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很好賭,也經常輸錢,因為這個、媽媽經常被爸爸打,後來忍無可忍地跟人跑了,丟下我和爸爸。

    依我的年齡,本來應該九年義務教育,但是爸爸卻把我的學費全盤拋灑在賭桌之上。我停止了學業,在家幹活。

    後來爸爸戒賭了,戒賭是原因則是欠下一筆賭債沒還,被人擱下了雙手的小指。割肉的疼痛讓他從賭局中清醒了過來。

    我原本以為我難熬的那段日子就這樣過去了,爸爸不再賭了,我就幸福了。但是後來爸爸賺錢娶了一個女人,她成了我的後媽,我的壞日子也從此開始了。

    後媽把家務活全部扔給我,每件事不做好還不讓吃飯,我爸爸娶到一個女人不容易,雖然看到過她欺負我的情形,但是也隻是私底下叫我忍著一些,不要去跟她計較,說完塞給我一些零花錢。

    有一次恰好被後媽撞見,沒收了我的零花錢,還贈送給了我兩巴掌,爸爸隻是沉默,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女人,連對他女兒這份都沒收了。我知道我再在這個家裏呆下去,不會快樂,不會幸福,如果隻能痛苦地活著,我寧願死掉。

    我這樣想,但沒有勇氣這麽做。

    直到那個女人當著父親的麵,將腳踩在我的臉上,父親還是沉默,她還是猖狂,更猖狂,我一言不發地感受著疼痛。

    這樣活下去有什麽意思呢?

    我扯開她的腳,她沒站穩,摔了一跤,大罵我是野種。我向屋外跑去,父親沒有來追,隻是去扶她起來。

    黑夜中,我隻聽見背後的她一字一句的叫罵,“滾!不要再迴來了!”

    我沒有聽見父親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連他的唿吸都聽不見。

    我跑到了護城河邊,翻過護欄,正準備跳下,是一個女人拉住了我,也是她讓我的未來在黑暗中發光發亮。

    她叫曹雪霞,她救下了我的命,給了我一個未來。

    她把我帶到了一家叫豪客樂的地方,給我地方住,告訴我我的工作,關問我能不能接受。

    當時的我,有些怯弱,不敢答應她。

    她沒逼我,讓我在豪客樂住幾天再說。那時的豪客樂不想如今的這般豪華,隻是一個小小的賓館,我們隻是陪睡的小姐。

    住宿的環境算不上好,不過裏麵有電腦,剛開始我以為是供我們娛樂的,可是她告訴我,那是用來工作的,用來勾引顧客上門來這裏消費的。

    豪客樂的生意就是這樣好起來的。之後曹雪霞開設了地下舞池,想要從中牟利,地下舞池的裝修當時很一般。有些顧客把這下麵當做了毒品交易的場所,走私毒品,曹雪霞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想辦法阻止,但最後自己卻遭人算計染上了毒品。

    曹雪霞死的時候把豪客樂交給了我,她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她把我當成另外一個她,把這一切都交給了我。

    我當時在她臨死的時候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她說:“一切都為了生活,我們的生命很卑微,用這樣的方式賺錢活下去不是錯。”

    雪霞姐姐留給我大筆的遺產,我隻身一個人打理豪客樂,裏裏外外管製得很有方,但是,很累。我即使做得再出色,我想,都得找一個人來幫我,是一個男人。

    在沈越之前,也有幾個人來應聘,經過我的試探,統統不合格。沈越來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同時也應聘,因為工資高,所以競爭也比較激烈。

    我當時穿著一身休閑裝,出去告訴他們,應聘已經結束了。

    很多人不滿,我看到了他,那麽沉著那麽冷靜,對我保持著微笑。

    很多人都質問我,“你是什麽人?”

    “我是老板。”我說。

    他們哄堂大笑。除了他。

    老板哪有這種的,哪有穿著這樣的,他們說。眼神裏我還看出來了對我的那種不屑。還是除了他。

    “我是老板,你合格了。”我指著沈越說。

    其他人哈哈大笑地走了,都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不過沈越留了下來。他是相信我的。

    在辦公室,我問沈越:“怎麽看出來我是老板的?”

    “氣質、眼神。”他給了我這幾個字。

    “是猜測嗎?萬一猜錯了呢?”

