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彧並沒有跟阿鯉攤牌,阿鯉也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跟著他出了國。


    隻是在辦理結婚登記手續之前,阿鯉提了一個要求。


    “先辦完婚禮,再領證。”


    尋彧雖然有些疑惑,但也同意了:“好。”


    婚禮當天,阿鯉身著白色婚紗,景揚充當了一迴娘家人,被阿鯉挽著胳膊穿過拱橋,在優美的旋律中一步步地走向紅毯的盡頭。


    景揚將阿鯉的手交到了尋彧的手上,叮囑了好些話。


    尋彧則牽著阿鯉的手來到神父麵前,配合對方說出了宣誓詞。


    不過,當神父問向阿鯉的時候,阿鯉突然沉默了。


    “阿鯉?”


    尋彧轉頭看向阿鯉,見她在發呆,於是壓低聲音提醒道。


    神父又問了一遍,阿鯉這迴迴答了,隻是答案卻讓來賓們嘩然一片。


    “我不願意。”


    尋彧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朝阿鯉看去,當看到她那堅決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時候,他心慌了。


    神父頓時有些無措,不知道新郎新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鯉,別開這種玩笑。”


    尋彧伸手去拉阿鯉的手,對方卻直接退後一步,躲開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尋彧,我後悔了,我不想嫁給你了,我們分手吧。”


    阿鯉麵無表情地與尋彧對視著,一字一頓地,每個字都在敲打著尋彧的心。


    尋彧狠蹙眉頭,眯眸盯著阿鯉:“你……你知道了?”


    他能想到的原因也隻有這個了。


    挽歌和沉魚都來了,尤其沉魚還挺著一個大肚子,馬上就要生了。


    “阿鯉,你玩笑開過頭了啊!”


    沉魚撫著腰,一步步地朝阿鯉靠近。


    顧傾城跟在旁邊,生怕她有個閃失。


    “我們今天是來見證你們的婚禮的,可不是來見證你們分手的!”


    挽歌也走了過來,不明所以地說道,她還以為又是阿鯉在發神經。


    阿鯉直接轉身麵向來賓,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讓大家白跑一趟了!”


    尋彧就傻傻地站在一旁,似乎忘了反應,隻是直勾勾地盯著阿鯉的側臉。


    阿鯉沒有給眾人一個解釋,直接拎起裙擺就朝教堂外走去。


    “你倒是去追啊。”景揚見尋彧站著不動,於是催促道。


    尋彧喃喃自語道:“追不迴來了。”


    顧傾城沉著臉:“又怎麽了?”


    尋彧沒有迴答,隻是望著阿鯉離開的方向,自己的魂也像是已經丟了似的。


    挽歌歎了口氣,然後追了出去:“阿鯉。”


    阿鯉走出教堂後,直接坐上了事先安排好的車,挽歌隨後跟上,也坐了進去。


    “到底怎麽迴事兒?他是不是又跟那個蘇梵不清不楚了?”


    在挽歌看來,阿鯉應該不會做出像今天這種瘋狂的舉動的,她愛尋彧,她是會給他留麵子的。


    可是,今天的她顯然已經什麽也不在乎了。


    看來,尋彧是真的傷到她了。


    “我能不能不說?”阿鯉是真的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挽歌索性也就不問了:“好,不說。我知道你這麽做肯定有你這麽做的道理。


    放心,不管你選擇誰,我都會支持你的。”


    阿鯉迴了酒店,脫下了婚紗。


    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讓她突然有些想家,想媽媽了。


    她沒讓媽媽跟來,其實也是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擔心了。


    她以為,當眾給尋彧難堪,自己會有報複的快感,可是她沒有,她的心更難受了。


    挽歌和沉魚留下來陪她,開導她。


    而顧傾城則陪尋彧去喝酒了。


    “你確定那孩子是你的嗎?”


    顧傾城在聽到尋彧的講述後,挑眉問道。


    尋彧喝酒的動作一頓,然後轉頭看向顧傾城,好似也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你確定你當真碰了她?”


