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是在安然身邊快近十年了,今天難得看到了不少安然的朋友,浦中尉。”古亦凡非常不喜浦彥剛才說話的語氣,他視之如珠如寶的人,不是被人冷嘲熱諷的。


    浦彥被古亦凡這番話一堵,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七年沒見,他確實和安然疏遠了不少,這些年的磨煉,也讓他考慮事情都帶著防備,以至於剛才開口,不知輕重,而更讓他心驚的還是叫古亦凡的男人,從來都未曾見過麵,就能說出那句‘浦中尉’,要知道他的軍銜還隻是昨天才下出了通令,還沒有公布,他竟然就已經知道!


    幾人當中,沒有人的臉色比江霆更加陰沉,浦彥的話確實欠妥當,可是他也清楚,浦彥並不是對安然有惡意,這些年,他們打交道的都是狡詐的危險分子,浦彥擔當的是參謀一職,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左右傷亡人數,大意不得,剛才浦彥對安然的態度應該道歉,但,古亦凡那赤(禁)裸(詞)裸,真當他們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的嗎?


    “對不起,安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浦彥也看到了太子的臉色,知道自己是過分了,誰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有多少朋友,有什麽朋友,都是他人的私事,他始終是逾越了。


    “這就是當代軍人的品德?連自己心底所想也不敢承認?國家的未來,真令人擔憂啊。”古亦凡冷笑一聲,斷了浦彥後麵要說的話,依安然的性子,應該是懶得理會,然後漸漸疏遠,冷處理,雖然他也很不喜歡這些人出現在安然身邊,可是他終究是忍不下,欺負他的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夠了!”江霆厲聲喝到,古家人又怎麽樣,忌憚他,不代表就怕了他,不代表他就能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些不堪的話,軍人最看重就是品德,能力次之,浦彥跟他家一樣,都是三代從軍,這樣的指責實在太重。


    這一聲,霸氣十足,盡顯王者風範,楊蓉兒遇見的人和事,從未有過如今的場景,被吼聲一震,竟是縮了縮脖子,像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下意識的朝著相處幾天的浦彥身後躲了躲。


    浦彥苦笑,也難怪身後的人會害怕,太子極少發怒,可是一發作起來,確實滲人,別說是像蓉兒那樣嬌弱的女孩,就連他們部隊的壯漢也是怕的。


    “怎麽,江少校想親自教訓部下?”古亦凡絲毫不以為杵,別人怕他,他需要怕嗎,這世上他神鬼不敏,何況一個血肉之軀的人。


    江霆已經有怒意的臉,更是一點即著,偏偏古亦凡一再挑釁,半點到此結束的趨勢都沒有,“古先生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浦彥品德怎麽樣,也不是古先生一人說了算,他身為部隊作戰參謀,凡事多留一個戒備,是他的職責所在。”


    前麵是針對古亦凡的挑釁找事,後麵是對安然的解釋,安然一直都善揣摩人心,相信她會理解的。


    浦彥怎麽也沒有想到隻一句話的事情,會發展成現在個程度,前幾天他曾經向太子說起過安然出現廢倉庫的事,那時候的太子迴答是‘她有她的打算,我相信她。’從那時候,他就該知道怎麽對待安然的態度,可是他忍不住,猜測安然,世上除了太子和謝鋒能讓他全心信服,他不信任何人,包括家人!


    “安然,我隻道歉我的態度,可是我始終不能全心信任你。”浦彥在兩大強勢氣壓下,終是堅定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他始終不敢拿太子他們的性命來賭,既然這樣,那壞人就由他來做好了。


    古亦凡略帶笑意朝著緊皺眉頭的人看去,其中含意,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久久不曾開口插話的人,對於眼前幾個爭執不下的人,反而更像是看熱鬧的局外人,對於浦彥的道歉,她接受,當然,接受不代表原諒,沒有人會被人打了一巴掌,說了句對不起,就能笑著說沒關係,而且,她,從來都不是一笑泯恩仇的人。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需要你信任,我們一個在商一個從軍,本來就不在同一個領域,你說呢?”安然含笑說到,如果不是聚義的事,或許也不會這麽快見麵,不過事實往往沒有如果,周立義已經歸附‘文殿’,從某種意義來說,確實已經成了對立。


    安然的特別,是因為永遠沒有人會知道她心中想些什麽,下一步又會做什麽,話裏,乍一聽,什麽都不在意,可是裏麵的深意卻不得不讓人深思,既然都不在一個領域,沒有了利害關係,為什麽還不需要信任?


