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聶遠用手肘磕了一下好友的胳膊,被直接戳中心窩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顧傾城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傾顏顧慮比較多,你不要給她壓力。其實,不管是作為家人也好,作為朋友也罷,我都不希望你跟傾顏交往過密,至少現在不行。”


    聶遠當然知道,好友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不會逼她的。”


    今天家裏人比較多,小家夥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著,最後落在了景揚的身上,叫了聲:“爸爸。”


    不止景揚一愣,就連沉魚都呆了一下。


    其實,小家夥還不會叫人,所以叫誰都是爸爸媽媽。


    但是,當看到顧傾城那張烏雲壓城的俊臉時,沉魚覺得她的揚揚是不是又該倒黴了,這是躺著也中槍的節奏啊。


    景揚反應快,立刻笑道:“吆,這是要認我當幹爹啊!”


    魚鯉掩唇,忍著笑意。


    顧傾城黑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他錢似的,雖然知道景揚不喜歡女人,可他就是看他不順眼。


    一頓飯,吃得景揚是忐忑不安的,生怕自己老板一個不高興就又把他給開了。


    好在,顧傾城也沒有其他反應。


    “景揚是吧?也是a城人?做什麽的?”


    桑亮摩挲著下巴,一副痞痞的模樣,從一見到景揚開始就刻意地打量著對方,那眼神,帶著幾分危險。


    “桑少這是在調查戶口嗎?”


    景揚不喜歡這個男人,總感覺對方的眼神像是在看獵物似的。


    沉魚覺察出了不對勁兒,看向顧傾城的時候,對方也正朝她看來,眸光一碰撞,立刻又躲開了。


    等親朋好友都離開後,沉魚抱著兒子上了樓。


    結果,顧傾城也跟著上了樓,還跟著她進了屋。


    “打算就這麽一直冷戰下去了嗎?”


    顧傾城先開了口,朝沉魚問道。


    沉魚沉默不語,直接抱著已經在打哈欠的兒子來到床邊,想要補個午覺。


    結果才剛將兒子哄睡著,就被顧傾城從床上給拽了起來。


    “你幹嘛?”


    沉魚心浮氣躁地低聲喊道。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你到底想要幹嘛?”


    顧傾城側坐在床邊,一手攥著女人的手腕,一手撐在軟綿的床墊上,俊臉逐漸朝女人靠近著,聲音更是冷冽。


    沉魚的手腕被男人握的有些疼,微蹙著眉,忍著。


    “顧先生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難道我又做了什麽事兒,惹您不快了?這陣子,我可是天天都待在家裏哪兒都沒去。”


    顧傾城聞言氣得窩火,語氣也有些狠厲:“少他媽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


    沉魚唇角淺勾,冷笑了聲。


    顧傾城見女人扭過小臉不看他,怒火燒的更旺了,抬手直接掐住女主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我買你進門可不是讓你給我擺臉色看的!且不說你壓根就沒那資格來約束我的任何行為,就算你有,你自己都很難做到完全忠誠於我,又哪來的臉麵要求我必須對這個婚姻忠誠!”


    沉魚眸光波動,閃爍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顧傾城說完便就勢低頭吻了上去,惡狠狠地,好似在發泄一般,很是用力。


    沉魚推了兩下沒推開,最後隻能用牙咬了。


    “啊——”


    被咬疼的顧傾城嘶了聲,放開了懷裏的女人。


    沉魚喘著氣,有些急促,抬手撥弄了兩下頭發,然後匆匆跳下床,朝浴室跑去。


    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後背也緊貼在了門板上,仰著小臉深唿吸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揪著不放似的,很難受。


    從浴室出來後,顧傾城已經離開了。


    沉魚鬆了口氣,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其實,她多少還是有些相信他的,相信他跟那個雲小姐沒什麽,那個女人最多也隻是二嫂的替代品,是他對過去遺憾的一種補償方式,或許這樣才能讓他心裏好過一些。


    可是,這些也隻是她的自以為,即使她拚命地想要找各種理由替他開脫,她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孩子一周歲了,本來沉魚是準備要帶他去打疫苗的,結果這小家夥竟然又咳嗽了起來。


    跨年這晚,吃過飯後,沉魚便抱著兒子來到了客廳,陪著大家坐在沙發上看跨年晚會。


    小家夥似乎很喜歡音樂,一聽到唱歌就特別專注地瞅著電視。


    “再過十分鍾叫我啊,我家慕帥要出來表演了。”


    顧婉茹接了個電話跑了出去,離開前朝大家叮囑了聲。


    顧傾城一般對這種無聊的晚會節目是不敢興趣的,剛想出門,結果被顧婉茹一句話給打消了出門的念頭。


    沉魚也聽到了,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看著電視。


    直到,顧傾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沉魚立刻感到了某種壓迫感,正想起身離開,結果這男人竟然將手臂從她背後伸了過去,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外人看來,他是抱著她的,可是隻有她知道,他的力道有多大。


    “鬆手。”


    沉魚壓著嗓子,提醒道。


    “一會兒就是舊情人的演出了,怎麽?不看看?還是說,你想避嫌?”


