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6


    二狗走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黑了,郝東他們今天晚飯吃得也早,女王大人估計也是打算早點休息,過了八點就迴房把門一關,讓他們沒大事不許打擾。


    郝東轉眼就發現自己又跟小戚爺單獨在房間裏了,不過這次大概是已經吃飽喝足還洗幹淨了的緣故,從精神到身體都處於放鬆狀態,所以倒不至於像上次那樣,莫名其妙就緊張起來。


    戚絕是一如既往的話不多,先問了郝東要不要看電視,接著拿出平板問他要不要玩。在郝東連說了兩次“不用”之後,他就自己低頭在平板上劃拉,不再說話了。


    郝東悶頭跟手機上看了一會兒《急救三十六招》,昏昏欲睡,偷眼兒仔細瞄了會兒小戚爺,赫然發現對方原來在切水果!於是果斷上網,看小說去!


    一頭紮進小說裏的時候,時間過的特別快。等郝東終於覺得肩酸脖子疼而不得不抬起頭,隔壁床上戚絕已經關了床頭燈睡了。


    一屋子就倆人,郝東也不好意思再開著燈坐著,隻能把床頭燈也關了,先躺下再說。


    二狗這一去就是大半夜,要不是他沒把車開走,郝東幾乎要肯定他是跑去那個蜂場了。


    後半夜的時候連著悶熱了好幾天的鎮子上空終於響起了驚雷,不多久大雨點兒就劈哩啪啦的砸了下來。


    戚絕早就睡著了,郝東原本還想等二狗,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夢裏依然是一片混亂,奔跑、躲避、爭鬥、鮮血,讓他如同被魘住一樣,在夢境這個泥潭裏拚死掙紮,卻無法掙脫。


    總算這一道驚雷落下,立刻把他從夢裏驚醒了過來。


    廉價小旅館裏的空調自然不會怎麽給力,溫度設定是十八度,但大半夜開下來房間裏依然能有三十度左右。郝東做惡夢出了一頭一身的汗,枕頭都濕了,身上也粘膩的不舒服。


    而旁邊地上加出來的床墊上,依然沒人。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撕開黑色的夜空,伴隨著驚天動地的雷聲。狂風跟著卷起,雨勢比之前更大了。


    就在這道閃電亮起的同時,郝東眼尖的發現,房間門悄悄的開了一道小縫。


    這種效果挺驚悚,郝東有一瞬間愣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身邊隔壁床上還睡著戚絕,以為房間裏來了鬼什麽的他還不至於,但“又遇到賊了”這念頭卻很歡快的在往外蹦躂。


    他正緊繃神經考慮到底要怎麽辦,是馬上大喊呢還是找個武器去門邊直接敲悶棍?那門卻突然被大喇喇的推了開來,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邊抖摟頭上身上的水珠一邊往裏走,還在招唿:“輕點兒,我室友估計都睡了。”


    事實證明不管之前是不是已經睡了,小戚爺的警惕性都能保證他在異動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二狗開門的聲音他是聽到的,但那會兒他有點吃不準是不是還有人跟著。因為那個跟在二狗身後的腳步聲很輕,如果不是練家子,那也有可能隻是路過。但現在二狗開了口,那就可以確信了。


    “誰?”


    不要說剛進門的二狗,就連郝東都被戚絕突然的發聲給驚了一下。房間裏燈跟著亮了起來,一頭一臉雨水的二狗站在房門口,身後跟著同樣一頭一臉都是雨水的趙政。


    要說這倆,其實也夠倒黴的。


    趙政手裏的地址說來也不算錯,那人之前確實是住那兒的。可惜那家夥狡猾的很,住不幾天就換地兒,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他前腳走,後腳又住進來一名新房客的時候。


    也是寸,那新房客晚飯之前就出去了。


    趙政帶著二狗,堵不到人,幹脆拿出自己的軍官證嚇唬前台小姑娘,讓人給他開了門進去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才發現原來住戶已經換人。


