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尋怔了下,然後著急地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顧傾城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疾步離開了書房,想要迴臥室。


    “少爺,你臉怎麽那麽紅?”小莊恰好撞上,關心道。


    顧傾城的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並沒有理會小莊,而是快速地推開臥室的門,匆匆地朝浴室而去。


    打開花灑開關,顧傾城站在蓬頭下麵,任由冷水從頭頂衝刷而下。


    剛開始的時候清醒了些,可是很快,他便發現冷水也已經沒什麽用了。


    這藥性怎麽那麽強?


    顧傾城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究竟是誰給他下的藥。


    他已經開始慢慢地被燒糊塗了。


    顧不悔一直在客房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小莊的聲音後,她這才開門出去。


    “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小莊正在找藥箱:“少爺好像發燒了,我記得家裏還有些退燒的藥呢。”


    顧不悔走了過去,從醫藥箱裏翻出了體溫計和退燒藥還有消炎藥。


    “我去吧,我以前在醫院工作,我進去看看,若是燒的厲害,就得送他去醫院了。”


    “嗯。”小莊點點頭。


    顧不悔拿著藥進了主臥,順手關上了門。


    “小叔?小叔?”


    顧不悔叫了兩聲,然後將手裏的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後順著水流聲直接朝浴室而去。


    顧傾城用力地甩了甩頭,浴室門口站著的人很模糊。


    顧不悔見狀立刻走上前去,幫忙關掉花灑,然後直接抱住了顧傾城。


    “傾城。”


    這是她一直以來最想叫的名字,可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輩分,所以她隻能喊小叔。


    現在,她終於可以叫他一聲傾城了。


    顧傾城雖然看不清楚身前的人是誰,可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要推開她。


    而他也確實這麽做了,而且很用力。


    顧不悔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推開自己,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不是說這藥效很烈嗎?一般男人根本就承受不住的。


    顧傾城晃晃悠悠地朝浴室外走去。


    顧不悔站直身子,不死心地追了出去:“傾城。”


    顧傾城本想往門口走去的,結果沒等他走過去,後背就被一個綿軟的身軀給貼上了。


    “傾城、傾城!”


    顧傾城像是著了魔般快速地轉過身,腦子已經被燒的當機了,他現在隻是在憑借著本能想要去靠近那抹涼意。


    小莊迴屋拿了手機,想著若是少爺發燒厲害的話就得趕緊撥打120了。


    結果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少爺正跟顧不悔小姐抱在一起,她下意識地就關上了門。


    什麽情況?少爺怎麽跟不悔小姐糾纏在一塊了?


    他不是跟易歡……難道腳踩兩條船?


    小莊立刻就否認了。少爺怎麽可能會是那種見異思遷的渣男?


    會不會是少爺不舒服?剛剛他好像確實……


    小莊猶豫再三,正準備推門進去阻止的時候,門鈴聲響起。


    小莊快步朝門口走去,心想著這麽晚了會是誰啊。


    “陸小姐?”見到出現在門外的陸千尋,小莊有些驚訝。


    陸千尋匆匆地進了屋,也來不及換鞋就往裏走:“顧傾城呢?”


    “少爺……少爺他……”


    陸千尋憑著本能徑自朝顧傾城的臥室而去,一推開門,就看見顧傾城正將顧不悔壓在床上。


    “顧傾城!”


    陸千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直接攥住顧傾城的肩膀便將他給扯了起來。


    顧不悔有些受驚,立刻坐起身,眼神中瞬間閃過太多的情緒,很複雜。


    小莊跑了進來,對於眼前的這種狀況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陸千尋見顧傾城拽住了自己的手,想都沒想直接將他給打暈了。


    氣喘籲籲地站直身子,瞥了眼還在床上坐著的顧不悔,陸千尋冷眸一眯。


    “你跟我出來一下,我們談談。”


    陸千尋又瞥了眼趴在床上的男人,然後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讓一位醫生朋友過來幫他瞧瞧。


    顧不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跟著陸千尋出了臥室。


    “什麽事兒?”


