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偉的話急到了馬翔鳴,他忙叫了起來:“盛叔,瑤瑤是我未婚妻,是我的,我的。”


    我一心隻在老趙頭和婉兒的事上,覺得應該在我們還沒有出國前就應該把老趙頭請來跟婉兒在一起的,怎麽要讓兩個相愛的人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呢?所以,我也沒有管他們說什麽,隻是跟老趙頭淚眼相對。


    邴成軍見我們都哭得受不了了,忙說:“好了,讓趙大哥去休息吧。我們且在這裏守守,萬一婉兒迴來找不到我們,她會急的。"


    老趙頭聽他們這麽說,也不肯走了,非要留下來守在客廳裏。


    馬翔鳴卻不肯讓我再守,非逼著我上樓睡覺。


    我以為我會睡不著,沒有想到倒在床上一點過渡都沒有,我就直接跌進了夢裏。


    在夢裏,婉兒阿姨走在前麵,我在後麵拚命的追她。


    我不管怎麽追都追不上,我就邊追邊大聲的說:“婉兒阿姨,你愛的趙大哥來看你了,你慢點走,跟他道個別吧。”


    我說完,婉兒阿姨就轉過身來了。可是,她轉身轉得很慢,我突然就害怕起來,我想到了她已經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她轉過來時會是有張什麽樣的臉我真是不敢想象的。


    我有種想逃的衝動,但是,我的腳卻是被釘在地上,根本動不了。


    婉兒阿姨終於還是轉過身來了,她的臉居然是我媽的。其實,我真的記不得我媽長什麽樣子了,我很少會想到她,我也沒有她的照片,可是,我知道她就是我媽。


    我嚇了一跳,慘叫一聲忙了醒了過來。


    我醒過來時,馬翔鳴在我身叫著我的名字,讓我不要害怕,有他在我身邊的。


    我嗚嗚的哭著,投入了他的懷中。


    馬翔鳴抱著我,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


    我的心漸漸安靜下來了,安靜下來後,倦意重新襲來,我沉沉的安穩的睡去,再沒有做夢。


    等我醒來時,看到馬翔鳴吃力的抱著我睡在床邊上,而我蜷在他的懷裏。


    我突然有一種安寧的感覺,沒有動,想著就這麽睡在一個愛我的男人懷裏一輩子也許就是我的大造化了。


    過了一會兒,葉玉華來敲門了,他敲了門在外麵說:“瑤瑤,陶律師來接你了,你趕快下樓來吧。”


    馬翔鳴這才吻吻我的額頭,柔聲問我要不要起來。


    原來,他是早就睡了,隻是沒有出聲想多抱一會兒我而已。


    我羞紅了臉,轉身睡到一邊去。馬翔鳴知道我害羞,他忙先開門出去了。


    馬翔鳴走後,我忙起身下床,洗漱換裙子下樓。


    我下來時,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仿佛我是個新媳婦一樣,我雖然明確的知道我們昨晚什麽也沒有做,但也不可能自己上前去跟大家解釋一番,隻好低著頭出門了。


    在路上,葉玉華陪著我們去,才開始時大家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葉玉華問我到底是跟了馬翔鳴,還是要跟陳黎。


    我知道,最會懷疑的人是他,因為他見過我在華盛頓一夜未歸,迴來去渾身都是髒的,還不敢正眼看陳黎的樣子,現在又看到馬翔鳴從我的房間裏走出來,我羞羞怯怯的樣子。


    我沒有解釋,什麽話也不說。


    到了監獄,我和陶律師進去,陶飛把查案的經過說了一遍,還說到了一個事:“你的郵箱已經被警察監管起來,昨天有人發了張照片的一半,要讓我們給五十萬才給另一半。我們給了,照片也給我們了,是蔣雪珂生前見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你看得出來是誰嗎?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麽人特別懷疑是他害你的?”


    我這才向陳黎看過去,他頭發淩亂眼神迷離,眼睛黑腫,嘴唇幹枯,陶律師問完話又遞過來一張照片,他木木的看過去,看了半天後搖搖頭。


    陶律師擔心陳黎沒有看仔細,他又指指站在蔣雪珂前麵的男人說:“你再仔細看看,看仔細一點。你要是能認得出來的話,那就可以省去許多事了。要是你現在認不出來,以後也是可以查出來,隻不過要麻煩些。”


    陳黎還是木木的搖搖頭,我往桌子上的照片看過去,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昨天才見過的陳偶生。


    可是,陳偶生又怎麽會去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呢?我一點也想不通,難道,他們不是親父子?


    陶律師又問陳黎幾個問題,陳黎都一概搖頭,陶律師也知道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隻能走了。


    我們出來後,我向陶律師要了那張照片給葉玉華看,葉玉華看了也說:“咦,這個人的身形很像陳偶生。要不是陳偶生是陳黎的親爸,我都真要以為這人是陳偶生了。這張照片應該是有人認識蔣雪珂或者這個男人才拍的,拍了之後知道了蔣雪珂死掉的事才發來給陳黎想賣錢的吧。你們有沒有查這張照片是從哪裏發過來的?”


    陶律師忙說:“我們查過的,是在西五環的一個網吧裏。我們也調了監控來看,是個十四歲的男孩,他說是有一個小鋪子的老板讓他發的,那個老板說發了就給他五十元,他就去發了。小鋪子老板我們也查了,他說是個老太太讓他發的,老太太說不會玩電腦,請他幫忙,給了他一百元,他自己有電腦,但怕惹事才找了個來他這裏買煙的小男孩幫忙。”


    我忙問:“這個老太太,你們查了沒有?”


    陶律師點頭說:“老太太也查了,是這個女人。你們看,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個年輕女人,卻買了個白頭發的假發戴著來騙人。”


    陶律師遞過一張照片,的確看上去是個老太太,可是她的腿卻是年輕人的,穿了一雙連褲絲襪。


    我還是堅持說:“再追查這個老太太啊,看看周圍的監控她是去了哪裏。”


    “她進了華一廣場,然後就消失了。”陶律師無奈的說。


    我知道華一廣場,那裏是個大型商場,裏麵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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