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清淺而濃稠的魚湯,魚肉細膩,和湯一起入口即化;魚條略微粗一些,就仿佛細小的魚兒遊在湯裏;蓴菜嫩滑,漂浮在湯麵上,就像荷葉朵朵。


    配著撒上的翠綠金黃的蔥薑火腿絲,和湯裏的嫩黃蛋花,色彩也豐富了起來。


    隻是用看的,這一碗蓴菜魚羹就令人愛不釋手。更別提魚羹本身芬芳撲鼻,最後盛起來之後郝東還在裏頭撒了一點白胡椒粉,香味更是足足的吊了出來,聞一下就覺得饞人的口水都要流下來。


    郝東的飯量不算多,晚飯後就一直在繼續做菜,本來就覺得有點餓。原先隻是打算給戚絕先解解饞,結果看身邊倆人都在大快朵頤,終於自己也忍不住盛了一碗。


    不過他吃的時候就比另外倆人挑剔多了,很快就發現蓴菜的火候還不夠:“果然還需要繼續燉一會兒,時間夠了味道才能真正出來。”


    但是小飯館灶頭並沒有那麽多,之前已經有個八寶鴨占了一個灶眼,再占用的話,很快就要沒灶頭可用了。


    老板娘想了想,一拍大腿:“我那裏還有個電熱煲,通上電的話,不僅可以保溫,同時也能有跟小火燉一樣的效果。”


    那是個塑料泡沫做的大鍋一樣的東西,底下有電熱管,通電之後會加熱電板。鍋子放進去,熱量傳導到整個鍋子,外頭塑料泡沫則起到了隔離的作用,不會讓溫度散逸出去,確實可以當作小火煲湯用。


    不過這東西還是八九十年代的玩意兒,市麵上早就看不到了,難為這老板娘居然還存著一個。


    郝東把湯鍋坐進去,調好了溫度時間,讓它自己過個刻把鍾就停止加熱。這樣既可以利用餘溫把蓴菜都煨透,又不至於把湯汁燒幹。


    手裏做著事,時間過去的十分快。女王他們今晚也比較快,不過兩個多鍾頭就迴了小旅館。那時候老板娘都剛給郝東交代完,準備去睡覺而已。


    看到他們迴來,戚絕戀戀不舍的放下了他的醉蝦缸――郝東今晚算是徹底見識了另外一個小戚爺,幸好他們白蝦買的多,不然就戚絕那個速度,等女王他們迴來蝦就得沒了――去屋子裏把那賊給提了出來。


    雖然醉蝦吃的是蝦而不是裏麵的酒,但二狗那酒確實是好東西,度數又高,戚絕吃了不少,就算他酒量很好,也有些微醺。不至於到迷糊誤事的程度,但莫名的心情好之類的表現還是已經出現了。


    這點二狗最敏感,再加上戚絕也沒特意去洗臉洗澡去酒味兒,二狗幾乎是跟他一照麵就差點暴走。郝東及時告訴他戚絕隻是在之前的料裏繼續醉,沒有再動他的酒,他才總算勉強穩定住情緒。


    時近半夜,深藍的天空裏星光點點,後院這裏微風陣陣,十分舒服。大家一合計,也沒再迴飯館裏頭,就在後院這裏支起桌子開席。


    因為是夏天,後頭的澡堂二十四小時營業,女王和二狗一趟迴來一身的汗,幹脆去洗了個澡才入席。


    他們迴來的時候郝東已經在戚絕的協助下把大部分的菜都上了桌。


    葷菜幾樣,除了醉蝦醉蟹,還有蝦類的白果菱角蝦球和熗白蝦;魚類的清蒸白魚,銀魚炒蛋;用到荷葉的荷葉粉蒸肉和荷香甲魚;八寶類的八寶鴨八寶豆腐;還有重油的響油鱔糊和油潑雞;最後是屬於湯品類的蓴菜魚羹和冬瓜扁尖湯。


    配上佐餐的蜜汁紅棗和涼拌蘿卜絲,點心則是蟹粉湯包和火腿筍丁糯米燒賣。


    因為都是自己人吃,也沒那麽多規矩,郝東就把所有菜全都擺出來了。至於另外的好些貝類和常規魚類,反正能冷凍冷藏的都已經凍上了。接下來幾天,按二狗的說法就是,他們就靠燒烤那些美味過啦。


    一桌子菜全部擺上來,二狗幹脆把另外那瓶女兒紅也開了,每人滿一杯。頓時酒香菜香混合在一起,連浴室那頭都有人在往這裏張望,被綁在他們桌子附近樹上的那毛賊終於也在誘人的香味中間悠悠的醒轉過來。


    “怎麽迴事?”女王過去檢查了一番,最後踢了踢那歪在樹下的家夥,問把這人帶出來的戚絕。她看出來這是個賊,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戚絕還要特意把人留給他們看一下。


    戚絕的迴答一如既往的簡練:“來偷病例。”


    女王撇撇嘴,迴到桌邊坐下,開吃,顯然暫時不想管那家夥了。


    有了女王帶頭,大家十分自覺,再加上郝東的手藝確實好,一時間院子裏除了碗盤筷子碰撞的聲音之外,竟然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最難受的就是那賊了,他這一暈就好幾個鍾頭,滿院子飄散的香味讓他感覺簡直是煎熬,那種饑餓感在心口啃噬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所以他雖然一開始還想擺出一個比較有骨氣的造型,表示他也是不會受誘惑的,但很快那造型就變成了可憐巴巴兩眼盯著飯桌。


