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2


    悶了一會兒,還是二狗先憋不住,再次打開了話頭:“小耗子這些照片記錄的是個實驗吧?看上去應該和小耗子失憶的原因有關。可是裏頭的數據看起來不太像小耗子。”


    郝東被他左一個小耗子右一個小耗子繞的鬱悶,偏偏二狗看上去一臉正經,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讓他有種想抗議好像反而會顯得自己太小氣的感覺。


    戚絕一臉嚴肅,接過手機翻到那幾張化驗單上:“體質改變。”


    那幾張單子上的數據確實比較詭異,郝東不是很懂,但二狗和戚絕就不一樣了,戚絕是有過切身經驗,二狗這貨則是別看外表這樣內裏還真有幾把刷子,看這種化驗單並不困難。


    戚絕一提醒,他翻迴去仔細看了下,恍然大悟:“我靠!這是違法的吧!”


    仔細看過他才發現,後期的數據雖然全都不正常,但看規律,如果恢複到正常的話,確實和郝東當初被他救迴去時候的各項化驗單結果特征基本一致。也就是說,這是有人人為的強行改變了郝東的體質。


    不過這感歎基本上是廢話,要是沒做違法的事情這醫院估計就不會在這裏出現。唯一的用處就是這感歎同時也讓郝東完全明白過來:“怎麽怎麽?我原先不是現在這樣的?”


    戚絕不愛說話是天生的,這種時候二狗同誌都會義無反顧的擔任解說員:“你之前被我撿到的時候狀況不對勁,我多了個心眼兒,是直接讓秦妞兒給找的梁大夫給你檢查的。假設你弄到的這份病例原本確實是屬於你的,那麽如果用你拍到的這些化驗單上的數據來跟你後來的檢查數據比較的話,隻能說以前的你是頭小老虎,現在成病貓了。”


    二狗皺皺眉:“這說不定也跟這個狗屁的記憶重構實驗有關係,畢竟裏頭牽扯到的內容很多在國際醫學界也是違禁實驗,是不允許進行實際操作的,但他們顯然是用了。從記錄數據來看,可能還用了類似構建斯德哥爾摩症候的手段,從而達到強迫你放棄原本的記憶,接受新記憶的目的。這個過程裏,你的身體肯定也遭受到了很大程度的迫害,這才導致體能急劇下降,各項化驗數值也到了臨界點。”


    一直沒開口的戚絕突然又冒出來三個字:“為什麽?”


    他問的很平淡,郝東卻覺得身體有些發冷。他下意識的不想迴憶起失憶前的事情,現在聽到二狗的分析,似乎隱約有點明白為什麽了。同時他也有點想問為什麽,到底自己曾經做了什麽,才會被人抓起來整的這麽狠?


    二狗還在研究那幾張化驗單子:


    “沒有明確的病因記錄,但是從數據波動來看,他們除了禁錮饑餓之類的常規手段,應該還給病人注射過一些藥劑……應該沒有用過純暴力手段……小耗子你至少可以放心,斷了骨頭之類的事情沒發生過,不然就該有骨科的治療了。哦對,也沒有外傷記錄,至少皮肉苦應該是沒受過。”


    郝東麵無表情的看他,這種總結聽起來一點也不安慰人!


    戚絕突然又開了口:“你想想起來嗎?”


    所以說話多的人往往十句話說不到一句重點,但不愛說話的人一開口,卻很容易直接正中靶心。戚絕這個問題一下子讓郝東又跌迴到矛盾糾葛之中,本能的懼怕和強烈的不安,以及十分的好奇糾結在一起。


    說實話他不可能對自己的過去一點也不在意,也不可能真的甘願就此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所以他想要找迴記憶。但無論是內心深處那種仿佛直覺一樣的感覺的阻攔,還是眼下所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他,他的過去說不定承載著現在的他所無法負荷的經曆。這又讓他萬分的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下去。


    何況,就算他想,要如何才能讓自己的記憶恢複也是個問題。


    眼看著郝東沉默下來,戚絕和二狗也沒再追問。郝東的過去是屬於他自己的隱私,他們雖然挺喜歡現在的郝東,但這種喜歡還不至於發展到想要幹涉對方的程度。看郝東一下子不說話了,也就明白在這孩子心裏,隻怕“過去”這個概念本身就已經意味著些什麽,才會讓他表現出了抗拒。


    二狗看著郝東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不由又想去揉他的腦袋:“嘿,別這幅樣子,有事兒還有哥哥們呢。”


    結果伸出去的手在半空裏被戚絕直接攔住,另一隻手裏的手機也被戚絕迅速的抽走:“有人來了。”


    條件反射這種東西絕對是經曆得足夠就能形成,不要說二狗,就連郝東,在聽到這句話到時候也立刻往身後的牆壁上靠過去,兩眼一閉,一副老子睡著了的表情。要說這候問室鐵籠子裏的條件可真是很差,連張椅子也沒有,不想蹲著的話,就全都隻能席地而坐。


    這次進來的不是小民警了,而是這裏的所長,手裏還拿著一張打印紙,比著紙上的圖像把鐵柵欄背後的三人一一對比之後手都有些發顫。連忙喊來小警察開門,然後自己就鑽了進去。


    郝東到底經曆沒另外倆人豐富,早在那位謝所長開門的時候他就憋不住睜開了眼,等看到對方直接鑽了進來,不由一臉吃驚。


    相比之下,戚絕和二狗就大爺的多,謝所長都站到他們麵前了,戚絕的身子根本沒動過,似乎還在睡;二狗倒是睜開了眼,不過看了一眼對麵的半老頭,又閉上了。


    一看這架勢,謝所長就知道這倆絕對是刺頭。自己關這幾個人也是賣個交情,可是誰能想到這四個來頭那麽大!這會兒闖了禍,還得他自己來擦屁股,這叫什麽事兒!


