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挽歌眼神裏浮上了一絲戒備:“問什麽啊?”


    席子騫用食指指了指女人心髒的位置。


    鬱挽歌將男人的手拍掉:“流氓,把你的手拿開。”


    席子騫劍眉微蹙,像是故意逗她一般,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裏,摁住了某一處。


    “這裏裝著的那個人……我認識嗎?”


    鬱挽歌沒料到席子騫會突然問這個,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怎麽突然……”


    “我認識嗎?”席子騫又重複問了一遍,表情很嚴肅。


    鬱挽歌知道這一次她蒙混不過去了,但她也不希望因為她的過去而跟這個男人吵架,所以她現在很矛盾。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但她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一輩子的。


    “嗯。”鬱挽歌輕輕地點了下頭,算作迴答。


    席子騫沒有立刻追問,隻是盯著挽歌看了好一會兒才蹙眉問道:“是容熠嗎?”


    鬱挽歌身體一僵,她很想迴答他說怎麽可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不過她的反應已經給了席子騫肯定的答案。


    席子騫的手從挽歌的睡衣裏拿了出來,他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不過鬱挽歌知道他生氣了。


    席子騫將腿上坐著的女人抱到了旁邊,然後轉身下了床,攏了攏睡袍,然後出了臥室。


    “你……”鬱挽歌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就這麽望著他的背影,直到臥室的門在她眼前合上,她的心猛地一揪。


    曲起雙腿,雙手在臉上用力地搓了搓,心煩極了。


    她不覺得她的過去會給這段婚姻造成傷害,但顯然這個男人不這麽想。


    席子騫來到了客廳,從茶幾下麵拿出了香煙和打火機,直接到了陽台。


    他就站在陽台上,吹著微涼的風,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他已經在戒煙了,屋裏的煙也是給‘客人’準備的,可是現在煙癮突然就犯了,而他也不想忍著。


    其實,婚前,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沒有權利對她的過去指指點點,可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的是,她心裏忘不掉的那個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因為這個身份,就注定了,那些所謂的過去還沒有過去。


    臥室內,鬱挽歌斜靠在床頭,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外麵仍舊沒有什麽動靜。


    她和他隻有一門之隔,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去推開這扇門。


    但是,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越拖到後麵越難辦。


    鬱挽歌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打開了臥室的門,來到了客廳。


    席子騫已經從陽台上迴來了,坐在沙發上,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鬱挽歌的視線落在了茶幾上放著的煙灰缸,裏麵的煙頭已經摞了一堆。


    席子騫沒有去看鬱挽歌,隻是低垂著眸抽著煙,不過眉頭在她出來的那一刻擰了起來。


    “之前戒了那麽久,今晚一破戒,之前的努力是不是要全白費了。”


    鬱挽歌微微歎氣,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澀之感。轉過身走到陽台,然後將窗戶打開,想要讓屋內的煙味散一散。


    轉身迴了客廳,鬱挽歌繞過茶幾,來到席子騫跟前,然後一把搶下他嘴裏叼著的煙,隨手抿滅在煙灰缸裏。


    “別抽了!知不知道二手煙危害多大,你要害死我嗎?”


    席子騫依舊不搭理她,伸手就要去拿茶幾上放著的煙盒,卻還是被鬱挽歌搶先一步給拿走了。


    “我們談談。”


    鬱挽歌在席子騫的旁邊坐下,特別的鄭重其事。


    席子騫卻一臉的不耐煩,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就要離開。


    鬱挽歌見狀趕緊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跟著站起身:“席子騫,你是打算一輩子也不跟我說話了是嗎?”


    席子騫直接甩開了挽歌的手,迴頭睨了她一眼,那神情有些冷,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見席子騫徑自走向了洗手間,鬱挽歌也追了上去,結果卻被拒在了門外。


    肩膀一垮,鬱挽歌唿出一口氣。搞什麽嘛!


    “喂,你這是打算要跟我冷戰嗎?”


    鬱挽歌抬手拍了拍洗手間的門,喊道。


    裏麵沒有迴應。


    鬱挽歌繼續喊道:“行,等你什麽時候想跟我說話了,我再跟你談。”


    這個男人真是別扭的很,多大點兒事。


    她又沒有跟哥哥怎麽著,她和哥哥的關係簡直比他跟他前女友的關係純得不能再純了好嗎?