    顧傾城見尋彧一臉的迷茫,於是又問。


    尋彧眉頭蹙了蹙,迴想起那晚,仍舊一片空白。


    “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就認了罪。你那精明的腦子怎麽一遇到女人就停止運轉了?”


    顧傾城過來人經驗,除了沉魚,他不相信任何女人的話。


    尋彧盯著杯中的酒,若有所思著。


    “有些經驗也好,以後你還是長點兒心吧。”顧傾城歎氣道。


    尋彧處理完這邊的事兒便給阿鯉打了通電話,隻可惜對方根本就不接。


    發了幾條短信也石沉了大海。


    阿鯉迴國後本想將b城公寓裏的行李收拾一下,然後搬迴a城的家,結果卻被尋彧堵個正著。


    “阿鯉,我們談談。”


    “我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麽,抱歉,我不想原諒,也不會原諒。”


    阿鯉直接繞過尋彧就想迴臥室。


    尋彧卻伸出手,一把將她給拽了迴來。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也不想為自己找任何借口!


    我也不應該瞞著你,可是,跟失去你比起來,我覺得說謊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它可以讓你留在我身邊,不讓你離開。”


    “別說了。我真的累了,我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阿鯉直接打斷了尋彧的話,推開他,然後轉身迴了屋。


    尋彧就這麽站在原地,直到阿鯉拖著行李箱出來,他還在原地站著。


    “別走,求你。”


    尋彧擋住了她的去路,低聲道,近乎哀求。


    阿鯉紅著眼眶,不去看尋彧的眼睛:“我也求你,讓我走吧。”


    尋彧最後還是讓了路,但卻一把拎起阿鯉的行李箱幫她拎下了樓,送到了車上。


    阿鯉也沒有阻攔,直接上了駕駛座,係上安全帶後,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他正站在那裏,身影落寞。


    再見了,我的男神。


    再見了,我的愛人。


    阿鯉離開的前幾天,尋彧一直都在公寓住著,霸占著她的床,嗅著屬於她的香味,失眠到天亮。


    尋彧發現,他的耳朵似乎有了毛病,總是聽到阿鯉在叫他。


    “尋彧……尋彧……”


    各種嬌嗔,各種癡笑。


    他起床後,習慣性地去給她準備早餐,可是做出來之後才想起兩人已經分手的事實。


    他以為,想她是一種習慣,隻要他夠努力,遲早有一天他會改掉這個習慣的。


    他也試著去習慣沒有她的生活,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可是事隔半個月後,他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到。


    他非但沒有忘記她半分,反而對她的思念越來越重。


    吃飯的時候會想,睡覺的時候會想,如今就連工作的時候他也會經常走神去想她了。


    隻要看到一些跟她有關的東西,他都會想起她。


    比如她喜歡吃的飯菜,比如她喜歡的顏色……


    尋彧特別想她的時候就會開車去a城,直接將車停在她家小區門外,哪怕隻是看她一眼也好。


    隻是當他看到有男人送她迴家的時候,他有些不淡定了。


    “阿鯉!”


    尋彧直接下了車,朝阿鯉走了過去。


    阿鯉正跟賀文錦揮手告別,然後就看見多日未見的男人一臉怒意地朝她走來。


    賀文錦是認得尋彧的,畢竟是情敵。


    阿鯉下意識地伸出手,挽上了賀文錦的胳膊,然後朝尋彧麵無表情地介紹道。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男友。”


    賀文錦愣了下,然後很配合地朝尋彧伸出了手。


    “你好,賀文錦。”


    “尋彧。”尋彧出於禮貌,迴握了下。


    “尋總找我有事兒?”阿鯉的話疏離且冷漠。


    “我們剛分開,你就另結新歡了,速度倒挺快。”


    尋彧沒發現,他的語氣酸死了,好似打翻了幾壇陳醋。


    阿鯉唇角微微勾起:“我記得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遇見對的人就趕緊嫁了吧。


    在我看來,文錦就是那個對的人。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錯過了是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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