    但不管心裏有多怨,事兒還得辦。老頭特別懂得柿子要挑軟的捏的道理,一看這三人就知道郝東最沒經驗,立刻笑著先跟他打招唿:“小同誌,真抱歉,前天的事情都是誤會,是我們所裏辦事不周,冤枉你們了。一會兒大家出去,我請客,給諸位壓驚。”


    平心而論,謝所長這大半輩子就是第一迴親自跟普通人道歉,還是態度放得如此低下的。誰叫人背後有靠山完全惹不起呢!


    最可惡的是這幾個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就連那個姓秦的女娃兒看上去也挺滄桑。他也是眼殘了,就因為人家漂亮,竟然把那種滄桑看成了風塵感,誰曉得那原來是從軍隊裏混出來的老辣!要是沒犯那種低級錯誤,他也不至於有今天這一出!


    謝所長是老狐狸,肚子裏彎彎繞再多,麵上還是一副笑嘻嘻十分溫和的表情,配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儼然一派儒雅大將風範。郝東個小菜鳥就懵了,下意識的往身邊看過去,尋求幫助。


    他們仨本來就沿牆根靠了一排,他右邊是戚絕,戚絕右邊是二狗。戚絕似乎還沒打算醒過來;二狗隔得有點遠並且眼也閉著,他要不出聲喊或者幹脆伸手去夠,估計對方也沒辦法接收到他的求救信號。


    正不知所措,女王在外頭等得不耐煩,親自進來喊人了:“行了,他們也是替人辦事兒,快點出來吧,裏頭難道更舒服?”


    女王開了口,二狗第一個響應,“噌”的一下就蹦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還拍了拍謝所長的肩膀:“既然咱們領隊開口了,那就這樣吧!”


    戚絕沒說什麽,跟在二狗後頭慢吞吞的站起來,然後往外走。還不忘迴頭看看郝東,怕他一個人落下。


    謝所長心裏那個憋,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跟在後頭,隻覺得自己這趟灰孫子當的實在是太他媽到位了!


    郝東以為他們既然出來了,那應該就會直接離開。結果到了外頭辦公室裏才發現不是,謝所長把他們四個讓到了會客間,讓人去找飯館兒安排午飯,自己就陪在他們一起,一邊不停的賠罪,一邊還努力跟女王套關係。


    聽了一會兒他就琢磨出來,顯然是女王背後的靠山讓這半老頭十分緊張,所以才會把他們留著,努力的討好女王。


    郝東對這種事情沒興趣,二狗和戚絕就更沒興趣了,這倆人已經一人霸占了一個單人沙發繼續打瞌睡。隻有女王雖然也沒興趣,但出於禮數不得不繼續應付著。郝東雖然跟在女王身邊,無奈眼下話題實在無趣,不多會兒眼前也漸漸的朦朧了起來。


    正在似夢非夢之間,突然就聽到一聲刺耳的響亮刹車聲,接著外頭屋子立刻陷入了混亂。郝東一下子驚醒過來,就見大家都盯著門口。很快,伴隨著清脆的軍靴腳步聲,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


    二狗第一個蹦起來:“靠!怎麽又是你?!”


    郝東迷糊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不是龍頭鄉那個叫趙政的刑警大隊副隊長嗎?他怎麽跟這兒出現了?


    趙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這一屋子人,謝所長已經向他行了個十分標準的軍禮,趙政也沒理他,直接繞過他,走向秦林:“秦姐,抱歉。”


    就這一聲抱歉,郝東看到謝所長的臉色迅速的變成了一片慘白。


    表示不要打醬油要多出場的小劇場:


    《關於趙政》


    要向女王賠罪,謝所長自然訂了鎮上最好的飯館。趙政到得比預計早,於是同行。


    二狗:妹的!死人臉跟著真晦氣!


    郝東:二狗你為啥那麽討厭趙警官啊?


    二狗:這需要理由嗎?!你看他那一身的趾高氣揚!一看就是市儈!市儈!


    郝東:……(人家那是氣勢好不好?)


    二狗:而且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有點奔五的自覺好不好!還穿的那麽人模狗樣的,騷包給誰看呢!


    郝東:……(人家那是軍隊的製服啊!所以您老這是在妒忌人家年紀比你大結果看起來還比你帥?)


    二狗:還有啊,我給你說……


    戚絕(拉過郝東):走了,這家廚子做的糖醋排骨不好吃,你做給我吃。


    郝東:哦,好……


    二狗:喂喂!我話還沒說完呢!


    趙政:嗯?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聽?


    二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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