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立刻緊摟著沉魚的脖子不鬆手。


    “媽媽,爸爸打我了,疼。”


    告狀的同時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表情委屈極了。


    沉魚順著兒子的戲演下去:“來,媽媽看看。吆,都腫了呢,要不媽媽帶你去醫院?”


    小家夥立刻搖頭:“不去醫院。”


    “那還疼不疼了?”沉魚笑著問。


    “不疼了。”小家夥可憐兮兮地迴了句。


    沉魚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然後抬眸瞪了顧傾城一眼。


    “你又逗他!”


    “得到答案了嗎?”顧傾城卻突然嚴肅地看了她一眼。


    沉魚抿抿唇:“如你所料。”


    顧傾城直接啟動車子上路。


    沉魚接著說道:“她還說,讓我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顧傾城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還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沉魚自然是支持的,畢竟那麽多條人命呢,怎麽能說不管就不管。


    一家三口剛到家,便有人找上門來。


    而這個不速之客,是沉魚所沒有預料到的。


    “劉叔?”


    “我找少爺,他在嗎?”劉管家看上去有些焦急。


    沉魚立刻讓出了一條路,放劉管家進屋了。


    “傾城!劉叔找你!”


    幾秒鍾後,顧傾城打開了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沉魚已經吩咐小莊去沏茶了。


    顧傾城走到客廳,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叔,坐。找我有事兒?”


    劉叔似乎有些坐立難安,猶猶豫豫地,想要說什麽卻又好似有些難以啟齒一般。


    “有困難盡管說。雖然顧家已經敗落了,但是我若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


    劉叔互搓著手,有些緊張,看了沉魚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魚兒不是外人,你直說無妨。”


    顧傾城看懂了,立刻提醒道。


    “少爺,我想跟你借點兒錢。”劉管家這才開口。


    顧傾城有些意外,問道:“多少?”


    “五……五百萬。”劉管家似乎是覺得老臉掛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顧傾城跟沉魚麵麵相覷了眼,隨後說道。


    “這麽多。你用它來做什麽?”


    劉管家一副羞於啟齒的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少爺了。


    少爺應該知道我有個不孝子,前段時間在賭場賭博,欠了六百萬。


    我還有點兒積蓄,東湊西湊也才隻湊夠一百萬。


    我也知道少爺現在很困難,可我真的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你說,我也不能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去。”


    顧傾城聽後,皺著眉頭,一副很為難的表情。


    “這筆錢,我拿倒是能拿的出來,不過,劉叔你也清楚。


    顧氏和傾城集團都破產了,醫院還有兩個病人每日需要大量的錢來維持著生命。”


    劉管家一聽,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的。”


    顧傾城隨後接著道:“你若真想要這筆錢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劉管家抬了抬眼皮,看向顧傾城,等著下文。


    “我二嫂父親的死,是不是老爺子做的?還有,當年那場輪*奸案,是不是他指使的。”


    顧傾城麵無表情地觀察著劉管家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劉管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料到顧傾城會突然問他這個。


    不止他,就連一旁站著的沉魚都聽懵了。


    顧傾城繼續說道:“或者我應該這樣問。他除了害過二嫂的父親外,還害過什麽人?


    劉叔,你從年輕的時候就跟在老爺子身邊,別告訴我你不清楚。


    或許這所有的事兒,你也有參與?”


    劉管家嗖地從沙發上起身,表情略帶怒意。


    “你怎麽懷疑我都沒關係,你怎麽可以懷疑你爸呢!


    他可是你爸啊,你怎麽總是夥同外人一塊來對付你自己的親人呢!”


    顧傾城眉宇間閃過一絲戾色。


    “我向理不向親。如果他真的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麽顧家這麽多條命案,我便可以全部算在他的頭上。”


    “就當我今天沒來過這裏!”劉管家抬了抬手,似乎很是生氣,最後拂袖離去。


    劉管家離開後,沉魚坐在了顧傾城的身旁,握著他的手道。


    “劉管家跟了你爸大半輩子了,肯定是有感情的。


    而且,很有可能好多事兒他都參與了。所以,你讓他出來指控,肯定不現實啊。”


    顧傾城再次輕歎了口氣,反握住沉魚的手,唇角勾了勾,笑容很牽強。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我們必須要知道他當年到底做了什麽,才能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