    其實,在自己計劃失敗的那一刻,顧不悔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陸千尋直接開門見山道:“藥是你下的吧?”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顧不悔麵無表情地反問道。


    “你從小就在顧家長大,傾城什麽為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他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侄女下手!


    就算你不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藥,那他那種不正常的行為,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你為何不推開他?別跟我說什麽你推不開。


    你就算沒有他的力氣大,難道嗓子也壞了嗎?


    你稍微喊一聲,我想小莊就能聽得見。”


    對於陸千尋的咄咄逼問,顧不悔冷笑了聲,迴道。


    “你又怎麽知道我沒喊呢?”


    陸千尋則轉頭朝小莊問道:“你聽見她喊了嗎?”


    小莊被問懵了,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陸千尋緊接著又問:“傾城之前是吃了什麽東西?”


    小莊想了想,迴道:“沒吃什麽呀,就喝了杯咖啡。”


    “你煮的?”陸千尋追問。


    小莊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顧不悔:“不悔小姐……煮的。”


    陸千尋看向顧不悔,一副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表情。


    “咖啡是我煮的沒錯,可是你憑什麽說是我下的藥?你有證據嗎?


    說不定小叔在迴家之前就吃過什麽呢。”


    顧不悔依舊在為自己狡辯著,做著無謂的垂死掙紮。


    陸千尋笑睨著顧不悔,心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看你還能掙紮幾個小時。


    “陸警官若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迴屋睡覺了。”


    顧不悔說著便轉身迴了客房。


    陸千尋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道被緊緊關上的房門。


    小莊湊近,悄聲問道:“陸小姐,少爺真是被不悔小姐下的藥?


    難道她喜歡少爺?那這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陸千尋並沒有迴答她,而是朝她吩咐道:“以後在家,給我盯緊她了。”


    “是。”小莊連忙應聲。


    沒一會兒,醫生便來了,給顧傾城紮了一針。


    順便幫他脫了身上那早已濕透的衣服。


    陸千尋晚上沒再迴去,而是在顧家將就了一晚上。


    顧傾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脖子有些疼,跟落枕了似的。


    隻是當他看到自己渾身赤*的時候,腦袋嗡的一聲,弦斷了。


    他昨晚……被人下藥了!


    那他……是跟誰發生了關係!


    魚兒?不可能是她!


    顧傾城快速地掀被下床,進了衣帽間,穿上衣服就出了臥室。


    “阿尋?”


    見陸千尋正坐在客廳沙發上,顧傾城有些蒙圈。


    陸千尋迴頭看他,然後從沙發上起身,朝他微微一笑。


    “你什麽時候來的?”顧傾城接著問道。


    “昨晚。”


    顧傾城突然變得有些緊張了。


    “昨晚,我隻記得我好像是被人給下了藥,然後……”


    “不記得了?”陸千尋反問道。


    顧傾城直接抬手捏了捏眉心。


    陸千尋笑著說道:“你可得好好感謝一下我了。


    若不是我昨晚出現的及時,你早跟其他女人滾床單了!


    到時候,我看你怎麽跟魚兒交代。”


    顧傾城抓住了重點:“我……跟誰?”


    “顧不悔啊,昨晚她給你煮的咖啡,你不記得了?”陸千尋迴道。


    “她……她昨晚在這裏嗎?”


    顧傾城一臉的驚訝,隨後又問:“她人呢?”


    陸千尋用眼神瞄了眼客房的方向:“估計還沒睡醒呢吧。”


    顧傾城緊蹙眉頭,在沙發上坐下:“昨晚,謝謝。”


    陸千尋歎了口氣,迴道:“你跟魚兒這對有情人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可不想你們再出什麽亂子了。”


    “我欠你的,這輩子恐怕是還不完了。”


    顧傾城覺得,他對阿尋真的挺愧疚的。


    “得了,若是做不成夫妻,最好也別有下輩子了。


    我可不想再當什麽大齡剩女了!你若覺得對我實在愧疚,那就多給我介紹幾個優質男吧。”


    陸千尋已經釋懷了。


    在得知易歡就是魚兒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她就算再喜歡他,也絕對不會用某種見不得光的方式去搶他。


    她做不來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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