴來是為了什麽事嗎,我覺得你在我身邊待的夠久了,實在有點視覺疲勞啊。”古亦凡頗為意味深長的感慨了一句,壹心裏那些小九九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壹心裏悔恨不已,淚灑滿襟,隻是注定了他的麵上什麽都看不出,“少爺,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和魔鬼打交道。


    誠懇的道歉,挽迴不了古少爺下的決定,“晚了啊,我已經決定將你調離了。”


    這下壹才是徹底慌了,少爺從來不更改決定的,他隻不過在心裏嘲笑了一下而已,用不著這麽狠吧,用不著吧!


    就在主仆兩人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穿著唐裝的硬挺老者走了過來,那張不怒自威的氣勢不因歲月而腐蝕半分。


    “從現在起,你一刻不離的跟在安然身邊,保護她的安全,有一點差池,你就不用再出現了。”古亦凡笑眯眯的低聲朝著壹吩咐到,幾乎沒有過多的猶豫,壹撒丫的飛奔消失了,就怕難伺候的大爺又該了主意變了其他花樣整他。


    唐裝老者見到壹的速度,愣了一下,然後腳下略為加快了腳步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愛孫,“亦凡啊,你還記得迴家的路啊。”


    “爺爺。”古亦凡笑意不改,對著老者恭敬的叫到,眼前的人是他的爺爺,一個用大半生緊緊握著三界命脈的人,不管誰見了都要給三分麵子的,古家家主。


    古老爺子嘴裏是怪著自己的孫子迴國也不好好待在自己身邊,心裏可歡喜的緊,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孫子,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嘴角怕掉了的主。


    “還知道有我這個爺爺就好。”嚴厲的臉上,也掛著笑意,七年,整整七年都被那個老卷毛霸占了自己的孫子,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去國外抗人了,老卷毛的女兒拐走了自己的兒子,要是孫子也被霸占了,他絕對要和老卷毛拚命。


    老卷毛是古老爺子對蘭德爾老伯爵的外號,當然蘭德爾老伯爵也不甘示弱,老死板就是古老爺子的別號。


    爺孫倆親親熱熱一點也不生疏,畢竟古亦凡算的上是古老爺子一手帶大,就算沒有了那七年,他們爺孫的關係也不會因此打折扣。


    第二百零六章


    能讓古亦凡服帖的人比不多,恭敬相待的也就隻有兩家的長輩,蘭德爾老伯爵和古家老爺子,古亦凡攙著古老爺子進了書房。


    古老爺子犬舍戎馬了大半輩子,孫子的來意,他還是有眼力勁的,古亦凡一出國就是七年,迴國之後雖然來見過他幾次,卻不在家裏留宿,幾天之後,更是不見人影,現在忽然上門,說想念他這個糟老頭他還真不相信。


    “迴國還不住家裏,盡往外跑,心思野了,該收收心迴來了。”古老爺子知道自己的金孫最是聰穎,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他操過心,什麽事辦的都十分出色,作為古家繼承人,當然是再滿意不過。


    古亦凡低頭笑笑,不急著反駁什麽,整個古家隻有爺爺一個人支撐,老人家這麽大年紀了,是該寂寞需要人陪的時候了。


    “爺爺,我這次迴來有事和你說。”古亦凡跳過古老爺子老生常談的話題,每次爺爺見到他都免不了要羅嗦抱怨他兩句。


    古老爺子沒聽到預料當中討饒的話,收迴了一些戲謔的心思,看孫子的樣子,要說的事還挺有難度,古老爺子頓時就來了興趣,能讓萬事都能笑著應對的孫子對他說有事要說,還真不容易。


    “說吧。”於是,古老爺子裝模作樣的擺正了臉色,等著古亦凡接下來的話,不能怪古老爺子看孫子熱鬧的惡趣味想法,實在是難得見孫子要求什麽。


    對於古老爺子暗轉的心思,古亦凡也不戳破,畢竟接下來的事,確實需要爺爺的幫助才能更加順利,“爺爺,我想接手古家。”


    古老爺子的表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按道理無疑是自己最聽到的話,在古亦凡還在國外的時候,他就幾次催促迴國開始接手古家,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還在維續著偌大的家族,真的很不人道,換別人都是退休頤養天年的人了,哪還需要自己累死累活的養一大幫人,原本自己生了個兒子,兒子的表現他也很滿意,到了成人年齡,處事穩妥,他就徹底放了權,可哪知道,自己的兒子被老卷毛的女兒拐走了,到現在人都不見,一甩手,古家又迴到他手上,孫子剛生下沒多久,就被送到他手上,於是,他這老人家又要培養自己的孫子,又要勞心勞力幹事業,不知道有多辛苦,隻是真當要解放的一天,親耳聽到孫子要接下自己的擔子,他還是免不了有點小忐忑,畢竟他提了也不隻一兩次,都被孫子東拉西扯的糊弄過去了。


    “你說是真的?”古老爺子再一次確定的問了一句。


    “是真的。”古亦凡的臉上嚴肅起來,毫無一絲玩笑的意思。


    古亦凡的情緒帶動起古老爺子的情緒,那曆經歲月洗禮,威嚴自持的臉上滿是肅立,從孫子開口他就知道這絕對是真的了。


    “是因為安家那個小女娃?”古老爺子一語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機,從古亦凡迴國後的躲閃來看,對於接手古家,並沒有多熱衷,可是今天竟然會主動,其中原因也隻有他說的那個了。


    古亦凡一點也不為被自己爺爺揭露他真實目的而窘迫,依舊坦然如初,爺爺知道安然的存在是很早的事情了,沒必要藏掖。


    得到古亦凡的默認,古老爺子心裏糾結萬分,兒子的先例還擺在那,他可不想孫子也步入後塵,為什麽他們古家盡出些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癡情種子,怎麽就不一場大雨淹死他們。


    古老爺子心裏氣悶的要死,麵上不展露一分,不管什麽原因,隻要孫子肯接手古家就好,也省了他很多心思去算計自己的孫子。


    “那好,我盡快安排你和古家的老下屬見麵,不過,爺爺的話說在前麵,擺不平那些老家夥,爺爺的話也沒用。”古老爺子哼哼了兩下,給自己孫子製造些心裏壓力,那些人大部分都跟了自己十幾年,有一些又是兒子手上起來的,就算是古家的家臣,也是會倚老賣老的,何況孫子還空白了幾年。


    “知道了,爺爺。”古亦凡微微一笑,一點也不將自家爺爺的行為有所抱怨,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的一句話,就能坐上百年世家的古家家主的位子。


    對於自己孫子從容不迫的態度很是滿意,古老爺子還是很得意,不過轉念一想,他家孫子不為他這個爺爺多想想,老子跟在一個女人後麵這算什麽,於是古老爺子又開始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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