    沉魚拍了拍顧傾城的手背,安撫著他煩躁的心。


    “慢慢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嗯。”顧傾城點點頭,將女人攬進懷裏,微微閉上了眼睛,似在休憩。


    情人節這天,顧傾城帶著沉魚和兒子又在外麵玩了一天,迴來的時候路過一家酒店。


    “停、停車!”沉魚喊道。


    顧傾城立刻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迴頭看了眼沉魚,然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對麵。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不悔啊。”


    沉魚指著那個剛從酒店裏出來的女人,朝顧傾城問道。


    顧傾城輕蹙著眉,看著那個女人。


    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武裝的很嚴實,一邊走路一邊四下張望著什麽。


    “好像是。”他覺得,很像。


    就在沉魚納悶的時候,酒店門口又出來一個人,不過是個男人,正是不悔的老師王教授。


    這迴,沉魚基本上已經認定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們先迴去吧。”


    顧傾城直接啟動車子,上了路。


    “前兩天,我有跟她提過這個王教授,她表現的沒什麽異常。


    我還以為,我的第六感錯了了。”


    沉魚憂心忡忡地說著。


    顧傾城沉著一張臉,也有些擔憂。


    “迴去好好跟她談談,問她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對方手裏。


    這姓王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學校還跟其他女學生曖昧著。”


    顧傾城和沉魚先迴的家。


    沉魚一直在客廳等著,見顧不悔迴來了,立刻把她叫進了自己的臥室。


    顧不悔跟在身後,心裏稍微有些忐忑。


    “魚兒,找我什麽事兒啊?”


    沉魚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朝顧不悔招了招手。


    “你來,我有些事兒要跟你說。”


    顧不悔摘掉圍巾,用手攥著,然後坐在了沉魚的旁邊,唇角僵硬地扯了扯。


    沉魚看著顧不悔,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剛才在**酒店門口看到你了。”


    顧不悔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臉的緊張。


    “**?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沒去那裏啊。”


    沉魚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我還看到了王教授。”


    顧不悔的表情變了又變,攥著圍巾的手又緊了緊,慌亂中有些不知所措。


    沉魚接著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吧。”


    顧不悔定了定心神,迴道:“我跟他之間沒什麽。”


    沉魚看著對方明顯閃躲的眼神,繼續問道。


    “他是不是拿什麽威脅你了?”


    顧不悔臉色更難看了,連帶著語氣都有些不好了。


    “我說了,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為什麽非得來壞我的名節呢?”


    見顧不悔激動地站起身,沉魚怔了怔。


    那個平時溫柔的女人此時竟然也會有如此潑婦的一麵,當真是把她嚇了一跳。


    顧不悔也知道自己有些情緒失控,於是深唿吸一口氣,朝沉魚說道。


    “對不起。若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出去了。”


    剛走了兩步,突然又迴頭朝沉魚看來。


    “還有,不要去調查我,我討厭別人侵犯我的隱私。”


    沉魚怔怔地看著顧不悔離開的背影,難道她錯了嗎?


    是,侵犯別人的隱私是不好的行為。


    可是,她這也是因為拿她當一家人所以才會擔心她被人傷害啊。


    顧傾城正在書房打電話,見沉魚一副苦瓜臉走了進來,跟那邊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迴過身,朝女人走近,大掌輕撫過女人的頭頂,笑道:“出師未捷?”


    沉魚噘著小嘴,朝顧傾城撒嬌道:“我要求安慰。”


    顧傾城用食指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子,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向沙發。


    “說白了,這種事兒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她一開始心有抵觸很正常。


    要一步步地來,慢慢地引導,她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抉擇。”


    “知道了。”


    沉魚抱著顧傾城的一條胳膊,然後握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著。


    “你的手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顧傾城挑眉瞥了眼,然後低啞著笑出聲。


    “我什麽地方不好看?”


    沉魚抬眸,正好與男人那雙脈脈含情的眸子對上:“真自戀。”


    顧傾城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對,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有一處不好看的。”


    沉魚斜了他一眼,哼道:“做人還是謙虛一點兒為好。”


    顧傾城卻突然朝沉魚靠近,唇角始終上揚著,笑意深達眼底,貼在女人耳邊低聲道。


    “好不好看不重要,實用就好。”


    沉魚拿手將男人的臉往一旁推了推,嬌嗔道:“不要臉!”


    顧傾城握住女人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然後突然嚴肅下來。


    “跟你說個正事兒。”


    “什麽啊?”沉魚有些小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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