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1117 僅此而已


    ‘如果他是太子爺,那我就是太子爺他媽’——當初的於影兒,還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惹,什麽話都敢說。


    一開始他隻是想逗逗她,後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放不下的?


    一杯酒喝完,靳城仍然沒想出來結果。


    然而他已經沒有了續杯的欲望。


    他在這兒獨自坐著,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沒人來打擾。


    窗外陸續有行人經過。


    一對情侶從這頭吵到那頭,聲音大的玻璃窗也隔不住兩人的爭吵聲。


    女生不知為何情緒失控,怒吼:“滾!”


    男生極為難堪,陰沉著臉站了一會兒,轉身大步離去。


    他沒走多遠,女生就崩潰了,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靳城撐著下巴,看得有滋有味。


    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別人淒慘的畫麵,對他來說相當治愈。


    然而那女生實在是哭得淒慘無助,靳少以自己年紀大心也軟了為由,從酒吧走了出去,打算安慰安慰。


    為情所傷,同時天涯淪落人。


    隻不過他還沒走到女生麵前,女生便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向另一邊。


    靳城停下腳步,隨之望去,隻見先前怒氣衝衝離開了的男生又迴來了,臉色依然不大好看,但無法掩飾他神色間的心疼。


    “我真是服了你了,能不能別再大街上哭!”男生惡狠狠的說,身體早就很誠實的把女生從地上拉起來了,動作相當溫柔。


    女生抽抽噎噎問:“你不是不要我了嘛,還迴來幹什麽?”


    男生別別扭扭說:“誰說我不要你了?難道我要放任你去禍害別人嗎?”他一把將女生攬進懷裏,一邊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安慰:“雖然你各種不好,但誰叫我就好這口呢,唉,你就繼續折磨我吧。”


    男生一臉無奈,女生嬌嗔的跺了跺腳,臉上眼淚還沒幹,就已經破涕為笑。


    兩人樓樓抱抱的又走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俊美青年。


    靳城原本看戲的神情不再,望著那對小情侶,腦子裏不斷迴響的,是男生那句無奈又寵溺的話語。


    就在這時,於影兒的電話打了過來。


    靳城盯著手機屏幕,整個人被點穴了似的一動不動。


    微風輕拂,卷起落葉打著轉在他腳邊盤旋,流轉不去。


    一如此時靳城遊移不定的內心。


    從小到達,他從來沒有在一件事情上這麽猶豫遲疑過。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隻手,拽住了他的命門,拿捏住了他鋼鐵般的意誌裏最柔軟的那一點。


    哪怕他在別處是人人敬畏害怕,讓人談之色變的太子爺,但是在感情上,不得不承認,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失敗者。


    電話還在響著,靳城最終還是掛斷了。


    幾秒之後,於影兒又打了過來。


    靳城直接關機,隨後大步往停車處走去。


    **


    另一邊,聽到手機裏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醒,於影兒心態瞬間炸了。


    她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壓在即將爆發的情緒。


    “不接我電話?”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旁邊的於昭瑟瑟發抖。


    他趕緊送上切好的水果,“姐,你不是要重新做人嗎?”


    於影兒:“……”


    一句話就讓她冷靜了。


    她吃了塊蘋果,嘎嘣嘎嘣狠狠嚼著,心裏卻沒底。靳城今天的態度好過頭了吧?又是陪吃飯,又是送她迴來的,現在連句讓她安分待著的話也 沒有,打電話又不接……


    越往深處想,她就越是忐忑。


    “不行,我得先迴去了!”於影兒拿起包包往外衝,一邊換鞋一邊囑咐了於昭幾句,離開的時候如同腳下踩著風火輪兒似的,十分迫不及待。


    房門嘭的關上,於昭聳了聳肩,塞了快哈密瓜進嘴裏,心想,他姐也沒有那麽無可救藥。


    於影兒直接打車迴到別墅,裏麵黑黢黢的,想必靳城沒來過。


    也是,他本來就不常來,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她又給靳城打了個電話,同時打開門,正好聽到手機在客廳的茶幾上響起。


    屏幕光把周遭照的陰慘慘的,震動聲在空曠漆黑的房間裏尤其突兀。


    於影兒愣了下,掛斷通話,正要開燈,黑暗中,手腕陡然被握住!


    那隻手如同鐵鉗般力大無窮,與此同時,於影兒聞到熟悉的氣息,揮出去的拳頭半空中撤迴,下一刻,就被人抵在了牆上。


    “靳城?”她沒來由的感到不安,隨即嘴唇便被封住!


    昨天的那個意外的吻,仿佛經過一整天的發酵之後,終於變了味。


    於影兒從來不是個會害羞的人,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便主動攀迎上去……


    夜漸深。


    於影兒趴在床上,雪白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麵,肌膚上遍布曖昧痕跡。


    浴室裏,水聲嘩嘩地響。


    於影兒半闔著眼,似睡非睡。


    看起來淡定自然極了,其實呢,都是假裝的。


    等了又等,靳城還沒出來。


    她不禁翻了個身,忍不住撮了撮牙花子,有點心焦。


    這輩子沒這麽煎熬過。


    沒看到這人的時候吧,瘋狂的想念。隻因為一個電話沒接,她就各種不安,擔憂。而現在,因為靳城從頭到尾沒說什麽話,親熱過後就一頭紮進了浴室,她現在心裏頭就跟藏了頭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真鬧心。


    她甚至覺得靳城就是故意的。


    故意吊著她,像吊著一頭餓狼,拿著肉在麵前晃,但就是隻讓聞聞味兒,不給吃一口。


    唔……這麽比喻也不恰當,畢竟剛才靳城就挺熱切的。


    隻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她以前對靳城是在意但絕不會沉淪,不會像現在這樣時時都想著這麽一個人,疑神疑鬼胡思亂想,又牽腸掛肚。


    不行!


    得問清楚!


    她披上睡袍,猛地掀開被子下床,正好浴室裏水聲停止。


    她步伐一頓,腦子裏一片空白。


    問清楚?問什麽?


    現在她和靳城還有什麽是不清楚的?


    於是靳城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她直挺挺杵在那兒的一幕。


    房間裏燈光昏黃,空氣中還有未散盡的曖昧的氣息,他一眼看到的,就是於影兒纖細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痕跡,眼神頓時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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