    古亦凡笑笑,安然做事越來越讓他欣賞,打蛇打七寸,絕不以德報怨,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一點都不讓人失望。


    “浦彥,我已經說過,我相信安然,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江霆對於浦彥的話同樣不滿,他該明白自己的態度,從不會改變,浦彥會這麽小心翼翼,無非就是為了當年判斷錯誤,他受了些傷,可是他也說過,不能怪他,後來,浦彥在對待每件抉擇也更為謹慎,但,他不想這份謹慎用在安然身上。


    什麽事,他都能妥協,唯獨有關於太子的事,他不能,那個叫古亦凡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他不能因為一個毫無根據的相信,就掉以輕心。


    “你們在門口吵什麽呢?”這時,鄭馥恩湊了一個頭出來,外麵的動靜實在太大,她們坐在裏麵的人想忽略也難。


    隨即,謝鋒也懵懂的望向站在門口的人,一眼掃視過後,也浮現一片凝重。


    “馥恩,你也來了。”安然看到鄭馥恩,注意力一轉,全給了突然出現的人,接下的事,就是江霆和浦彥的內部矛盾了,她不想聽,也沒這個興趣。


    “安然,你怎麽才來,那什麽趙德的,我又不認識,我是來等你的。”因為工作關係,她們之間能見麵的時間並不多,那隻好她來創造機會了。


    “趙德醒了嗎,我跟你去看看吧。”說著,安然自然的向著鄭馥恩走去,然後一同走進病房。


    古亦凡是跟著安然來的,當然是一直跟著安然身邊,至於其他人,他不關心。


    楊蓉兒早就想走了,可是剛才的氣氛實在讓人不敢動,見有人先動,她想到的就是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她還不忘說上兩句,“浦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可是我知道你給安然多少,她就會迴報你多少,無論是給的信任還是對她質疑。”


    這完全是她的親身之談,而她能說的隻有這麽多了,如果當初,她要是再堅強或者相信安然,她和安然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疏遠,陪在安然身邊的人,就該有她,可惜世事往往沒有讓人悔恨的餘地。


    浦彥沒有想到蓉兒會向她說這句話,這些天,無論他怎麽旁敲側擊,始終問不出一句關於安然的事。


    謝鋒是剛到的,可是聽到這番話,也能大致猜到一些,浦彥前些天就在他們耳邊說起過安然,那時候他和太子都是一個意思,從那以後浦彥便沒再提起,原本是因為他打消了念頭,沒想到,他還記念著。


    “浦彥,不是我說,你這些年防備的人還少嗎,鄭馥恩也被你調查了好幾遍,你不相信安然,難道還不相信太子嗎?”謝鋒也是當事人之一,那次的事,他也是清楚的,這些年,浦彥就像一個繃緊的弦,不肯鬆懈一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鋒的反問,蓉兒的勸說,太子不滿的注視,讓浦彥堅定的信念有所動搖,安然是他們的同學,曾經擁有過最真摯的情誼,可是世上誰不在變,他賭不起,也不敢去賭。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想的。”浦彥終是選擇了暫時妥協,謝鋒那還好應付,隻要多說兩句以太子安全為由,他也會遲疑,可是太子決定的事一向難改變,他不想在這事上麵和太子鬧得不愉快,有些事不需要擺在明處。


    謝鋒見浦彥鬆口,不作懷疑,大力拍了下肩膀,“這才對嘛,整體神神叨叨的,總有一天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浦彥悶聲受著謝鋒這一掌,謝鋒力氣奇大,他看心理醫生前,應該去先去一趟內科檢查一下。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江霆隻說了一句,就朝著病房內走去。


