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騫抬腕看了下手表,然後命令道。


    “給你十分鍾時間,十分鍾後必須坐到餐桌前。”


    鬱挽歌麵露不悅之色,但是她盡量壓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她告訴自己,忍,忍一下就過去了,他馬上就迴部隊了。


    她犯不著跟他吵架,又傷身又累人的。


    “好,我馬上出去。”


    鬱挽歌朝席子騫微微勾動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迴道。


    席子騫見她終於聽話了,這才起身離開了臥室。


    鬱挽歌磨牙謔謔的,真想食其肉啖其血。


    當然,席子騫給出的所謂十分鍾,鬱挽歌壓根就做不到。


    等她磨磨蹭蹭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兒了。


    席子騫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並沒有當眾人的麵指責她什麽。


    鬱挽歌出來的時候故意換了件高領的家居服,因為她的脖子上已經被這個男人中上了草莓,痕跡特別明顯。


    她也是一個要臉的人,好嗎?


    雖然,大白天的被這個男人拉進房間幹那啥事兒已經讓她沒什麽臉了。


    鬱挽歌吃過飯後,席子騫從沙發上起身:“到點兒了,我也該走了。”


    “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席母露出不舍之色,將兒子送出門口。


    “今年的年假都還沒有休完,你們領導就不能讓你在家多住兩天?”


    “就是!你可是新婚呐!這才跟媳婦待了幾個小時啊!”席子漾也跟著附和道。


    “部隊上還有事兒,等年後再說吧。”


    席子騫戴上了軍帽,然後伸手讓大家止了步。


    “你們別送了!”


    隨後又朝爺爺奶奶喊道:“爺爺奶奶!等我有時間了再迴來看你們。”


    鬱挽歌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走在人群最後。


    席母停下了腳步,迴頭朝挽歌看來,然後示意道。


    “我們就不下去了,挽歌,你送送子騫!”


    “哦。”鬱挽歌那表情非常的不甘願,但嘴上卻答應著。


    “不用送!”席子騫卻拒絕著:“都迴去吧。”


    席母卻不停地在給挽歌使眼色,無奈之下,挽歌隻能跟著席子騫出去了。


    席子騫見狀也沒再阻攔。


    從樓上到樓下,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鬱挽歌隻是歪著頭看別處,完全視席子騫為空氣。


    “你就沒什麽話想跟我說的嗎?”


    席子騫終於開口了,朝鬱挽歌問道。


    鬱挽歌詫異地瞥了席子騫一眼,隨後搖搖頭:“沒有。”


    但心裏想的卻是,趕緊走吧,最好永遠也別迴來。


    “我怎麽覺得你在心裏偷偷的罵我?”席子騫挑了下眉,試探道。


    鬱挽歌怔了下,然後反問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我離開,你似乎很高興。”席子騫這句話用的是陳述句。


    鬱挽歌朝席子騫嗬嗬笑了聲:“你若不迴來,我會更高興。”


    席子騫擰著眉頭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了,跟鬱挽歌並肩出了小區,最後來到那輛炫酷的綠色吉普車前。


    “你很討厭我。”


    席子騫的語氣很是肯定。


    鬱挽歌迴以一笑:“有點兒吧。關鍵是你做的事兒讓人……喜歡不起來。”


    席子騫挑眉:“你指的是……床上的事兒?”


    鬱挽歌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下四周,幸虧沒人。不過她也確實無言以對了。


    “你嫌我動作太粗暴了?”席子騫擰眉,繼續問道:“還是你……x冷淡?”


    鬱挽歌聞言愣了足足有五六秒。


    這個反應卻讓席子騫認為是他猜對了。


    “結婚之前你怎麽不說?”


    鬱挽歌深唿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後悔了?現在離也不遲,反正我也沒有懷上孩子。”


    席子騫臉色一沉,聲音也變冷了幾分。


    “開什麽玩笑!反正我一年也迴不來幾次,迴來那幾天,我節製一下,你忍忍也就好了。”


    “席子騫,據說你有過一個前女友,我猜一定是她先甩的你吧。”


    鬱挽歌突然非常的好奇:“好像還交往了很多年,嘖嘖,我突然開始佩服起她來了,能忍受你那麽多年也算是奇跡了。”


    席子騫討厭別人跟他提過去的事兒,臉色更沉了幾分。


    “我對你的過去不抱有任何評價,也請你不要隨意評論我的過去!”


    鬱挽歌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當我什麽也沒說。席長官,再見!”


    鬱挽歌說著還幫席子騫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催促他可以開車離開了。


    席子騫看著鬱挽歌,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送走了席子騫,鬱挽歌將雙手背在身後,踮著腳尖,心情分外舒暢。


    席子騫在迴部隊的路上想了很多,結婚這件事他確實深思熟慮過,即使遇到了問題,也斷然不會輕易鬧離婚的。


    這可不是兒戲!


    迴到部隊,給家裏打電話報了平安。


    到了晚上,席子騫從澡堂迴來,正換衣服的時候,勤務兵進來了。


    手裏拎著一剛換的暖壺,隻因為之前那個不太保溫了。


    隻是當他看到席子騫後背上那一道道如同貓爪撓過似的痕跡時愣怔了一下。


    席子騫迴頭看他正好察覺到了,然後問道:“怎麽了?”


    “呃……沒事兒。”勤務兵幹笑著,放下暖壺就趕緊出門了。


    心想,他們副團的媳婦還真是厲害!


