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上到三樓,直接進了書房。


    來到沙發前坐下,從抽屜裏拿出煙來,開始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也隻有在情緒特別不好的時候,他才會這麽抽。


    小莊見顧傾城進了書房,這才悄悄地潛進了臥室,心裏禱告著,千萬別出什麽事兒。


    可是,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掃了一圈四周,小莊立刻朝浴室而去。


    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著。


    當看到浴室地上到處都是水,而不是血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


    隻是當她看到沉魚慘白著小臉,毫無生氣地躺在浴缸裏的時候,她趕緊走上前。


    伸手探了探沉魚的鼻息,感覺到溫熱,這才放了心。


    “這麽冰的水,也不知道在裏麵待了多久,會感冒的。”


    小莊關了蓬頭,然後將沉魚從浴缸裏拖了出來,然後架著她出了浴室。


    “也不知道少爺的氣會不會消了。少奶奶,你這迴是真的闖了大禍了。”


    看看沉魚的樣子,小莊知道她是喝醉了,有可能認錯了人,才會被承澤少爺有機可趁。


    可是,少奶奶被其他男人染指是事實,少爺那麽潔癖的一個人,還會要少奶奶嗎?


    許是在冷水裏泡了太長時間的緣故,沉魚的額頭滾燙到嚇人的地步。


    小莊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柳這時推門走了進來,也朝小莊求救了。


    “小莊,好好哭鬧個不停,怎麽都哄不睡。”


    小莊本來就夠慌亂了。


    轉頭看去,小家夥正扭動著小身子不讓小柳抱,嘴裏喊著:“媽媽。”


    “怎麽辦啊小莊?你來哄他睡覺,我來照顧少奶奶吧。”


    小柳抱著孩子走了進來,正要遞給小莊,小家夥卻看見了床上的沉魚,哭的更厲害了。


    “媽媽!媽媽!”


    小莊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從小柳懷裏接過小家夥,然後吩咐道。


    “少奶奶發燒了,燒的還很厲害。你趕緊去通知少爺,必須得送醫院了。”


    小柳卻搖著頭,有些抗拒:“我不敢。”


    小莊無奈之下,隻好又將小家夥遞給了小柳:“你在這看著,我去。”


    小家夥卻在小柳身上來迴動著,最後成功地下到了地上。


    站在床邊,扯著沉魚的手,嚎啕大哭著:“媽媽。”


    哭著哭著還想爬上去。


    小柳見狀趕緊又將他抱了起來。


    結果,哭的更厲害了。


    小柳見小家夥哭的一抽一抽的,怕他有個三長兩短,也就順了他的意,將他放在了床上。


    小家夥立刻掉頭,爬到了沉魚的身邊,一會兒拽拽她這,一會兒拽拽她那的。


    “媽媽——”


    最後竟抱著她的脖子,就這麽躺在她肩膀上,哭得好不可憐。


    小莊跑到書房門口,敲了兩下門,結果沒人應聲,心裏那個急啊。


    於是朝裏麵喊道:“少爺,少奶奶她發燒了。”


    裏麵依舊沒有應聲,直到樓下傳出汽車聲響,她才推門進去。


    屋內煙霧繚繞的,就是不見顧傾城的影子。


    急匆匆地跑至陽台,果然看見少爺開車走了。


    情急之下,她朝車尾喊了兩聲:“少爺!少爺!”


    可車還是無情地開走了——


    小莊隻好給別墅司機打了通電話,讓他上來幫忙將少奶奶給弄到醫院去。


    小家夥抱著沉魚不撒手,哭的聲嘶力竭的。


    小莊心疼極了,可還是抱走了他,去了一個看不到少奶奶的地方。


    沉魚被背下樓的時候,一樓的傭人突然拽住了緊隨在後麵的小柳,問道。


    “怎麽迴事兒啊?”


    “發燒了。”小柳也不想多做解釋,立刻跟了出去。


    身後立刻又開始嘀嘀咕咕了。


    “這才多大一會兒,兩人都去醫院了。三少爺該不會連少奶奶也揍了吧。”


    “這事兒碰誰身上,誰能接受得了?恐怕,挨揍還是輕的!我看這迴啊,兩人的婚姻是懸了!”


    “離了也好,在這顧家待著,遲早也得出事兒。”


    沉魚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體溫已經升到了四十度五。


    醫生趕緊給她做了各種降溫,然後開了幾瓶消炎的藥。


    小柳一直守在病床前,每隔十分鍾就會去量一下沉魚的體溫。


    雖然還是在發燒,可體溫已經在有所下降了。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結果又反複了幾次,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完全退燒。


    沉魚醒來的時候,顧傾顏陪在病床邊。


    “醒了?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沉魚張了張嘴,隻覺得喉嚨還是有些火辣辣的。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納悶自己怎麽會在醫院裏。


    “我怎麽會在這兒?”