    勾肩搭背的兩兄弟,已然鬆懈不少的麵色一沉,太子從不會說無謂的話,謝鋒拍了拍浦彥的肩膀,希望他真的聽進去太子這番話,他不希望多年來的交情,會有裂痕的一天。


    謝鋒跟在江霆後麵走了進去,徒留浦彥一人站在門外,臉上略透著蒼白,他難道真的錯了嗎?他該依太子的意思,全然的信任?浦彥失笑,希望安然值得太子和謝鋒的這般的信任吧。


    在門口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進了病房,不大的病房裏技了不少人,浦彥在外望了一眼,悄然的走開。


    房內不見浦彥的影子,也沒有人主動提起。


    “你好,我是安然,很感謝你那天保護我。”安然看到已經蘇醒過來的傷患,一點也不像是大病初醒的虛弱模樣,目光灼灼,現在讓他下床立刻參與戰鬥都不是問題。


    那天天色較黑,他也隻是大概看清了隊長叫他護衛的人,現在一看,隻覺得電視上的明星都不及她好看,“嗬嗬,安小姐不用謝,我也是完成了隊長交給我的任務,都是我該做的。”趙德性格耿直,見到人向他道謝,另一隻沒有吊起的手撓著頭憨笑。


    不少人都被趙德這個舉動逗樂了,一個精英的特種部隊隊員,竟是這般憨厚的樣子,反倒更像是一個不善言辭的鄰家大男孩,先前發生的不快,頓時被此時的愉悅所替代。


    “喂,沒腦子,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比你可有趣多了。”鄭馥恩湊在謝鋒耳邊調侃著,謝鋒就是塊木頭,以前激他兩下,他還能跟你吵吵,從軍之後,更沉悶了,有些時候和他鬥嘴,都像是刻意表現的一樣。


    “誰是沒腦子,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揍你。”謝鋒惡狠狠迴過去,從不知憐香惜玉的人,就算到了現在,依舊能把揍女人說的如此坦蕩。


    鄭馥恩無趣的撇嘴,她都快把這句背下來了,說要揍她說到現在,連動手的架勢都沒見到過,“你揍過女人嗎?”


    不能怪她問一句,實在是空白威脅太多,一點威力都沒有。


    誰知,謝鋒悠悠迴了一句,“沒,殺過。”


    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那股冰冷寒意,不禁讓鄭馥恩打了寒顫,明明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可她卻十分堅信話的真偽,因為謝鋒從不屑說謊。


    病發內的溫度驟然降低,眾人尋找冷氣發源地,隻見鄭馥恩和謝鋒走的頗近,兩人一見麵必吵的情形,大家都清楚,想來也是謝鋒實在忍不了才會這樣。


    在謝鋒身上的目光停了留一眼,眾人有紛紛收迴,心裏為謝鋒的遭遇而扼腕,哪次吵架謝鋒贏過鄭馥恩,這就是命,一輩子被壓的命。


    “沒腦子,你要是付不起心理諮詢的錢,我不介意免費為你做一次輔導,好歹我也是選修過心理學的。”鄭馥恩的語氣還是趾高氣昂不對盤,如果忽略那底氣不足的因素的話。


    他雖比不上太子能力卓絕,也不如浦彥深思遠慮,可是也不難聽出鄭馥恩此時的軟話,這個女人一見到他,總要冷嘲熱諷幾句,對於他來說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這幾年的曆練,忍耐力早就遠比常人,可是他卻很喜歡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所以沒次都讓著她,故意生氣,故意被她激怒。


    “怎麽,你不信?要不要給你看看我心理學的成績單,在班上可是第一名。”見謝鋒遲遲不說話,以兩人不對盤的關係來看,一定是他不放心自己,他們見麵次數本來就不多,除了知道他們經常有任務之外,更多就不知道了,就連是什麽任務都不清楚。


    “不用了,我不需要。”謝鋒還是拒絕了,雖然他也想和鄭馥恩多相處,自從認清自己對鄭馥恩感情之後,他想了很多,每每想到將來,他就迷惘,他所處的環境,是她絕不可能想象到的黑暗血腥。


    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卻被拒絕個幹脆,“不用就不用,我還省了自己的時間呢。”


    兩人不歡而散,鄭馥恩氣結,便一句話都不想和身旁的人再說,好心當成驢肝肺,沒腦子,沒腦子,沒腦子!