    “不會,因為你骨子還有一種自信。隻有老板的人才擁有那種自信。”他說。

    “哦,我沒選錯人,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工作了,我會把一些事情跟你詳細交代。”

    “好。”

    沈越來了之後,我沒那麽忙了,他幫我解決了很多事情,不僅是我交代給他的。久而久之,我對他非常信任了。任何事情都會和他商量,包括地下舞池的翻新裝修。他跟我設計了幾個區域,把地下舞池劃分,我聽了他的設計,感覺非常棒,就應用了。

    生意也比以前好了不少了,客流量增加了。時不時還有什麽“大人物”或者意想不到的人物來,我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他們,這些沈越都幫我擋了下來。我感覺他對我特別地衷心。

    豪客樂的地下舞池的毒品交易我沒辦法阻止,沈越告訴我,沒辦法改變的事情就往反方麵發展,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我聽從了他的話。

    在地下舞池開始販賣進口的毒品,從中再次贏利,也減少其他的毒品銷量,對其擠壓,從側麵收益。

    我越來越喜歡沈越了,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他太聰明了。也幫了我不少,超過了份內。

    豪客樂其實能夠發展到今天的成就有一半都靠他。

    後來,我又認識了小菲,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挺講義氣的。不過,在豪客樂這樣的女人比較少。有一種女人最多,拿了好處就想走的。

    在豪客樂這個地方,她們工作一個月就可以相當於普通人家三個月的消費。有些女人賺了錢就想離開這裏,我好不容易付出的心血被她們看得一文不值。之後,我自己弄了一個地下室,弄在沈越的辦公室,要是以後再遇到這種的女人都把她們關進地下室,販賣到其他的國家,也可以賺一筆錢。更何況這些女人不值得憐憫。

    還有,豪客樂,從今以後進來的女人都不準離開豪客樂了。既然這個地方給予了她們那麽多,那麽她們就應該在這裏奉獻她們自己。

    這個規定製定以後,我遇到了安甜。我抱有目的地對她好,換來了她的真心迴報。她把我當朋友,就像曹雪霞把我當朋友一樣。這種真心,弄得我心裏一直有壓抑,我沒辦法對她像其他女生一樣,我感覺到她的不一樣。

    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女生跟其他女生不一樣。豪客樂的美女如雲,但都是魅惑的媚,隻有她,是純潔的美。在這裏,她很耀眼,她自己還不知道。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那麽純的女孩子。

    被她所感染,我忍不住去對她好,忍不住教她一些東西。她被人欺負住院,我帶有目的地幫她出氣,結果卻真心地教給她一些東西。人是不可以光靠別人的,重要的是自己,覺得自己哪裏不好,就得改變自己。

    我發燒的那一晚上,是她徹夜地照顧,讓我清醒。我有時候覺得,其實她不該在這個地方的,但是我又想起曹雪霞那句話,在人生中、沒有真正的朋友的,隻是利益鏈而已。她如果把我當朋友,她就會留下來,但之後,她卻一直想走。如果是把我真心當朋友的,為什麽就不能留下來呢?有我對她這麽好,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慢慢地,我發現沈越好像喜歡上了安甜。對她和對其他人很不一樣。他對他說話的聲音總是很溫和,他教她東西的態度總是不一樣,他在聽說她受傷之後翻出醫藥箱去看她,他在她因為宋銘哭泣的時候而抱緊她。

    我知道他是喜歡上安甜了,但是為了自己好受一點,我便自欺欺人著,假裝什麽都沒察覺到。

    我對安甜一直狠不下心來,直到她說她想離開,很想離開這裏,想到沈越對她的喜歡,我心裏對她的仁慈早已降下溫度。我是不會讓她走的,因為,她是我賺錢的工具,一個非常好的工具。

    我迴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她傻傻地坐在沙發上,看來又沒有去陪客人呢。我對她總是無奈、總是心軟,所以也沒有強迫她。

    我在她身邊坐下,沒有計較她沒去陪客人,隻是握住她的手問她:“怎麽了?”

    “樂兒……”她抱住我的肩膀。我感覺到肩頭有些熱熱的溫度。她哭了,默默無聲地,但我覺得是歇斯底裏的疼痛。

    “小甜,你怎麽了?”我急切地問。看來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真的……真的不想這樣下去了,我後悔了……”她說。這幾句我聽得清楚,但是意思遲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什麽?”我心頭一顫,扶正她的身體,問她:“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不確定她會扔給我那個答案。我一直以來對她的好,難道她要像那些女人一樣棄之不理了嗎?自己不想就不想?一點都不為我考慮。安甜,你也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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