    顧傾城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而是緊貼在她的耳邊,像是在說悄悄話,這種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可把一眾人看傻了眼。


    都在猜測這夫妻倆是什麽時候和好的,明明剛才還跟陌生人似的。


    沉魚抿了抿唇,趁人不注意,抬手狠狠地拍打在男人的手上。


    “你放心,這裏,除了我,沒人知道姓慕的是你的初戀情人。”


    顧傾城也隻是挑了一下眉毛,然後繼續在女人的耳邊低語著。


    沉魚側眸,瞪向身旁的男人,聲音盡量壓的很低:“顧傾城,你到底有完沒完?”


    “怎麽?惱羞成怒了?”


    顧傾城輕揚唇角,挑釁著反問。


    沉魚深吸一口氣,再次將視線轉向別處,不去理會男人的神經質。


    小家夥聽到爸爸媽媽在竊竊私語,於是扭著小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顧傾城卻直接用手將兒子的腦袋給推了迴去,讓他繼續看電視。


    “我沒那麽小氣,你盡管看。”


    顧傾城又在女人的耳邊吹著氣。


    小家夥卻在這時抓住了顧傾城的袖子:“爸爸。”


    顧傾城直接將兒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而放在女人肩膀上的手自然而然地下移到了女人的纖腰上,緊扣著,斷絕了她想要起身的念頭。


    就在這時,沉魚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慕韶!


    顧傾城自然也看見了,於是哼了聲:“怎麽不接啊?”


    沉魚正想掛電話,卻被顧傾城直接奪了過去,接通放在了耳邊。


    “施施,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我參加了**台的跨年晚會,馬上就要上台了,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寫給你的,祭奠我們逝去的美好,也祝你……幸福。”


    沉魚伸手去搶,顧傾城直接歪著腦袋避開了,等到對方說完然後笑著迴了句。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也會代為轉達的。”


    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遞還給了沉魚。


    那頭的慕韶有些呆怔,直到經紀人在喊他,他才迴過神來,調整心情準備上台。


    沉魚氣憤地瞪著顧傾城,咬牙道:“你無恥。”


    其實,沉魚的心裏是忐忑的。也不知道慕韶到底在電話裏說了什麽。


    顧傾城心情卻大好,將女人往自己這邊摟了摟,目光移向了電視屏。


    “他可是馬上就要上台了,專門打電話過來,讓你務必要聽完,要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意,這歌可是專門為你寫的。”


    沉魚聞言更加的坐立難安了。


    顧婉茹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嚷嚷著:“出場了沒?還好趕上了!”


    電視裏,慕韶一出場,立刻引起了粉絲們的尖叫聲。


    “我家慕帥真是帥死了!”顧婉茹激動的不行,就差沒蹦起來了。


    “現在的花癡怎麽那麽多?”顧傾城突然在她耳邊嘀咕了句。


    沉魚知道,他是在故意說給她聽的。


    不過,慕韶確實很帥,今晚的他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褲,打扮時尚,舉手投足間魅力十足,一開嗓更是驚豔四座。


    “趕緊給我坐過來!跟個瘋子似的,成何體統!”


    顧老爺子突然朝顧婉茹喊了一嗓子,顧婉茹立刻乖乖地坐迴到了沙發上。


    慕韶的嗓音很有磁性,唱歌的時候更是酥酥麻麻的,讓人不由沉浸在其中。


    “……你指著星星說你愛我會到永遠,卻不料誓言也會被時間衝淡……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愛到最後卻終究逃不過宿命……”


    沉魚聽著聽著早已潸然淚下,過去的一切一遍遍地在腦海中盤旋不散,她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顧傾城還想再調侃幾句,覺得慕韶的歌詞寫得有些酸,結果就看見沉魚滿臉的淚水,嘴唇一抿,心裏頗不是滋味。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最讓人羨慕的感情,沒能走到最後,的確是可惜了。”


    顧傾城從桌上抽過紙巾,遞給了女人,嘴裏卻還不忘冷嘲熱諷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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