    知道這賊是來幹嘛的,就連郝東也沒有好心的想著要也給他一點吃的。最後還是女王被他那灼熱的眼光看得心煩,才讓郝東給了這家夥倆湯包。


    郝東自己做的蟹粉湯包,自然和外頭賣的不一樣。雖然隻是蟛蜞肉,用量卻足,足夠彌補口感上的差異。


    何況這湯包外觀就漂亮,薄薄的一層皮,幾乎是透明的,能看到湯汁在湯包裏流動一樣。吃的時候先咬開一個小口,立刻滿嘴濃香四溢。


    把湯汁咽下去,男人不講究細嚼慢咽,餘下的湯包正好塞一口滿滿當當。麵皮軟滑,餡兒料彈性十足。最重要的是那一股子蟹肉的鮮美,就像一口就吃了整整一隻蟹一樣,香的五髒六腑都覺得滿足。


    那賊顯然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蟹粉湯包,眼都沒眨兩個湯包就不見了。接著就目光發直的盯著他們的桌子,差不多口水都要流出來。


    女王給他吃的可不是真好心救濟,所謂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現在棗兒對方已經吞下去了,棒子就該上了。


    女王有個絕活兒,她會畫像。


    給賊湯包的時候,大家已經差不多吃完了,女王直接打個招唿就把人提溜到她自己的屋子裏去。


    先給那人看了看她的設備:測謊儀一台,電擊器一個。


    電擊器調到最低檔,伸手在那賊咽喉部分一捏,接著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先給他來一下子。


    那賊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他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最低檔的電擊效果其實還是可以承受的,但是也絕對會讓人難受的想要喊出聲。可如今,這竟然變成了不可能!


    女王又一次在他咽喉上一捏,嗆了一下,他發現聲音迴來了。


    女王將測謊儀的貼片都給他安好,然後才笑眯眯的問他:“懂了嗎?如果撒謊,電擊器的功率會逐漸遞增到最高哦。”


    如果是直接來最高檔的,那就一下子屎尿俱下暈過去,反而解脫了。不過既然麵前的美女都告訴他了,不會一下子來最高的,而是會一點點的遞增,那絕對就是要折磨他的意思。而最可怕的是,到時候他連喊都喊不出!


    女王看著麵前小賊的臉色一點點蒼白,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取出素描簿,打開測謊儀,示意還癱在地上的賊:“現在,來說說找你的那個人長什麽樣。”


    女王拷問犯人的時候,郝東他們把院子裏收拾了下。吃舒坦了的二狗又發了一身的汗,幹脆跟著郝東和戚絕再去洗了一個澡,順便把今晚的情況告訴沒跟著去的倆人。


    那資料室裏確實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多的有用的資料,看得出是已經被動過手腳了。不過他們仔細搜索之後,最後還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那批醫院裏的工作者的資料,似乎是被集體轉移了。


    按女王之前對最壞情況的推測,那些資料說不定都已經被銷毀,那就會徹底變的很難查,除非去鎮上一家家打聽。但如今卻發現了這一線索,事情無異是有了一線轉機。


    隻不過那條線索也不是很清晰,因為那隻是一筆物流記錄,混在一家快遞公司的報稅統計裏。如果不是他們查看的仔細,就憑登記信息上的簡單記錄“醫院”兩個字,說不定就和鎮上正經的那家醫院搞混了。


    另外女王下午去那家正規醫院裏看了那幾個昏迷中的小民警,他們的病例完美的很,一點漏洞也看不出。不過女王偷偷抽了他們其中一個的血,已經送去給可信賴的機構化驗,估計明天一早就能拿到結果。


    這些情況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糟糕,至少,似乎能看到突破口。


    末了,二狗才問了一句:“那賊……小戚爺你怎麽看?”


    戚絕皺眉:“不得不查了。”


    郝東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二狗拍拍他肩膀,歎了口氣:“別擔心,還有我們呢,不會放你一個人的。”


    郝東這才醒悟過來,戚絕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必須順著這件奇怪的事情追查下去,而不是能隨便找個原因把委托結束就行了。


    因為不管那個躲在暗處的是誰,這些人肯定已經了解到他們探險隊介入到了事情中間。說不定連他自己在這中間出現的奇怪表現,對方也是一清二楚的。


    在這種前提下,還想著能全身而退就太天真了。而且對手在暗他們在明,就算隻是防禦,都不是那麽容易能做到有的放矢。


    在這樣己方完全不占優勢的前提下,除了主動反擊,其它方法肯定都不是最好的。所以現在,已經不是他願不願意想起來的問題,而是他必須想起來。


    單從之前的經曆,他都已經可以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絕對不是單純的事件。如果他不配合,還抗拒著這些記憶,說不定會把已經被他拖下水的隊友們推入更麻煩的境地。


    現在的他,或許什麽都可以不在意,但唯獨這點,他無法接受,他絕對不想看著自己的隊友因為自己的緣故陷入越來越麻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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