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調查這些?誰讓你來的?”


    問題出口郝東就意識到自己問的是有多蠢。這種事情,明顯洛清河絕對不會老實交代啊!


    果然,洛清河一臉的“我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的表情,連連搖頭:“這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二狗插嘴:“那說下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下不要說郝東和洛清河,連戚絕這樣不大會表情外露的人都用一種看奇葩的眼神看他了:這是得有多蠢才會問出這種問題,明明平常看著也挺精明的啊。


    二狗倒是臉皮很厚,一點兒沒覺得不好意思:“幹嘛?人總分好壞嘛,能人你就說說唄。”


    還別說,如果要他迴答是什麽人,他肯定不能說。但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區分方法因為足夠籠統,似乎確實沒什麽不能說的。


    “算不上是好人吧,每年慈善倒是沒少做。”


    這樣的人,差不多事業大到一定規模的似乎都能套得上。如果換了一般人,這答案也就沒什麽用。


    不過郝東他們不同。


    郝東是自己就在這個漩渦裏,戚絕他們則是跟著這事兒也有段時間了。洛清河這麽一說,立刻幾人腦袋裏都有了一點大致的概念。


    戚絕幾個想到的可能人選範圍還比較狹隘,而郝東卻瞬間有了好幾個不同的推測。


    隻是不說他現在能迴憶起來的部分還有些模糊,就算是不模糊的那些內容,也沒那麽豐富準確到能幫助他鎖定最終目標人選。


    所以戚絕他們能想到的也無非就是在之前調查茹家的時候確定的他們的幾個比較活躍的競爭對手,而郝東則把這個範疇又修正了一下:


    “我媽在她給我的電子郵件裏提到過這個人,隻是沒明確的說是誰,但應該就是他沒錯。”


    二狗瞪他:“小耗子,你有沒有發現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郝東一時也有些糾結。


    他迴想一下自己的話,發現確實是跟沒說一樣。可他又覺得他確實是知道的,隻是現在立刻要具體說出這個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裏之類的信息卻做不到。


    “我隻知道我媽稱唿他‘那個人’,他們應該接觸過,我媽還知道……”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警惕的看向二狗:你別想套我話!


    看他那防範的樣子二狗也鬱悶,揮揮手幹脆坐到了一邊,隻不過嘴裏還在嘀咕:“小耗子你這樣太傷哥哥心了!”


    郝東不為所動,堅決不開口!


    那頭趙政終於想盡辦法給女王把剛剛調配出來的藥粉灌了下去,他手裏一閑下來,二狗立刻就沒了繼續逗郝東的功夫。


    戚絕跟著把洛清河提溜到二狗那邊讓他們仨熱鬧去,這才坐迴郝東身邊:“能跟我說嗎?要是你不想,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郝東覺得自己十分的不對勁。


    每次這個男人單獨靠近他就莫名緊張,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而對方如果再說話,特別是像現在這樣壓低了聲音之後,簡直能讓他有種過電一樣的感覺。


    這要是個妞兒也就罷了,可問題對方是個大男人啊!過去的半年裏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戚絕看他愣愣的,但是還是沒開口,覺得郝東可能是完全不想說。心裏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再逼他,隻是揉了揉郝東的腦袋:“算了,不說也沒關係。”


    郝東心裏一咯噔,幾乎是條件反射就脫口而出:“不是。”


    戚絕被他的迴答弄的也是一愣,隨即卻一臉釋然:“不用勉強自己。”


    郝東覺得自己大概不是病的問題而是魔怔了,因為看到戚絕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他的第一反應是一定要馬上給對方解釋清楚。


    “沒勉強,其實是我自己也還沒搞清。”


    媽媽的電郵裏提到的這方麵線索有,但卻不多,很多內容還是後來郝東自己逐漸深入到這整個事件中之後才慢慢摸索出來的。


    但他能確定一定是有這麽一個人,他和茹家的關係不是簡單的競爭對手,而是應該還有更加深刻的聯係。


    這種聯係具體是什麽郝東還沒查出來,隻知道應該是由於這種聯係,這人一方麵提防著茹家,一方麵卻又在幫助茹家。


    而茹家對待他的態度也十分相似,大概也屬於既離不開又萬分提防的狀態。


    另外就是,他知道這人和茹家之間之所以會是這種糾結的狀態,起碼他媽媽身上那個秘密肯定是關鍵因素之一。


    如今這個秘密落到了他身上,所以他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不過這些事,他對戚絕的感覺再不尋常,目前也沒敢全說出來。關於他自身的那個連他自己都還沒怎麽弄清楚的秘密,更是隻字未提。


    戚絕聽他斷斷續續說完,眉頭打了很大個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你別擔心,我,我們,都會和你一起。”


