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漆黑的眸子倏地睜大,裏麵閃過一絲驚訝。


    沉魚故意調皮地在男人的唇上啄一下,再啄一下,像是蜻蜓點水一般,絲毫不多做停留。


    她在引誘他,她就不信,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顧傾城唿吸一窒,緊接著胸膛便劇烈的起伏著。


    那溫溫軟軟的觸感,那清清淡淡的香味,是那麽的熟悉,又是那麽的令他想念。


    顧傾城已經分離出了兩個自己,在不停地交戰著。


    一個喊著要推開她,另一個卻喊著要抱緊她!


    兩種思想劇烈的鬥爭著,最後,心底的聲音做了主導,直接伸手扣住了女人的後腦勺,不讓她再離開。


    沉魚也僅僅是怔愣了一下,隨即便笑顏逐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他的傷口,原本隻是想試探他一下的,結果這個男人卻親個沒完了。


    氣喘籲籲地離開男人的唇,見他正笑睨著自己,心火又蹭蹭地往上冒了冒。


    “不是說要離婚了嗎?不是說不愛我嗎?那你還迴應我做什麽?”


    顧傾城醉人的眼神很是無辜:“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嗎?”


    沉魚直接伸出食指點了點男人的胸膛,既好氣又好笑地迴道。


    “你倒是容易被勾引!對不喜歡的女人也能下得了口是吧?”


    顧傾城啞然失笑,直接握住了女人的手,將她摁在了心口處,讓她感受著自己心跳的頻率。


    嘴上卻依舊口不對心著:“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沉魚直接抽迴自己的手,然後視線緩緩下移,手也跟著往下遊走,聲音咬牙切齒著。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的下半身思考不了!”


    顧傾城趕緊舉手投降了:“別,傷著它了,你以後用什麽?”


    沉魚嗬嗬一笑,迴道:“世界上就你一個男人嗎?”


    顧傾城趕緊賠上笑臉:“我還準備用它,再要個女兒呢!難道你不想要嗎?好好一個人太孤單了。”


    沉魚眉毛輕輕一蹙,冷哼了聲:“不要臉!誰答應跟你生女兒了!”


    顧傾城想要去拉女人的手,結果卻被對方給甩開了。


    “現在還想離婚嗎?”沉魚直接問道。


    “不離了。”顧傾城勾唇笑著。


    “不想離了是吧?可是我又想離了!”沉魚沒好氣地說道。


    顧傾城伸著手,軟聲細語地叫道:“寶貝。”


    “誰是你寶貝?”沉魚氣唿唿地迴了句。


    “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行嗎?”顧傾城輕歎一口氣。


    “錯哪兒了?”沉魚挑眉,不依不饒地問道。


    顧傾城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


    “怎麽?還要思考嗎?”


    沉魚簡直哭笑不得:“看來,你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你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顧傾城立刻朝女人解釋道。


    “我知道我自己錯在哪裏,我不應該對你撒謊,不應該不要你跟兒子,不應該說話不算數。”


    “還有呢?”沉魚眨了眨眼,表情淡然。


    “還有?”顧傾城頭大了。


    沉魚眯眸盯著顧傾城,一副你若說不出就死定了的表情。


    顧傾城開始冒冷汗了:“要不,提醒一點?”


    沉魚扯了扯唇角,朝男人冷笑了聲,然後直接轉身。


    顧傾城以為她要離開了,忙伸手去拽,結果卻還是沒能拽住。


    “別走!總要給我時間再想想的,我出了車禍,腦子難免有些不靈光了。”


    沉魚腳步一頓,迴眸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你是撞了腿,不是撞了腦子!”


    顧傾城見沉魚繼續朝門口走去,一下子慌了。


    “你給我迴來!啊——疼!”


    沉魚猛地迴頭,見顧傾城一副痛苦的表情,忙又跑了迴來,焦急地詢問著。


    “哪疼?腿嗎?”


    顧傾城伸著手,隻是皺著眉頭,一副唿吸不暢的模樣。


    沉魚見狀,忙握住了男人的手,有些緊張,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你你先忍一忍……我去給你叫醫生!”


    沉魚剛想轉身,手卻被男人緊緊地攥著,將她一下子給拉了迴來。


    然後,她就看見這個混蛋竟然握著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髒處:“這裏疼。”


    沉魚反應過來後立刻想要抽迴自己的手,結果抽了兩下都沒有抽出。


    “顧傾城!”