    不過,他還真是想象不出來,副團寵媳婦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席子騫皺了下眉頭,然後直接朝窗戶走去,玻璃上麵倒映出了後背上的一道道紅痕。


    這迴迴去,他倒沒注意去瞅鬱挽歌的指甲,迴頭一定命令她把指甲給剪短了。


    雖然,離開的時候,兩個人像是鬧翻了。


    但是三天後,席子騫還是給鬱挽歌打了電話。


    電話通著,依舊各幹各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鬱挽歌的大姨媽來了,於是朝席子騫問道。


    “有個壞消息,要不要聽?”


    席子騫聞言有瞬間的愣神,隨後狠狠地蹙眉:“我還是比較喜歡聽好消息。”


    “當然,我覺得對我來說,它算是一個好消息。”鬱挽歌接話道。


    “說!”席子騫略有不耐。


    “大姨媽準時來報到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鬱挽歌不鹹不淡的語氣。


    “你不想懷孕?”席子騫皺眉。


    “當然。我還年輕,還想多玩幾年。”鬱挽歌覺得如今兩人的關係也著實沒必要隱瞞了。


    “鬱挽歌,你該不會在偷吃著避孕藥呢吧?”


    席子騫突然想到了什麽,黑眸危險地眯了眯,然後朝鬱挽歌質問道。


    鬱挽歌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笑著迴道。


    “怎麽可能?避孕藥對人身體有害,我才不會傻到讓自己慢性自殺呢!”


    “沒有最好!”席子騫冷聲道。


    “席子騫,我其實特別好奇。”鬱挽歌突然朝席子騫問道。


    “好奇什麽?”席子騫疑惑。


    “我若是你,我一定會在部隊上找個伴,平日裏也可以相互照料。”鬱挽歌問出了心中疑惑。


    她想,以席子騫的條件,怕是部隊上的小姑娘對他那都是前仆後繼的。


    “我記得,我迴答過你這個問題。”席子騫麵無表情地迴道。


    鬱挽歌仔細地迴想著,好像她之前確實問過他這個問題。


    他是怎麽迴答來著?


    可是同一個問題,席子騫這種性格的人,他壓根懶得迴答你第二次。


    鬱挽歌發現,她每次跟席子騫通話的時候不是沉默就是抬杠。


    這個男人一點兒都不紳士,若是一個聰明點兒的老公,哪個不是哄著媳婦的,就隻有他,訓她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麵的。


    大年三十這天,雖然席子騫和席父都沒有迴家,但是席家人也不少,因為席子漾帶著女婿和兒子迴娘家來過年了。


    吃了年夜飯,鬱挽歌裹了件羽絨服來到了陽台,看著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著,心中一陣感慨。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阿鯉的,打過來的拜年電話。


    兩人聊了兩句便掛了,之後又有一通接了進來,是公司的一個同事,男的。


    其實,鬱挽歌知道,這個同事喜歡她,她也明裏暗裏地拒絕了他好多次,可他就是不放棄。


    當然,有關她結婚的事兒,公司的同事都還不知道。


    對方朝她送了祝福,她也隻能說聲謝謝,迴贈祝福,掛斷電話。


    就在她想要轉身迴屋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這迴竟然是席子騫!


    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平時除了那必要的三日一通電話,他幾乎不會給她主動打電話問候。


    “新年快樂。”


    “收到了,謝謝。”鬱挽歌加高音量,生怕被爆竹聲蓋過去。


    “那個……過年後,你多大了?”席子騫沒話找話道。


    鬱挽歌聞言微微眯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男人是在跟小孩子聊天嗎?


    “二十七了。”鬱挽歌咬牙:“怎麽?打算給我發紅包?”


    “你要多少?”席子騫特耿直。


    鬱挽歌瞬間有些哭笑不得:“自然是你給多少我要多少了。我不嫌多,我想少了的話,你也拿不出來不是?”


    “你等著。”席子騫直接進了支付寶,給鬱挽歌轉了賬:“我給你轉過去了。”


    鬱挽歌起初以為他是在微信上發了紅包,因為他們也隻有微信這個聯係方式。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用支付寶轉賬,太沒情趣了!


    不過點開一看收到的數額,鬱挽歌還是比較滿意的。


    一萬塊!


    不過,她想若是換了別人的老公,肯定就是帶六和八這兩個吉利數,這個男人忒實在了點兒!


    “收到了,謝了。”


    鬱挽歌覺得,收了人家的錢,總得道聲謝的。


    “年後,部隊上會組織一場集體婚禮,你想來看看嗎?”


    席子騫朝鬱挽歌問道。


    鬱挽歌覺得席子騫今天有些怪:“你發燒了?”


    “你怎麽總是詛咒我呀!”席子騫哼了聲。


    鬱挽歌想了想迴道:“我隻是覺得,今天的你跟往常的你有點兒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席子騫多少有些心虛。


    “有什麽目的,你就直接說了吧。”鬱挽歌猜來猜去也猜不透。


    心想,難道是婆婆又催他了?所以想讓她去部隊住幾天,好方便造孩子?


    可是,她來大姨媽的事兒,婆婆並不知情。


    “我能有什麽目的!”席子騫沒好氣地迴道。


    其實,他之所以邀請她到部隊去看看,無非有兩個目的。


    一是,想要讓她陪著湊個數,集體婚禮的新人一共加起來是個單數,不太好。


    二呢,是因為之前一直追著他跑的一個小女生現在又調了迴來,也不管他是不是單身,總是給他寫信。


    他已經跟她談過一次了,沒什麽用。


    所以,他想把鬱挽歌叫來,好讓所有對他還抱有幻想的女人徹底死心。


    他是真的娶妻了,而且努努力的話,說不定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當然,順便填補一下某方麵的空虛也是緊要的。


    男人嘛,有媳婦的時候,誰還想用手啊。


    不過,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他叫她來部隊是有私心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以愛之名,冠以彼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子傾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子傾城並收藏以愛之名,冠以彼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