    在這件事裏,他其實始終隻是個旁觀者,想要幫助郝東卻又無從入手。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覺得痛苦,但偏偏眼下確實沒有可以介入的理由。


    以前他還能借著郝東本身缺少迴憶而以幫助他的人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如今郝東明顯已經想起來了關於自己的過去,他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對方身邊。


    如今的安慰,也不過是想要尋求一點點的認同。隻希望郝東能夠笑著對他點頭,說“好”。


    可惜郝東始終也沒有說出他期望著的那個字,而是隻勉強笑了笑,說:“謝謝。”


    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感給明確的標示了出來,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也跟著沉寂了下來。


    不過有二狗在,想要真正沉寂的氛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郝東跟戚絕說話的時間裏,二狗那頭也不是就躺倒睡覺了。事實上,他們在討論要怎麽從那個被炸毀的口子裏出去。


    畢竟這裏還有那種怪物,萬一正麵衝突上了,以他們如今的狀況隻怕會很危險。而且這裏本身也沒辦法通向他們需要去的地方,也就沒需要在這裏耗費時間,早走早安心。


    不過在怎麽出去這點上,大家有了點分歧。


    趙政和二狗的想法都是直接請小戚爺一路砸出去就行,但是洛清河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因為這裏本身已經接近地麵,上麵的土層厚度一般。如果一路蠻力破壞出去,很容易被源源不絕落下來的土石反複掩埋。


    所以按照他的想法,他們應該小心一點,一路挖出去。


    可問題是,挖的話,這功夫可就大了。


    二狗湊過來跟戚絕征求意見:“小戚爺,你看這……”


    戚絕聽洛清河說要挖也覺得頭大。


    出力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壓根就沒有合用的工具,總不能用手挖。而且按洛清河的意見,那麽就是說,如果想要安全離開,他們似乎還得一路搭簡易的支撐才行。


    沉吟了一會兒,戚絕決定,與其這麽彎彎繞繞還不如直截了當。所以他問了兩個問題:“這裏到地麵大概多少距離?車庫頂上的水泥結構支持力還可以?”


    這個問題不用洛清河,郝東就能迴答:


    “這裏我當初沒拿到過完整圖紙,不過按他們整個建築的情況推斷,應該頂多三米左右。車庫頂是常規的鋼筋水泥結構,按地基的要求澆的,很牢靠。”


    如果不是這樣,那炸毀通道的時候這裏也就不存在了。


    戚絕點頭,招唿二狗他們帶著女王再往車庫深處退開一些,他自己則正了正腦袋上的鴨舌帽,把帽簷往下拉了些,然後猛然一個下蹲,又立刻發力,整個人斜刺裏就衝了出去。


    郝東覺得好像看到了眼前有紅寶石一樣的光芒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地動山搖的轟鳴聲,車庫裏立刻就煙塵彌漫,地麵好像都跟著搖晃起來。


    他一把扶住牆才再度站穩,但下一波地震一樣的動靜又一次傳了過來。這次沒辦法了,他隻能靠著牆坐到了地上。


    要不是他視力夠好,能夠看清周圍不過是煙塵大了些,車庫還是很安全的。就衝現在這動靜,他就得迅速的從這裏逃出去。


    好在戚絕折騰出的動靜大,效率相應也很高。不過一分多鍾,他就迴到了大夥兒跟前。在他身後則有天光漏了下來,顯然通往地麵的直接通道已經開好了。


    郝東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灰頭土臉了,立刻跑過去圍觀,連嘴巴下意識的因為驚訝而張開成了圓形都沒發現。


    之前他就聽到過一次這種動靜,那時候他在戚絕突破的位置上方,就算躲開都能感覺得到那種威力。這會兒親眼見戚絕動手,更是感覺震撼。


    和他驚訝的呆住相反,二狗幾人早就習慣,這會兒已經背上女王拖上洛清河,開始從通道往外跑。


    雖然是直接打通的通路,但到底腳下碎石泥沙都不少,這一路上去依然不是很輕鬆。等大家都迴到地麵,每個人都跟泥猴一樣,連一直昏迷著的女王都不能幸免。


    不過總算是出來了,這讓大家都略微鬆了口氣。當然,地上的洞也不能就隨它這麽敞著,所以幾乎沒有停頓的,大家七手八腳的開始往迴填埋。


    這一埋就發現問題了。


    “這泥不對,”二狗撚了一點湊近看了看又聞了聞,“這是……血?”


    趙政證實了他的猜想:“是血,看樣子那地下的路繞來繞去還是有些門道的,我們似乎已經到了。”


    他們原本計劃裏因為是負重旅行,可能抵達目的地還需要兩三天的功夫。但如今隻不過是在這地下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再次迴到地麵的時候竟然就已經到了。


    簡直就是縮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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