    另一邊在和趙德說話的安然,感覺到一陣不小的怒氣,她可從沒見馥恩生這麽大的氣過,想來謝鋒算是揚眉吐氣了,兩人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隻是這次特別,謝鋒贏了而已。


    “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適嗎?要不再住院觀察幾天?”安然又將心思轉迴到準備出院的人身上,畢竟是槍傷,又是剛醒過,還是再觀察幾天的好吧。


    “我沒事,這裏的醫生太小題大做了,我的傷哪有這麽嚴重,隻是肩頭中了一槍,又不是整條手臂都中了槍,看著恐怖而已。”趙德嗬嗬笑著,一點也不將這點傷放在心上,再重的傷他也受過,比這可嚴重多了。


    “不過我的脖子倒是有點酸痛。”趙德邊說著邊摸上自己的後脖,想著自己昏迷前是不是撞了什麽東西,還是自己睡的太久,他一醒過來,可是聽說自己昏迷了幾天,落枕了。


    一句無心的話,不少人都放在心中,也吧點破,安然和古亦凡知道是壹做的,江霆也大概猜到是怎麽迴事,可是他現在不想追究這些。


    “隊長,特種部隊隊員,趙德,今天歸隊。”趙德看到脖子後麵,也沒在追究下去,一個敏捷的翻身,就筆直站在江霆麵前行了一個軍禮,就算是一身病服,毫不折損他軍人的氣魄。


    “隊員趙德,立正。”江霆一改慵懶,眉宇間盡是淩人霸氣,就連一旁看著的謝鋒,也不由直了幾分,標準軍姿亦然形成。


    這就是一種信仰,溶你骨血,不需要刻意就能激發你最原始的迸發。


    “命你兩個小時之內迴到部隊,然後休息一天,去軍醫處檢查一遍。”這些都是他的戰士,用生命護衛自己信仰的戰士,除去訓練和出任務的時候,他絕不會苛責。


    “是,隊長。”趙德中氣十足的應下,然後又恢複憨直的樣子,開始收拾東西。


    古亦凡在旁邊看著,倒是對江霆生出幾分敬佩來,從趙德的態度來看,對於江霆是死心塌地的服從,而謝鋒和浦彥更是,恐怕讓他們以命換命,都不會絲毫猶豫,這些隻靠手段是不行的,還有自身的人格魅力,而江霆無疑有一種讓人無條件信賴仰望的資格,將來軍政界,他絕對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趙德扛著個小包,又朝著江霆和謝鋒行了個軍禮,又對著安然憨態一笑,“安小姐,我走了。”


    “好,多注意身體,再見。”讓安然有好感的人不多,可是對著趙德這樣性格樸實耿直的人,卻是不吝嗇,叮囑了一聲然後笑著道別。


    這般溫柔的笑容,別說趙德抵擋不住,就連古亦凡和江霆都難得見一次。


    “咳,咳。”謝鋒嗓子不舒服的咳了兩聲,讓幾個沉溺在安然笑顏中的人,頓時收迴自己的思緒。


    趙德也不好意思再停留,背著包,就離開了。


    在安然身邊的古亦凡不禁有些嫉妒起那個叫趙德的人,要知道他哄安然笑可費了不少心思,而他隻是憨憨笑了兩下,說了兩句傻話,就得了安然的歡心,他不平衡啊,心裏一不平衡,他就在其他的地方彌補過來。


    約好來看的人已經離開,江霆走到安然麵前,“我想和你談談。”


    江霆雖然是對著安然說的,可是眼睛卻看向的是古亦凡,所以,還沒等安然開口,就聽得古亦凡先出聲了。


    “江少校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是想邀我作陪?”古亦凡挑著眉,迴望著看自己的人,雖然他也想跟過去,可是他知道,安然需要自己的空間,這點尊重,他還是懂的。