    撲了一場空不說,那時候天也開始變了,瓢潑大雨突然之間傾盆而下,整個小鎮頓時就都被暴雨給籠罩住。


    小鎮晚上的出租車行業本來就不怎麽發達,再加上突然變天,雨又大,倆人在旅館門前站了刻把鍾,硬是一輛路過的車都沒看到。


    最後還是二狗,看了看地方,發現雖然跟趙政落腳的地方有點距離,但離二狗住的小旅館還不算太遠。一合計,跟前台買了倆把小折疊傘,倆人一路就跑了迴來。


    比較背的是,路上風大雨大,那十塊一把的小傘,跑出去沒兩米就直接翻了,一鬆手,幹脆被吹的影兒都沒了。所以等迴到這裏,倆人全身都是濕透了。


    但就算狼狽成這樣,那張打印圖片還是被保護的很好。


    趙政先把套著塑料袋貼身放著的圖片取出來,再把同樣濕了的錢夾房卡之類的套出來擺在一起,這才跟著二狗,拿了屋裏正經結實的傘,去後頭澡堂裏衝洗。


    被倆人這麽一折騰,郝東和戚絕都沒了睡意。戚絕直接就湊過去看那張打印圖——剛才二狗就已經火急火燎的告訴了他們,晚上他都去幹了啥。


    圖上並排兩個人像,如果以專業的眼光仔細看的話,這確實是同一個人。因為雙目間距顴骨高度鼻子位置等等有最明確臉部特征的地方,兩張臉上分毫不差。


    不過如果隻是五官的看樣子,還真看不出是一個人。


    眉毛粗了,眼睛小了,鼻子歪了,嘴巴還有點斜,都是簡單的在正常人五官情況範圍內的小幅度改動,不過整個人給人的氣質立刻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一般人隻是看一眼的話,絕對聯想不到這是同一個人。


    郝東站在戚絕身邊,好奇的看著那兩張圖像,心裏十分吃驚。他能認出來右邊那個就是女王畫像裏的那個,可見女王的人物素描功夫有多到家!


    戚絕則是一臉的嚴肅,因為他發現了更重要的事實。畫像上右邊那個是很好辨認;而左邊那張臉卻也不難認,那是他剛到這裏的時候,在醫院廢墟那裏看到過的那個人。


    這會兒功夫,二狗和趙政衝洗完畢迴來了。


    進屋倆人先扒拉出吹風機吹頭發,完了二狗又燒水,然後從背包裏翻出方便麵火腿腸和黃瓜,火腿腸跟方便麵一起泡上,黃瓜一人一根啃著,就開始指揮:“小耗子,你今晚去睡地鋪。”


    郝東已經看出來了,今晚他們這屋看樣子得擠四個,把他趕去睡地鋪,估計還是照顧他,讓他不用跟大夥兒一起擠。


    果然等他挪到地上的床墊上,二狗和趙政就開始搬家具。先把倆單人床中間的櫃子挪開,再把兩張床拚湊到一起,完了抖開一條被子,橫著一鋪,一張大床就好了。


    完了二狗分配:“一會兒你們倆睡外頭,中間拚縫兒歸我。”


    果然是常年搞後勤的,這種問題上條理特別清楚!


    窗外電閃雷鳴還在繼續,大雨下的跟天漏了一樣。屋裏二狗和趙政一人一碗方便麵,稀裏唿嚕吃的很香,最後搞的戚絕跟郝東也有些扛不住,也都泡了一份吃。


    二狗一邊吃一邊還在總結情況:“真的?小戚爺你可看清楚了,真是你那天見到的那個人?”


    戚絕不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趙政雖然是後來才參與進來的,不過在二狗把大致的情況說過一次之後,也按著他自己的經驗參與進了話題:“那麽起碼可以確定一件事,那份病例估計是到了第三方手裏了。”


    確實如此,這事兒之前或許還不好確認,但現在的話,絕對是很明確了。而且同時也能確定,醫院裏的那夥人跟茹家有關。


    “所以,之前把小耗子當試驗品的,應該也是茹家吧?”二狗一邊推測,一邊大聲咕嘟咕嘟喝湯,完了把嘴一抹,歎了口氣,可算舒坦了。


    趙政搖頭:“應該隻能說那件事茹家有參與。因為要說到能影響到軍部的世家,裏頭並沒有姓茹的。無論南北,都沒有。”


    這方麵趙政無異有絕對的發言權——起碼在目前屋裏四個中間,他算是最權威的。


    既然他這麽說了,大家的思維立刻轉移到了茹家在和誰合作這點上頭。


    二狗百思不得其解:“說來,如果小耗子真的是那個和茹家聯姻的郝家的孩子,那茹家算是他外婆家吧?這得是多狠心才舍得拿自家小輩開刀啊?”


    一句話,屋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結果他又來了一句:“搞不好小耗子你覺得郝東這名字是你真名也隻是個錯覺,畢竟他們動過你的記憶,說不定這是什麽暗示……你搞不好跟茹家郝家也都沒關係……”


    明明話題絕對算不上能讓人愉快,二狗這話還是讓郝東覺得黑線:“可是我還略微想起來了一點關於茹家的細節,除非那都是暗示。”


    二狗一臉認真:“真搞不好是這樣嘿!我看迴頭咱們迴南京之後,先給你安排個心理醫生看看比較好,催眠一下,檢查下你的記憶到底是怎麽迴事。”


    話說完,他自己又想了想,越想越絕對這辦法對頭,左手握拳擊右掌心:“就這麽定了,咱們明兒一早就跟秦妞兒去說!”


    郝東囧,弱弱的反駁:“我覺得,咱們明天一早,應該先給秦姐看下這兩張打印照片。”


    二狗十分認真:“照片當然要看,你的問題也同樣重要!”


    郝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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