    鬱挽歌這麽想著也就不那麽難受了,迴了臥室,鑽被窩睡覺去了。


    想歸這麽想,可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耳朵豎著,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


    客廳也沒被子和枕頭,他若是不迴來睡,那他……該不會一晚上都……


    就在她輾轉難眠之際,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席子騫走了進來。


    鬱挽歌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


    然後,她就聽見腳步聲離這邊越來越近,然後一股冷空氣鑽進了被窩,緊接著床的另一側就陷了下去。


    還不傻,知道迴來睡。


    鬱挽歌偷偷睜開了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卻能聞見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皂味,看來,他剛才又洗了個澡。


    鬱挽歌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隻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席子騫已經不在了。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然後不想在屋裏待著,於是就出去到處溜達。


    走著走著,她就來到了後山,然後一直往上走。


    她沒讓勤務兵跟著,天天帶個跟屁蟲也挺煩的。


    來到一座小山峰上,鬱挽歌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然後給阿鯉打電話訴苦。


    聊著聊著就發現天色變了,大片的烏雲朝這邊密集而來,黑壓壓的,讓人有些害怕。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長空,照亮了半邊天,但卻亮的詭異。


    鬱挽歌現在在山頂,又是一個人,自然有些怕。所以掛了電話後,她便快步地朝山下跑去。


    結果,跑了沒有三分鍾,傾盆大雨已至,將鬱挽歌直接淋成了落湯雞。


    “我怎麽這麽倒黴呀!”


    鬱挽歌暗暗罵了聲,在上山的過程中,她有發現一個小山洞,足以讓她避雨了。


    下雨的路比較滑,鬱挽歌也不想讓自己出事,於是就跑進了那個山洞。


    裏麵有煙頭,也有些食物包裝袋,看來他們也來過這個山洞。


    鬱挽歌拿出已經濕了的手機,本想給席子騫打個電話的,結果卻發現手機竟然關機了。


    一定是剛才跟阿鯉聊天聊的太久了,竟然把電給費完了。


    外麵電閃雷鳴的,以前都是在屋內聽,也不覺得有什麽。


    如今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鬱挽歌總覺得那雷聲轟隆隆的刺耳,震得她的心髒都跳動紊亂了。


    而那閃電,突然就讓她想到了妖精渡劫。


    她該不會這麽倒黴地被閃電婆婆給看中了吧。


    鬱挽歌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會遇上雷雨,她就不上山了。早知道會跟席子騫吵架,她就不來部隊這一趟了。


    她好餓啊,肚子都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而山下,席子騫接到勤務兵的電話時,已經集訓完畢,跟幾個兵朝食堂而去。


    “團長,嫂子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迴來。她的手機關機,我暫時聯係不上她。”


    席子騫聞言臉色一變,轉頭看向窗外,雷雨交加的,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還在生著她的氣。


    “葉團長家呢?找過了嗎?”


    “找過了,嫂子沒去葉團長家。”


    “行了,知道了。你繼續找,找不到不許吃飯!”席子騫脾氣上來了,已經拿自己的兵出了一上午的氣,但還是沒消。


    如今,勤務兵主動送上門來,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席子騫掛了電話後立刻去了監控室,在去監控室的路上,他給容熠打了通電話:“挽歌在你那嗎?”


    “不在,怎麽了?”容熠預感到出了什麽事兒。


    “沒事兒。”若不是因為找不到鬱挽歌,席子騫壓根就不想給容熠打電話。


    得知鬱挽歌不在容熠那裏,席子騫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憂,這個麻煩的女人,到底去哪兒了。


    是突然遇到了大雨,所以在哪個地方躲著嗎?他希望如此。


    結果,當他從監控室裏發現,這個女人離開的方向竟然是後山時,臉色立刻就變了。


    她去了後山,沒有迴來。


    席子騫突然就開始緊張起來,他立刻叫了一個連的人,進後山去找人了。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等找到這個女人,他一定要揍到她屁股開花。


    可是,想歸這麽想,他還是害怕她會出事兒。


    路這麽難走,萬一她不小心摔倒,或者……


    “鬱挽歌!”席子騫穿著雨衣,一邊往山上走一邊喊著。


    “嫂子!”士兵們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卻也淹沒在了雷雨中。


    當他們走到半山腰上的時候,雨停了。


    烏雲散開,天氣瞬間就放晴了。


    席子騫現在不想往壞處想,但他敢肯定的是,鬱挽歌絕對被雨給淋了。


    “鬱挽歌!”


    “嫂子!”


    鬱挽歌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走出山洞,那喊聲更加的響亮了。


    是席子騫的聲音,她聽到了。


    “席子騫!我在這裏!”


    鬱挽歌慢慢地走出去,然後到了大道上,然後就看見了席子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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