    江霆似是沒有想到作為安然跟屁蟲的古亦凡竟然有這麽好說話的時候,他就像是一貼膏藥,巴著安然不放。


    “去哪談?”安然這才開口,古亦凡做事很有分寸,他知道什麽尺度才不會惹人反感。


    確定古亦凡再來搞破壞,江霆這才將目光投向安然,“就去天台吧。”


    “好。”安然脆生應到,有些話確實需要談談,不然她反而覺得不對勁。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眾人眼前,剩下三人,鄭馥恩看謝鋒不順眼,所以就找上了古亦凡,在知道古亦凡就是王凡的時候,也就沒有對古家人那種敬畏。


    “你怎麽跟著來了。”在看到古亦凡的時候她就想問了,現在才找的機會。


    “想來就來了。”古亦凡不吝嗇告知,他是不會說,怕安然被人拐跑了,盯上門看著。


    “我看你更像是防情敵來的。”鄭馥恩一語道破,可是卻不自知,安然和古亦凡之間,她並不清楚太多。


    古亦凡含笑不語,江霆是個對手,感情有基礎,能力不差,也不是那種隻守不攻的人,他也要防範於未然啊。


    “喂,你去哪啊?”鄭馥恩見古亦凡也往外走,她才和謝鋒鬧得不愉快,一點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所以就朝著古亦凡追出去。


    “定位子,安然答應我要一起吃飯。”古亦凡也不隱瞞的迴了一句。


    “加個我,加個我,我也一起!”鄭馥恩急忙叫到,好不容易遇到安然,被江霆霸占了不少時間,她可不想一個人灰溜溜的迴去。


    聲音越來越遠,隻留謝鋒一個人,望著門口的方向有些無奈,他還需要好好想想。


    江霆和安然來到天台,無拘的風吹在身上,竟有一種暢快,走到欄杆旁,醫院低下的景色盡收眼底。


    “浦彥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江霆直言直語,沒有太多開場白,直接切入主題。


    “你多心了,我沒有放在心上,我承認我記仇,可是我也知道,那為數不多的同學情誼,不是假的,當初被綁架的時候,你們不顧危險來救我,這份感激,我不會忘的,而且,浦彥的做法也沒什麽不對的,我確實該被懷疑,他沒有錯。”站在的角度不用,看待事情也是不同的,換做是她,也未必不會像浦彥那樣。


    知道安然不是在說安慰的話,江霆也不在討論對與錯的問題,“當初,我們接到一個任務,邊境有一個販毒組織,是本地族人走私跨國販毒,那時候我們埋伏的時候,有一個婦女出現在我們埋伏的地點,那個婦女裝的很像,因為她在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做誘餌,浦彥動了惻隱之心,不顧被暴露的危險,去救那個流著血的孕婦,可是就在他靠近的那個時候,那個孕婦卻掏出一個威力不小的手雷,當我趕到的時候,也隻救下了他一個人,他那一分隊,全對陣亡,而我們也暴露了,殺了條血路才逃出來,我也受了傷,中了槍,那一次,事後,我們在到那個孕婦的時候,那個孩子也是在那時候沒了的,而她卻是故意拿孩子誘我們出來,後來,他關在房中好幾天,不吃不喝,出來的時候就變了,凡事更加謹慎,對誰都不再信任。”江霆說著往事,眼中帶著痛色,幾句話概括的事情,所有情緒也隻深埋其中,一語帶過而已。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安然久久不語,她似是能看到當時眼睜睜看著自己隊員來不及掙紮就變了碎屑,而致命的毀滅卻是由自己帶給最親密的戰友,這番打擊,隻怕是常人都要被摧垮的吧。


    兩人目光幽遠不知道看向何處,醫院內,好些病人正漫步院內,一人獨坐在長椅上,失神的模樣徒添了幾分蕭條。


    “江霆,我的話並不是搪塞也不是敷衍,這世上沒有什麽是必須的,浦彥和你一起長大,心向著你,這沒什麽,我不怪他,真的不怪。”安然再次為剛才的話辯白,如果放在平時,她是懶得解釋的,可是他們三人待她的情誼,她始終不能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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