    顧傾顏小聲地迴道:“你發燒了,昨晚燒到四十度了呢。”


    沉魚聞言笑了。


    “這麽說來,沒有燒死,已算萬幸了。我是不是又僥幸地從鬼門關給逃出來了。”


    顧傾顏聽後迴以一笑,可是心裏卻是分外酸楚的。


    她也是早上起床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趕緊來了醫院。


    “可不是嗎?你命大著呢!連閻王爺都不收你呢。”


    沉魚的腦子燒糊塗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她自己根本就無從察覺。


    覺得累了,乏了,便又睡了會兒。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顧傾顏也已經迴去了,床邊隻剩下了小柳。


    “傾城呢?他是不是在我睡覺時來過了?”


    沉魚沒見到顧傾城的影子,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小柳立刻側過身去,假裝很忙的樣子。


    “哦,少爺啊……他,他工作忙……”


    沉魚聽懂了,於是朝小柳正色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小柳眼神閃躲著,不敢與沉魚的對視。


    沉魚的聲音刻意加重了些許:“說!”


    小柳委屈地看向沉魚:“少奶奶,你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兒了嗎?”


    “昨晚?”沉魚喃喃自語著,心裏莫名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想起來了,她昨晚被人下了藥,然後……


    出了洗手間後,她碰到的那個男人是誰?該不會……她不敢往下想了。


    小柳卻接著說道:“昨晚,你跟承澤少爺一塊迴來的,你抱著他,我們拉都拉不開。”


    沉魚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然後呢?”


    “然後,然後承澤少爺就送你上樓了,很久……很久沒出來。”


    小柳說到最後,聲音便越來越小了。


    沉魚眼睛瞬間瞪得極大,很久沒出來是什麽意思?


    “然然後呢?”


    小柳知道少奶奶肯定是不想去相信昨晚跟承澤少爺的荒唐事,但她總不能騙她吧。


    騙得了一時也騙不了一世。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就上了樓。推門進去的時候,你跟承澤少爺正……正……”


    接下來的話,小柳說不出口了。


    沉魚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都迴答到這個份上了,她若還是裝聽不懂就太自欺欺人了。


    “他人呢?”


    小柳先是愣了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沉魚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了。


    “少爺他……他昨晚就開車離開了別墅。”


    沉魚有種預感,兩個人這一迴,怕是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那他離開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麽?”


    小柳搖頭迴道:“一句話也沒留。”


    沉魚抬手抓了抓頭發,好讓腦子再清醒些。


    她知道此刻再去埋怨任何人都沒什麽用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沉魚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嘴巴一開一合,朝小柳輕聲吩咐了句。


    小柳離開病房的時候有些不太放心,生怕對方會想不開似的,故意提起了好好。


    “少奶奶,好好昨晚哭的可厲害了。小莊說,昨晚把他哄睡都已經半夜一點多了。


    白天又打來電話,說好好有些低燒,不過已經喂他吃過藥了。”


    沉魚聞言立刻從病床上坐起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小柳見狀趕緊阻止:“少奶奶,你這是要幹什麽?”


    “迴去。”


    “可是,你現在身體還虛的很。”


    沉魚倔強起來的時候,誰說話都不好使。


    小柳突然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多那句嘴了。


    迴到別墅後,沉魚能感覺得到,她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上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顧婉茹。


    對方正擋著她的去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你還真有本事!把顧家的男人幾乎全都勾搭遍了!


    先是展楓,後是堂哥,接下來是不是連老的也不放過啊?”


    沉魚抿了抿唇,表麵沉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了。


    “你讓開!”


    顧婉茹卻繼續說道:“自從你進到這個家後,就一天都沒有太平過!


    寧寧丟了,二嫂失蹤了,展楓成了植物人,爺爺也半身癱瘓了!


    現在,你竟然做出勾引堂哥這種醜事!若是傳出去了,顧家恐怕又要稱為別人的笑柄了吧!


    你但凡有點兒自知之明,就趕緊離開這個家!別讓厄運再繼續蔓延了!”


    沉魚深唿吸了一口氣:“讓開!”


    顧婉茹看不慣沉魚這副明明做錯了還一臉不知悔改的樣子。


    “你還挺橫!以前小叔慣著你,護著你!我倒要看看,這次,他還會不會繼續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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