    見女人被自己惹的生氣了,顧傾城有些慌亂。


    “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沉魚拍開男人的手,筆直地立在床邊,像是一個老師在訓斥搗亂的學生似的。


    “解釋吧,我聽著。”


    顧傾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寧寧還活著。”


    沉魚聞言一怔,隨即關切地追問道:“你找到她了?”


    顧傾城微蹙著眉毛,有些煩躁:“現在還在他們手裏,但已經確定她是安全的了。”


    沉魚立刻就將這兩件事串聯了起來。


    “他們是不是用寧寧威脅你什麽了?威脅你跟我離婚嗎?”


    顧傾城輕應了聲,又朝女人伸出了手。


    沉魚這次沒有拒絕,直接握住,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被綁架時,他們以你的性命來威脅我跟你離婚,為了你的安全,我答應了。


    後來,他們見我有些猶豫了,便發給了我一段寧寧的視頻。


    當我想要去聯係顏顏時,發現她已經失去了聯係。


    我想,多半可能她也已經被控製起來了。”


    沉魚聽後大驚失色:“你是說,顏顏很可能也是被他們給抓起來了?”


    前陣子,顏顏堅持要出國旅遊,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你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講清楚呢?


    你若早點兒跟我解釋,我也不至於拖到現在還不跟你離婚!


    我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跟她們的生命比起來,離婚這件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你愛我,就算沒有婚姻又如何?我不在乎的!”


    顧傾城捏了捏女人的手,安撫著:“不是的,沒有這麽簡單。”


    沉魚突然想起什麽,朝顧傾城說道。


    “對了,我那天去找二嫂,我總覺得她知道我的身世,卻吞吞吐吐的不肯實話實說。


    而且,她已經承認了,那項鏈根本就不是李家的東西!


    還有,她知道幕後真兇是誰,可是她卻不肯說。


    她隻說,她的手裏有張王牌,所以,她才會活到現在。”


    “王牌?”顧傾城沒有表現出驚訝之色,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有些恍然。


    “我知道她手裏的王牌是什麽了。”


    “是什麽?”沉魚訝然。


    “失蹤的另一塊玉,應該也在她的手上。”


    沉魚的話算是點醒了顧傾城,也讓他的思路瞬間明朗化了許多。


    “既然,這玉不是她的,也不是顧家的,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的!


    因為你脖子上的項鏈,曾經有好幾撥人來搶過!”


    沉魚理了理思緒,然後說道。


    “你是說,所有的恩怨起源於一塊玉?


    可是,為了一塊玉,就弄出這麽多條命案來,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顧傾城微微歎氣:“傻瓜。那根本就不是一塊普通的玉。好在,你平安長大了。


    若是在你小的時候就被人知道它的存在,恐怕你都活不到現在。”


    沉魚很是好奇:“你說我的身世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啊?”


    顧傾城安慰道:“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調查。”


    “你說二嫂若是能提供些線索就好了,這樣我們也就不會像是隻無頭蒼蠅一樣了,沒有方向的到處亂撞。”


    顧傾城卻笑出了聲。


    “他們之間已經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關係了,早已站在了一條船上。


    他們有著共同的仇人,所以,自然是同仇敵愾。


    指望他們其中一方倒戈,顯然是不可能的!”


    沉魚的心亂糟糟的:“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顧傾城給出了建議:“先離婚!之後的事兒,我們從長計議。”


    沉魚點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顧傾城沉默了幾秒,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


    沉魚不解地看向對方:“什麽意思?”


    顧傾城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一絲笑意,睨著沉魚,迴道。


    “或許,從你開始調查,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沉魚從未料到,自己會跟顧家的命案扯上什麽關係。


    “對,你。”顧傾城有了幾分篤定。


    沉魚是真心希望這些案子能快些做個了結的。


    可是,她又有些擔憂,擔憂自己跟兇手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為了演戲演的逼真,沉魚故意跟慕韶走得近了,而顧傾城則天天跟陸千尋待在一起。


    阿鯉訂婚這天,沉魚去了b城,參加了閨蜜的訂婚宴。


    訂婚宴是在一家六星級的酒店舉行的,很是氣派奢華,但賓客邀請的並不太多。


    而像尋家這麽有權有勢的,這場宴會也算是很低調了。


    “怎麽樣?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緊張?”


    沉魚端著一杯酒來到閨蜜身邊,關心道。


    今天的閨蜜與往常不同,不再大大咧咧,打扮也比較淑女了。


    身上的肥肉掉下去幾圈後,儼然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她一直都知道的,阿鯉很漂亮,隻不過因為自己是易胖體質,所以從初中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她圓滾滾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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